自来水或者疾病

海杰

自来水或者疾病
??
??
??
??■海杰

??
?滴落

??
??你肯定忽略了一滴水的来路
??她摸过自来水管道
??划过局部冰凉的肌肤
??向一些不明的方向
??延伸
??关于这点单薄的秘密
??谁也说不出
??她到底有多少
??需要我们记住
??但此时
??水明显落到地板上
??我想去遮掩
??但舌尖显得不可靠起来

??
??黑处

??
??夜色是黑了些
??人们都在远处
??他们喝着水蜜桃
??他们光着膀子
??把孩子举过头顶
??而我在近处
??我拉着自己
??幻想着黑处
??那通常是我们藏东西
??顺便藏自己的地方
??我们曾在那里
??不谙世事地睡过一觉
??醒来后我们听见了军号和铃声
??而现在 那些黑处
??突然让人悲伤
??
??
??夜
??
??自来水管道带来了恐怖
??夜变得深起来
??我想你最好呆在隔壁的房子里
??如果一只手伸过来
??你最好能尖叫
??让我听见
??
??不远处 几只飞蛾
??在灯管下纠缠不清
??我越来越怀疑他们的存在
??但他们依然不紧不慢
??不依不饶
??
??
??一幅裸女图
??
??当房子里东西很少
??我庆幸那幅裸女图
??还在左前方
??这是我此时的话语
??我看着她
??那么多的话
??我却一句也说不出
??她却像幽灵一样
??深情而飘忽
??今夜 我不睡了
??为了你
??我将睁开眼睛
??和群魔乱舞
??
??头屑
??
??这些罪大恶极的嫌疑犯
??带着白粉般的装束
??行走在黑色丛林里
??我们的任何一次举动
??都是对准我们自己
??那么多的证据
??我们却只能做到
??把他们从一个地方
??赶到另一个地方
??
??
??蝙蝠
??
??它们煽动着翅膀
??从我窗前飞过
??这些黑铁时代的碎片
??不久又返回来
??我无法在内心防范
??一次又一次
??看起来不可重复的偷袭
??但它们往往都是得逞的
??
??
??2004年6月28日兰州
?
??
??
??水流的声音
??
??
??
??
??我们暂且把它叫做疾病
??这可能是个隐喻
??但你仔细听听
??它跟血管一样井井有条
??它们都曾是那么努力
??并且依然努力
??它们并肩齐驱
??互相打趣
??在某个晚上
??彼此握住了手
??我感到了一阵冰凉
??泪水横流
??就想急匆匆告别
??
??
??
??
??——————————————————
??场景
??
??
??
??一张桌子 一本书
??还有一个意思
??应该怎样称呼他们
??作为一个场景
??或者一次假设
??在天色行将暗淡的时候
??你得喊出声来
??要不然那些个东西翻起身
??开始不厌其烦地
??讲述
??一张桌子 一本书
??还有一个意思
??到时候 我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
??
??
??————————————————
??暖气片
??
??
??
??对于温暖
??我们的请求尚早
??而仪式已经开始
??像不断传递的手镯
??她最终要落在某个人的
??胳膊上
??那些并排站着的
??不遗余力的
??不是傀儡
??他们都是爱慕虚荣的人
??他们也是爱慕着最后那个人的
??人
??
??
??
??——————————————————————
??窗户打开了
??
??
??
??
??是轻轻地打开了
??好多人没有听见
??你仰起脸迎来一滴花露水
??就这样
??你一动不动
??把岁月推出去
??把风引进来
??
??
??
??那些碎片像是皱纹
??翻飞在院子的墙角
??它们也禁不住颤抖了
??你不觉得
??因为你暂时还年轻
??
??
??
??——————————————————
??诉求
??
??
??
??
??我们需要一个动词
??需要一个副词
??我们甚至需要一件大衣
??我们将把身体裹得紧紧
??那是个多么遥远的事情
??我们一提起来就觉得疲惫
??但我们还要提
??我们就要提那些遥远
??并且他们也将渐渐
??变得暗淡
??
??
??
??——————————————————
??
??
??
??
??承诺
??
??
??
??你是我的巴黎
??我是你的哈根达斯
??我们只能喝碳酸水饮料
??而我们也纠缠不清
??索性不想弄清楚了
??但对于我们中间的那杯
??白开水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透过它 我们心知肚明
??并且忍无可忍
??
??
??
??那么先缓解一下气氛
??我们都寻找一个陌生人
??寻找舞蹈
??我们寻找疲惫和向左转
??然后向右拐的路灯
??我们最后坐到那杯水的两边
??心知肚明
??忍无可忍
??
??
??
??——————————————————
??尖叫
??
??
??
??你将怎样描述一场黑色
??唇亡齿寒
??或者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或者你爱的女人爱哭哭得
??不见踪影
??或者梦里花落知多少
??
??
??
??一根香烟还在燃
??你掐掉了白色的过滤嘴
??你说疼
??扭曲的舌头
??迅速逃出嘴唇
??
??
??
??————————————————
??
??
??
??那个披肩发的女人
??
??
??
??对于那个披肩发的女人
??我们都一样
??不可抗拒
??
??
??
??我们在她来的路上
??放下香水
??在她去的路上
??放下另一瓶香水
??我们悄悄走回家去
??后来我们在她来的路上
??找到香水
??在她去的路上
??找到另一瓶香水
??
??
??
??我们悄悄地回到家里
??然后又悄悄地把香水放回原地
??我们来了又去
??在同一条路上
??
??
??
??所不同的是
??这一次我们打开了香水
??微笑着
??互相祝福
??
??
??
??
??2004年8月19日兰州

陈舸

滴落、诉求等不错

横

楼上的说得对
＜诉求＞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