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电芯板<br /><br /> 启动自检程序,血液从数据端口输出,四通八达。<br /> 今天有阵雨,大雨过后,毛毛细雨。虽然是阴天,六月,但很湿闷。我的手指、腹部,在冒汗。水气通过细孔,向外排出。这是雨水,那是汗,我分不清,都是液体,豆般,无论大小。潮湿的天气,蚊子经常在室内出没,蟑螂、壁虎,这个居室,小型动物园,我总对它们日渐壮大的躯体猜想:是什么饲养它们,一天天肥硕。蚊子以血为生,蟑螂、壁虎可能吞食蚊子,一来二去,我的血,供养它们。厨房的剩菜余肉,吸引一只老鼠光顾,偷偷摸摸地吃,又发出敌意的嘶嘶声,警醒着我,捉与不捉,而捉到、捉不到它,又是另一问题。我踩踏地砖,发出声响,靠声音,来赶走它们;或者拍一拍手掌,吓走它们,而拍手掌,一种倒喝彩声,他们甩头就逃,带着扫兴。我庆幸它们没爬到我身上,闻一闻,嗅一嗅,然后张牙舞爪,像小偷,扒走我身上一块肉。一听到窗外噼哩啪啦的雨,我整个身心都泄软了,灰蒙蒙,只要眼帘伸至远景,暗,我就会产生倦意,躺在被窝,任雨天这针催眠剂,注入我大脑神经中枢。我抽烟,一支接一支,驱走睡意,再次坐起,仰视阴天,跟随雨的运动方向,目光向下滑落。没用,疲倦了,就该休息,对表,记住这个时间:22点36分08秒。<br /> 电池供电。<br /> 喝多少瓶啤酒,豪饮多少斤白酒,才算极限。关于喝醉的次数,腹部胀成圆凸凸,我从未计算体重增加了多少公斤,增加了多厚脂肪,或者体内的水分,一小部分通过各类渠道,被排解出体内,而大部分被蕴藏起,像水库,任它提升水位,考虑到整个水库会崩溃,是多余的,我只愿,一旦抵达最高水位线,就排流出一部分,再加入另一部分。我对酒经,并没多大研究,不太爱酗酒,偶尔会小量地品尝红酒、啤酒、劲酒[加入冰冻的矿泉水,甘苦,35度的酒精稀释后,像药水]、稻花香、二锅头......我喝一点酒时,听音乐必不可少,乐器弹出音程、旋律、高音、低音、欢快、抒缓,配套酒精浓度,以调剂出情绪,哀伤与乐观并存。幻觉经常随酒溢开,轻盈瓢逸,刺激我,果断地捉住一只手,我的另一只手,扳扳手指头,按摩筋骨。一系列小动作,暧昧的小动作,慰解压力,来自于日常琐事,通过翻转手指间的空杯,我享受这种乐趣,算是漫不经心、无所事事,贪图一时孤芳自赏。一提及杯子的点滴,更多时候是盛满茶水,而不是酒;口渴,我会喝几杯水,只有夜深人静时,喝一瓶啤酒,为临睡前的梦眠,抹上黄色泡沫,且在床铺翻转笨拙的睡姿时,朦胧中闻到一股发酵味,无法闪躲平横于半空,一阵休克、一阵晕眩。凌晨两、三点,失眠,我听到敲门声来自呼吸轻扣心扉,说话不用忐忑不安而听者张大耳鼓,请靠近,再靠近,香水撩起了眼睫毛,让眼睛厘清味道的来源处:三天没洗澡?汗腥味?狐臭?酒——是一股浸泡在水底的海藻味,伸开触须,经过空气传播到鼻孔。以前谈判好了你不再喝酒、不再抽烟,今晚却犯规你像只章鱼浑身脏兮兮。我说亲爱的,只是喝一点点而已,喝一点点......没—事—,现在我没事......别担心......今晚很兴奋,喝......我语无论次对我坦白然而你怀疑这是谎言。我没喝醉,请相信,克制......嗯!我一向很克制酒量。我躺在床窝四肢蜷缩任酵酸味当被子来盖,随你可以吻我嘴唇,但是请别吻我耳朵只是不情愿让回忆成了耳边风悄悄溜走。<br /> 动脉,把血液从心脏运到身体各部分;静脉,将血液运回心脏。<br /> 前奏由和弦音 X <u>XX.</u> <u>XX</u> <u>XX.</u> 张弛有度地用吉它弹出,四小节作为前奏,第五、六小节加快这个主题节奏速度,七至十四小节运用这段节奏速度,中间段弹出一段SOLO来过渡,滑弦之后停顿四分之一节拍,副歌吉它部分用音程扫弦,奔放、高涨,将强弱、刚柔的调性层次分配。主部没有歌词,只有几句喃喃低吟声。副歌我只写出一句:我不愿靠近谁,关于这一个我,始终避而不谈,避而不谈......[声质中高音,粗犷,略带淡淡忧愁]。我稍微提及冷冰冰这层保护网来中立所处位置,但并不妨碍偶尔会感情用事偏向某一动机,想像一段即兴的BLUES、JAZZ间奏,此刻选择沉默,无声胜有声提醒我有一个休止符会让我重新开口。控制气息,一股音波从胸腔向上迸发,经过喉咙声带的振鸣,丝丝音量向高音跨度,那句歌词迂回在耳旁:我不愿靠近谁,关于这一个我,始终避而不谈......吉它和弦变调,在五根弦调位上任意组合,拔出颗粒状音符,清脆、嘹亮,一个音符咬合另一个音符,一段旋律上旋下降,闭上眼,想像一条曲线,一道心跳率,与这段刚刚即兴而成的乐章,穿插一起,三声部柔、慢、轻,指挥各个器官部位共同协奏,一部交响乐章,潜伏在我体内,鱼贯而行。当歌声配合吉它节奏我记录另一个灵感出于偶然。太多创作欲望只要一个动机就可以变奏,把主部的音调提高七音度引入副歌,相同旋律不同情绪把音乐用录音机录制下来。我随时可以把磁带绕回,反复听歌者的沙哑嗓音——原生态咏叹调。<br /> 程序出现故障,文本消失。<br /> #¥)—+!*……####00·》》》》Y/、=-!~~;?M*++<br /> <br /><br /><br /> 我闻到一股乙醚气味,是什么让我入迷?<br /> 双腠弯曲,双手环抱双膝,蜷成一团,怀里兜揽一个玩具——地球仪。<br /> 他站在海岸边,伸手解衣,内衣刚脱下,朝海张望,拿起衣服,全都穿上——猛一扑,扎进水中,像条鱼儿,身体左右扭动。<br /> 喝一杯咖啡,提神,手指敲按键盘,目光跟随目标左躲右闪,神经绷得紧,由于竞技游戏的难度,使我反复地闯关,每一道关口,使一个旋涡、无底洞,无休止地行走,半途而废,不像是我倔强的性格,我任精力、时间,附送到游戏里人物,为一个未知的结局,盲目流汗。<br /> 下午,看了一部影片,没有特定的主角,没有戏剧对白。房子、海滨、长廊、公路、车、行人,就像目睹这座城市,每一道弯口,每一座公园,每一位邻居,很熟悉,我把视角拉远,屏幕里晃悠的黑影,很渺小。<br /> 晚上下起雨,汐汐哗哗,我难以入眠,为什么?我说不清楚。太多心事纷纷扬扬,无法平复善变的情绪,它们飘浮在大脑,我只愿抽取其中某一件小事,化小为零,遗忘了这,也会遗忘了那,连锁反应,最终心安理得进入睡眠状态,并不排除它们蛰居在梦里,一起排列,先是这,后是那,扰乱了应有的生活秩序。<br /> 阳台上种了几盘花,一盆玉兰花,两盆牡丹花,一株仙人掌,一盘喇叭花,五朵含羞草,它们很美,这我知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物。闻一闻花香,一股芬芳,清爽的气味涌入胸肺。清晨,或者深夜,只要有闲空,我就想站在阳台,闻一闻自然的气息,这让我心无杂念,暂时忘了纷拢,只惦念此时此刻的安宁。<br /> 离三步近,有一张椅子,黄色,我走了三步,还差一步,比预测多出一步。我惑疑:这一步,到底能不能折算掉,才可坐下。<br /> 炒涡里放点油,热一热,把菜放进涡里,用勺子翻一翻,半青熟,无论炒得怎么样,只乐在其中。<br /> 象走田,马走日,车直冲,炮隔山,仕斜走,将居中,卒单骑,你教我玩象棋,我的愚笨、任性,还会不会让你想起十多年前,无风起浪的夏午。<br /> 重装系统。<br /> 雨晴了,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知了藏在树枝上啼啼鸣叫,发出雄性,激流般合唱,单凭这歌声,我想象知了的形象:黑色躯壳,一对触角,带钩的爪子。它总以无可争议的高声部音波干扰其它声音,它停留在树荫处,叫声调动倾听者高涨的情绪,我臣服在它诗乐般交响曲。室外毒辣的紫外线铺天盖地,我处于室内都能接受到这股炙热气流,这时风扇加快一档,吹出的风,不算太凉,毕竟热流在空气中漫延开,我脱掉上衣,赤身,躺在地砖上,身体在吸收来自地砖的凉气。腿、臀部、腰背、手,一股股湿凉通过皮肤为中介面,向内疏通。由于总是横躺在地砖同一位置,这些被我接触过的地砖,开始有了温度,我移动身体,继续享用其它地砖的湿凉,我无意间和地面发生传输承载关系,我把热输出,把凉爽传给了皮肤。我伸开四肢,打了一个呵欠,头部被枕头托得高高地,背朝下,目光集中在挂钟的秒针上,但听不见运动的嘀哒声,它被电风扇传出的工业机械声所盖没。每一秒单调转换,60次跳跃轮回到最高起始点,针头挑起了眉头上的皱纹更加向远拉长,我担心,无所事事会加快衰老,倦怠令我消耗无数秒,像局外人,傻傻盯着,无动于衷。床边的闹钟,叮呤呤地敲响,它警醒我,下一刻,首先要做哪个举动,它中断、消除我某些空幻的瑕想、赖床不起的习惯。闹钟发出叮呤呤响声,类似迪斯科,有种摇晃感,但很快速,刺激大脑。我首先要弄的,就是把闹钟按停,不让声谱在我大脑里长时间摇晃,把闹钟按停之后呢?......我在决择:打开电脑,上网,玩游戏?打开电视机?按开DVD电源,接通音箱,放张CD来听音乐?我翻了翻一大堆唱片,往往不知选哪张,音乐,我过于痴迷它,不同心情,选择不同的音乐类种来听。夏天,选择轻柔音乐;冬天,选择重音乐,金属、朋克类;心情郁闷,听强烈节拍来撼动肢体,找一个出口宣泄;心情愉悦,适合温暖、舒缓、清新、民谣类音乐来洗耳,恰如一道甘泉从耳朵淌入心扉。遇到情绪波动不冷不热时,听什么呢?那就听我歌声吧!拿起木吉它,拔动琴弦,简朴的歌词,配搭五声调旋律,唱出平平淡淡的心声。“敞开这双手,紧紧拥抱你,这羞涩的微笑,留住大千世界。”我在吟唱时,却弥留些许伤感,我没能留住任何东西,从记忆之中,那条光线,越拉越远,取一个远镜头,它位于黑色和白色那个中间地带——灰色,有着追忆成分,半明半暗、深邃。忽然手指被琴弦割伤,酸疼,一道丝丝血痕。我放下木吉它,找来一帖止血胶布,包裹伤口。伤口不算深,只是为了防止感染伤口。音响仍然飘出一个个音符,相互串联,脑中构思一张五线谱,把一个个音符默写一遍,收入幽阁。我心爱的幽灵情人,带电,只可以倾听它柔情细语,途经电源,从喇叭口传达出,摸不着,看不透,暂停一会儿,让我把声质记清,它沙哑,出现背景声——噼哩啪啦,这不该是它应有的水准,张力——低音炮和高声区完好结合。音响出现异常,我并不相信电器会受益终生,但我相信它所产生的副作用,一刹那,满足某种需求,像空调,解热。手指割伤,音箱需要维修,该弹的,琴已弹了,该听的,也听过了,我还奢求什么,可我一向不知足,一些小事故赶走了雅兴,身体像是被取走某样东西,左心室、右心室空荡荡,孤独感油然而生。啊!?我发出半是感叹半是怨骂的单音词,升调,中止在我刚刚吸入二氧化碳之前。我端来一壶热开水,冲泡功夫茶,半个月来,没有喝上一口茶。<br /> 血通过肺动脉从右心室流到肺,然后通过肺静脉流入左心房,再流入左心室。<br /> 小熊和小花星期天来我这里坐客,搬来一箱啤酒,并未预先通知我;我开门那时候,小熊气喘嘘嘘,双手把一箱啤酒抱在胸前,从楼下爬到八楼,他瘦,身高一米八多,像一条竹竿,些许营养不良。他一进门,上气不连下气:老兄,惊喜呀没?他瞅着我面部表情一会儿,有点失望:你咋整的,跟一木头人似,跟你说,平时酒喝少了,瞧我俩,有事没事,脸都红彤彤,气色杠杠地好。我每人泡了一杯茶给俩哥们喝,自己则喝白开水,对着一箱十二瓶装的啤酒,说:嗯!我平时酒很少喝,没法跟这东东生活。小花操着粤语腔,总是让我似懂非懂地听他演讲:兄弟,你系同啤酒讲,还系同我滴讲,我勿知你系勿系同酒有阴影,只要同我行紧一起,勿出一个月,你梗系会抱住酒一齐睡。我只有一个反应,点点头回答:我知你意思,你詚粤语,我詚潮语,如好像鸭同鸡詚个味道。我拆开啤酒箱封条,取出一瓶啤酒,右手按住啤酒盖,左手用打火机底部揭开啤酒盖,瓶口对着空杯口侧壁二十五度角左右倾斜慢慢倒酒,尽量不让大量泡沫在杯子里翻腾。我举起酒杯,平时偷学了几句不靠谱的粤语:系勿系今朝有酒今朝醉,顶多烂醉之后,各自返屋企睡,天朝一起身再饮一杯酒润喉一下,又系新滴一日,对不对。最后三个字我加重语调,用普通话说,只为了引起俩哥们的共鸣。来,呷一杯。——干了。——饮晒。——三人互相碰杯。小熊摸不着头脑,这位来自北方的小汉只听懂两三个音节,他混迹在南方这片粤语、闽南语交错的地带,仿佛置身水、火,让他习惯东北二人转根源的听觉系统很不自在,但他必须入乡随俗,听听我们呜哩吧啦的方言,一旦我们仨共同说普通话,也没达到更多语感共识,只因都操起各自方言,和国语混合成另一种声调,不标准,偶尔说着说着,就吐出乡话呜哩吧啦,旁听者听起来觉得很滑稽。啤酒一杯接一杯喝下,我注视小熊对待喝酒的态度,我只能自叹不如:大口大口,具有北方人的豪爽气质,但并非每一个北方人喝酒像他这般豪气万丈,假如整瓶拿给他喝,说不定一瓶啤酒像一道瀑布从他嘴里倾流而下。小熊和小花喜欢抽三五牌香烟,我不太爱抽厚烟。小花看着左手夹住的香烟,再转移到右手握住的杯酒,发出感叹:假如我滴每日相聚一起,饮饮酒,談談心事,斗地主,磋麻将,真系人生一大乐事,开心就掂,饮晕咗也值得。小熊酒喝得多,也喝得快,可他酒量好,一喝酒,他就喜欢针对小花:丫滴,你醉了没呀你,尽发牢骚,你那么有闲,不用工作呀?不工作,哪有钱,没有钱,哪有酒喝?烟抽?难道我们养你不成,奶奶滴,也不用脑袋瓜揉一揉,想想一下呗。小花也借醉发脾兴:长颈鹿,同你讲清,勿話知你凭住身高,就想嘜野。小熊听出嘜野是什么意思,学着这词音吆喝:嘜野就嘜野了。......我双手捂住脸,有些被他们吵闹烦了,只能劝止:都说了一喝醉,就生事,哥俩一场,说笑就行.......他们几乎异口同声:我俩当然闹着玩儿,你以为来真了,真够笨。呜——喝醉的人就这德行,在酒精催剂下,最本质的性格都裸露出,尽兴是首要前提,此刻没有迪斯科音乐,他们照样脑袋左摇右晃,幻想强劲节拍支配上半身的运动细胞,而我大脑里一股旋涡沉重地下压,我眼中所看,都在天旋地转,我双手支撑着头部,以免失去平衡,整个身体趴在地上。你们没事吧?我稀里糊涂地问。小花傻笑了下,鼓足丹田,反问:大佬,应该你有事系咁 ?——我躺在沙发上,垂下眼帘,不用再说什么,一旦我头晕,只想好好睡一觉,请勿打扰。<br /> 退出程序,关闭系统。<br /> 月光潜入陋室触须伸向墙角,转一转,倒退到床铺我留下汗渍该擦一擦,此刻无眠只待第一缕曙光催我入睡。很久以前听奶奶讲起数数跳绵羊能更快入寝,她说亲爱的,我的心甘宝贝,你数数一百只绵羊。然而我只惦念奶奶你的容貌、善意的唠叨来平息黑夜呼啸的风雨。一颗星星掉入落地窗很小很明亮借助白色包容阴影,坐在我身旁啊你哼一首小调我至今反复吟唱未曾把旋律抛入九霄云外,只是无意苦中作乐偶尔抽烟喝酒,愁浇愁,我闻一闻花香比什么都好,为我健康着想,陶醉在花海中,只要更多地流淌含羞草,眼眸自然跟随它张开又合拢。水之柔撑起地基的重量转着圆舞鱼跃而行,就像这样:三百六十度从左往右,节奏要合拍不急不慢,趁时间差的空档我插入一手,扶住腿避免腿绊手四肢交叉,像四足颈椎动物杂耍自娱,坐立、前肢搔痒、发声,行为突发奇想我疑惑,与它同流只是及时行乐不愿过于单独,你想我说的,我说你做的,云在地上走,地在水上飘。泡一杯功夫茶啊你试试用茶水韩信点兵,饮一口茶时不如贵妃醉酒一次芳香四溢。该记得睡眠时头额生长的百合花,所梦所幻它高出一寸飘逸地抖动,那是我呀精心养护期间笨手笨脚,虽然话不多只此一次总算对花沉默是金,对它浇浇水捉捉小虫在阳光下沫浴,嗅一嗅花香一觉惊醒眼前一无所有,面对落地窗我倍感惆怅,薄薄一层影子晃动像标本贴在窗镜中,都经常挂在嘴边天下有不散筵席你我以镜为界分道扬镖,假以时日再碰头只好装作不认识却瞒不过对方眼神,“相差相异之间,头一种相似。”洗脸清醒一下眼送出秋波一圈圈荡漾开,那是泪一声哽咽很突然很莫名其妙,用一条面巾擦洗脸抹干泪再学一学舞步,步伐踉踉跄啮我滴酒未沾先醉,DANCE——DANCE,甩开蜜月只见繁星滑在视线上荡秋千,我拿起水杯把冷水泼向阳台,我渴但我抽支烟以为就可以把悲伤留在丝丝云烟。好吧随夜光泡在水杯中在眼里一顾一盼中发酵,暂时不动这水杯,我背转身,站在阳台,吹吹风,八月的仲夏夜,微风徐徐。 <br /> 断开电源。 <br /> 车站、饭馆、公寓、游乐场所,都不在,我找谁?很长时间。有事。手向上伸展,为捕捞阳光的倦意,不只有我,厌倦嘻闹,设身处地考虑一下,严谨,不只有我。写日记,不经常,看看周围,我像盲人削掉苹果皮,没咬上一口,就扔掉苹果,只留下一圈圈皮屑。邻居上门坐客,没乐找乐,聊天。什么?足球。别提它,很愁心。啤酒,一瓶就行,不多,最近少喝,忘了酒,忘了一些人,不算多,时间充足,这一秒被拐骗到小胡同,它不会钻牛角尖,这很好,很长时间,这一段,仍然是空白。邻居看傻了。臭脚,球踢得软乎乎。我骄生惯养,没什么力气,我不是自嘲,也没含沙射影,写不出满意的日记,看球观后感,四年,多少个四年?没什么概念,邻居把烟雾向上喷,喝口啤酒,提高嗓音,唱歌,他不在行。一味把耍赖强制于舌头上,嘴里一股醋酸味,我不会忌妒,我经常中伤自个儿。你说我傻我承认毫无天赋我厌倦常识。为什么?颠倒啊何不把疯子看待成哲学家你说这可能吗?没理由,不情愿给答案一个答案,别乱说你抛出做作的眼光让我很不自在,我只想听你谈谈关于茶——功夫茶,这儿的风俗习性。上小学时我经常骑自行车载你一起去,放学吃冰激凌或踢踢球学业很糟糕,上厕所顺便把知识冲入下水道,有多蠢瞧我这模样。邻居走了,他挥挥手把哲学拍苍蝇般扇掉,我还是喜欢单挑时间,抱住假想敌的腰部,不如意地跳一次远,仍然在这间房子内,并没离开多远,房间过于空旷,横坐标和纵坐标沿着长度赛跑。我享受夏风的喘息,像一股波澜,掠过发端。我捉住了。什么?气态、形而上、柔绵的喘息,它在手掌心蹦跳,消失了,我保持握拳头的手势,目光包住拳头,风力剪开视线,手掌捕捉风,自娱自乐玩猜拳,像童年时的状态——任性。茶凉了,心直口却慢忽视了喝杯茶润润口,换了杯温水,拿住杯的手指在水中漫游,水,是水在杯中摇晃造成视觉效果。邻居打电话约我:今晚去茶楼呷呷茶,勿失约。挂电话后,我忘了说,我少喝茶,一多,那晚就会失眠,比咖啡还来劲。每次聚会在场时我话都不多,更愿成为一个听者,观者,观注他们一举一动,说三道四,典型人物、典型地点,记在脑中组织成一些片断,他们这类典型性格却虚构,自行塑造,自行分裂,像我这类,既是精神病患者,又是心理医生,我虚构用一口唾沫把太阳熄灭、一脚把地球踢向一亿光年以外、一口气把太平洋的水喝干、吐出,取出时钟的秒针割开空间和恋人一起跳回到地球还没有人类的原始状态,虚构一则日记、一首诗、一个性格、这个我。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茶。是的,仅仅是一杯茶。<br /><br /><br /> 2008-8-7 <br /></p>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219892186[/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