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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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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0 23:14: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两个世界 一 我站在5楼的阳台上，望着西南边的山坡发呆。 那天的太阳并不猛烈，却异常闷热。山坡上已经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那白雾跟桑拿房里的热气一样，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我正对面是一幢6层现代化宿舍楼，有着棕色的墙壁和屋顶，阳台四方四正，上下左右的紧挨着，不禁让人想到生活在热带的鱼，它们身上沾着粘液的鳞片，把穿透海水的阳光反射成狰狞的光。 阳光透过雾气直逼到我眼前，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东西，惨白如死人的脸，刺目如黑夜的光，让人觉得瞬间一阵眩晕。通过那眩晕再看山坡，只见绿树林黄土地如水粉画上的颜色一样混杂在一起，一片世纪之初的混沌。 我不理解这里，更不理解这里的自己，可周身的一切分明和我的心一起在躁动。这里确实似曾相识。 远处楼宇中传来依稀的交谈声，树林深处有飞鸟走兽的叫声，它们穿越现实，达到记忆的深处，试图唤醒封尘的往事。   二 打开的笔记本仍亮着屏幕，跳动的光标前留下一段指甲般大小的方块字。房子里有些凌乱，桌面和笔记本的键盘上都积起了薄薄的灰尘，我猜想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这便是银子的世界了。”文字里的故事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开始了。 “透过灰白的雾气，Z眼中的学校，楼房、树木、河流以及或近或远的人群，都连成灰蒙蒙、白茫茫的一片了。而远方偶尔亮起来的天光，也闪烁着银子冰冷的光泽。” 视线追逐文字跳跃不止，灰白的楼房、树木、河流和人群逐渐排列成故事里的布景，屏幕上的荧光与远处的天光重叠起来，俨然一幕蒙太奇的镜头，而我也追随Z追进那个银子的世界。   三 晚上的月光是银色的，校门口的装饰灯光是银色的，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也是银色的。在这个银色世界的夜晚，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女孩，她发丝如瀑、身材姣好、乳房也很漂亮。我叫她猪。 猪说第一次见面时我二话不说，像个色狼一样盯着她看，看的她很不自在。 那天我穿过无人的校园，想着要去见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心里激动不已。夜空中刮着黑色的风，月光又很亮，像银子一样洒了一地。后来我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女孩，发现她皮肤白皙，笑容很诱人。被美丽的东西吸引住了，于是我盯着她看，看的有些出神了。 “路上每个行人都脸色苍白，却都在努力的微笑，而且他们还昂首挺胸、阔步向前。于是雾气中的人流缓缓移动，逐渐形成自己的方向。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而那方向正是教学楼。 Z想既然自己在这里，就应该到教室去，因为学校是教书的地方，不管学生教师都应该到教室去。 Z觉得别人的眼光总是穿透他的身体落在后方，仿佛他像空气一样无影无形。‘你走路的时候像个幽灵’，这话曾经是对Z说的，路上他想起那个女孩。”   四 后来我爱上了猪。 猪说她根本就不信我会这么快爱上她。 那天我穿越大半个校园的月光，在校门口像观赏珍惜动物一样盯着猪看，猪被看的心里发毛了就说我们去走走吧。 猪说第一次见面发现我还很腼腆，因为我们一起走走的时候，我像个袋鼠一样在她边上。可我瘦的像营养不良，怎么看也不像袋鼠。我猜大概是因为袋鼠手短，从来都不知道勾肩搭背。 我爱上猪是这么回事：猪说去走走之后，我们就迷迷糊糊的在学校里逛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校门附近。那时猪看到我们学校的雕塑，就指着它对我说丑死了。猪又看见雕塑边上的荷花池，就指着里面含苞的荷花对我说那很美。那时候我手上挂着几个竹筒，我以为猪的手就是维纳斯的断臂，所指之处皆是天堂。 “女孩不在这里，女孩应该是离开了。 教室里的人，都在睁着眼睛睡觉。”   五 竹筒里的酒缓缓流过食道，在胃里聚积，意识慢慢模糊了。人们说世上最醉人的是爱情，那么在滴久未沾之前我就酩酊大醉了。 那天我们在学校里瞎逛，起先猪手里提着几个竹筒，后来她就把它们全挂到了我手上说是送我的，然后顾自己悠闲的走了起来。竹筒挂在手上磕磕碰碰，那时我倒开始觉得自己像只挂着铃铛的袋鼠。 猪说她喜欢夜晚，喜欢大海，喜欢山上的野花野草和参天大树。 那天晚上猪指着水中含苞的荷花告诉我那就是美，我想她看到的是夜色中的大海里长出了森林，我也觉得这很美，而美的世界里应该有爱情。 尝着竹筒里的酒，我想像之前和猪走在河边时，它们在手上的重量。那时她伸开双臂走上细长的鹅卵石道，月光洒了她一身。她的表情很美，脖子很好看，腰很细，臀部浑圆，腿很修长。河水安静的流淌，有黑色的风刮过水面，我靠近猪时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我想我有必要爱上她。 “Z应该是和女孩分手了，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女孩。 Z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堪忍受，不等假期结束就跑来学校。可Z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竟会鬼使神差的闯进这个白银世界。 银子世界里Z像个亡魂，四处游荡。”   六 我已经爱上了猪，所以我想要勾引她，让她也爱上我。于是我伸出手，搂着猪的腰。我发现她肚子上的肉很柔软，摸上去很舒服。我搂着猪的时候，就常去摸她肚子上的肉。 我已经爱上了猪，我觉得应该让她知道这事，可是那天她把竹筒挂到我手上，在学校瞎逛了一圈就回去了，后来我们也没说起这事。 猪说那次我吓了她一大跳，她怎么都没想到我会去抱她。我想她大概是想骂我混蛋、流氓，可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毕竟她是个女孩子。我问她为什么不反抗。猪就说都让你抱住了还能怎么样，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于是我确定她想骂我混蛋、流氓。 “老师在上面说，银子是热的良导体…… 银子是热的良导体，即使银子内部的某个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冷或者更热，热传导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然后结束，所以银子的内部总是一般冷暖。”   七 我爱上了猪并且要让她知道，一天夜里我就跑去猪的学校找她。我本来想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但见到她时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因为我胆子很小说不出口。 我坐公交车奔驰在城市的星空下，等我奔到猪面前时我本应该对她说我爱上她了，可我改变主意说我们去走走吧。那天街上的夜景和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湖面上倒影出宝石山的点点光辉，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凉意。我发现猪穿的很少，薄薄的T-SHIRT透出内衣的轮廓，从她的领口隐约可以看见白皙的乳房。 猪总说自己从内而外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那天夜里我嗅着猪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青春气息，情不能持，于是伸出手去搂过她的腰。书上说女人的体温比男人略高，我知道热量是从高温物体向低温物体传递，我搂着猪的时候，确实觉得她肚子上一阵温暖。 “这里就是银子的世界……老师继续在上面喋喋不休。”   八 我常用脸去蹭猪的肚子。我喜欢玩弄猪的乳房，当我把她们含进嘴里做吮吸状时，猪笑着说我像个婴儿。猪的腿漂亮而且白嫩，我总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我搂过猪的腰之后，她再也没提起袋鼠的事。 晚上猪的身体是一抹银白，而且很柔软，所以我很愿意把头埋进那一片银色的温柔之中。有时候我也愿意把头埋进猪两腿之间的深色地带，那里散发出夹竹桃的气息。 猪始终都没有骂我混蛋、流氓，后来她说我是个小色鬼。 我拥着猪入眠，感受着她身上每一处柔软之处。大海是无形的，无可比拟的，简单极了。夜深了，我听见潮起潮落的声音。 “这堂关于银子和热力学的课结束了，Z起身离开，迎面而来的是白银世界的阳光。”   九 我向猪言说了我的爱之后，她显得异常激动。猪激动的时候也会对我勾肩搭背，如同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Z一直生活在他的世界，直到他闯进了这个白银世界。 Z不喜欢他生活的世界，那里一切都是重复的：一代人重复另一代人的生活，一段历史重复另一段历史的兴衰，这里日月不停交替，四季依旧更迭。重复的世界有着恶毒的寓意，那就是，一切意义在重复中变得沉重。重复之中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重复之中世界和平、生活美好，重复之中我们同时间一样永恒。对于沉重的东西要严肃对待，于是重复的意义无耻的侵犯了每个人的生活。 Z不喜欢这个重复的世界，他要遇见只发生一次的事情，那是奇遇。Z始终相信这个重复的世界里也有奇遇，直到他发现爱情的意义也重复成一生的承诺，悲伤沉重到无法承受。Z不想再等了，Z逃出那个世界。”   十 猪不理解她身边的这个世界，人们把好的东西打碎了说这是美。 猪有时会说自己是个坏人，因为坏人总与世界格格不入。 猪说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她喜欢大海，喜欢山川，喜欢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猪相信美是自然界刚出生时候的样子。 我觉得猪不是坏人，也算不上好人，她追寻美，她背叛世界。但我却从猪身上找到了美。 猪说她喜欢我们在晚上经历的事，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很像白银世界。 “白银世界里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进军，人们面朝太阳向未来进军，所经之处不再有悲伤。” 十一 我始终搞不清猪是否也爱我。 “Z在白银世界里目睹了一场伟大的进军，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Z的故事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原来我和猪都不在故事之中，他们是我记忆里的人。 十二 五楼的阳台上，我看到墙壁上长出绿色的小草，玻璃门反射出我依稀的侧影。我想起今天我是去遇见一场告别的。 十三 夜深了，我梦见山坡上的雾气弥漫进屋里，到处是柔和的银光。                                                                   雕刻时光                                                                2008.9.10 <img src="http://sz6.photo.store.qq.com/http_imgload.cgi?/rurl4_b=8c9ccacc0fc9eb8e9271bdfd9bb12f1afa7704aef7b854bc1f34d2294fbce47bbe8abd56ab0ff45fd63c2159b66534e94a87f5d8301f7272ff13ff288281c6031d7bf11a852d63bc000e0cf4e1507ed36cbd3403" border="0" alt="" /><img src="http://sz2.photo.store.qq.com/http_imgload.cgi?/rurl4_b=8c9ccacc0fc9eb8e9271bdfd9bb12f1ae3036c9b532401564f5f7ba464d08a1bf72a9080ac8b7512e460222fb872e8045571ccbf91f3c94fce968eaeb19926f8b76a071d95fa5d320269260ff3e62f28c9a2ee66" border="0" al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