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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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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 23:25:2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当时在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里的，门顶的墙面上有个小喇叭，一楼把门的阿姨就通过这个小喇叭，在宿舍众人的耳前简单明了地说“某某在不在，有人找”，要找人的人一次要支付楼下的阿姨2毛钱。有的姑娘落寞，有的姑娘会有很多人找，她在下楼的时候一定会想这个人是谁？慢慢地从楼梯下来转过身，从阴影里走出来，有时刚洗了头发，有时那眼神，那缓慢的脚步真让人绝望。我的好朋友后来天天都要去那栋宿舍楼下传呼，真羡慕他褥子下有很那么多的零钱。我这个可以坐在火车头看窗外风景的朋友，他想象不出我现在的样子，在热闹的街头觉得每个后背转过身来都可能是我，他先去和一个胖子搭讪。见到我，说没想到我这么瘦，因为已婚，他现在的腰围肯定无法去穿2尺4的利维斯的牛仔裤。他说我来的正是时候，这几天很凉快，今年下了很多雨，在天水附近的荒山上长了很高的草——在火车头里，他能看见了麦积山也许还有青海湖。他是个维护铁路安全的工程师，哪里出现了故障，便坐在火车头里在上千公里的丝绸之路上往返。我们相识居然有10年了，在大学里我们很快成了朋友，曾经一起去学散打，一起去追求女同学，天天琢磨“爱情”，无比青涩地等待着催熟。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几个刚相识的朋友相互询问对方看上了哪个女同学，我急不可待的说了一个名字，几天前我晚上做梦梦到了她，梦里的爱情似乎根本容不得背叛，不管现实的情形如何，醒来后我决定要放手一搏，带着英雄主义的色彩。他也说了一个女孩的名字，和我的心上人来自同一个城市，她们两个也天天形影不离。我们总是想着她们，我们手拉手，一起摸着石头要过河。她冷若冰霜，看上去藐视任何追求者，在风华正茂的青春时光里人最具备拒绝爱情的力量，她那自持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感到傲慢，她绝不会主动表露情感，绝对不爱泛泛之辈——少女时代的她正是这个样子。在一些人眼里她格外漂亮，她留长发，头发有点卷，面色苍白，和你不经意相遇，快速地给你一个微笑时会露出更多的美，尽管对面来的是一个她不喜欢的追求者，尽管那个微笑里有道栅栏，但那种“美”会让你记忆多年，在10年后的疲惫的头脑里就几乎是她的全部——这在当时那一刻就很清楚。我和我坐在火车头上的朋友从一次小型的集体活动开始了我们的行动，那天我们7、8个男孩女孩去看黄河风车，去看黄河母亲，用傻瓜相机在黄河铁桥拍集体照。他始终努力和他的目标并排走在一起，这是好的开始。以后更多的时候，我们这些好朋友总要走到前面很远回过头来等他们。如今再次相会，他也许没有太多兴趣和我谈论那段故事，他当时的爱情现在成了亲情，在10年的时间里。去看一段亲情的历史，那种姿态和感受也许不同于我来看待一段追求爱情的历史。但在啤酒桌上，我们终究还是像一对战友，并非有太多的言语，很快就喝了很多啤酒，喝得晕忽忽的，啤酒，从此变得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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