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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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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0 15:42: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诗人拐进小巷才松弛下来，于是我上前询问。我不怕他，这是种温顺的动物，自杀也会掩饰好他的血，一半出于骄傲，一半出于绝望。 “假设我出于爱情，请恕我粗鲁的直言：你的眼睛已变成显微镜，世界不是你看到的模样，”我说，“这个意见我从别处得来，我也希望诗人的信仰能打破这貌似明智的谎言。”诗人脸上浮起一团绯红，他孩子的模样，让我心头闪现希望，同时蒙上疑虑。“我没有更多的可说，既然你未将我阻拦在大街上。我愿意倾听你的反驳。”“辩论不是你的强项，逻辑也会损坏诗意，所以你要我代言？那我这样替你说：这是我的选择，诗人并非天生，你看到的我已将之遗弃。这并非一场骄傲的喜剧。我伤残身体，为了拯救灵魂，但也可能，什么也没有被拯救，也没有被拯救的什么。”“你夸张了一种悲情，悲伤本不值得夸耀。每个人都有一双注视永恒的眼睛，转身也是一种注视。还有，如果没有一丝相信，请不要用言语激励激情，诗人是劳动者，他可以制造天空大地，但并不歌唱他从未相信过的预言。”“‘不要用语言激励激情’！告诉我，你凭什么躲开人群又为什么总在黑夜里游荡！”“也不全是如此，你也见过热爱人群和白天的诗人。只是我的目光穿不过那沉重光亮的忧伤，只有等到光线变淡，才可看看那微弱的希望。”“我并不喜欢你的隐喻，难道你是想告诉我诗人的虚弱，他们嚼食着自己的那点卑微为乐？”“正如你们嚼食别的。”诗人显得不想再谈，掩面离去。显然又不甘心地转回做最后的呈辞：“言辞从语言之神处盗取，如同火种，它可能燃烧你，尸骨无存。还有，我的躲藏从未成功，我暴露在这里，是更加彻底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