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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白粉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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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6:02:0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漂白粉漩涡

   你让我感到恐惧。

    我进去的时候,时间才刚刚过九点。沿着狭窄的过道走上去,一股股温暖发甜的潮臭味涌过来,灼烧鼻孔和眼睛,走上去,走上去。找到床位以后,我放下行李,细心地脱了鞋,将整个身子压在被子和枕头上。木板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两个女孩坐在对面聊天。经常是一个女孩子说了半句话,另一个却已经转过头看向窗外了。我听不见聊天的内容,感到很无聊,便把口袋里的钱包和车票拿出来,又揣回去,才发现手机原来落在了床上。我把手机放进行李袋里,连同外衣。
    我渐渐放松,虽然脖子有些梗塞,不过没什么。我太累了。我看着自己呼出的气,百无聊赖地摩挲枕头,床单,铁栏杆和伪劣的小桌板。它们由里而外都是粘稠的。它们在闷热发黄的光线里褪色,一层层地减弱,变淡,变得界限不清…...我索性抬高眼睛,望向隐忍不发的铁皮车顶,什么也不想了。
    灯光让我不堪忍受。过了一会,我被迫睁开眼睛,看到一对情侣,男的先走进来,在我对面的床上,把背包放了下来。
   女孩拉开皮包的拉链,埋着头。声音从头发里冒出来:“那我睡右边。”她找到一包纸巾,拿给男友。男的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把剩下的塞回她的包里。他问:“你想喝水吗?”女孩回答说不想。男孩说:“那你把水给我。”于是女孩打开皮包,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男孩喝了几口,还给女孩。他开始爬梯子。但他发现架子上已经放满了行李,只好把行李扔在床上。
    “喂!我要睡右边。”
    “宝贝,之前是你说要睡左边。”
    “我才没有说!我要睡右边。”
    于是男孩一言不发地从梯子上下来,手里拿着行李,立刻又攀上左边的梯子,把行李塞了进去。他没有立刻下来,而是整个身体钻入狭小的床位里。
    “这里好挤啊。”声音从顶上透下来。我听见女孩咯咯地笑开了,她说:“谁叫你不早点买票的。”
    她看了看我,说:“小朋友,你要去哪?”
    我告诉了她,发现她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她告诉我:“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我点点头。
   “喂,你不理我了?”她忽然仰头喊起来。
    “我累死了,在这里歇一会。”
    “你刚才不是说你热吗?”
    “…我热得一身汗,不过这上面有空调。”
    “那你不下来啦?”
    “我再躺一下,让我休息一会。”
    “那……那你,你全身都是汗?……恶心死了。”
    “恩……
    女孩犹豫了一下,说:“我看不到你……你挪一下身子,我看看你热成什么样了。要我拿纸过来吗?”
    “恩……
    女孩生气地叫了起来:“你别敷衍我!”
    “我太累了!……宝贝……宝贝?我现在不想动。”
    “……
    “我就躺一下…...
    “随便你!”
    “……
    女孩坐了下来,似乎在做一番决心,结果她又站起来,“那你闭上眼睛了吗?”
    “没有,我在听你讲话…..我在看我的手。”
    “你骗人……你是不是闭上眼睛了?”
    “唉我没有……你干嘛不相信我。”
     “你骗人,你肯定闭上眼睛了,因为你想睡觉,不想陪我。除非,你挪一下身子,让我看看你。……恩?”
    “……
    “你看,你不说话了。”
    “呀!我真的累得很!
    “那我怎么办?现在才九点钟,我不可能陪你一起睡吧?”
    “随便你了!……反正你别再说话了。”
    于是女孩缄默了。她从皮包里拿出化妆盒,从化妆盒里拿出眼影盒,口红盒,睫毛夹,修眉毛的小剪刀。她先打开口红盒,把里面的五支口红拿出来,在桌子上排成一排。她又打开眼影盒,好几种鲜艳的颜色静静躺在里面。她一一拿起自己的化妆品,又放下。每一次都花了很久的时间来仔细查看,就好像从没见过似的。
过了一会,男友汗淋淋地下来了,女孩拿出纸巾给男友。他接过并揣进兜里,然后他告诉女孩,他要去一下厕所。女孩没抬眼看他,而是从包里拿出镜子,对镜子里的自己注视了起来。男孩看了一会,咕哝一句就走了,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说厕所打不开。女孩子什么也没说,把镜子收了回去。
    我拿出手机,和车票上的时间对了一下,发现离发车还有十分钟。这时男孩忍不住了,说:“车厢里真热。”女孩点点头。他站起来,手贴在玻璃窗上,不得要领地推了几下,又挣扎了会,最后才坐了回来,一脸无辜。
    “小弟弟你帮忙开一下窗子嘛。”在女孩说话的同时,我确信一股凉风正在抚过她的肌肤,掠过一根根毛孔,正拼命渗入头发深处。
    “这下就凉快多了。”男孩说着,用纸巾擦了擦脖子。女孩向我表示谢意。
    这时,一个老人凑了过来,瞧瞧我,瞧瞧这对情侣,又瞧瞧铺位的号码。这个裹着行军装,戴了顶皮帽的老人走了进来,想不引我们注意,爬进对面的中铺,但他爬得十分艰难。终于,他躺好了,把身子和脸对着我们。我注意到他的两只手紧紧贴在裤缝上,而被子缠住了整个枯槁的身体。他僵硬地直视前方,满脸窘迫,仿佛对我们带着恐惧。
    当火车开进一个隧道的时候,女孩提议我们打扑克,于是她走到那两个聊天的女孩中间,叫她们过来玩。很快,凯旋而归似的,女孩领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回来了。
    男孩的手气很好,不过女孩也是。我倒是一直输,但他们没说我牌技烂。我们玩了很久,直到女孩说她累了,又玩了几盘,然后才没有继续玩下去。我去了趟厕所,回到床位上的时候,车厢的灯刚好熄灭,刚才还闹哄哄的车厢,眨眼间已不闻人声。我钻进一摇一晃的床铺,躺好了,此刻空气很凉爽。
    有人的手机响了,唱着“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接着声音立刻被掐掉了。渐渐只能听见一起一伏的呼吸声,火车的隆隆声。朦胧中觉察到浮光的掠过,像扫描一样,光影从头顶落下,落在我的咽喉处,接着猛地抵达脚跟,稍歇片刻,便从床铺上倏地飞离。接着又有一道光影落在我的身体上……渐渐地,这些光影变得缓慢了。同时,还有呼吸声、隆隆声、脚步声……整节火车仿佛驶入了大海深处,摆在架子上的行李忽飘忽落,人的身体裹着被子四处滚动。起初很激烈,后来开始平缓,最后彻底停滞。一切回归于平静。月光照射在我身上,我盖足了被子,却还是感到冰冷。一股疲倦的、然而肆无忌惮的渴望悄然在心中诞生,缓缓地淹没了我的脚掌,大腿,脖子,口,鼻……我整个人沉入其中,无力自拔……


    黑夜中,我发现那个老人竟在看我。时间早已过了午夜,除了缓慢的火车,只剩一波又一波的呼噜声不肯懈怠。我被吵醒了,先是很烦躁,感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保持临睡前的姿势,动也不愿意动。无意间我朝对面瞟了对面一眼,看见那老人正在注视我。他还保持着我最后一次注意到他时的姿势——被子像蛇一样缠紧了身体,而身体则绷得笔直。如果把他的头盖住,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只死去的蛆:死前由于某种原因而浑身紧绷,并且这种状态被延续到死后。它一丝不苟的姿态里有种莫名的恐惧——这条蛆不是由于外界的原因致死的,它死于内部的全然崩溃。崩溃引导出极端的恐惧,在这种时候,它不可避免地感到:生命,在此时此刻不再属于自己——甚至可能从来就没有过。从始至终,“伟大的生命”总要加上一个前缀语:自以为。那么,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这条蛆只能使用唯一没被剥夺的权利:绷紧身上的每一根纤维,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而现在,这个看着我的老人,他的形象正是这条蛆。他看着我,正使用他仅有的权利。他仿佛是在等待我睡着。仿佛立刻要露出马的笑容。

    我做了个梦:看见一只猴子,坐在一块磨得光滑的大圆石上,它在玩弄身上的毛发。
    忽然,这只猴子仿佛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它的双眼越过了梦的迷雾,竟看见了隐藏在背后的我。它露出笑容,仿佛终于知道,它的存在仅仅是某人的想象,既无过去也无将来。它知道自己用于属于这个时刻,于是笑了起来,嘴角拉得极大,几乎碰到耳朵,笑得既疯狂又哀伤。忽然,笑容被定格,一直保持在猴子脸上,而猴子没有权利抹杀这个笑容。这个笑容仿佛被赋予了自主的意识,在猴子的脸上蔓延。耳朵被嘴角撕裂,紧接着这个裂口迅速扩张,最后嘴角与嘴角相互碰撞,连成一条圆线。血液从笑容里一滴一滴地被挤出来,周围安静无声。而它默默承受,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
    后来我醒过来,感到自己的身子正躺得笔直。阳光照在白被子上,还钻进对面中铺的夹缝里。那个老人走了。原本他睡的床铺,换成一个中年人躺在上面,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听见他闷在被子里的呼噜声。那对情侣也走了。
    困意又慢慢占领视线,而且仿佛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困意从出生就一直存在,从不曾被消除过,即使在梦境里。我平躺在床,眼睛细细地撑着,好像只需再施加一丝力量,眼皮就会整个垮下去。而这时,无数的阳光蜂拥而至,它们抚摸我的皮肤,抚摸我那永远疲惫的眼皮。再后来,在我的记忆里,经历了一次次极为漫长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呼啸声,迟迟不肯停息。然而,转瞬之间,一切突然又风平浪静。我的身体又一次获得饱满的光照,光芒温热地轻吻我的脸庞,金黄色的疲倦浸染我的眼皮……一切显得既亲切又陌生。在那漫长的隧道里,在经历的无数次醉生梦死的摇晃中,我几乎就要看见那时尚不懂得痛苦的母亲。我在她的怀抱里熟睡。但我再也无法熟睡。我醒过来,天空仍旧很亮。
    两个女孩也走了。连那个我没有见过一面的中年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现在睡在他床位上的,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女人。而原先那对情侣的床,现在空着没人。最早的时候,即使每站都有人离开,床铺也立即会被另一个人补充进来。之前一直如此,然而到了这几站,走的人仍旧那么多,但补充进来的人越来越少了。火车开到秋郁山的时候,下去了七八个人,看样子像是一个队伍的,在匆匆忙忙的嬉笑中离开了。上来的是两个男青年,互不相识。他们迅速地上了车,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眼前。到了这一站,又下去了四个人,但已经没有一名乘客上来了。火车又缓缓开动,我的上铺是空的,对面也仅仅睡着那个女人。她似乎明白当下的处境,因此和我对望了一会。后来又过了几站,我们彼此无话。现在,火车一头扎进大雾弥漫的北方清晨。从窗子里望去,雾仿佛能发光似的,只能看见一大片刺眼的茫茫白色。寒气完全吞噬了我们的车厢,我们不得不从乘务员那里借来一床厚棉毯,成天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 本帖最后由 破冬角 于 2009-5-9 19: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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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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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起糟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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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8:59:17 |只看该作者
小破,把唯一的那个括去掉,没必要,很清楚。
很长的旅行哪。
我的基本工作是:上笼屉、铺麴、点火、取浆、入缸,最后起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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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9:23:37 |只看该作者
破同学 问一下 你每段首行前面空两格怎么弄的?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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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9:30:2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3# chenyudemon 的帖子

破同学 问一下 你每段首行前面空两格怎么弄的?
----------------
人工。。。
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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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9:34:25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酒童 于 2009-5-9 18:59 发表
小破,把唯一的那个括去掉,没必要,很清楚。
很长的旅行哪。


噢,的确如此,谢谢酒叔。
您后面的一句话让我欣喜万分....
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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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19:36:10 |只看该作者
我倒觉得那个括号要的,感觉下来连贯不跳。

“朦胧中觉察到浮光的掠过,像扫描一样,光影从头顶落下,落在我的咽喉处,接着猛地抵达脚跟,稍歇片刻,便从床铺上倏地飞离。接着又有一道光影落在我的身体上……渐渐地,这些光影变得缓慢了。同时,还有呼吸声、隆隆声、脚步声……整节火车仿佛驶入了大海深处,摆在架子上的行李忽飘忽落,人的身体裹着被子四处滚动。起初很激烈,后来开始平缓,最后彻底停滞。一切回归于平静”
——这一段最喜欢,细节和节奏都抓得很准

“困意又慢慢占领视线,而且仿佛从来就没有消停过:困意从出生就一直存在,从不曾被消除过,即使在梦境里。我平躺在床,眼睛细细地撑着,好像只需再施加一丝力量,眼皮就会整个垮下去。而这时,无数的阳光蜂拥而至,它们抚摸我的皮肤,抚摸我那永远疲惫的眼皮。再后来,在我的记忆里,经历了一次次极为漫长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呼啸声,迟迟不肯停息。然而,转瞬之间,一切突然又风平浪静。我的身体又一次获得饱满的光照,光芒温热地轻吻我的脸庞,金黄色的疲倦浸染我的眼皮……一切显得既亲切又陌生。在那漫长的隧道里,在经历的无数次醉生梦死的摇晃中,我几乎就要看见那时尚不懂得痛苦的母亲。我在她的怀抱里熟睡。但我再也无法熟睡。我醒过来,天空仍旧很亮。”——这一段的抒情却感觉和整个掌控全局慢慢推挤的节奏出现了冲突,有点投机取巧的感觉,比较突兀
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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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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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9 22:55:38 |只看该作者
小说名字立刻使我想到NIRVANA的BLEACH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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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酒坊起糟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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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0 15:54:55 |只看该作者
  小破,你的观察令我吃惊。你很冷静,也很客观,没替车箱里的任何人作主。这太好了。冷静就是力量。
  我觉得,篇首那句跋也可去掉,留着让读者体会。但,小破,孤单和恐惧是有距离的。可能,在某些时候,孤单会带来恐惧。但不见得,至少不全是。这跟人生经验无关,年轻有年轻的恐惧,老年有老年的恐惧。你这篇我读出了孤独。不过,这也足够了,离恐惧也就不太远了。
  我想说的是,小破,不要刻意“放大”情绪(这篇,你没有放大它,绝对没有,要有也仅是那句跋),一“放大”,就是我们常常说的那种矫情了。要学会甄别“轻”“重”。怎样甄别呢?阅读、思考、体验。
  现在,你要读书,要读很多很多书,而且是很多很多的理科书。
  
  你翻翻我写过的几个读读,大河、紫葡萄、鄂尔多斯向阳花,写得好不好另说,可我自信写出了一个孤独的少年,但你肯定读不出他内心有恐惧。

[ 本帖最后由 酒童 于 2009-5-10 16:26 编辑 ]
我的基本工作是:上笼屉、铺麴、点火、取浆、入缸,最后起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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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颗续命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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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0 19:58:51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酒童 于 2009-5-10 15:54 发表
  现在,你要读书,要读很多很多书,而且是很多很多的理科书。
  
  你翻翻我写过的几个读读,大河、紫葡萄、鄂尔多斯向阳花,写得好不好另说,可我自信写出了一个孤独的少年,但你肯定读不出他内心有恐惧。



小破你看,昨晚我跟你说的,今天,酒童先生又跟你说了。
我把你遗在从前的地久天长拾来,日夜打磨,化作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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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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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0 21:51:25 |只看该作者
楼主的描写细致入微,有目共睹。只是略显单薄,好像缺点什么。
我想起了鳜塘栖说过的几句话,对我很有启发:
 比故事更重要的概念是事件。在这个时代更是如此。我们时代里没有完整的故事,只有故事的夭折阶段——事件。我觉得巴塞尔姆的作品的精神就是重新定义了什么样的东西可以称作为事件,在最微妙的情况下,一句话也是一个事件。因为它不一定有下文,这样它就更加重要,无法忽视。当事件无法完整地发展成为一个故事,那么,它发展到什么时候停止发展?以及,所有没有结局的事件以何种方式发生联系?这便成了当代小说叙述中的两大看点。一个当代人,应该放弃对故事的期待,也应该理解事件的重大性。
事件,是的,缺少的也许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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