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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路边野花
<a href="javascript:;"><font color="#606060"></font></a><table class="description"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align="center"><div class="sysBr500 text" id="articleText4ca868a2010008tx" align="left"><div>一 阿妮企盼无望,无望……漫漫长夜,骤然引擎轰鸣,车轮碾过窗前公路粘连的“沙沙”……已经脱干净了钻进被窝,一跃而起,撩起窗帘,推开窗叶,向行驶在夜色中的汽车伸出手—— <div> 来呀，快来……</div><div> 穿破黑暗地扇形光拄一耀眼掠过，黑暗随即合拢，留下死一样静寂，没有人来。</div><div> 体内第一次遭受无情侵入，刹那间，男人形象凝固了……整整一宿：长夜将逝，血色黎明，这个欲火中烧、死缠硬逼的男人,收敛几分暴发户的蛮横,艾艾告饶:“大妹子,好大妹子……”紧张.疲惫的神经异常亢奋,恐惧刺激内分泌释放大量激素,意识紊乱,身体麻痹……突然抢将进去,“哎哟”像捅漏了窟窿，汨汨的,淌出血,瘫痪在一叠始终搁在床上的东西,任人宰割……</div><div> 男人恣情任欲,她像一具僵尸!……火辣辣灸灼，撕裂……“不，不……”绝望挣扎，压住的那叠东西揉挫开，沾血的人民币身子底下铺成一片——十六岁花季离她而去！</div><div> 阿妮呆坐店门口…</div><div> 曾几何时，一条土路在加宽：堆高路基，挖深路沟，铺上滚烫的石子沥青，一段段延伸，终于成了南北贯通的重要干线！大车，小车“呼呼”跑着，不再扬起尘埃，引得乡村顽童见了怪物似的乱撵。小饭店，小旅馆雨后春笋般涌现，各色人杂汇聚於此，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事态显得赤裸裸……张家大嫂，李家媳妇，小妞，明娼暗妓，性工作者，老板娘……涂脂抹粉,乔装打扮,粉墨登场</div><div>了!站在公路边,酥胸露出大半截……撩掀裙裾，展露无遗，不失时机地向过往车辆蹽去白晃晃粗壮大</div><div>腿……公路是条大动脉，都想依附上面，狠狠吮吸几口。</div><div> 司机把车打住：蝎子毒蛇，洪水猛兽，直扑车前，拽胳膊抱腿，淫辞秽语，抓隐处……（粘上喽，这些男人成了俘虏）架住男人往店里跑，就像押着手下败将！……坐腿上，怀里大吃大喝，点十几元一罐的劣质饮料，不时打掉急得乱摸乱捏油腻腻脏手，谈条件，讨价还价，开始……</div><div> 这才是真真的战场！疲惫的身子被一阵暴风骤雨的侵袭，新的一轮磨难又开始……</div><div> 老板从不担心她们的工作态度，老板深知：这批世代山区耕作、过着勉强饥饱随时受灾害威胁的女孩，会拼命抓住这个机会，把工作做好。要是需要，她们会笑：笑声里包含着困惑；笑声中隐藏着痛苦；笑声去打动如动物般冲动……请发发慈悲，她们还年轻——青春、容貌是她们仅存的资本，她们还不会对男人行报复，只以顽强的生命抵御不时袭来的风雨……是野花，终究要开放，不管路人践踏，不管风刀霜剑，春天来了，勃勃生机以不可抗拒的魅力绽放大自然的怀抱……造物主是如此慷慨，塑造这样一批不可多得的尤物，装扮万千世界。</div><div> 坚冰已经打碎，防线一旦溃退……阿妮无所谓，想赚钱：家中种地买化肥要花钱，正在上学的弟弟要花钱……她掩着一笑还羞于露齿的腥红厚唇，另一只胖嘟嘟小手高高扬起，向开车人，坐车人作出各种令人吃惊得动作，引得一片哗然！</div><div> 如果有幸来此——别，千万别专程而来，只要常出门，一定会途经此地，你会看到这样一种奇特现象：逢五排十的乡村小集，一群垢头污面的庄稼汉中夹杂着一队花枝招展的花蝴碟……她们大把大把花钱，把用青春，美好，人生最宝贵的黄金季节出买得来的钱轻易花掉……如此屈辱、负重的血汗钱，好象只有不加思索得花掉，才能弥补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损失！</div><div> 阿妮经常恶心，小腹隐隐作疼，口腔里总有一股漱洗不去的异味……肮脏，泛滥的性交易摧残着她们的身体，家乡山山水水哺育出来的容颜出众的妙龄少女：俊俏的脸面挂着恹恹病色；被压迫、被蹂躏的身子显得过于臃肿；大腿表层的毛细血管挤压得快要鼓破……</div><div> 这样的生活缺乏爱，爱是无法忘记……经常有好心顾客挨宰一刀，付出昂贵价格用餐，和颜悦色提出忠告。</div><div> 阿妮想着他们，希望他们常来……要是像这样的顾客再多一点就好了，老板不会再叫她们去答应男人的非要求，她愿意尽心尽力伺候好他们，得到一份应有的报酬。</div><div> 可惜，顾客太少……不，钱太少！疯狂的金钱如同兽欲使人丧气尊严——只要肯出钱——可以，因为有这些只能拿自己身体当本钱的……</div><div> 阿妮的良知在呼唤：还能有爱？</div><div> 阿妮恋爱了。</div><div> 爱情总是突然，蓦回首，爱情悄然而去，留下的只是痛苦和遗憾……</div><div> 二</div><div> 红红的小袄勾勒丰满身段，绿绿大脚裤遮掩浑圆秀褪……明眸皓齿，秀色可餐，显示山里人早熟，醇美的特点。</div><div> 阿妮回家，等候一天只有一趟开往山区的班车，一辆“小飞虎”飞驰而止，跳下神采奕奕的驾车小伙：</div><div> “小姐，请上车！”</div><div> 阿妮慌忙掩住朱唇，回家回归平淡、恬静的生活使她很轻松，此刻，不愿意有人来打扰：</div><div> “谢谢，我有人……”</div><div> 口气中却露出欲擒故纵、请君入瓮的味道。</div><div> 小伙子穷追不舍：</div><div> “我诚心诚意……”</div><div> “上，快跟他上！”一直坐在公路边，大敞怀，吊着两只干瘪奶子阳光底下手忙脚乱拿虱子的疯老婆子接上碴（她沿路边乞讨为生，有难以言诉的人生经历……）</div><div> 阿妮忍俊不禁，“卟哧”笑出声，脸上一片绯红……正心猿意马间，班车恰巧赶到，阿妮习惯的招手，向戛然而止的班车跑去，边跑边回头：</div><div> “来找我——”</div><div> 她手指一溜路边店！</div><div> 小伙子怅然若失……</div><div> </div><div> 三</div><div> 一桌丰盛的宴席,小伙子请客。为了找到阿妮,小伙子挨门逐户闯了不少路边店,吃够苦头.瞧她们顾自吃喝,小伙子有点吃惊……阿妮早早席，回到自己房间，擦洗干净身子，今晚不要小伙子的钱。</div><div> 女老板要到钱，两指捻了捻，“哗啦”一抖，声音清脆，心满意足，露神秘状：“是黄花闺女……”亲自送到房间。</div><div> 阿妮怏怏地坐着，一股无名怒火心头悄然窜起，已经怒不可歇：</div><div> “来吧，还楞着干啥！”</div><div> 小伙子走上前，吻吻阿妮眼眶上方，走掉……</div><div> 第二天晚驾着车又来了！</div><div> 被搅得心烦意乱的阿妮见了连理都没理……</div><div> 所有老资格同行都告诫：男人最无情，一旦得手转眼就忘，像丢掉一件穿过的旧衣裳……“拔屌无情！”阿妮恨得牙根痒痒的，不想赚小伙子的钱。</div><div> 女老板收上钱，拍拍屁股走人。</div><div> 阿妮无精打彩地躺着，心里酸楚……乱云飞渡，漫山遍野的鲜花，一阵风雨……曾经满怀希望的日子露得如此难堪！……在学校，公认的好学生，为了弟弟的学业含恨放弃，人生轨迹从此改变……她周身刺痒，似无数条胀鼓鼓蛆虫钻进细嫩的肌肤：咀嚼，吮吸，蠕动……从里面掏空身体，她胃部痉挛，作呕……</div><div> 小伙子温柔地拥抱阿妮，在耳边说悄悄话：</div><div> 你知道你有多美，男人见了都会倾心的……像你这样的女孩，能够征服所有的男人——不必对他们卑躬曲膝，要学会保护自己，会有幸福……</div><div> 唠叨唠叨阿妮睡着了，脸带泪痕挂着僵硬的笑，枕住小伙子胳膊，埋进小伙子胸膛，又像回到孩提，依偎母亲怀里——</div><div> …………</div><div> 阿妮刻意修饰自己：绞去一头爆炸式披肩发，只在齐耳的发梢稍加卷翘，衬托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圆脸像一只熟透了的大红苹果。今个阿妮盼望，整个白昼都在盼望夜幕快快降临，一有车响就跑出去，小伙子没有来。</div><div> 阿妮拒绝了男人的要求，一心一意等候，小伙子还是没有来！</div><div> 阿妮企盼无望，脸蛋瘦下一圈：白日做梦，泪水沾湿衣襟；夜间惊醒，泪花湿透枕巾……神情恍惚，精神压抑，沉默寡言……睡觉不再脱衣，亮着灯，瞪大眼睛……</div><div> 小伙子来了，热烈拥抱阿妮，吮吸掉阿妮眼泪，吻遍布阿妮全身……阿妮不再忧郁，心灵受到震荡，火一样燃遍全身，阿妮由不得自己——厮磨缠绕，按揉抚摸，充盈润透，一探……摇摇欲坠，飘飘欲仙，她愿跟心上人……</div><div> 爱是深刻的，只有具备全部的真诚，热情，爱情之火燃烧……一泻无余的奔腾，如痴如醉的战栗，人类由此解脱，从邪恶中挣脱出来。</div><div> “接客喽——”</div><div> 一声拖长声音的嘶叫，阿妮猛然惊醒……推开窗——月光下，疯老婆子背着一捆形影不离的破烂，一边走，一边沿路边店吆喝：</div><div> “来客人了，接客……”</div><div> 阿妮眼泪夺眶而出，小腹又在隐隐作疼，她紧紧咬住干涩的双唇，一股异味正从嗓子眼里冒起……大口大口吞咽命运酿造的苦酒！</div><div> </div><div> </div></div></div></td></tr></tbody></table>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4 14:48:15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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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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