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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村
第一章
(一)
有个艺术村,据说移民到那里得通过重重关卡。
它是群山里的现代城,聚集了世上最聪明的人。
每个人都独自生活在一个单间里,里面设施齐全,足以满足吃喝拉撒。
男人女人虽然也做爱,但绝不同居,更不会生孩子。他们是山谷里的唯一代。
他们在白天成群结队,打趣闲聊,相互陪伴以度过漫漫时光。诚然,到了晚上便异常孤独,但谁都不会破坏规矩,去寻求另一个人帮助,他们习惯在孤独里折磨自己,任思想火花熊熊燃烧。
他们有表达的冲动和激情,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著书立作,或鼓捣音乐或拍片出碟,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方式。
一个个单间,就像马蜂窝。是这样的,建筑是单调而极简的,为了节约地球的资源。好在因为他们乐于装饰,每幢倒也不难看。
他们崇尚自由散漫,难以管理,但又因他们自控力极强,能把自己管理得服服帖帖,所以大的纠纷还没发生过。
他们都是具有高等智商情商的人,不犯低级错误,不为俗情所扰,不为信仰抓狂。
这里没有法院,没有法律,没有律师,因为没有犯罪。谁一旦做了愚蠢的事,自己都会嘲笑责怪自己。
经济犯罪不存在,因为物质在这里已达到极大丰富,但这种丰富不是泛滥,为了维持艺术家们可持续的创作灵感,物质的丰富程度被故意维持在一种略小于能满足自我实现需求的标准。
人民内部矛盾也极少极少。譬如最常见的多角恋矛盾,也只属于私人事件,一方(放荡者)伤害了另一方(重感情者)的心,重感情者也会迅速原谅对方的人性特点,因为摆脱仇恨是自我拯救的最好方法。
显然,他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也许,你要遗憾,这里没有爱啊。确实,这里不存在爱。或者说,这里的人不以爱为最高人生目标。那些残留着原住地庸俗感情的初来乍到者一开始都不能习惯这里,怎么那么冷漠的,他们在暗夜里哭泣,哭着哭着也便习惯了,渐渐的,他们也意识到爱是虚无缥缈的,他们或者被同化,或者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感性被绝对理性掌控。这里没有爱情了。只有友情。分两种友情,无性友情,有性友情。要分清爱情友情,其实很容易,前者有粘附性排他性,后者没有。
这里没有粘附性排他性。每一个智慧的头脑都乐于跟另一个智慧的头脑交流。他们随意呆在一起,没有任何誓言或契约,只是脑袋或身体的吸引,没有别的因素。
另外,他们都很明白,想要永远在一起,最好不要发展成爱情。(一旦质变了,只能是自己遭罪,是不够成熟的表现。)他们都说,爱情的模式实在叫人厌恶,短暂的激情背后是平淡的厌弃。没有哪个能脱离这条自焚之路。
不要以为这里只有一种文化一种思想。能被称之为艺术村,一定是多元而活跃的。只是即使他们互相对立,也绝不会恶意攻击谩骂对方,因为后者的行为是有失体面的。和顺而尖锐的艺术家们实在不屑于做那样的事。如果对对方的作品有意见,他们会提出严肃而系统的批评。
他们最高的人生目标,现在看来,有一个标签,实验派,去开拓前人尚未挖掘的东西。原创独创自创。这很难,因为关于艺术的母题已经几乎被掏空了,形式内容都易流于重复。
一些人因为蜀道难而更增攀登的欲望。一些人则适时转行,他们同样头脑活络,有的献身科学事业(他们大多讨厌商业),以求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能给人类生活带来惊喜的变化;有的则献身传播事业,作为艺术村与原住地的沟通桥梁。
如果灵感也枯竭了,能力也达到了瓶颈,对于生活又陷入了绝望,是可以就此隐遁的。用的是最彻底的方式,死亡。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死亡权。
只需去死亡辅导中心填份申请表就行。
死法种种,可以单选,也可以多选。(多选譬如:割脉时同时喝毒药和跳楼,力求混感的刺激性终结)
没有人会特别惋惜你,你的朋友会跟你做最后的拜别,告诉你他尊重你的选择。你在选择前也必然是已经想清楚的,所以不消特别激动。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早熟的天才。
所以他们看上去又年轻又沧桑。
(二)
在我来到艺术村前,每天都生活在绝望之中。
这并不意味着来到这里后,就摆脱了绝望。
都是绝望,两种不同的绝望。
他们配备了一个单间给我。C栋301。
我刚来到这里时,面对的只是白白的四墙。
他们说随我布置。
我感到很高兴。
一个人白手起家开始创作。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饿了就随便吃点艺术村给穷迫艺术家的免费供给,困了就席地而睡……
在墙上写字。每天每天写。一有灵感就写。不久,黑色的涂鸦就遍布了白色的墙面。像狂舞的乱蛇。
等我觉得这间房间充满了我的气息时,才收手。实际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但我还有要写的,这些字句止不住地要从胸口蓬勃而出。面对我自己,一个可怕的自己,在长久的时间内与自己独处的自己,爆发出的无休止的自我交流也叫我惊讶。那么多有用无用的念头,只想一股脑儿倾倒而出,不管不顾语法时态,絮絮叨叨罗罗嗦嗦,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只想把自己原有的状态消耗殆尽。
直至最后弄得满身满脸是墨汁也不知。
待一个无法被超越的阶段完成后。
我打算出门了。
我得去生活了。
(三)
《艺术村》(二)作废。
故事原本是这么安排的:
(矫情手记第一章)
我打算出门了,我得去生活了。然后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多半为男性艺术家,长发短发美的丑的云云),发生了一些浪漫而值得纪念的事(多半为暧昧无望的感情云云)。
但转念一想,不对,我又走回言情的老路了。我没得救了。
艺术村作为人类理想中的村落,早已穷尽了人世间一切已被言抒过的酸甜苦辣恩怨情仇,讲什么都没有突破,讲什么就看似多余。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要讲。
而作为整体的概念性的孤寂在我屏息冥想的瞬间里只是被更加放大了。我开始担心起我自己,如果无法融入这里,那么只有去死亡辅导中心了。它坐落在村子的入口也即出口,是我们这儿最宏伟的标志性建筑。
我逐渐发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容忍个体与集体的格格不入,哪怕是在这么鼓励个性的艺术村,如果一个人过于孤僻,也无法生存下去。况且这片土壤如此肥沃,你作为具有爆发力的种子,还生长不好的话,就是你的问题了。
而我是因为患有严重自闭症抑郁症人际交流恐惧症失语症妄想症反社会人格分裂症被送到这里的。
疾病的源头如此悠远,我一个人呆在小套间里,什么也做不了,时间显得如此沉闷而冗长。对着白白的四墙,我开始自慰,每天24次,直至后来都长出了湿疹。长了湿疹还不好意思去找大夫。只能拿出我从原住地带过来的一些纪念品如妇炎洁之类来洗涤阴部。消毒水的味道非常难闻,但我也忍了。捏着鼻子收拾完自己后瘫倒在地板上。
对着穹顶的天花板,突然就想起我在原住地的那个小套间,比这小些。
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毕竟住了八年的地方。
我想起我为它写的一首诗《朝南的意识,朝北的方向》
附:
(矫情手记第二章)
《朝南的意识,朝北的方向》
小时候的家在乡下,
房子很大,
两层楼的自住房,
东边有一片竹林,
南边是一条小河,
西边有一户人家,
北边是大片田野。
妈妈每天黄昏叫我收衣服,
太阳晒干衣服,
晒出清香,
我闻着阳光把它们抱回去,
莫名欣喜。
也许是就此养成的意识,
以为只要是身体面对的有阳光的方向,
就是南方。
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租的房子。
朝北。
花了两个月才习惯过来。
每当以为那是南方的风景,
朝北走着又遇到它们时,
就要崩溃一次。
(完)
意识与行为的背道而驰,愿望与现实的背道而驰,总是在背道而驰。
我从未认真写过诗,也从未认真写过小说。我瞎zou着一些话,有一些朋友喜欢便捧捧场,最后谁也厌了,连我也厌了。但为什么长年累月我还是在经久不衰地出产垃圾,只能说这是我自我发泄的一种方式。我的敏感需要载体。至今,我也不能确认,我是否有天赋去突破一名三流诗人和三流小说家的角色。
我琢磨着这个问题,发现归根结底是时间。
时间太少。
阅历太浅。
但这是得慢慢经历的,没法揠苗助长。
总之,因为某种自恃清高的情结,我来到了这里。这里,男人女人没有分别。如果有分别,也只是作为感受力和思考方式的分别。(当然,整形变性医院也是有的,且技术高超,但这只是作为人们美化自己消遣自己的用途。)
在屋子里烦闷得慌,我就开始吃一碗叫做开杯乐的泡面,也是我从原住地带过来的,颇有忆苦思甜之意。吃完了就睡觉,原来那么多的迷惘和烦恼都是可以被睡的。我与我的情人分开了,我睡了它;我与我的父母决裂了,我睡了它。睡着睡着,我飘到了这里,同样百无聊赖而了无生趣,如卡夫卡所说,从一个监狱来到了另一个监狱。
我今年三十岁了,为什么在半老徐娘时才选择出走。只能说,之前还迷恋着那许多假象。还迷恋着若有若无的希望。迷恋着生活的奇迹。像我身边很多的女朋友们那样,迷恋着安满幸福。
在原住地生活的时候,我本来有个情人。一个月见一次。后来,他突然抛下我,不见了。消失了。杳无音讯了。据说他去了艺术村。
我并不觉得我是艺术村的骨肉皮,但那三个字确实令我神往。
(四)
“关于市场及创意经济,关于我们的欢乐痛苦及他们的消费。”
本次讨论的课题是“关于市场及创意经济,关于我们的欢乐痛苦及他们的消费。”
课题研讨会设置在死亡辅导中心顶楼天台空中花园,这里可以俯瞰到艺术村最美的景致。瑰丽山河,美丽苍生。
一个大圆桌。非常圆。圆的没有棱角没有方位。以示大家身份的均等。甲说,现有系统的安稳存在是有其道理的。艺术村,作为人类乌托邦最终理想的实现之地,自然摸透了其中的道理。我们没有脱离那叫做市场的东西,我们依附它利用它,它也依附我们利用我们,与之前状况的区别在于,我们对其依附利用之余敬而远之。乙说,但你们有没有发现,离开了原住地之后,灵感反而短路了。丙说,不,可能是你自身的问题,是你自身依旧需要那称之为世俗欢愉或痛苦的感情给予你灵感。丁说,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这样的模式是可以的,要知道,他们渴求我们的创造力,那是财富之源,而人生艺术,艺术养人,合情合理。戊说……己说……庚说……辛说……
(矫情手记第三章我还是出门了)
我初来乍到端茶送水,并不知道这些人谁是谁。只知道这又是一次什么大展览的开幕式,而我服务一天能获得更多补给。跟原住地没什么区别。我感到失望,因为这些大人物看不到我身上的光芒。我依旧得通过找关系通路子出卖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原来渺小可以得到放大,不,渺小可以得到缩小,使渺小更渺小,渺小是被忽略被冷落,被压缩被遗忘,渺小是身份的焦虑,是外界映照于你的镜像,使自身开始对自身鄙夷失望,如果不够坚定,渺小将一不小心变成永恒的渺小。
我记得,以前我若对现实有何不满,定会用文字狠狠给它掴记耳光。如果我是那现实的话,我就给自己来记耳光。这方法讨巧,自取其辱永远是最好的金蝉脱壳之术。自谦自讽自毁自灭,没有比那更无敌耍赖的妙招了。来到这儿后,风水大改,一切圆滑得如此完美,我能有何不满呢?不满被淡化了,我为我的小鸡肚肠和满腔哀怨感到可耻。无疑,那是原住地留给我的阴影。
我应该感到心情愉悦不是么?我试着为自己微笑一个。不小心显出媚态,吸引到了危栏处的一个男人。
(五)
附:小鸡肚肠和满腔哀怨的源头。
三十岁,生活在原住地的时候,我已几近崩溃。
生活的外在像是黑色麻袋一般向我罩来,我生生地觉得自己被勒住了脖子,吊了起来。双脚在空中乱蹬,双手在扯着麻绳,喘不过气又叫不出声。要命的是,执掌我生死攸关的麻绳的人还是我的至亲,我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朋友、情人,他们轮番交替着捏住那根麻绳,升国旗一般隆重,嘴里还唱着凯歌。他们告诉我生活该是这样的,而不该是那样的,生活该是环环相扣的而不该任我胡来。他们通通祝我幸福,却不知道我要什么。我要什么,我知道吗?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因为某种无知的困惑,我没法和他们理论。又因为某种天真的信仰,我没法放弃自身的执念。在无人理解或只有人同情的情况下,我被吊了起来。舌头已经拖到了地上。放弃吧,他们说。我不要说话,我拒绝回答。我不知道这生命得以尚且苟且存在的理由了,因为心生绝望,眼睛快要迸裂,弹出的泪花却转瞬化作了轻烟。眼看着快要断气,他们心生不舍,把我放下,还帮我擤了鼻涕,擦了眼泪。“对于幸福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四平八稳、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如果它是幸福的,哪怕是被安排的命运,也是该欣然接受的,不然有多愚蠢,你过后想想就会后悔莫及的。”代表人——我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立马闭上眼睛,咬断了舌根。
没死成,醒来的时候,身上穿了蓝条子的衣服,手脚却被绑了起来。
如果有机会偷溜出去,我就会知道,呆的地方是座花园式监狱,当然它不叫监狱,它叫中国最高女子精神病院,灌木修建的这几个郁郁葱葱整整齐齐的大字立在门口,老远就能看到。这里真的很环保,内部所有的栏杆都爬满了常春藤,为了烘托安逸和谐的气氛,还特地引进了云南的蝴蝶。
我已经憔悴不堪,一夜之间三十少妇的年龄六十老妇的脸,满面皱纹头发花白。愣是亲身爹妈也认不出了,好在他们不会来看我,他们已羞于认我。
我以为生活将会在这种实至名归的监禁中煎熬着度过,未想还有后戏。
他来了,坐在我面前,打量着我。
“嘿。”隔着长长的铁桌,他说。
我呆滞地看了他一眼,勉强认出是我的情人。噢,但后来发现原来不是我的情人。他告诉我,他接收了最先进的整容技术,整出来的容貌能根据观者的希望改变。
“也就是说,你想见哪种脸,见到的就是哪种脸,这样便于我们联络感情。”
难道那时,我潜意识中想见我的情人?这个自称是艺素村外联部人员的脸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怎么疯了呢?”他问。
“大致是做了‘不容社会成规的事’。”我咬着指甲里的肉刺,嗫嚅着说。
“什么样的事?”
医院的医护管理人员见状立马翻出一大摞“不容社会成规的事”的证据,好几本宣扬“十足丑恶疯狂念头”的日记本。
他仔细读起一本,当天就决定带我离开。原来那村具有很高的权利,直接可以赦免我的自由,我抬起耷拉着的眼皮,好像看到一个未来。
(六)
那个男人风度翩翩,还深情地望着我,叫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比在艺术村更容易发生艳情的了。
一个眼神指向温床。
下了床后天各一方。
果不其然,他走向我,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西西弗斯之巅,我们这里最高的地方。
起初,你会感到兴奋,以为终于找到了归宿,心灵之家。
但慢慢的,你会发现,不对劲,好像又不过如此了。
绞尽脑汁尽是些没有新意的东西。
一个由无数死胡同组成的大迷宫。你走不出去,除非站到墙体上,可当你费尽心力终于爬上墙体可以俯瞰一切时,又会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路。迷宫大得一望无垠。”
见我对其人生感悟没有反应,他接着问道,“小姐,你有尖货吗?”
“?”
“尖货,杜蕾斯,你是新来的吧,总该藏了点?”
“?”
“你能和我做爱吗?让我用一回杜蕾斯。”(这里的人通通做了最先进的一次性绝育手术)
“?”
“你不了解这里,这里完美无缺得令人痛恨,我看到你的脸就觉得亲切,因为你的脸上还残留着那种稚嫩。我想回味下,不知怎么的,来这里很多年了,突然开始留恋,那个连痛苦都很明晰,束缚都很可笑的原住地。”
“我没有杜蕾斯,只有它的包装袋。”我小声说。
“?”
“我情人留下的。”
“!”
“你认识他吗?他也在这里,叫——”
A线发展
B线发展
A.
男人看透女人的执念,嗤之以鼻,扬长而去。
B.
男人珍惜女人的执念,泪流满面,紧紧相拥。
在西西弗斯之巅,我看着来路的方向,知是已回不去,而这里呢?又不知将通向哪里。我好像身在S极-S极(N极- N极)之间,相斥的两股力挤压着我,不相上下,人是腾空的,快要被揉扁,如果脚心不稳的话,下一秒,坠落或爆炸,没有悬念。
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以他的比喻而言:
“鱼在陆地上活着。连它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水里的时候,它还能追追小鱼被大鱼追追,洗洗泥水浴上上渔民钩。但在陆地上,它是寸步难行又无依无靠的。诚然,它还是活着,进化到能呼吸了,(这个状态还是它曾梦寐以求的)。但似乎哪里出了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它还没找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七)
他跟我说,你想要回到原住地去?是不可能的,且这是个愚蠢的主意。(这样的人被定义为不适合在任何地方居住,具有极大危险性)
一个庞大的结构。
环形的组织。各国向艺术村输送人口。
一条单向道,只进不出。
你得习惯,这里人的多情和无情。得消灭情感的幻觉假象。
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摇摇头。
看那个建筑。
他指着那道π式的巨型城门,上面写着“caonima”馆。
是的,为了彰显这里人一无所信一无所依一无所爱一无所恨一无所喜一无所悲的个性。各国驻留使馆都是以脏话命名的。
附:各国驻艺术村使馆名录。
以下为部分:
英国:fuck
中国:caonima
南非:fok jou
阿拉伯:nikomak*
孟加拉:chood;choodmarani*
保加利亚:coochka
捷克:mrdat, prcat
荷兰:opdekontneuker
爱沙尼亚:kurat vo~tku
芬兰:vittu
法国:vas te faire enculé
德国:fick dich;fick mich
希腊:to mounee tis manas sou*
海地:kolan guete maman ou
希伯来:lech tiezdayen;lech zayen et ima shelcha*;zayin al nakuss hamasrihach shel haima hamechoeret shelcha
北印度:madar chhol maa-duhr chod*;chai chhod bha-yee chod;bhen chhod bhayn-chod
印度尼西亚:ngentot lu
意大利:fungula/scopa
日本:chikushoo
韩国:yumago;k-sa-key
马来西亚:puki mak*
挪威:pule
波斯:madar kharbeh*
波兰:coor-va
葡萄牙:foder;foda-se
俄国:yob tvoiu mat*
塞尔维亚:bog te jebo/bog te yebo;jebo ti pas mater/yebo tee puss mutter*
斯洛文尼亚:pejt u pizdu mater/peyt oo peez-doo ma-ter*
西班牙:chingas tu madre*
瑞典:mammaknullare*
菲律宾:putanginamo
土耳其:anani sikerim*
越南:du-ma-nhieu
你是望不到那么多的,艺术村幅员辽阔,被外界生生包围着活活供养着。原住地的人需要我们的指导。需要我们给予流行时尚的灵感。
你是写书的吧?一看你这傻头傻脑土里土气闷里夹骚的样儿就知道是个写书的。写书的可煎熬了,趁早出名的没内涵,光是年轻的新鲜劲儿,太晚出头的牙都掉光了,迂腐得看透一切。不过,怎么说,煎熬是这里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的煎熬里生活着。看这街上走的,光鲜的,优雅的,抑或朴实的,古怪的,金头发的黑头发的红头发的,各式各样的人,谁没点故事没点思想?
你要找到自己的位置,首先在自己心中,你找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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