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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逃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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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3 17:06: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虽说已到了秋天，天气依然热的要死。特别是在中午这个时候。树叶就是在这个时候晒黄的，柏油路冒着热气与太阳上下夹击来来往往的人们。人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浮躁。我和大建还有小欣就是这个时候，翻过透明墙，偷跑出来的。那些建教学楼的民工，目睹了我们躲过学校警卫，逃出学校的全过程。我每次翻墙时都会短时间的浑身出汗，可是当我脚尖点地的那一瞬间总有种莫名的快感。我发现我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真他妈的光明！我们每次的出逃都要担双重的风险:第一，被班主任抓到；第二，被警卫抓到。我们出来也无事可做，但是几天不出来一次，心里总有种骚动，让我们难以忍耐。这一年值得庆幸的是:我N次出逃，无一失手。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街两边的树木呆头呆脑的，树枝阳痿的耷拉着，与我们的"杨过"形象格格不入。我感觉这时候周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却说不出。这让我感觉很别扭！可我的心情还是好的。总比学校好吧！我们三个直奔县医院对面的那个小饭馆，至于为什么去那里，或许是因为在那儿吃惯了，但我对它还是有反感的，这里吃饭的有很多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已经很熟悉的老板曾经告诉我们一次一个脸部烧伤的病人来这儿吃饭，老板怕倒了其他顾客的胃口，告诉服务员那人点什么菜就说没有，最后急的人家没有办法了，说，有什么菜就吃什么，这么一说老板没辙了，把他请进了包厢。结帐的时候，那人说，吃这点儿饭，还进包厢，服务真周到，下次还来！那个跟我们称兄道弟的老板虽然看上去挺讲义气的，可饭钱从来没有少要。吃完饭，我们去东市场漫无目的的闲逛，偶尔会看到美女。那时，我很想让他们跟我去丫丫啃书店租两本<<武林启示录>>，那里二楼有很多黄书。但最终没有租成。看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我就去趟超市，给双儿买些东西，无非是些零食之类的，只有一次例外，她让我买卫生巾。她说，她在学校商店买的时候，那个男的总是用色咪咪的眼光看她，很不舒服。我对她说，你不怕我给你买的时候，别人用鄙夷的眼光看我吗，你怎么觉得谁看你的眼光都不正常呢?她说，你就正常。事实上，她说的正相反。当时我们同桌，这引来很多对我倾慕的女生对她的嫉妒和很多对她倾慕的男生对我的嫉妒。大建和小欣对我也有了意见，大建说我有异性，没人性，要***，不要友情；小欣说我开始的开始精力旺盛，最后的最后精尽人亡，就是因为此。我对他们说你们年轻不懂爱情，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俩说我当时的表情太恶心。我让双儿跟我一起出去，她说出去就要翻墙，她这几天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我说，你对我的回答怎么跟对体育老师的回答一样啊，是不是那个不调啊！她一边骂我恶心，一边槌我，我侧着身咬了她耳垂一下，这是我们最亲昵的动作，我喜欢咬她耳垂时软软的感觉。有一次，不知她着了什么邪，非要扎耳洞，我极力反对，我不想有嚼着嚼着米饭嚼出小石头的感觉。她因此狠狠的瞪着我，在我看来，不是挑衅，反而变的更加可爱。我模仿班主任的笔迹写了个准假条给双儿，双儿说没政教处的章，没事的，大不了出卖一下色相，我说。双儿说，忘带伞了。我说，没时，你变黑了，我也不嫌弃。双儿说，我晒不黑，是怕别人看我。我假装严肃的对她说，你要看心理医生了！我们俩儿相互看着，就那么看着，接着便大笑起来。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我转过身对双儿说，我戴一下你的眼镜。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又看美女呀?拿过来就是了，说着摘了她的眼镜。我们牵着手，继续往前走。我们的班主任从我们身边骑车而过，我没看她，可我感觉到了她那吃惊的表情，双儿近视眼看了也是看不清的。我们与班主任擦肩而过，我和双儿若无其事。这件事传出去衍变成了N个版本，当然这是后话。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卖冰棍儿的勉强支撑着，登三轮的找个荫凉的地方打起了瞌睡，街上散发着腐蚀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安。唯一的缺陷是没有地方午睡，我不想带双儿去我租的那儿，因为那个女房东对我说带女孩子来可以，别出什么事儿。在小城这个躁热的下午，你会看到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漫无目的的走着，男的黄黄的头发，白T恤，花裤衩，趿拉着拖鞋，女的黄色的小吊带，七分裤，沙滩凉鞋，看上去两个人有些不协调，那是我和双儿。双儿拉我去超市，那时超市刚刚兴起，把柜台撤了，摆上几个架子，门口放个收款机，于是百货商店升级为超市，可我讨厌里面服务员监视的目光。双儿给我买的夏宝酸奶，她说她永远忘不了我坐在老宿舍的花墙上喝酸奶的情景。高中刚刚开始时，我和大建小三人整天无趣的拿着一排夏宝酸奶坐在老宿舍的花墙上，五瓶不拆开，从第一个喝到第五个，边喝边看过往的女生，看到漂亮的就吹几声口哨，叫我流氓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双儿对别人叫我流氓很有意见，说，跟流氓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女的！我说，那可不一定，流氓专门拐骗无知清纯少女。学校的东面是一个卖旧机械的市场，那里有一个大大的停车场，上面铺满了鹅卵石，双儿说，虽然石头挺硬的，但踩上去却有一种反抗压力的软。听到这句话时，我先是一愣。    那停车场里，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机器，一片一片的油迹，车倒是停的很少，偶尔有过来看货的买家，我俩要找个阴凉的地方，然后打扫干净，坐下呆一会儿，看过往的人看到我俩时迷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反正这里的事物能够营造出一种气氛让人很有感觉。空气中漂浮着汽油的味道，时而听到钢铁碰撞的声音，太阳照的那些机器发烫，鹅卵石也有些反光，看上去地上有一层朦胧。会有平板三轮车经过，车上装的五金工具或者电焊、电动机一类的，反正都与铁有关。再向北边走去，就是麦田，过往的车辆很多，会扬起很多尘土，要不然我会和双儿去那儿散步，不过当然也不会是中午，最好是早晨，会闻到一股小麦的香，而且感到新的一天一切都是新的，很和谐的样子。小麦或者野草上停着露珠，双儿问我它们到了晚上为什么会伤心，一夜流了这么多的泪水，当时我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特矫情！我会想起高二春天变暖的时候，我们班的足球队穿着新球衣偷偷跑到麦田去照相，那时小麦刚刚过冬开始生长，还是矮矮的，看起来有些像草坪。而我们学校的操场还是土场，遇到干燥的天气，尘土飞扬。还好不是哪个季节都有沙尘暴，倘若是春天，倘若又是沙尘暴的鬼天气，踢球才会过瘾，用大建的话说就是有隐蔽性，你不知道人在哪儿，更不要说球了！有一次大建进了个球，后来我们问他怎么进的，开始时他支支吾吾的不说，后来说实话了，他说当是时风大，大建看球到自己脚下了周围没人，就抱着球，绕着操场跑道，来到门前，趁门将没反应过来，把球踢进去了！      我们都骂他不是男人，大建一边卷着后脑勺的几撮头发，一边皱着头说，错，我是男人，还是个聪明的男人，这叫迂回战术，懂不？迂回战术！      说完后，只要能接触到他的，都给了他身体上的摧残，接触不到的，都给了他精神上的摧残！而现在已经高四了，物是人非，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留下我们继续努力革不能革的命！      以往的恩恩怨怨都化做了有些怀念的回忆。我一手拉着双儿，一手丢着石子，不禁的伤感。双儿说喜欢我在球场上的样子，虽然我跑起来有些好笑，一摆一摆的，黄黄的头发，跟土一个样。那时我们会去几十里以外的市里，在一个大大的有些混乱的市场买廉价的飞跃的红色的那种球鞋，穿上跑起来的时候，跟其他黑色的区分出来，特别的显眼。     如今只能坐在由实验室改成的装着一百二十几号人的大教室里，透过窗户看操场上跑来跑去的身影，我的脚就会嫉妒的痒，开始我还以为是脚气。东市场有一家冷饮厅的，冰激凌很好吃，可我不喜欢和双儿一起去，当我俩进门的时候，或许是我敏感，总感觉路人会投来异样的目光，虽然这里是个小城，不过人们还是很传统的，看着学生模样的我们，手牵着手走进去，难免不习惯。其实里面的环境挺好的。    我让双儿在路边等我，我去买喜欢吃的冻着的冰激凌来，之后双儿会摆出很生气的样子拿过冰激凌，一边翘着嘴，一边吃，我知道她是想去里面吹会儿空调，现在想那时的我们都很容易满足。     我们从老师的住宅小区回到学校，双儿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几十米远处跟着，边走边看周围有没有认识的老师出现，更要避开那些讨厌的警卫，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就弄的自己紧张兮兮的。挺短的路，走时觉得老长老长。我跟大建还有小新回来的时候就简单的多，背负班主任说的狗急跳墙的名义直接从北墙上翻过来，在着地的一刹那，我从梦中醒来！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每次的出逃就像越狱，可是还要回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