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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3">《胡同深处》</font></p><p><font size="3"> <wbr></wbr></font></p><p><font size="3">我和朋友们喜欢在胡同里走来走去。胡同两边的墙壁颜色不一,有的人家用黑色的古砖盖房,有的则用比较便宜的普通红砖,黑砖用手抚摸会有明显的潮湿感,红砖再怎么摸,都是剌手的大颗粒。胡同窄宽不一,宽的可以过一辆卡车,窄的则只能一个人匆匆拽步。也有的胡同是前端窄后端宽的。但是统一的是,胡同里绝对不会有高于二层楼房的房子,一水儿的平房。我还记得小时候听我前院的哥哥对我说,几年前,我所住的这一片,几乎全都是平房,没有一栋楼。现在不行了,从我上小学开始,我家这片就已经平地起楼房了,新的税务大楼盖了起来。当年这个大楼盖起来的时候,地基挖的很深,我和一帮孩子们经常到深坑里踢球和骑自行车玩。我自己就骑车从大坑上摔下来过,把牙磕松了。</font></p><p><font size="3">北京城里的胡同和我们郊区的胡同又不同,北京内城的胡同北京味儿浓的要命。每家的房顶上都有个鸽子笼,一到黄昏,就有人吹鸽哨,鸽子就“普拉普拉”的扇着翅膀飞着回笼。北京胡同里的孩子们也和我们郊区胡同里的不同,人家都是出门就上前门王府井,洋气。我们这边住楼房的都透着一股傻气和土气。虽然我现在也住在楼房里面,但是其实我还是非常的怀念当年自己住在胡同里面的岁月。按我爸的话说,楼房不接地气。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楼房毕竟要比平房舒适。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雨季不怕地潮,没有耗子和蚊虫。平房的生活就没有那么的舒适了。夏天还好一点,有电风扇,有钱的也能安个空调。做饭用的是大气罐,上的是自己建的土厕所,当然,现在城内的胡同都是干净的公共厕所了。那时的厕所就是一个坑上架上两块木板,冬夏里面都臭气熏天,蚊虫也很多。有时候淘大粪的几个月不来,再赶上大院子里的人不自觉,那就难受啦。经常会有一脚踏空,脚踩进粪坑的事件发生。冬天的时候,家家都生炉子。那时我家是普通的节煤炉,冬天室内温度能到十度就算不错啦。每天在家都要穿上很厚的毛衣,赶上大冷的时候,我妈还会让我套上臃肿的棉衣棉裤,整个让我胖了一大圈。那时候最怕出门,一出门上商场就热的受不了,人家商场里面有暖气呀,我这穿着棉衣棉裤的主,满脸油汗,还逛什么商场。小时候在家里,妈妈洗衣服都是到院子里公用的压水机那里去压,压水机夏天还好使点,冬天就特别爱冻,一旦冻上,就要用开水浇。</font></p><p><font size="3">胡同生活当然不全是坏处,即便是这些所谓的坏处,现在想一想,也非常的有意思。比如厕所,晚上上厕所,小时候我最害怕了。我总是觉得晚上的厕所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着我。岁数还小的时候,我就晚上趁着外面没人,站在房子门口的下水道前面尿哗哗。我晚上在下水道尿尿的时候,心里也紧张害怕的不行。我那时都不敢看前面,只能低头看着地,偶尔抬一下脑袋,看看蓝黑色的天空中的星辰和月亮。有一次,我正在门口尿尿,偶然的一抬头,竟然发现对面的房上竟然趴着一个人,那个人看见我看见他了,竟然还小声地冲我“嘘”,意思是让我不要叫喊。我赶紧把裤子拉锁拉好,转身走进我家,和我爸爸我妈妈说了刚才我看到了房上有人。我妈和我爸赶紧出来,可惜房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当然,我也不能老是在门口的下水道尿尿,有伤风化不说,也污染了我家门口的空气。该去厕所还是得去厕所。我上厕所喜欢随手拿一本书,一边蹲厕所一边看书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享受。我那时特别喜欢看一本开本很小的《全国优秀作文选》。那本书上的每一个作文我都看过好几十遍了,但是每次去厕所,我还是喜欢拿着这本书去。白天在厕所里看书基本上没什么障碍,晚上就不同。晚上从狭窄的两间房之间的小巷子穿过去,走到散发着沼气气味的厕所门口,伸出手来拉开厕所的昏黄的灯,那种气氛就让我觉得难受。我一个人关上厕所的门,蹲在茅坑上,翻开手中的书,看两眼书,我就要透过厕所的木门的门缝往外看看是不是有人站在厕所门口正在恶狠狠的盯着我。从厕所前的小巷子经过的时候,会经过自家的后窗户,那扇窗户的旁边就是我家的电视。我有时还会在回来的时候,踩着砖缝,从后窗户处看看家里人都在干些什么。厕所晚上的场景,现在想一想,其实还真是非常的令人怀念。厕所里摆放着简陋的木头和杂物,厕坑里面的蛆虫和秽物虽然令人觉得恶臭,但是并不是那么的令人觉得恶心。有时厕所里会有灭蛆虫的生石灰,那种刺眼的味道特别的好闻。</font></p><p><font size="3">晚上我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倒是偶尔也会疯狂一下。我那时的一位朋友家里有一把金属宝剑,我们两个总是拿着那把金属宝剑在我们家附近到处乱串。记得我们两个最远的时候,走到过县城的边缘去,那时我们都还是孩子,在夜晚到处跑,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白天的生活就丰富多彩多了,在胡同里随便玩点什么,都非常的有意思。比如玩藏猫,就有很多的技巧。胡同四通八达,到处相连。我们不会只藏在一个地方。那时能一次就找全我们所有人的孩子,肯定除了比我们大的哥哥们,再也没有其他人。我小一些时,和父母住在一个房间里,睡在一个大床上。我玩具很多,都是变形金刚和小模型。我那时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恶习,就是喜欢偷拿家里的钱出去挥霍。那时的特种部队的小模型,一个就要卖7块钱。当然,这价钱里面包括了卖玩具的老太婆欺骗我这个小孩子的份。我每次有了钱后,就要穿好我的鞋子,走出院子,走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去路边的一个小摊子前面去买玩具。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小模型了。回到家,拿出特种兵和变形金刚们,自己把它们摆在大床上,然后用被子互相隔开,形成两个或者多个派系,床上的玩具兵大战就算是开始了。我那时玩着玩着,就会突然产生一股很奇怪的破坏欲。比如我左手指挥的部队打败了右手指挥的部队,那么,我会非常愿意把右手部队中被打败的玩具摔坏或者掰坏的。我偶尔也在胡同里拿着玩具玩,但是这样的机会比较少。因为我妈很早就教育我,做人要低调,不然迟早会被人惦记上的。</font></p><p><font size="3">我家邻居有一个小孩子,他家的玩具倒是非常的多。他的玩具以军事模型为主,比我那些卡通人物手办要更具有雄性气息。大坦克,大直升机,大狙击枪都让我和那时去他家玩的孩子们感受到了无比的羡慕。后来再长大一些,就不怎么玩玩具了,偶尔还会拿出来在床上打打仗,但是逐渐的,拍洋画拍贴画就占据了我们的生活。洋画比较便宜一些,贴画则又贵量又小。那时的洋画和贴画都与时俱进,那时流行什么动画片,那种题材的洋画和贴画就卖得快。我爱买洋画,但是不喜欢拍。我买来洋画,都把不重复的人物剪切下来,用重复的人物来拍着玩,赢别人的不重复的人物洋画。我把那些不重复的积攒起来的不重复的人物洋画收藏起来,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拍,也弄成两大派系,我装扮成两种势力,用拍洋画的方式互相打斗,这样的游戏我乐此不疲,能玩一下午。那时和朋友们互相拍洋画的时候,我更是看的时候比玩的时候多,我还是喜欢自己和自己拍洋画玩。贴画我根本就不拍,买来全被我物尽其用的贴在了墙上和文具上,我还在作业本上贴过很多的贴画。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开始看《龙珠》之类的漫画,我和朋友一起走很远的路,去我的哥哥家借了一大堆的漫画书。这些漫画书上面的故事让人欲罢不能,我现在还能非常清晰的记起,那个我们冒着烈日去借书的下午,我和朋友把漫画书摆放在床上,那辉煌壮阔的一床漫画书的情景。看漫画看多了,有的一本书就能看好几十遍。看完了我就开始冒坏水,用铅笔或者油笔修改漫画书里面的人物对话和动作。我喜欢改《龙珠》,最喜欢没事就在上面画个冲击波。小学里,有一个外地的同学,他就来北京上一个学期的课,下个学期就突然的转学了。他是我最早的同好。他那时(小学三年级)看的漫画和玩的游戏都比我要高深的多。那时候的冬天放寒假,我和这位小朋友穿过胡同,来到某家PS店玩10块钱一小时的PS游戏,不断的玩《拳皇97》和一些小游戏。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大白纸折成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形状,然后在上面画上人物,用剪刀剪下来,自己把这些人物画分配成好几个门派,互相用拍洋画的手法来战斗。这样的游戏我也能玩好长时间。</font></p><p><font size="3">我家住在胡同里,邻居家吵架、说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经常在中午大家都午睡的时候,去邻居家找朋友,顺便偷看一下朋友丰硕的母亲的睡姿。胡同里的孩子们,总是比楼房大院里面的小孩子们更加的团结和熟识。我们就是市井小民的孩子,在胡同里随便找块地方就能玩一天。看见哪片地方有沙堆,就去挖沙子玩,挖成大桥,挖河道,甚至有高手还能用沙子挖成小房子。我们拿着变形金刚在沙子里互相的撞击和打斗。看见水沟里的水正在潺潺的流淌,我们就用废纸折一个小纸船,看着纸船在污水里面摇摇晃晃的前进。我家的前院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小空地,空地被后来建起来的楼房给包围着,空地上还有三块硕大的水泥块,我们小学最后的岁月也经常去那里玩。我和朋友们自创了一种模仿游戏机里的闯关游戏,让朋友来扮演游戏主角,我则来扮演每一关的坏蛋。我们还自制情景,假装朋友来游戏厅买游戏币,每次就买一块钱的。然后他选一个游戏,我们的模仿游戏就开始了。我们从前院的空地一直玩到后院的小空地。后院原来有人租下来开饭店,所以门口也有一个小小的平台。通过后院的这个平台,可以到紧挨着后院的一栋废楼里面去。那栋废楼那时还是纯粹的水泥楼,连基本的装修都没有搞,建完了没人买,就一直废弃在那里。我们几个孩子经常去那栋楼里玩。其实,那时候前院前的几栋楼也没人买,都废弃着。我们都进去玩过。前面的楼比较高档,表面都刷了油漆,而且里面有非常大的落地玻璃门,每一层都有好几个独立的卫生间。后面的废楼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水泥钢筋。那时,我们最喜欢在后面的破楼里面玩枪战游戏。站在那栋废楼的顶端,可以看见我所居住的那一片胡同的全貌,如果那时拿着一个望远镜的话,就能够看见每一条胡同里面的每一个人在干什么。朋友在楼顶用细线拴住一个气球,然后在上面迎着风,看着气球飞上更高的天空。</font></p><p><font size="3">废楼的楼后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地,这片荒地曾经被我们这些坏小子制作出过火灾。那时是干燥的冬天,我们来到废楼的后面(那时似乎还没有废楼),看着满眼没有任何瑕疵的雪,我们玩打雪仗的热情高涨。我们很快就用猜拳的形势分出了两帮,大家互相选择好领地,就开始了打雪仗的序幕。此处的雪地的雪很多,而且很干净。我们几个孩子们分工明确,有专门负责攒雪球的,力气大的则负责投掷。雪仗打了一会儿,有的孩子突然发现有什么事情忘了做,提前离开了战场。于是,雪仗就告一段落。我们几个孩子停止了运动,发现浑身冷的要命,于是就有人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自己爸爸用的打火机,让我们揪下来点干草,拢在一堆。随着打火机的微弱火苗引燃干草,我们拿各种各样的东西填进火里,都想看看手里这块树叶或者这个啤酒盖儿会不会被烧成灰烬。这天倒是没有发上什么事情。过了几天,因为有好几天的晴天,雪就都化干净了。我和邻居的一个小孩子又一起来到这个地方玩。那天不是晴天,刮着很大的风。风吹着我们,整块空地上没有其他人。我和朋友穿过小道,来到空地的深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好多张的扑克牌。我那时口袋里恰巧有一个打火机,我很坏,我对邻居说,不如我们烤烤火吧。邻居懂我的意思,可是他没有火,我就把口袋里的打火机给了他。他把扑克牌和一些其他的垃圾聚拢到一起,点着了火。我们两个人蹲在地上,伸出手来烤火。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途离开了空地,留下了邻居和邻居点的那片火。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还在小道上看到了一张被烧坏的扑克牌,我不知道为什么被烧坏的扑克牌会出现在距离火堆很远的小道上。我到了家没多长时间,就听见邻居家的孩子哭着回到了家,然后他妈妈爸爸就立刻拿着苕笊什么的奔跑出了院子,我立刻预告到出事了,也去看热闹。火已经烧得很茂盛了,火舌形成了一片很大的包围圈,有的火呈线状舔噬着旁边的民房砖墙。邻居一家人用脚踩,用大苕笊扑,用水浇,捣鼓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才把火焰扑灭。邻居回到家后,一定是浑身都是烟灰。那晚我忘记听没听到邻居孩子的挨打声。</font></p><p><font size="3">现在那片荒地造就不在了,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停车场。而废楼,则变成了一个婚纱摄影中心。废楼里面的结构现在基本上还是那样,婚纱摄影中心并没有更改楼房的结构。我还能看到自己那时最爱站在上面的楼门平台,还能看到那些我经常和朋友玩警察抓小偷游戏的盘旋的楼梯。我和朋友晚上的时候,还去过废楼探险。看到过奇怪的麻袋和流浪汉睡觉的地铺。我还在此楼里面捡拾过废弃的钢筋,拿来卖,最后卖了五毛钱,买了两个大大泡泡糖。</font></p><p><font size="3">胡同人家的院子有的大,有的小。大的院子,看着宽敞,并且适合孩子们在此玩闹。小的院子,家里的空间就必然会很大,适合孩子们在其家里挣命。我小时候最喜欢去一个同学家玩,他家的院子里的地都用滑滑的地板砖铺着,我们几个孩子就在他家院子里拿地板砖当作冰面来滑。几个孩子玩着玩着就会打架,先是谁看谁太得意了,觉得不顺眼。就拉拢其他人来孤立和羞辱对方,这样一来,被羞辱的一方自然也不会看着自己被别人骂,便开始了反击。反击的过程中,难免会发生激烈的肢体冲突。这个时候,战斗就算打响了。能打得自然会取得胜利,然后就是有一方流着眼泪回家,大家面似不欢而散,其实心里对刚才看热闹的行为都非常的满意。我小时候不爱打架,经常受欺负,还经常被胡同里的坏孩子劫钱。坏孩子们一般都是以大欺小,而且胃口奇大。有的孩子见到你不顺眼,直接上去打你一顿,然后让你从家里给他拿200块钱出来,拿不出来的话,就每天给他五块钱,慢慢给。这样的坏孩子非常的令人感到厌恶和无奈。那时自己身子骨就很瘦弱,又缺少拼命的对抗心理,经常被拦截在胡同里。不过好在我人小鬼大,向来都是这次答应了你,下次就不承认。坏孩子们也就是给我两拳,逼我再次的就范而已。上了中学后,自己就很少再看到那些坏孩子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别的地方继续横行霸道。说道坏孩子,其实我自己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我小学三四年级的寒假,就参加了一个我们胡同地带的小混混组织,和几个比我大很多岁的孩子们玩到一起。他们没事干就烧自己学校的校服,在商场里面闲逛,那时还没有电子监控设备,大家就偷超市里的东西。当然,我们也会劫钱。我还参与过行动,其实就是到商场里,看到有钱的独身一人的小孩子,就上去叫住人家,然后把人带到楼道里进行威胁。我就进行过两次劫钱行动,一次过程我已经忘记了,另外一次,我和一个人共同面对一对双胞胎,人家根本不怕我们,而且随时做好了打架的准备。所以,那次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初二的一个下午,我们班组织我们学生去县城的法院听一次审判,接受教育。你猜我坐在法院的旁听席上看见了谁,就是那个小时候带我学坏的孩子。他因为劫钱被判了刑。我那天从法院里出来后,很深情地看了看蓝天,幸好小时候我爸爸很及时地发现了我老和坏孩子玩,及时地在周末不让我随便出门,让我变成了一个好孩子,感谢父母……。</font></p><p><font size="3">那时的坏孩子其实和现在的没什么区别,什么也不干,就整天的在大街上转悠,看见谁有钱就眼红。我去年偶尔还会去小时候住过的胡同转转,每次一进入胡同的深处,看着熟悉的画面,熟悉的砖墙和房檐上的蒿草,看到门洞里的二八自行车,我就头皮发麻,浑身有一种置身往事的错觉。这样的错觉属于每一个人,当你在离开一个地方很多年之后,某天突然的没有多少准备的贸然闯入以前生活的地方,你也会如那时的我一样,心情激动,走在路上都会感觉自己正在穿越时空隧道。那一条一条的胡同里面的故事,每一个人家带给我的曾经的故事,我在游离时所感受到的那些温暖,此时都必须要重回胡同深处,才能深切的感受到。我路过绿色铁门的人家,想起以前我曾经被这家的大狼狗追袭过,幸好我及时地听从了狼狗主人的劝告,停止了向前的快速的奔跑,停了下来,并且纹丝不动。大狼狗跑到我的身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湿漉漉的鼻子反复的闻了闻我的脚后跟,然后被赶上来的主人抓住,才让一场虚惊了结。从此,我也算是烙下了怕大狼狗的病根。有时候,晚上一个人躺在被窝里面,脑海中也会做出有关胡同深处的梦境来。我和几个孩子站在废楼的顶层,看着下面的胡同和人,偷偷的抽烟。太阳光强烈刺眼,我们手里的烟让我们一个一个看上去很像成熟的大人。那时喜欢看《幽遊白书》,觉得废楼里面肯定会有一个人界和魔界的出入口。我和朋友们拿着铁棍子在楼房里面探险。那时,我也很羡慕住在楼房里面的同学们。偶尔,我也会去他们的家玩。看到别人家的楼房里的地板砖,干净而漂亮,卫生间整洁明亮,竟然厕所里面还有坐着让人排泄粪便的马桶。我其实直到现在,也非常的不喜欢使用马桶。楼房另外的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住在里面的人视野开阔,尤其是住在高层里面的人。站在自己的窗前,就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而且还是居高临下。晚上在阳台上还能看看星空和漆黑的街道。当然,胡同里面的东西,我想,即便是此刻住在楼房的我,也是会非常怀念的。泥土的清香,用小木棍在土地上写出字来,然后用细土掩埋上,玩“猜字”。在家门前,用小铁铲挖出一个小通道,上面盖上木板,把蚂蚁放进入。用放大镜烧蚂蚁,抬起脑袋来满眼星光。拿一个玻璃罐子,在里面装满泥土,然后抓蚂蚁和小虫子进去养。这些小乐趣在楼房里,你甭想体验到。就算是最平常的拍洋画,在楼房里都很难玩到。大杂院生活多么的美好,但是这种美好只限于孩子。大人们如我一般,都希望自己能住的舒适,而不是天然。</font></p><p><font size="3">小学上学的路上,我要穿过自家的胡同,去隔壁的胡同找自己的朋友一起上学。我们两个从胡同里走出来,走上宽敞的大马路,然后抄近路,继续拐进胡同里。小学周边的胡同众多,我给朋友说着我们上学时经常玩的“自表自演评书”,我每天给朋友讲。经过其他几个同学的家,胡同里的人偶尔会坐在自己的门前喝茶抽烟闲聊天,他们看着我们两个小孩子笑嘻嘻的走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font></p><p><font size="3">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wbr></wbr> 2008-1-11</font></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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