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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都昏沉沉欲睡的。没有风。天空像粘满了灰尘的薄饼。阳光倦怠。客厅里传来有人做爱的声音。恩。恩。恩。恩。恩。恩。叫声短促有力,有带有一种粘稠的感觉。偶尔也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轻微的慰问声。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简直让我绝望。<br />这个下午,我本想写小说的。可是,此时我却捉不住笔。它像一根硕大无朋的鸡巴迅速一样滑向我书桌上的那幅裸女像。我惊慌失措地乱抓。几次都把它逮了回来。可它并不安分。总是在我微微有些放松它的时候迅速地想那幅画像靠近。妻子好几次进来叫我出去接见某个重要的客人。可是,我不能放掉它。因为,我一直害怕我的小说与性粘上半点关系。所以,我只得点头敷衍她。让她出去。客人开始和女人细声地谈论着什么。或者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没有去仔细地去听。那只笔还在不断地寻找机会。我则一刻也不敢放松。稿纸被弄了好多墨水。看上去像些肮脏的精液。难道,我们的生命就出自于此?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笔已经借机逃到了裸女的画像上了。我慌忙把它抓住。扔到一边去。可是,笔里的墨水已经撒到了女人的阴道上。然后,迅速地从阴道上消失。那笔在一旁阴冷地笑。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突然有些悲伤。甚至有些绝望。妻子又进来叫我快点出去。说是客人等了很久了。这些时间已经够客人做很多次爱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出去。我害怕离开我的房间。我总感觉到在这个房间里,有很多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我必须在这里亲眼目睹它们的发生。并且那个所谓的重要的客人。或许我压根就认识他。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在那里信口胡言地说是认识我,是我的熟人。然后装模作样地来我家。以做客为借口,其实是想见见我的妻子。或者我才是这间房屋里的客人。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br /> 那支笔已经变得有些萎缩。像支枯萎了的玫瑰。我抓起它。想要把小说继续下去。可我总是忍不住要向桌上那幅裸女画像看去。那裸女分明在向我抛媚眼。这让我又激动,又莫名沮丧。毋庸置疑,她确实是那么的妖艳动人。让人蠢蠢欲动。手里的笔又开始兴奋了。在稿纸上乱画。不时就写满了一张纸的淫秽文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跑向裸女洁白是乳房上去。我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抖动。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在各取所好。它们已不再属于我。它们都在各行其是地干着它们为之狂热的事情。它们疯狂地抚摸、接吻、呻吟、做爱。而这些事情都是为我所恶心的。我现在像个局外人一样注视着它们,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看着它们慢慢地滑向那片阴道的深渊。然后以一个绝望堕落的姿势无限地接近于这个深渊的最深处。它们像一群落如猎人圈套的愚昧的麋鹿一样绝望而又无助。又稍带那么一点点的洋洋自得的表情。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想哭。由于怜悯自己而哭。可是,我又无法哭泣。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用于表达自己悲伤的器官。<br /> 卧室里传来的呻吟声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激烈。整个房间就像一颗导火线被点燃了的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以一个无法逆转的姿势爆炸掉。让这存在的一切都粉碎掉。粉碎掉。然后,变成些微小的可怜的尘埃。<br /> 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离开了我。它已经完全不再属于我。它对于我来说是一副多么陌生而又猥琐的嘴脸。我看见它的鸡巴变成了一支令人沮丧的笔。像一个糟糕的写作者一样在裸女的阴道里不停地蠢动。蠢动。笨拙而滑稽。让人伤感。<br /> 妻子再次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我慌忙用稿纸把我的身体和裸女画像遮盖起来。妻子愤怒中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举动。她问我是不是不想出去。是不是不想接见客人。我低着头坐在那里。妻子见我不说话。气愤地摔门而出。我松了口气。扒开稿纸。只见裸女的肚皮已经像一个膨胀得快要爆炸了的气球一样得意洋洋地挺在那里。我知道在这个意味深长的气球里隐含着的是一个令人感伤的充满淫秽色彩的新事物。它即将呱呱坠地。我该怎么办?跑出这个房间?还是将这个新事物扼杀于萌芽之中?<br /> 可是,谁又能了解我一手提着鸡巴,一手捏着笔秆子走出房间时的伤感和迷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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