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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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P>
<><BR>我到村头送完叔，就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往回走。朝东村的王小义借钱买了台打桩机，并揽了个在城里给人家楼子打地基的活，叔从小跟他混得熟，就随他一起去了，给他做工。</P>
<>我爸有一个哥和一个弟弟，爷爷奶奶很早就死了，爸爸和叔比较要好，分家时我们两家没分开，就在一块过了。三年前爸做泥水匠时从三楼掉下来死了，叔还是没有和我们分家，和我还有我妈一起过日子，他今年27了，还没有对象，有一次他开玩笑说要一辈子不讨媳妇，一辈子跟我们过。</P>
<P>我回来后看见妈一个人端了张板凳坐在明堂发呆，我穿过明堂，进厨房拿了碗，在水缸里舀了碗水喝。妈回过神来问：回来啦？我说恩，然后问：你干吗不去送叔。她站起来掸了一下裤腿上的灰，说：我这不是忙吗？我心说：忙你还坐那发呆！</P>
<P>我要上楼拿作业来做，妈说：以后叔不在了，以后放学就早点回家帮地。我皱了下眉说：哦。</P>
<P>叔走后两个礼拜，来了第一封信，妈从邮递员手里抢了就往里屋走，我追进去要看，妈不让，还把自己关在厨房里看。看完似乎很开心地走出来，我说：干吗不让我看？妈说：小孩子识几个字了！我心说：叔也就小学毕业，我现在都初一了，叔会写的字肯定没我会认的多吧！然后我就问妈：叔都说什么了？妈说：叔说城里很大很漂亮，比我们这可是花哨多了，卖的尽是些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我然后就开始幻想，到底是什么样见都没见过的东西……</P>
<P>进夏快一个月了，学校也放了假了，我于是就在家帮地，天天要累到似条哈巴狗一样地吐着舌头妈才让歇。一天俊伟跑来跟我说事儿，神神秘秘搞地像个地下工作者，表情又明显像个汉奸似的一付不可告人的龌鹾。他拉了拉我的袖子，把手掩到我耳朵跟前说：有新闻！我端了猪食盆子正在喂猪，说：新闻要等晚上新闻联播再说！他说：好！是你自己不想听的！我于是指着猪说：那你说给我们家猪听听！</P>

<P><BR>二</P>
<P>王立娟是邻村的，和我和俊伟同班。长的应该算漂亮，其实我不常留意女生的长相，只有俊伟他喜欢对女生挑鼻子挑眼睛的。王立娟有个不好的习惯，她看人的眼神总有点怪，比如我长得比她高，她看我时就从不仰一下头，而是眼睛往上瞟我。或是我要是站在她左边，她就眼睛往左瞟，而头却不动！有一次俊伟跟我说：我觉得我们班王立娟蛮希罕你的－－她老是看你！有一次我在她面前说到你是穿你叔的破了然后改过的内裤，她马上就脸都红了！我说：去你妈的！这种话你跟哪个女生讲她都要脸红！</P>
<P>我一直都鄙视俊伟爱跟女生搭话这一点，尤其是尽把我们男生的一些丑事全抖给女生，好让她们有了嘲笑我们的由头，而我们却没有她们的！这源于女生中没有一个像俊伟这样的人。</P>

<P>俊伟那天在我喂猪时跑来告诉我：王立娟被她爸给糟蹋了！</P>


<P>三</P>
<P><BR>后来全村人都知道了，王立娟她爸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其实已经不止一次的糟蹋过王立娟了，最早在她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爸是个酒鬼，平时开拖拉机给人家送送东西，每天晚上总要吃点酒再回家，有时吃的醉了，回来后老婆女儿伺候地稍有不周就辣手辣脚地打。最后发展到失去理智，竟然在自己老婆面前糟蹋自己的女儿！我们村人在讲这个事的时候都牙关咬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拎了火钳去把她爸抽一顿，只可恨他已经被派出所抓去了。王立娟被糟蹋后，她妈也不敢声张，只是对她的态度也一天天变的恶劣，有时候夫妻两个会一起打王立娟。王立娟自己也更是不敢说出来，终于老天长眼，他爸又一次糟蹋她的时候被隔壁来找王立娟玩的小女孩在窗户口全看见，小女孩尖叫声中，他爸提着裤子跑出来追……</P>
<P>最后王立娟也被带到派出所，才把事情都讲了出来。</P>
<P>王立娟的事被村里人当做饭后的谈资说了一段日子后就开始慢慢被遗忘，毕竟乡下人也有很多的农活要忙，没有工夫对什么事能深入去思考。</P>
<P>俊伟天天晚上来叫我一起去钓黄鳝，妈鉴于每天的饭桌上都能有新鲜的鳝背可吃，也从不阻挠我们。我总是心不在焉地干这种事，有一次回来后才发现，我把一条水蛇错当黄鳝也捉了回来！</P>
<P>开始频繁地想象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样子，而教科书上有的只是些不痛不痒、不着边际的描写，于是很渴望看到叔写来的信，只是妈却从不让我看，我一度想撬了家里锁着的抽屉偷出来看。</P>
<P>隔壁住的是大伯，他们家有个女儿读高中了，叫秀秀。当年由于分家，大伯和我爸闹得很不开心，后来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双方的态度都有所好转，可是还是免不了有点隔阂。所以虽然秀秀是我堂姐，可是我们从小就没说上过几句话。</P>
<P>有天傍晚我在猪圈喂猪，隔壁大伯家浴室突然传来堂姐的唱歌声，我于是停下活计来听，还有水声，她在洗澡。</P>
<P>堂姐脸蛋生的很漂亮，只是不大爱搭理人。我突然想到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而现在有个女人全裸着离我只有几米，只是中间隔了堵墙！泼水声越来越大，堂姐的歌声越来越小，中间开始夹杂着热水淋在身上时堂姐的哼哼声。我听得出了神，脑子里开始浮现臆想的画面，我看到堂姐的白皙丰满的大腿和硕大的乳房，热气蒸腾中，一圈妙曼的轮廓若隐若现……</P>
<P>猪饿得实在受不了，拱我的小腿把我拱醒了，我抬腿给了它肚子上一脚。</P>

<P><BR>四</P>
<P><BR>连续的几天都很热，我待在家里不想出去，有时黄昏的时候会被俊伟拉去河边游水。</P>
<P>水电站开始引水灌溉稻田，妈让我去田里撒化肥，我应了她，但是拖到傍晚才去。回来时经过王小虎家的打谷场，远远看见好几个人坐了竹椅在闲聊。我是从来不参与他们的。</P>
<P>打谷场外的路边有一排树，我为了避开阳光就打树下过，戴了凉帽，闲聊的一群人都没注意到我。王小虎是个痞子，不干活，初中毕业后就到镇上的社办厂做事，没做几个月就被辞了，回家后就天天和村人搓麻将度日，反正他爸有个葡萄园，每年收成都不错，还算养得起他。</P>
<P>我听见他似乎提到了我妈，便放慢脚步来仔细听……</P>
<P>没听完我就完全失去理智了。</P>

<P>五</P>
<P>我怒不可遏地冲过去，听客们见是我，赶紧叫王小虎收声，王小虎回头，也吓了一跳。</P>
<P>你个畜生东西！我大骂着拉了把竹椅要往他头上砸。听客们纷纷上前阻拦。王小虎显然有点怯，但见我被拦住，胆子就大了点：你们家人敢做出这种事就不要怕被人说！我又没有瞎讲，都是我眼睛看见的！我大叫着：日你娘！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我妈和我叔在我们家猪圈里都干什么了！他哼了声，说：你说一男一女脱的精光光在一起还能干什么！</P>
<P>最后我挣脱了要上前打他，被他一脚踢中小肚子，我躺在打谷场半天没有起来。我尝到了耻辱是什么感觉，而让我有这种感觉的竟是两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人！</P>
<P>我回到家，把活计都丢在明堂，妈招呼我去吃晚饭。</P>
<P>我坐了下去，但就是拿不动碗筷，好像刚吃完一大把苍蝇。妈一个人兀自吃了起来，看见我坐着不动，问：干吗了？我没有说话，低着头过了很久问：你和叔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妈一惊，放下了筷子，但马上又拿起来，要去夹菜，说：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听谁说什么事了？我还是低着头，抽了一下鼻子，说：王小虎说……说看见过你和叔两个……。妈把菜夹到碗里，问：看见我们怎么了？</P>
<P>他说看见过你们在猪圈里……。我们在猪圈里怎么啦？妈放下筷子追问。</P>
<P>我别过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妈又追问了一遍。</P>
<P>日！他说你们在猪圈里日！</P>
<P>妈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我看见她眼泪马上滴在了地上，我被打的一边的耳朵嘤嘤地响起来，她跑进里屋的厨房，一个人蹲在那呜呜地哭……</P>

<P><BR>六</P>
<P><BR>天依然热，稻长了一点。</P>
<P>大伯这几天犯老病，伯母要陪他去县城看病，一大早临走时来跟我妈说，让堂姐在我们家吃饭，他们晚上回来。</P>
<P>清晨时候，妈去大伯家，想叫堂姐下来吃早饭，堂姐在写作业，头也没有抬，妈喊了她两遍，她不耐烦的答：知道了，没看到我在写作业吗！妈于是搓着手，说：那我让你弟弟给你送上来吧。</P>
<P>于是我端了早饭给她送去，她依旧看都没看我。</P>
<P>到了中午时候，妈盛了一大碗饭，往上面又堆了许多菜，让我再给堂姐送去。我看见堂姐家门时半掩着，我就直接进去了，早上时，堂姐是在二楼写作业，于是我轻声地踩了楼梯上楼。</P>
<P>堂姐的房间正对着楼梯，也是半掩着，我于是推门便进去。</P>
<P>堂姐仰面躺在床上，什么衣服也没穿！正一只手按在私处摩擦着！</P>
<P>我立刻蒙掉了，端着饭碗的手止不住哆嗦起来。</P>
<P>堂姐看见了我，啊的叫了一声，像只受惊的鸟，裹了毯子缩在床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去，说，刚，刚进来。</P>
<P>堂姐的脸涨地通红，又好像很气，咬紧了嘴唇，要不是没穿衣服，看样子她是想过来把我生吞了。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她说，把饭放下快走！要是今天的事你敢讲给别人听小心我不饶你！我应了声知道了，把饭放在门边的板凳上就往外走。</P>
<P>但是堂姐又叫住了我。</P>
<P>我感觉两条腿已经酥软了，好像半刻也支撑不住这沉重的身躯了。</P>
<P>转过身来！堂姐命令我。我便迟疑着照做了。</P>
<P>她的眼神开始没有了害怕和气愤，盯着我的下体看。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吓了一跳：那里已经隆起了很高的一块，像搭了顶蒙古包一般。</P>
<P>堂姐的脸色又开始变得绯红，眼神渐渐迷离。</P>
<P>她伸了食指朝我勾了勾。我说，啊？</P>
<P>她突然扯掉了裹着身子的毯子，一具裸体终于展现在了我的眼前！</P>
<P>我的腿变得彻底不是我的，它们牵引着我走向她……</P>
<P>窗外是片稻田，成吨的蜻蜓在胡乱的飞着，有一只从开着的窗户飞了进来，但是找不到了出去的路，只好往四壁和天花板上撞啊……撞啊……</P>

<P><BR> </P>

盖子

<>只是一个意淫的小说吗？这种自虐写作本应是足够震撼读者的心魄的，只是语言没有烘托出气氛，语感轻盈，与内容所需气氛似乎对立，个人意见，仅供参考。“成吨的蜻蜓”好象很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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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用局外人的身份来描述事件，如果被故事本身影响到自身的态度就会有意对读者的看法形成潜移默化的导向，我是不想要这么做的，读者自己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写者只是事无巨细，统统把事情讲给人听。</P>

<>写者的行文表叔方式确实可以左右读者的对作品的认识，可是读者仅仅是由于这种语言被影响或打动而非出自内心地、客观地对这个故事产生自己独特的见解，那么就是写者的失职，因为写者在“强奸”读者，把自己的意念通过巧妙的手段强加给了读者，这叫“强奸”啊。</P>

盖子

<>强奸文章里没有发生吧，比强奸还有挑逗性和毒性的，是乱伦的想像欲和偷窥欲。你对自己的解释是比较深刻的，我觉得写作毕竟还是有个吸纳——过滤——排除的过程的，如果这种毒性是来自外界。避免思维模式只是一种理想，避免的同时只是顺从了未被破坏的另一种惯性思维。所有写作最需要的还是——破坏，到头来。</P>
<>就作以上交流，本不想再做辩论狂，辩论和写作中对经验过于顺从惯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