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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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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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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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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 21:51: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想孤单的待在喧闹中。跟自己做朋友。 现场负一。10：00。 静止的寝室。糟糕的寝室。腐烂着沉睡的人。 现场一。13：12。 我有一些朋友，他们很好，每天都是刺激而无聊的，仿若与同一演员第上千场吻戏。我看他们生活，企图融入，却找到莫及的距离。 9月。莫莫的生日。她说我们要一起HIGH，要一起有心事OPEN。我想这是朋友间世界的交错，有未知已知的新鲜，偷情般。 24号中午，起床。凌乱的宿舍只剩我一人。到处找烟，大堆衣服下找到盒双喜。只剩下一根。我对它说，原来我们如此平凡。穿着内裤走到阳台伸懒腰，外面下过雨，欣喜的看半天，惊奇对雨敏感的自己怎么就没为这场绵绵秋雨苏醒，跟草一样窝在床上糜烂着。蹲到窗台，把烟放到唇间才发现忘带火机。跳下来又进了房间，在地上的一堆裤子中找打火机，一条牛仔裤的裤兜里有张高中时候的登记照，蓝色背幕，小分头，无框眼镜，干净消瘦的脸。那些死掉的时间无迹可寻，如焚化的灰烬。小冷笑了一下，把它扔进凌乱的衣物中。既然得不到，就别再想。 再到阳台时又有点儿小雨了，软绵绵的叫人提不起精神。蹲上窗台点燃烟跟自己玩游戏，烟从嘴里出来，又吸进鼻孔，构成看不见却实体存在的圆，应该是椭圆。楼下路过的人好奇的往上望，好奇的眼光就是不让人好受，只好装着没看到，专心的抽烟。 上网看EMAIL。无数广告，无数反动信件，无数自己写给自己的信。仿佛再没有人记得我的存在，想起来就有些凄凉。如果我很红就好了，阅读陌生人的信件应该很畅快。 不小心打翻了烟缸，看着那么多的灰绝望得要死，清理它们比处理第一次的女人还难。电脑里放的是首JAZZ，叫《Han Hoch Blues》。说不出来名字，但跟其他JAZZ一样，都让人安静，一个人的安静就是孤独，孤独超标的人就会自杀。想起分手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无数次亲密接触，有点儿悲憾的意思。带了耳机，一不做二不休，煽情就要彻底。泪腺受了刺激跟着悲情起来，让人想起洋葱。打断这人造伤感的是周术，她来电话通知莫莫生日的娱乐场所。挺陌生的地方，倒是豪华得动人。我说，你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块儿吧。她说，我现在要去SALLE那儿，时间还早，到时候电话你吧。我说，好。 情绪一旦中断就难得找到相仿的延续。从地上捡了条裤子穿上，把原来买的衣服翻出来，好好整理了一下，交际场合形象很重要，这是大学里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演戏。 房间里可以利用的干净衣服所剩无几。决定再出去买点儿。 现场二。15：01。 出校门坐车时遇到点儿麻烦。没有零钱坐公交车，打算坐三轮，车夫却开口要十块钱。我只觉得这是对在本校生活了三年的学生的侮辱。于是径直走向公交站，点了根儿烟靠着站牌。手里拽着十块钱思考着如何跟公交司机协商，要么免费，要么跟乘客换零钱，要么充当售票员，收到九个人的钱再把十块投进票箱。 突然有个陌生的女孩子走过来，心想应该也是学生，便凑上去问其换零钱，女孩子善良得很，微笑着摸出来钱包说我看看有没有。然后很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换不开。还生怕我不相信的把钱包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我一下子对她产生巨大的好感，边摆手边说，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心情改善了也就不在乎钱了，顺手招了辆车。跟司机说了目的地，驶出站台才开始后悔没问女孩子要到哪里，看可不可以顺便载她一程。不过这样指不定她又觉得我这人肤浅了，用这种方式搭讪。作罢。 现场三。15：20。 到一个专门买水货却样式齐全的小店里挑了TSHIRT和鞋子。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怎么都不肯杀价，她说，你都是老顾客了肯定知道我给你的一定是最低价了。我挺奇怪的，第一次去就成了老顾客，所以说生意人除了六亲不认外还很会乱拉关系。 于是又试了些衣服，反正价格都不变了，不如再让她辛苦一下。鞋子也是，试了一双又一双，每一双上脚时都要点点头，以示感觉不错，给老板造成遇到个大主顾的假象。她热情的介绍了一件儿又一件儿衣服，一双又一双鞋，最后我说只要最开始选的那一件衣服和鞋时，她的失望和愤怒显而易见，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价钱，估计会再翻一倍。心里挺有成就感的，折磨也是一种享受。 提着刚买的东西开始晃悠。老板给的是丑陋的塑料袋，和一个跟鞋子品牌不一致的盒子，报复心理人皆有之。 有些时候人会非常没有精神，比如阴雨天，比如睡太久，比如受了人报复，比如没有吃午饭。 肚子饿得有些凹，满脑子孔子余华杜格拉斯，希望他们饱满的渊博可以减轻些饥饿感。未遂。面前走过个当兵的，跟他一百八十度的腰比起来，我成了个直角。 现场四。15：58。 缘分说来就来，当然不一定只是姻缘。 找到家重庆老麻抄手店要了碗混沌，懒洋洋的坐着，想抽烟，才发现忘带了。口袋里空空如野，除了银行卡和几张红色钞票。 问老板哪里有卖烟，老板热情地说，要什么烟我去帮你买吧。然后就出发了。厨房里有人打电话，声音异常大，仿佛是煤气坏了，那人说，你快过来看看，煤气点不着了，我这儿有客人呢。难道正常情况下，这里是无人光顾的。 混沌上来后嘴里没味儿，让老板加了一次又一次辣椒。老板惊奇的问，你们成都人怎么那么能吃辣。我说我是重庆人。老板显然亢奋了，她高分贝地说，我也是，我是九龙坡的，你呢。我“哦”了一声低头开始进食。显然老板的谈话欲被激起了，坐到我对面开始侃，说了许多话我都没听清。我只回了一句，成都的辣椒没重庆好。 现场五。17：32。 打了车去步行街。接周术一起去。 车停在路边，看着周术和SALLE以及SALLE的男朋友一起跑过马路。上车后妮子问等多久了。我说刚到。然后他们三人坐在后排开始讨论《疯狂的石头》，他们说里面的女人很漂亮，他们说里面长头发的人真搞笑，说的是哪的方言啊。他们说那个香港人也挺幽默的。 我在反光镜里看自己。 现场六。18：15。 SALLE和她男朋友逛街，我和周术陪同。我说我还没照镜子看过我的新衣服呢，周术就拉着我到ONLY的大试衣镜前，她说，好好看看，该欣赏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要谦逊。我觉得谦逊这词用得挺好的。但还是没敢多看几眼，对自己的不自信一直是个大问题。 人本来就没什么精神，挺不想逛街，周术说她也是。然后我决定去做头发，就暂时和SALLE一对告别。 夜幕里的春熙路很荣华很富贵。许多人在走，慢慢地走，像流动的热巧克力，慢悠悠的盲目着。周术拉着我快步穿过人群，有不起眼的回头率。我多想在这些短暂的回头率里永远走下去。至少，他们是静，我是动的。 外国人低头听翻译说话，孩子甩在地上哭着要父亲抱，女人拿着不适合的H5拍照，男人在甜品站给女朋友买甜筒。 我健步如飞，把目光留给了他们。 现场七。19：02。 水龙头。水流突如其来，如血崩。 我的头，焦虑地等待着。被突如其来的血崩吓了一跳。 女人的手抚摩我的头发，我知道她差点儿笑出了声。 她问，温度合适吗。 我说，还可以。 她问，你只是要剪头发吗。我们在做活动打特价。 我说，恩。 她说，其实你可以烫个头，又便宜，还好看，我们的造型师很棒的。 我说，真的吗。 她的手停了下来，我以为她要说，你在怀疑我吗。结果她说真的。 我说，那好吧，我烫一个。 头发。四只手不间断把它们打成卷，用锡纸包起来再用夹子别住。 10分钟后我的手就跟雪树银花一样了。这该有个特写。我拿了手机出来自拍，造型师说一般这个时候年轻人都喜欢自拍。我马上收起了手机。造型师在镜子里不解的看着我。我觉得很没成就感。 SALLE和她男朋友也逛完街过来了。他们和周术一起在那儿看电视里的八卦节目。我对着镜子，尊嘱着造型师的话，仰着头不让药水流下来。但他忘了告诉我要保持30分钟，这让我的脖子很气愤。我仰着头，左手抓右手的指甲，右手抓左手的指甲，仿佛是个娱乐项目，乐此不疲。 终于有人来搭理我，帮我扯掉头上一根根的雪树银花。他们说再洗个头就完成了。然后我又被血崩吓了一跳。 造型师帮我吹头发，我说今天弄头发我没睡着真是个奇迹。他说可见奇迹离我们并不远。我觉得他不做造型师的话肯定是个很牛的哲人。我挺肤浅的。 我对自己的新发型并不是很满意，但周术和SALLE仿佛突然从八卦的梦中惊醒一下，大叫走朝我走来，他们说你看，比原来的你帅多了。难道我有很多个吗。为什么一个小时以前的我就成了原来了。我爱想这种烦死人的问题，我也一直很烦躁，我整个人就是浮躁的。我笑着说听你们说着我也觉得自己变帅了。他们都笑着走回电视机前又看八卦去了。然后我付完帐他们才清醒过来，一起走出了理发店。 现场八。21：21。 汽车上。没有人说话。我点了烟，在反光镜里看自己的新发型。嘴里哼起张震岳的《自由》。周术也跟着合起来。 心情有一点儿新鲜。因为我真的觉得自己变帅了一些。这比爸妈给我的本钱更让人激动。 车轮跟着高兴的旋转。周围路过的夜成都也闪烁起愉悦的灯。如果有背景音乐的话，我想应该是《A Foggy Day》。 现场九。21：32。 付车钱时，大家都抢着掏钱，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却是SALLE的男朋友给的钱。推门下了车，MIX紫红色的灯光让人直接联想到糜烂。我开始不适应，却强装着欣喜若狂，太多的个人原则要打破，开始时总会有些困难。如果要在这里选一首歌，我想应该会是《朝霞之梦》。 音乐声巨大，我们开始变得冷漠，脸上的表情在灯光的转换里渐渐变质。 莫莫他们坐在离吧台不远的位置，已经开始喝酒，看到我们便大叫起来向我们招手。这一切都只是动作，音乐掩盖了一切。语言在这里变得脆弱。有个男人撞到我，回头望了一眼，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全然愤怒。我挺害怕的。 酒兑了绿茶，并不难以下咽。一杯接一杯，每个人都进入了状态，速度快得惊人。 里面有个人是韩国人，一脸的韩国。他笑得很韩国的跟每个人握手，一个朋友夸张地双手紧握，嘴里吼着，ALIASEIYO。大家都笑得很嚣张。到处是伪装的快乐。 有人爬着墙壁跳舞，动作妩媚充斥挑逗。有人贴身扭动身体，大家都欢呼着，大口喝酒连抽烟都省略了。 朋友拉我冲到舞池中央。周围渐渐失掉原由的声音，《朝霞之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绝望的声音冲击着脑神经，周围只有灯红酒绿，只有舞动的脸，只有猜不透的真实与面具。我跑到厕所，里面打着酒红色的灯，男女混用，几个女人和男人靠着墙上等待着。我的呼吸开始紊乱，一股恶心冲上来，抑制不得效。一个门打开，我赶紧冲进去，对着小便池狂吐。外面传来男人的叫骂声，踢了两下门又走开了。 我大口喘着气，嘴里全是莫名其妙的味道。靠着墙，身体像泥一样滑落坐到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觉得自己病了，至少是病态了，万一死在这里了怎么办，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会把我从后门抬出去，扔到一堆垃圾里，像港台片儿一样，任我最后一口气的湮灭。我就在肮脏里告别斑斓却没有色彩而言的世界。 想到在这儿我狠狠甩了甩头，支撑着站起来整理了衣服，开门走出去。 现场十。23：45。 我到MIX门口的位置坐下，点烟，恢复平静。门口的保安冷眼望着我。不晓得为什么，心里虚得很，换了背对保安的位置。身体瑟瑟发抖。听得到一群人喧嚷着走进MIX，阻隔了保安望我的目光。 开始有点儿小雨，我看着面前玻璃里的自己狼狈不堪，为什么要来这里。This is a problem。 为什么。 因为一个生日。 或者。 一种妄想。 起身，重新进入。 现场十一。23：55。 再进去时他们已经打算要离开。开始分发衣物。我混在其中再次出了门口。没有人察觉我的离开。 舞池还是躁动。我望了一眼。后悔望了这一眼。 现场十二。00：00。 大家在门口商量着何去何从。他们都有住的地方，只剩我一个。 周术说我们大家去唱歌吧，其他人或多或少有反对。然后莫莫问我怎么办。我说不知道。她就去问了周术，她让我和他们一块儿。 我们说我们去唱歌。 场面乱得不成样子，仿佛除我以外的人都醉了。周术嚷嚷着，笑得放肆。 我们打算挤一辆车，结果司机说不行，人太多了，周术摇摇晃晃的跳下来，拉着我说我们坐另外一辆车。然后蹒跚着把笑带给另一辆车。我有些无奈，跑过去扶着她。她又转回来，跟前面一辆车上的她的男朋友说，你知道去哪不，去玉林路，不，去春熙路，不，反正是去KTV唱歌，你知道了吗，我走了。我又把她扶上后面的车。 我们一上车她就说，我喝多了。我说歇会儿吧。 车开得很快，周术突然坐起来对司机说，司机，超车超车，我要跟前面那辆车里的人SAY HELLO。 司机真的加快了速度，周术摇下窗户整个头都伸了出去，大叫着嗨。对面的人问，到底是去哪个KTV呀。然后车就超过了他们。 我给那边的人打电话，他们喂了一下又挂断了。然后又打过来，我说，去春熙路的店。 现场十三。00：21。 KTV门口。周术兴奋地说要唱歌，她男朋友却走过来说SALLE突然不想唱了。周术过去跟他们交涉。我一个人在路边，自己也有些站不大稳，远远的看着他们。四个人仿佛商量着什么。突然周术的男朋友就跟她吼起来。他吼，跟我回家去，发什么疯。我开始猜想他们的对话与我有关。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害怕自己的加入会让事情更加严重。我知道周术的个性，她叫我一起来的，便要照顾着我。SALLE把周术拉开，她男朋友则把周术的男朋友拉到一边。 SALLE和周术站得离我很近，SALLE问她怎么回事，周术说我要上厕所。两个人就进了KTV。远处的她们的男朋友说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我干脆到路边坐下，觉得无助。门口KTV的保安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蔑视。我怎么就这么跟保安有缘分了。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怎么样。终于憋不住也走了进去。 提心吊胆的。 现场十四。00：32。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我就自己找去的地方。进KTV时我是这样想的。 里面放着《太美丽》，我跟自己说，美丽吗。 他们坐在沙发上，SALLE按着周术，两个男人站在一边。周术的男朋友吼，你跟我回家去，别在外面跟疯子一样。SALLE的男朋友冲上一步让他别这样。就在我面前。我想要说些什么，却畏怯着些什么。我看着周术的表情，心里挺难过，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 周术的男朋友看周术还坐在沙发上，就吼着让她起来走，周术“恩恩”地答应着，让他去拉她。周术男朋友没好气的过去把她拉起来，转身就走，几步后又回头冲周术吼，你他妈快点。周术整理了下衣服，没管他自己往前走了。这一动作刺激到她男朋友，他又破口大骂。大厅的人都被吓住了，纷纷望着他，生怕出什么岔子。SALLE陪着周术，回头冲周术的男朋友说，你别吼啦。我上去拉住周术的男朋友，周术出了KTV大门。我脑子里乱得慌，什么都想不清楚，突然被推到了地上，周术的男朋友就跑出去了。我听到外面周术惨叫。SALLE和她男朋友赶紧跑了出去。头痛得厉害，浑身没力气，我撑着旁边的垃圾筒站起来，垃圾筒的一个角上有血，我想着这地方怎么那么暴力啊，就跑了出去。 站在门口我就动不了了，周术躺在地上，身下一摊血。她男朋友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KTV的金属X展架。SALLE一对儿愣了一下赶紧跑了过去。 世界开始旋转起来，乱起来，什么都轻飘飘了。 现场十五。00：54。 医院。担架。护士。医生。SALLE。明晃晃的灯。白色。奔跑。输液瓶。浸红的床单。红色。 医生和护士们推着担架车快速奔跑，医生一直在问问题，这是几，你现在在哪，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妈妈是谁。SALLE和她男朋友也跟在后面，摇摇晃晃的。天花板上全是亮得过分的灯。担架上的床单被浸成了红色，在白中如此突兀。 然后什么都成了红色，人们在红色里奔跑，在红色里好奇。 我们在医生护士们通过一扇门后被拦了下来。我们喘着粗气。很安静，只有喘息声。 周术的男朋友，站得离我们很远。肩膀因为喘息而起伏。 SALLE恨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我。 SALLE说你怎么也流血了。 我摸了摸后脑勺，想起刚刚在KTV的垃圾筒角上看到的血。 SALLE叫她男朋友去叫了护士。 现场十六。01：24。 我头上多了团绷带。 周术的男朋友靠着墙，在我们旁边。 SALLE坐在椅子上，头靠着墙仰着。 SALLE男朋友坐在她旁边，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大腿上。 SALLE突然坐端正了跟我说，你先回去吧，头上有伤，早点儿休息。 我本能地说，没有事，我在这里陪你们。 她男朋友说，没关系，你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扭头看了看周术的男朋友，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 他也是。 现场十七。03：00。 春熙路。 我开了罐儿啤酒。脚移动了一下，旁边的一堆啤酒瓶倒得乒乒乓乓。 狠狠喝一大口。鼻子眼睛呛得难受。 我站在椅子上走来走去。夜里的春熙路没有一个人。仰头看啊看啊看啊看，没一颗星星。苦笑一下。 躺在椅子上点烟，没拿稳，烟掉到地上。伸手去捡，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从椅子上甩了下来。 点着了烟，还是躺在椅子上。狠狠抽狠狠抽。吐烟时感觉出无数释然。 蹲在树边儿，看土里的啤酒罐拉环。身体前后晃动。 躺在椅子上，黑漆漆的天空，深邃，又肤浅。 越来越深邃。 越来越肤浅。 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 现场十八。07：38。 天空渐渐苍白，渐渐亮白。 巡警推了推我，扯下我脸上的衣服。他用成都话说，起来起来，干撒子哟，回去睡，不要在这里影响市容市貌。 我慢慢坐起来，抱着头，又揉揉眼睛。站起来。 现场十九。07：42。 在大街上走，举步为艰。许多人走过，许多人超过。没有人理我。 他们在赶路。 很长很长。我没有的路。 现场二十。08：00 餐店里吵吵闹闹，有人好奇的看着我头上的一团纱布，我摸摸伤口，隐隐作痛。 服务员问我吃什么。我拿起菜单，她又说要吃到前台点。 走到前台要排很长的队，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墙上巨大的菜单，手里比画着心里意淫着即将出现的食物。 伤口隐隐作痛。有些晕。退出餐店，汽车鸣笛的声音音乐震动的声音人们哀怨欣喜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攻击着我的耳朵。慌张的蹲到路边，霓虹灯跳到绿色，等待已久的人行色匆忙的路过，有人撞到我，有人踢到我，我只知道捂着耳朵抱着头，死死的，不管纱布浸出来的红色。 现场二十一。08：57 在出租车上接到周术的电话，她问我在哪。我知道她依然担心我，哪怕她还在病床上。可是一整天耗费了我大量元气，无心再演。她说该死的麻醉药让她现在才醒，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说我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别管我。挂了电话司机问我是不是要跟女朋友分手，我好奇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善良的介绍起他对他的狗皮膏药女朋友的哀怨故事。 我抽出盒子里最后一根烟点燃，找着后视镜里的自己。 许多人骑自行车许多人等待公交车，我希望与前方的凯迪拉克亲吻造爱。 已经开始招架不住，真实就在脆弱时。 现场二十二。09：31 学校门口的烟贩卖给我四包双喜。 我把他找给我的两个钢蹦儿弄掉到地上，拣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土放进兜儿里。 回宿舍的桥上突然翻出兜儿来看，他多找给了我两块钱，就是那两个钢蹦儿，把它们扔进湖里，边走边伸懒腰，这里的空气如故，死一般。 现场二十三。09：57 走进宿舍，管理员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打哈欠，手里的收音机说，希望大家在这样一个美妙的上午感受到上帝的眷顾。 收音机说，happiness always be around。 我在台阶上停下，大声唱着，happiness fucks me。欢快的上了楼。 现场二十四。10：00 推开宿舍门，跨过地上的裤子，踩到我的高中登记照。 听到屋子里回荡的鼾声，脱掉衣服脱掉裤子。 我点着双喜穿着内裤站在阳台照镜子。 镜子花了，弄得我也花了。 楼下有人好奇的看我，叼着烟我也看她。 爬上床盖上被子，裹得死死的，剩个纱布脑袋露在外面。 《The Blower’s daughter》的音乐声里，光线越来越少，如同希望越来越少，如同朋友越来越少，如同知觉越来越少。 我睡在烟灰里，忘了关心世界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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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与蓝

246 主题	63 好友	1万积分

略有小成

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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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7-12-2 22:14:31 |只看该作者

无非是喝酒、抽烟，然后是吃，喝，玩，乐，听JAZZ，听ROCK……怎么着就“腐烂”了，就“绝望”了，就“变质”了，就“凄凉”了？控制情绪，比控制性欲重要得多。

我看出来了，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http://fengyulan.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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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才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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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7-12-6 22:06:38 |只看该作者

有人爬着墙壁跳舞，动作妩媚充斥挑逗。有人贴身扭动身体，大家都欢呼着，大口喝酒连抽烟都省略了。 朋友拉我冲到舞池中央。周围渐渐失掉原由的声音，《朝霞之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绝望的声音冲击着脑神经，周围只有灯红酒绿，只有舞动的脸，只有猜不透的真实与面具。我跑到厕所，里面打着酒红色的灯，男女混用，几个女人和男人靠着墙上等待着。我的呼吸开始紊乱，一股恶心冲上来，抑制不得效。一个门打开，我赶紧冲进去，对着小便池狂吐。外面传来男人的叫骂声，踢了两下门又走开了。这个是不是有点过，有那么严重吗？又没K粉儿什么的，进个D厅就震吐了，过于渲染。后来后面的纯记录更为失色。前面则有点王家卫。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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