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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56推荐:贝克特《逐客自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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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那台阶可并不高。我曾数过上千次,登上登下这台阶时都数过;但究竟有多少级,却怎么也 想不起来了。我总拿不准;要不要一只脚踏上人行道就数一,另一只脚踩着第一级时数二,以后顺次数下去呢,还是人行道本来就不该算进去?到了台阶上面,又碰到同样的疑问。就是说,反过来由上而下走,情况也照样,这么所可一点也不过分。干脆说实话吧:我就是闹不清楚该打哪儿数起,数到哪儿为止。总而言之,我得出了三个决然不同的数字,而且不明白究竟哪个数字是对的。要是说想不起具体数字,那意思就是说三个数字全打闹瓜里飞了。说实在的,即使我想起其中一个来——我肯定它准滞留在我记忆里——我也只会想起它自身。而推算不出其他的两个。而且,即使记起两个,也肯定想去起第三个。不成,非把三个数字全想起来,才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嘿,追忆往事真是要命啊!看来有些事儿,那些叫人牵肠挂肚的是事儿,还是不想为好;或者不如说还是要想,因为不想反而可能慢慢地记起来。就是说,一日数次,天天想好一阵子,直到以及蒙上一层厚厚的沙幕为止。这是给自个儿立下的一条规矩。
总而言之,台阶究竟有多少阶,这无关紧要。但要记住;她并不高,这一点,我倒印象深刻。即使对于小孩来说,比起其他台阶来也不算高。那些台阶,他们已司空见惯,天天踩上踩下,而且还在塌阶上玩过羊骨和其他种种连名字也忘了的游戏。这样高的饿台阶对于一个 成年人,一个道地的成年人说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之,这一交摔得不算重。尽管我摔倒在地,摔得晕头转向,却还听见砰砰的撞门声,不由得心里感到快慰。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不会拿着大棒追到大街上,当着行人的面揍我一顿。假使他们的本意是这样的,他们就不会关上门了;而会把门敞开,好叫过道里围观的人群欣赏如何训诫我,他们自己也好从中得到教益。这一回,他们只不过把我撵出来,如此而已。我滚到街边水沟里,还没来得及坐稳,就已经完成了这番判断推理。
据此看来,我根本无须急着爬起来。于是,我用胳膊撑着地——想想也真是滑稽——索性坐在人行道上,两只巴掌捂住耳朵,捉摸着当时的处境来,而这种处境毕竟是习以为常的。这时候后我眼睛浮现出一副令人神往的美景,仿佛看到漫山遍野开满了山炸花和也蔷薇。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刻,忽然听见一声微弱而确实的撞门生,把我惊醒了。我不由得一抬头,两只巴掌按在地上,站了起来。原来是我的帽子,飘飘扬扬,朝着我飞过来了。我一抬手接住了它,戴在头上。照他们上帝定下的标准,他们还算是循规蹈矩。他们满可以留下这顶帽子;可帽子不是他们的,是我的,所以仪就还了给我。不过,我刚才的乐趣却被打断了。
怎么向你们描绘这顶帽子呢?而且我为什么会有这么顶帽子的呢?原来,当我的脑袋达到且不说是最后的、至少也是最大尺寸的那年,我爹对我说:“来吧,小子,咱们去买你那顶帽子!‘那口起好像”我那顶帽子“打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就在某个地方呆着。他直朝“那顶帽子”走去。我可没有发言权,帽店老板也没有,我常想:我爹是不是故意捉弄我,是不是嫉妒我年轻,长得一表人才,至少是气色鲜嫩吧;而他却老了、胖了、肤色发紫了。总之,打那以后,就再也不许我不戴帽子,披着一头漂亮的发出门了。有好几次,我走进一条僻静的街道,战战兢兢地脱了帽子,拿字手上。每天一早一晚,我得把它收拾一番。有时我不得不和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往来,他们就拿我逗乐儿。我心想,这跟帽子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们不过是借帽子做文章,拿它当最大的熬头罢了,他们原不是那号心眼儿的人。我就总对那些同一辈的人没心眼儿感到惊奇。我可是什么事都要细细琢磨的;而往往一琢磨,良心就要折腾一整天。也许,他们那叫“好心好意”——也就是那种当面嘲笑驼背人的“好欣好意“。我爹一死,我本可以甩掉这顶帽子,那时谁也不会反对的,可我没有这么做。哎,怎么描写这顶帽子呢?下回再说吧,下回再说~!
于是,我站去身,准备上路。我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大岁数了。反正刚刚发生的事儿在我一生里不是什么重要时刻。既不是什么事情的开端,也不是结局。倒像其他许许多多事情的头和尾一样,使我感到迷茫。不过,要说我正年富力强,或像俗话所的,样样智能都和发达,那可并非言过其实。可不是吗?要说发达,可真够发达的。这么想着我就过街了,一边还回过头来瞅瞅人家刚才轰我出来的那幢房子;往常我离家可从不回头看的。这房子真美呀!窗台杀伤能够还种着草,我有好几年曾经仔细摆弄这花。草可刁着呢,但到底还是我让它怎么长,它就怎么长。那小小的台阶上面,就是房屋的大门。我对这大门一直赞叹不止。怎么描绘它呢?那是一种厚厚实实的绿漆大门,赶到夏季,还要罩上绿白条纹的布套子,只留出一个洞口,露出铁扣环和信箱的一道缝,上面有一块带弹簧的薄铜板,以防尘土和虫鸟钻入。门的两侧,每边有一根同样颜色的护门柱,右边的柱子上安着门铃。那房子的窗帘散发出那么一味儿,叫你觉得这户恩家最正经不过了。厨房烟囱里冒出来的烟,冉冉上升,然后小时在空气里,就连这也显得比邻居家的更凄凉,颜色也仿佛更蓝。我两眼盯着四楼,也就是最高一层:房子窗户正洞开着。屋里似乎正在彻底扫除。几个钟头之后,他们就会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还要喷洒福尔马林。我可了解他们啦。我倒宁愿算是死在这屋里的人。在朦胧的幻觉之中,我仿佛看见房门自动打开了,人家抬着我,脚朝前、头朝后走了出来。
我就这么无拘无束地瞧着那所房子:我知道他们不会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我;要是他们愿意,本也可以这么做。但我把他们看透了。他们全都已经回到自个儿的窝里,各干各的活儿了。
可我并没做啥妨碍他们的事儿呀!
这座城市是我的出生地,但我哦对它了解得太少了。我哦杂一这里度过了一生最初的岁月,又度过了后来把我生平的道路搅得乱七八糟的那些岁月。我出门很少了!有时我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瞧瞧,但很快又回到屋子的后半部,那里放着床铺。房间里的空气真叫人不自在;一想到朦胧而又无限的未来,我便觉得不胜渺茫。不过在那时候,一旦非常必要,我还能有所作为。但我先是抬起眼睛凝望苍天——那人所周知的援救便是从天上下来的。在那里,道路是没有明明白白做出标记来的;人民可以自由自在地遨游,像在沙漠里一样。那里不论从哪里极目眺望,都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因为如此,我一遇到诸事不顺心的时候,变仰望苍天——这样做实在单调乏味,可也是身不由己呀。那苍天即使阴云密布、雨脚如麻,也比着噪杂混乱、令人目眩的城市、乡村、大地安宁得多了。小时候,我常想:在平原上生活该多好。于是一就跑到月牙堡的荒野上去了。去的虽是荒野,可满脑瓜想的却上一平原。有些荒野要近得多了,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对我嘀咕:您呀,您该去月牙堡的荒野。要知道我可不大用“你“这样随便的字眼来称呼自己。我之所以选中它,大概与“月牙”这个词儿有点姻缘。暖,这月牙堡的荒野实在不中人意,太不中人意了。总之,我扫心而归,同时却也觉得如释重负。真的,不知为啥,我从来没有失望过;不过,在早年却也屡有失意之时,但在当时或事后倒并无轻松感。
我继续朝前走。瞧我走路的姿势吧:两条腿硬邦邦,好象老天爷没给我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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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39 |只看该作者
提,过几天我把这个全文打完发上来。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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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39 |只看该作者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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