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一下]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

冰狩

上帝存在于细节之中

一
    城市在我们心目中越来越混乱,日常生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成乱麻,又好象是一团被小猫弄乱的毛线,毫无头绪.人们变得烦躁不安,而且可疑.作为这个城市的一个部分我自然继承了着大多数人浮躁的毛病.但是现在——昨天，或者是一个月前，这样的家伙变得越来越蠢蠢欲动，而且越发强大，逐渐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一段时间以来，博尔赫斯，甚至卡夫卡的文字都不能让我心如止水。一切都在变化，以往它们可是良好的镇静剂哩。然而现在呢？现在它们只会让我更加混乱。在阅读的过程中，A时而站起来到桌子前倒一杯水，时而盯着书页上的某个字发呆，可就是无法真正地读下去——好象有什么在阻止着A做这件事似的。一次一次，每当我几乎入神时，电话铃就从任意的位置把我扯回现实。挂上电话后我却没有任何再继续往下读的欲望了。

二
    没有人知道B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岛屿。渔民们盯着湛蓝的大海，一切如此安详。一个年老的渔夫正在给他的烟斗添上烟草末。他手上有常年抓着鱼网的老茧，密布黑色汗毛的手臂上是一条长疤，从手腕的骨节一直延伸到肘部的关节。暗红的新肉在毛丛中穿梭往来，飘忽不定，它的旅程到达了老人C的小臂末端，最终隐入了黝黑的汗毛中，不再出现。老人的胡须花白，里面却夹杂着一两根黑色的胡子，从软绵绵的一片中斜刺出来，精神无比。“任何东西都不是那么和谐的，总有什么让你感到烦躁。”老人C想着，把烟斗含在了嘴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海面上的微浪，他的孙女G正在一块礁石后面补着鱼网，这时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于是B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水中划动手臂，他不断地拍打着双腿，速度不快，然而悠闲自得。阳光射到B光滑的脊背上，与水混合在一起亮亮堂堂的，看起来十分的性感。这时B感到有一点点累了，他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并没有多少云的天空。B抬起手，撩开了额头上湿乎乎的头发，他的头发是一种罕见的酒红色，一搭搭地纠结在一起，并无头绪。一直以来B都尝试顺着发梢寻找他那引以为豪的根部，它们是黑色，或者深棕色的；然而无论B作如何的努力，手指的行迹最终都会回到起点，就象是一条闭和的路径曲线。有时候手指将回到起点的正下方，似乎又是一个加达毕斯怪圈。B叹了口气，放弃了任何尝试。由于长时间处于苦涩海水的浸泡，B的手掌变得苍白肿胀，然而只限于手掌。

    老人C揉揉眼睛，年轻人？游泳？你感到十分困惑，你知道，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年轻人都在那场著名的，与海盗的战争中丧生。余下的一小部分（比如你的儿子），依然继续着与海盗的争斗。在这个海域的某个地方，炮舰富有激情地把黑色的炮弹推出膛外，它们在空中呼啸着，尖锐且富有威慑力。一些就那样调皮而野蛮地撕裂对方的船只。另一些则笨拙地落在岸上，砸出一个个恐怖的大坑。
    村民与海盗的战争总是绵长胶着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展开了拉锯战。有时海面显得风平浪静，有时却是硝烟滚滚，你总是在一个个晚上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流着冷汗喊着孙女G的名字，梦里一颗巨大的，带着火焰的炮弹吞噬了少女G，你绝望地哭了起来，一边从瓦砾中拾出不知是手臂还是大腿的血肉。
    老人C叫住了正在礁石后面忙乎的少女G，嗳，你看，海上好象有一个年轻人……你知道，G，我的眼睛并不是很好。——少女G忙着修补那张过于破旧的渔网，你没想过这条渔网居然是这样地破，一些地方漏了很大的洞，我敢打赌曾经有很多的鱼在这里进进出出，肆无忌惮。或者它可能就是那些讨厌的鱼儿咬烂的，你知道，鱼并不象它们看起来那么温和，它们有着一口锋利的牙齿，能迅速地撕扯开一只停在水面的海鸟……少女G运指如飞。绳子全部用于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你只能运用起一切能用的材料：布条，头发，金属和蜘蛛丝。你做得是如此地入迷以至于你起初并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它再一次地钻进你耳朵，和蔼空远却又苍老雄厚。它在你的体内产生共鸣，嗡嗡嗡嗡，搅乱你工作的频率。你抬起头，茫然地望了一眼空际无物的大海，不，爷爷，没有，那儿什么也没有。你撸了一下头发，它们趁乱缠进了渔网的破洞，慢慢地坍塌下去。

   B向小岛游去，刚刚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某种意识从内部开始膨胀，漫无边际，象一个黑洞一样消化了你的肠子和胃袋。这时他看到了坐在礁石上的老人C，人的存在通常意味着食物的存在。毫无疑问，老人C也看到了B，你已经无须询问你的孙女G了，因为那个年轻人已经笑吟吟地游到了你前方的不远处。胡茬，酒红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肿胀的双手，这些都证明了眼前的年轻人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今天天气不错。”老人C说，“年轻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哩。”B说，“如您所见，老先生，我是游过来的，您看我每一个毛孔都浸满了水。还有水藻，喏，它们依旧缠在我的脚上，害怕我的动作太大以至于脱臼。”
    “可是这儿并没有水藻啊！”
    “是啊，所以我说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嘛。”B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呃，老先生，您有没有一些能充饥的……食物？您瞧我长途跋涉，已经精疲力竭了。”
    “哦，你的确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的儿子他们？他们正和海盗交战来着，恩？”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呃，在离着很远的海域，倒是有两批人在相互放炮。我在水中大声地恳求他们能否给我一点吃的。可是，您知道的，放炮的声音总是那么大，它们掩盖了我微弱的呼声，而且总是有一些炮弹落在我的周围，溅起数丈高的水花。那真是噩梦……后来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中年人注意到了我，他告诉我，现在并没有得到把事物分给陌生人的允许，他要我到这个岛来获得批准。谢天谢地，我终于到这来了，您就行行好，给我一个面包，或者是所谓的批准也行——或许我有返回战场的体力也说不定呢……”
     少女G从礁石后面露出头来，爷爷，你在和谁说话？你疑惑地看着水中的B，你是谁？海盗，还是逃兵？

冰狩

慢慢写

文沁可人

这么说以后还有喽，那我等着慢慢看。

冰狩

请批评

我最近迷上了马尔克斯
恩.....
接下来的第五节会很有意思的

冰狩

三
     现在回过头来看一下小说家A的暴死。一切发生在凌晨三点。从各种迹象上来看她——毫无疑问，死于一场谋杀。笑什么，难道不是吗？好，F小姐，请你把在案法现场找到的两盒录像带放一下。对，就是这个，时间大概是三点十五分，这时A小姐在桌子前写什么东西。显然她意识到现在很晚了，于是她站起来，向房间的右方——也就是面对摄相头的那个方向——这时电话响了，她又走回桌边接电话，（我认为很有必要去调查一下打电话的人，探长D说。）——接着她走到浴室给浴缸放水。F，切换到第二张录象带，恩，停，倒过去一点，这里——你们看见了，洗脸池上有一把挂胡刀，我们认为这就是凶器。A是个单身女人——换句话说她没有任何使用挂胡刀的理由。所以我们可以提出两个假设：
    1、 这把刀是她的情人——即B与之后将看到的嫌犯E的。
    2、 这把刀是嫌犯E预先放在这里的（E可以是任何人，这只是个代号——探长D说）
    好，我们继续看下去，如你所见，这时A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但她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她披上浴巾，去客厅开门——你们看，一个男人进来了，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面目我们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大部分时间都背对着摄像头，偶尔一次回头也是异常模糊。  
    A与男人E发生了争吵，这时嫌犯E把A一把抱起，扯掉浴巾，扛到了浴室。恩,切掉,E粗暴地把A放在立式洗脸池上实施强暴，一开始A还挣扎了一番，之后就开始主动地迎合E的动作，等等，F小姐，停一下，请停一下。你愤怒地站了起来，象一只山鹰似地俯视着整个会场。一切如此寂静，你的汗珠慢慢地慢慢地从脸颊上滑下来，流过干涸的皱纹密布的皮肤。是谁在吞口水？是谁在吞口水？你像一只狮子一样吼了起来。你们以为这是黄色电影吗？恩？还有F，你给我抬起头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办案！你们是警察，其次才是男人和女人！
    你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示意让F继续放下去。……从屏幕上来看两人似乎都达到了高潮，小说家A趴在嫌犯E的身上，气喘吁吁，请注意，这是我们能看见的最后一个镜头——正如你们所见：这个录象带突然闪了两秒钟，而这之后，对，停一下，A的脖子已经被抹开了，而那名男子E也不知去向。疑问就出在这儿，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在两秒钟内杀人并逃离呢？要知道，大厅和房间中的摄像装置并没有摄到男人的踪迹，所以我们有可以提出两个假设：
    1、录象带被人做了手脚。
    2、男人E以一种未知的手段逃离了作案现场。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很好。现在我来布置一下工作。F你负责对录象进行技术鉴定，还有A小姐生前最后的手稿，回头你研究一下；N你带几个人查一下A的人际关系网，尤其是男女关系方面；K，你带人重点追查在逃的犯罪嫌疑人B；最后是M你去查一下拍这些录象的变态狂，他（她）也是极大的怀疑对象。好，散会。
    你一口气说完这些，便倒在了椅子上，你那僵硬的身体深深地陷进了藤椅背上的一个大洞。这时F欲言又止地看着你，但她咬了咬嘴唇，还是从前门走了出去。你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一种温和的带有腥甜味道的气息就溶进了你的口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3-6 22:33:47编辑过]

冰狩

四
    老人C年轻的时候如同其他所有的渔夫一样习惯于海上无日无夜的颠沛流离。在那些暴风雨来袭的夜晚，C总是早早地躲入船舱。巨浪把船一次次地推上高潮，C并不能很早地入睡，他在迷糊中嗅到了沼泽和烂泥的芳香。这时船剧烈地震动了一下，C感到恐慌——这种恐慌与生俱来，并不因为一个渔夫娴熟的技术而减弱。船舱内充满了湿气，蔓藤植物在角落里蠕动着蠕动着，幕天席地的寂寞感把年轻的渔夫捂得严严实实。有时C也祷告，在漫长的暴雨中圣经与油灯成为C唯一的慰籍。这些日子里他难以入眠，几天前他一直与梦中的情人优惠，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奇怪的时代，他们在水中就着轻柔的灯光做爱。这个长发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忘情地扭动着身体。每个早晨醒来，C总是口干舌燥，然而天还是阴，下着暴雨，女人的体温似乎还在怀中停留。C虔诚地吻着基督铜像的脚跟，乞求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尽管如此，灾难还是不断地降临下来：每次C接近他那可怜的情人，梦就会曳然而止，他发现暴风雨中晨曦与暮色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他不再相信任何的时间，甚至对一切存在感到怀疑。他明白，现在让他恐慌的并不再是船外的浪起潮涌，而是难以忍受的清醒，然而一切源于铺天盖地的寂寞。在某种狭隘的气氛中，C泪流满面，为一切存在以及不存在的事物哭泣，更多的时候他为自己哭泣，C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厌世者。
    最后一次入睡是两天后，C处于一个危险的状态中，风浪使船开始左右晃动，剩下的冷面包已经不多了，他无比焦急，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年轻的渔夫C双眼血红，光着膀子，露出结实健壮的肌肉，他握着圆形的舵，目光坚毅。然而伤感的情绪再次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抽空涣散，C已站在梦境的末端。走过白色的长廊与地下水道。这些关于一个早已遗忘的颤抖。你攀上梯子，攀上情人高耸入云的乳房，它们是圆鼓鼓的，就象刚出炉的小面包。她趴在你身上喘息。你明白这只是个梦，一个被无限解构的，相互平行的梦。你和她的存在只是众多可能性的汇合，无论在时间与空间上这种分歧都是显而易见的。房间里米乱的情景让你气愤至极，你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对其他的男人做出如此轻佻的动作。C一直以为她是不同的，至少与自己睡过的任何女人不同。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温柔的水与纠缠的肉。C与C的情人在梦的彼端素不相识。C明白为什么自暴风雨来自己不能入睡的原因了，或许他应该早一些忏悔自己的行径。
    C在暴风雨结束的清晨醒来，怀中悠然躺着梦中千次呼唤的女子。你如此恐惧又如此高兴地知道自己只是另一个人在梦中构造的幻影。直到很久以后——渔夫C变成老人C之前。这个殊荣到底是上帝赐予他的礼物还是命运默默无声的运转？我们已无从得知。 A.Alice.Calvono——少女G的奶奶死于20年前的一场文艺，你无法从死者缄默的嘴里和老人C凌乱的叙述中寻找到什么。并不是每条斑马线上都有花儿跳舞，开得最绚烂的那些已被我揉碎了。

冰狩

五
    在此之前，少女G.Gally.Calvono从来没想过有关已故的奶奶A——A.Alice的任何片段。现在这种想法总是过于突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即使是梦中也不例外。在有暴风雨的而无法出海的日子里，她一次次地重复一个场景：漂亮而年轻的A拍拍只有5岁的少女G，同时递上一支晒得变了形的棒棒糖。“以前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G把手按在她那并拢的腿上，如同按在圣经上一样。“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回忆奶奶，虽然她很漂亮，虽然我也很爱他。”这种变化像一场连村里最年老的渔夫也无法预言的飓风，毫无征兆。也有人说它在G出生之前就存在着，直到现在才跳出来向G展现它。……不管怎么说，G的的确确在一夜间继承了奶奶A所有的细节，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G在奶奶A留给她的碎片里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叙述情节。这并不是份容易的差使，然而经过数个日日夜夜的计算与排列，G终于回想起很多年前，年轻而漂亮的少女A.Alice.Calvono站在小岛的最高点俯视整个渔村的那个午后。那些日子渔村墨费斯杜拉克总是和平宁静，房屋随机而不失美感地散布在离海滩不远的空地上空地上，房屋旁有一些茅草与棕榈树，还有椰子。你总是可以在海滩上找到一些漂亮的贝壳，有时是蚌，肉质鲜美醇厚。足够幸运的话你还能发现蚌内的珍珠。少女A把一些卖给了过路的商船与海盗，另外一些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这使A一度成为村里最引人注目的女人。村民与海盗尚未开战，周日的傍晚海盗就把船停在附近的海面，然后乘着小船来到墨费斯杜拉克的小酒馆聚会。他们举着酒杯高声谈笑，一些拉起手风琴，开始用粗旷的嗓音唱歌。海盗们总是幽默的，他们见多识广，野蛮而不失绅士风度。他们不厌其烦地向村民们讲述航海生涯中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些故事往往与火枪，暴风雨和木腿水手联系在一起。无论是亲身经历还是听来的传说，都免不了进行必要的删节，夸大，篡改，甚至渗入了讲述者故弄玄虚的含沙射影。一个高瘦的，自称J.Jassen，长着两撇小胡子的海盗赢得了A.Alice及另一写村民的尊重。尽管如此，他的话里依然包含着无限解构的可能性。比如A曾询问海盗J关于火炮的工作原理，J却慢悠悠地喝下一杯啤酒，用沙哑的嗓子说：“孩子们过分地在意规则，他们一遍遍问，敌人在哪？敌人在哪？可是谁知道呢？敌人总要来的，如果你不做好准备的话你该如何面对呢……”村民们围着他期待着一次长篇大论，然而听到这儿他们都摇摇头失望地走了，只有A.Alice还是微笑地坐在那儿。虽然海盗J的话总是隐晦深奥，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牛头不对马嘴。可是A却觉得J越来越迷人了。
    相反地，A的丈夫，即少女G的爷爷，渔夫C.Calvono起初对这些海盗没有好感。“如果你看到海盗是怎么用弯刀把人逼上跳板喂鲨鱼你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印象。”渔夫C不满地嘟哝着。离那次奇妙的暴风雨已经有十多年，年轻的渔夫C终于不可避免地衰老下去成为中年渔夫C。以前健壮的肌肉已经微微松垮发福，头发也开始变白了。这样的事情总是一再发生，让C苦恼不已。而少女A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而这正是C苦恼的原因：C变老了，A没有变老；C死的时候老态龙钟，A死的时候漂亮美丽。“我讨厌别人认为你是我的女儿或孙女。”渔夫C不无悲哀地叹了口气。每当这时C周围就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忧伤的气氛，它渗和了啤酒的味道给C披上了厚厚的防护装甲，C就像缩在蛹里的飞蛾把自己包裹起来。有时这种气氛富有攻击力，混合了浓烈的中国高度白酒冲出墨费斯杜拉克酒馆，向每一个人发出挑衅。于是C那美丽的妻子A走过来，把手圈在C的脖颈上，她俯下身温柔地吻着C皱巴巴的老脸。C的怨戾之起慢慢消失。“亲爱的，你知道，我只是十九年前你从梦中带来的幻影，幻影是不会变老的，在这点上，你没有任何需要自责的地方。而且，就象影子对人一样，我永远是忠心不二的。”接着A开始向C转述海盗J讲的那些冒险故事，毫无疑问地，这些故事无一不被A再度加工，她运用了她那小说家般的天才能力，使原本琐碎，零乱的故事变得光华四射。（“你不能要求一个海盗讲的东西有文学性。”J说）隐喻，伏笔，修辞。A.Alice如此熟练地把它们穿插在故事之中。酒馆慢慢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凝听着A那一成不变的柔和的语调。很久以后，面对奶奶A.Alice的遗物，少女G.Gally.Calvono将回忆起那个有萤火虫的夏夜，A.Alice给渔民们讲述海盗传奇故事的情景，少女A的右手搭在丈夫C的肩上，左手抚摩着C小臂上的长疤。她粉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清晰的音节从里面打着回旋流出来。有时一些字眼被A含糊地盖过，比如“铁钩”，即使她是这样读：“铁”，“钩”；或者短开一两个字母的联系。即使如此，它们依然构成了一个迷人的整体，并使听众们相信着，这才是最初的读法。

   第二年六月，海盗们在小时消失将近一年后再次造访了墨费斯杜拉克，这次他们带来了更多有趣的东西，从中国白酒到浓郁的俄国威士忌，还有一些奇异的植物，比如一种汁液对止血化淤有特别作用的小树，有麻醉作用的鸦片，还有是茶与茶树。这种奇妙的饮料在墨费斯杜拉克引起不小的轰动。海盗带来的三块茶砖用火漆仔细地封得死死的，看起来毫不起眼，这时渔夫C.Calvono的妻子——年轻漂亮的少女A.Alice.Calvono表现出了她惊人的才能。她用酒精灯小心地烧化印泥，再用小道划开薄薄的火漆。然后，她均匀地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渔夫C红着脸扯了一下A的印花裙子，提醒她不要出丑，然而A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手中继续忙活着。她的熟练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A把切好的茶叶放进杯里沸腾的水中，它们慢慢地伸展开了身体，得意地在水里翻舞。不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一阵赞美的声音，因为每个人都闻到了前所未闻的清香。
   “方糖，牛奶，还是清茶？”A微笑地问每一个村民，她端着一个放着糖块与一壶牛乃的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整个房间都沉溺在浓郁的茶香之中。海盗J.Jesson是第一个带着疑惑的神情端起茶杯的人。但只是小小的一口之后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亲爱的Calvono夫人，你真是太神奇了。此刻我如此惊讶地感到，您的知识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不，任何一个女人和男人都渊博，或许只有上帝和基督能胜过您吧。”海盗J由衷地赞叹着，而A的脸就愈发地红润害羞起来。与此同时渔夫C提出晚上请海盗J去自己家里喝酒。经过一年前那十多天的相处，海盗J与Calvono家成了知心的朋友，事实上海盗J在哪都会受到欢迎，他是招人喜欢的，每次去Calvono家，A的小儿子，12岁的男孩J.Jessen.Calvono总是爬倒海盗J的肩上拽他的八字胡须。

冰狩

还没完呢,好长啊................

写到VOL.5就有感觉了
以后以墨费斯杜拉克这个地方为主要的叙述对象

5以前所有的章节都是互相独立的——感觉我这样说有点高姿态的样子……郁闷

我同学说这里唯一不可解释的是人名。。。
的确这有点复杂
有两个G.GALLY两个J.Jessen
少女的G.GALLY.Calvono是G.GALLY的女儿，C的孙女
两个J都是海盗，但分别是一个是CALVONO家族的人，一个是神秘的老海盗……
越说越糊涂了

恐怖爱丽丝

嗯，外国小说是迷人，但我们不能被迷倒！

黑天才

每个人都会的，试一下又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