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伦敦

花黄夏天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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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迷上了玩《奇迹》，就不想写这个小说了。以下是我写在稿纸上的小说提纲（这是我的习惯，每写一篇小说前都会先列提纲），未完成，只字未改。

《礼记》

1，
四块砖头建筑起一个舞台，砖头内和砖头外的同一个动作，给人感觉却不同。重复之前的章节。
1，一年，春夏秋冬，保存砖头的故事。（在做一个行为艺术）
1，
月亮一直在做减少的动作，挖月亮？→空虚，像洞→钻进地洞→《越狱》迈克尔的坟墓连接地洞。砖头的舞台也被挖了很多洞，千疮百孔。
1，
之前看过的一个文章→减少社会关系→减少礼仪→空虚→找一个女人做女朋友→陌生人变熟悉的人，礼仪逐渐消失。为了重新发现礼仪，让女朋友受到某种伤害？然后礼仪性地去医院看望她？
1，
礼仪从何而来？如果一直是陌生人，则会一直需要礼仪。如果一个人长期封闭自己，什么事都自己来，则他需要的知识面就很少，日常生活常识很少，继而知道的少，也会没有礼貌（即大多数人的交往常识），他的年龄会显得很小，因为一直是小孩子（相反，大兵则是步履蹒跚）。在社交时，他感到不自然，因为：1）他没常识；2）他经常一个人，所以越来越没经验；3）他想努力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所以要做一些正常的机械的动作。在社交时，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做规定动作上，完全放不开，不自然，也就肯定顾及不到别人的感受，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做什么事，才会让双方都没有损失，都心情愉快，因而常常做出失礼的事（比如去老房东家聊天，聊什么？应该做出什么动作才会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在潜意识里，这类人从来都没想过要和别人交流合作，永远都是一个人，什么事都最好一个人度过，有社交都是被逼的，从来都把他们当陌生人，因而一直是陌生人，一直需要礼节。而不像别的人，知道社交重要，是群居动物，在社交中放得开，为别人和自己着想，做出的动作非常合理，双方受益，知道以后会有用得着别人的地方。（比如福建邻居让房东把门关好）
1，
所谓的礼仪，是出于大多数的需要，即表示尊重、关心对方，带来安全，常常是对对方有利的事或称呼或说法或做法。
1，
减少成一个人后，他的空虚，日常生活，动作的单调，渴望有变化？具体描写走路的每一个细节，单调，重复。睡觉时，一切也在做减少动作。
1，
让女朋友站在垃圾堆旁边，想象她的**充满臭味。
1，
砖头与增多有关，这个世界又将增加某件建筑，某件东西，多么感人。
1，“父亲，我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了？”
“路上没打招呼，从而违背了社会发展规律，因此感到十分愧疚。”
“原来是这样。你说得对，你应该感到十分愧疚。”
当我悬浮h米后，再说同样的话，
“父亲，我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了？”
“我在空中悬浮了h米，从而违背了社会发展规律，因此感到十分愧疚。”
“原来是这样。你说得对，你应该感到十分愧疚。”
1，
春夏秋冬，找工作，遇同事，爱同事，抛弃同事。找工作时，随时携带艺术作品，即砖头，试图和每一位面试官聊艺术，肯定受冷遇嘲笑。
1，
又说错话了，总是说错话，愧疚。
1，
相同的人，不同的场景，就会尴尬。一生丰富多彩，爱好包括：cs、艺术、睡觉、不说话、不不说话、手淫，这个做一段时间腻了，换另一个，如此反复，人生丰富多彩。
1，
年轻时，想减少，一直有力量抗拒你减少；反之，年老时，想增多，一直有力量抗拒你增多。
1，
不平等从何而来？压迫从何而来？也许是利益，人人都想拥有利益、特权、秘密。掌握了礼节的秘密，多高兴。
1，
嘴巴一直在做动作，比如吃零食。悬浮h米（砖头参数：长a；宽b；高h）。由于悬浮，以前那些熟悉的事物一下子变得隔离，变得不可触摸，因此让人感动（那些心爱的女孩）。h米处，那是真空的地方。不断偏离，最终达到h米：
1）
网吧cs，握鼠标偏（piān）离（lí）；
2）
便（pián）宜，梨（lí）；
3）
小便（biàn），离（lí）开。
1，
放歌给女邻居听。老人是催泪弹，有一个老人背着腰，经常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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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要在这里写写我最近半年来的艺术活动，现在不想写了，我想谈谈我的艺术观。很少有人在小说里直接谈艺术，我猜大概是人们想通过小说去间接地告诉别人，他的艺术观是什么样的，含蓄是一种美，我从没听过直接说草比也是一种美。在这里我想直接谈谈我的艺术观。我最想做的艺术是下面这三个：
1）
行为艺术：以完全复制的形式把谢德庆的“一年艺术”重新表演一次，在这里，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以增多的方式在减少，即我不想再给世界增加任何东西了。但做这些的初衷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些“一年艺术”。
2）
出版小说：做这个的前提是我已经非常有名。这个小说的完成情况是这样的，我先按照自己以往的方式完成一篇长篇小说，也就是说，写在稿纸上，耗费约几个月的时间（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花费了我半年时间）。然后我把稿纸烧掉，拍几张照片。小说的出版最终以空白页的方式呈现，也就是说，除了在序言里描述一下小说的制作过程外（会放几张烧毁稿纸的照片），小说的正文部分全部为空白页。这样做有几个好处：①小说的翻译工作将会轻松不少，可以很方便地介绍到美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等；②一本小说将会意外地呈现出笔记本的功能，即人们可以在空白页上任意书写，小说以这种方式得以不断地消失和重现；③促进小说销量。我的意思是说，起码笔记本是有实用功能的，而且这样一来人人都可以写长篇小说了啊。由于我已经很出名了，因此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更出名，而是为了：报复读者；报复理论；报复圈子。
3）
拍电影：电影的其它部分我还没有想好，我只是想到了电影结尾。电影一定要以下面这组画面结束：全校的小学生按照平时的样子紧急集合，在操场上排好对后，整齐地喊出一句话：“操你妈逼。”整个过程非常庄严，影片结束。
这就是我的艺术观。安迪·沃霍尔说“我想成为一台机器”，他的意思是说，每一个人都应该跟别的人完全一样，像一台标准参数的机器，不再有优越感，不再有压迫，不再有秘密，不再有专业和业余，人人都是傻逼。不再是精心安排巧妙构思，来点思想，来点自以为激动人心的对话，来点诗意，来点自以为重要的生活观察，来点细节描写，来点自我暴露的卖逼心理，不再是这些了，这种模式让我感到恶心。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看法，我渴望成为一台机器，我渴望成为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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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行尸走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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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玩《奇迹》，我最近一直在通宵玩《奇迹》，在升级。从1级到400级，我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也花了几百块钱买游戏里的道具和装备。现在先放一放，准备找到工作后再来玩。400级以后转成大师，大师很难练，大师的最高级别是200。我想以后买套红龙装，配件是13全属性的龙王手、龙王鞋，再加上两把全冰属性的虚伪，升级起来一定很快。这个游戏就是圈钱，不过除了花钱我还能干点什么呢？我喜欢花钱，花钱让我有罪恶感，罪恶感让我觉得很舒服。你试过在你全身只剩下一百块的情况下，你用打火机把这一百块烧掉的情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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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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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摘自网络：

回避型人格障碍

　　一、表现特征

　　佛教中有出世与入世之说，所谓出世即指远离人世，戒断人伦常情，方可修得正果；而入世则指普渡众生。古往今来，许多人为了解脱痛苦，遁入了空门，成为心如枯木死灰或孤傲冷僻的隐居者。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那些遁迹荒野、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居者们则很可能属于回避型人格的人。在现代社会中，隐居者已很难找到一块清静的乐土，于是，他们往往关闭自己的心灵，不与他人作亲密的接触，唯求自安。值得注意的是，渴望一种有意义的孤独与暂时的回避人世并非一种病态，相反，真正具有回避型人格的人并不敢深入到自己心灵的内部去，他们的回避带有强迫性、盲目性和非理智性等特点。

　　回避型人格又叫逃避型人格，其最大特点是行为退缩、心理自卑，面对挑战多采取回避态度或无能应付。美国《精神障碍的诊断与统计手册》中对回避型人格的特征定义为：

　　1．很容易因他人的批评或不赞同而受到伤害。

　　2．除了至亲之外，没有好朋友或知心人(或仅有一个)。

　　3．除非确信受欢迎，一般总是不愿卷入他人事务之中。

　　4．行为退缩，对需要人际交往的社会活动或工作总是尽量逃避。

　　5．心理自卑，在社交场合总是缄默无语，怕惹人笑话，怕回答不出问题。

　　6．敏感羞涩，害怕在别人面前露出窘态。

　　7．在做那些普通的但不在自己常规之中的事时，总是夸大潜在的困难、危险或可能的冒险。

　　只要满足其中的四项，即可诊断为回避型人格。

　　有回避型人格障碍的人被批评指责后，常常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而陷于痛苦，且很难从中解脱出来。他们害怕参加社交活动，担心自己的言行不当而被人讥笑讽刺，因而，即使参加集体活动，也多是躲在一旁沉默寡言。在处理某个一般性问题时，他们往往也表现得瞻前顾后，左思右想，常常是等到下定决心，却又错过了解决问题的时机。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多安分守纪，从不做那些冒险的事情，除了每日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和学习外，很少去参加社交活动，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精力不足。这些人在单位一般都被领导视为积极肯干、工作认真的好职员，因此，经常得到领导和同事的称赞，可是当领导委以重任时，他们却都想方设法推辞，从不接受过多的社会工作。

　　回避型人格障碍的行为退缩性与分裂样人格障碍的行为退缩性不同：前者并不安于或欣赏自己的孤独，不与人来往并非出于自己的心愿，他们行为的退缩源于心理的自卑。想与人来往，又怕被拒绝、嫌弃；想得到别人的关心与体贴，又因害羞而不敢亲近。

　　二、形成原因

　　回避型人格形成的主要原因是自卑心理。心理学家认为，自卑感起源于人的幼年时期，由于无能而产生的不胜任和痛苦的感觉，也包括一个人由于生理缺陷或某些心理缺陷(如智力、记忆力、性格等)而产生的轻视自己、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他人的心理。具体说来，自卑感的产生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1．自我认识不足，过低估计自己。每个人总是以他人为镜来认识自己，如果他人对自己作了较低的评价，特别是较有权威的人的评价，就会影响对自己的认识，从而低估自己。有人发现，性格较内向的人，多愿意接受别人的低评价而不愿接受别人的高评价；在与他人比较的过程中，也喜欢拿自己的短处与他人的长处比，这样越比越泄气，越比越自卑。

　　2．消极的自我暗示抑制了自信心。当每个人面临一种新局面时，百先都会自我衡量是否有能力应付。有的人会因为自我认识不足，常觉得“我不行”，由于事先有这样一种消极的自我暗示，就会抑制自信心，增加紧张，产生心理负担，工作效果必然不佳。这种结果又会形成一种消极的反馈作用，影响到以后的行为，这样恶性循环，使自卑感进一步加重。

　　3．挫折的影响。有的人由于神经过程的感受性高而耐受性低，轻微的挫折就会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变得消极悲观而自卑。

　　此外，生理缺陷、性别、出身、经济条件、政治地位、工作单位等等都有可能是自卑心理产生的原因。这种自卑感得不到妥善消除，久而久之就成了人格的一部分，造成行为的退缩和遇事回避的态度，形成回避型人格障碍。

　　三、治疗方法

　　对这类人格障碍的治疗，可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1．消除自卑感。

　　(1)要正确认识自己，提高自我评价。形成自卑感的最主要原因是不能正确认识和对待自己，因此要消除自卑心理，须从改变认识入手。要善于发现自己的长处，肯定自己的成绩，不要把别人看得十全十美，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认识到他人也会有不足之处。只有提高自我评价，才能提高自信心，克服自卑感。

　　(2)要正确认识自卑感的利与弊，提高克服自卑感的自信心。有的人把自卑心理看作是一种有弊无利的不治之症，因而感到悲观绝望，这是一种不正确的认识，它不仅不利于自卑心理的消除，反而会加重。心理学家认为，自卑的人不仅要正确认识自己各方面的特长，而且要正确看待自己的自卑心理。自卑的人往往都很谦虚，善于体谅人，不会与人争名夺利，安分随和，善于思考，做事谨慎，一般人都较相信他们，并乐于与他们相处。指出自卑者的这些优点，不是要他们保持自卑，而是要使他们明白，自卑感也有其有利的一面，不要因自卑感而绝望，认识这些优点可以增强生活的信心，为消除自卑感奠定心理基础。

　　(3)要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自我鼓励，相信事在人为。当面临某种情况感到自信心不足时，不妨自己给自己壮胆：“我一定会成功：一定会的：”或者不妨自问：“人人都能干，我为什么不能干?我不也是人吗?”如果怀着“豁出去了”的心理去从事自己的活动，事先不过多地体验失败后的情绪，就会产生自信心。

　　2．克服人际交往障碍。回避型人格的人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人交往障碍，因此必须按梯级任务作业的要求给自己定一个交朋友的计划。起始的级别比较低，任务比较简单，以后逐步加深难度。例如：

　　第一星期，每天与同事(或邻居、亲戚、室友等)聊天十分钟。

　　第二星期，每天与他人聊天二十分钟，同时与其中某一位多聊十分钟。

　　第三星期，保持上周的交友时间量，找一位朋友作不计时的随意谈心。

　　第四星期，保持上周的交友时间量，找几位朋友在周末小聚一次，随意聊天，或家宴，或郊游。

　　第五星期，保持上周的交友时间量，积极参加各种思想交流、学术交流、技术交流等。

　　第六星期，保持上周的交友时间量，尝试去与陌生人或不太熟悉的人交往。

　　一般说来，上述梯级任务看似轻松，但认真做起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最好找一个监督员，让他来评定执行情况，并督促坚持下去。

　　其实，第六星期的任务已超出常人的生活习惯，但作为治疗手段，以在强度上超出常规生活是适宜的。

在开始进行梯级任务时，你可能会觉得很困难，也可能觉得毫无趣味，这些都要尽量设法克服，以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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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摘自我的草稿：

为什么是艺术？为什么不能是游戏？为什么要感到空虚？为什么不能是行尸走肉？不能是死气沉沉？不能是沉浸，是懒惰，是快乐，是吸引，是兴趣，是麻木，是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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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辣妹小泉梨菜。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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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躺在床上看《越狱》，尿憋得受不了也不起来，真好看啊，真想这样一直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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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一篇小说看到一半的时候都还没有出现可爱的景物描写，是不是太遗憾了？想看景物描写的读者，现在可以出门，到外面去看看树啊花啊什么的。大自然多广阔啊，真美啊，麻木的内心又将有很多感受出现了，真好啊，以后又有资本麻木一段时间啦。一边看一边试着想象如果在小说里描写它，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文字组合，注意一定要神似而不要形似，即要特别注意你当时的内心感受，也即重要的是你感受到了什么而不是你看到了什么。当然，这是比较传统的写法。如果是我写，我就会形似而神不似，看到什么就写什么，这是因为我对它们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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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他来找我，我不去逗她女儿开心，三方表现出很厌恶的样子。不要忘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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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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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那。他占了我的位子。我坐在旁边。十点钟的时候，他换了位子。我从旁边来到这个位子。开始了。他来到旁边。他一直在那。围着围巾。在这样换位子的时候，我笑了。不好意思。他家里一定也有这样的座位。他一直坐在那。我来到旁边。十点钟的家里。四方形吸引人。有时也睡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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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i lu shang shuai le yi jiao,ling chen de shi hou,ma lu shang mei you ren.ni xiang ku huo xiao,che zi hai mei you lai.shi tiao zhi xian,ying gai ke yi.pa qi lai,leng qing.ni yao qu na li?wei shen me?yan zhe zhi xian zou,zhuan wan,you duo shao mi?zhe yang de zhuan zhe,hai ji de gang cai leng qing de gan shou ma?zhuan zhe ji xia hao xiang jiu dan le bu shao,zai zou ji mi.zhe zhong leng kong qi,lian shang,you qi shi yan jing,ku xu yao ta.ni men zai na li?wo ai lu deng.yi qian mei jian guo.yi hou hui wang ji ta ma?2010 nian de shi hou,zai zhe li shuai le yi jiao.ta shuo gan dao hen gu du.zong shi zhe yang,yi ge ren zou zai da jie shang.yue liang zheng hao,zai hua mian li ku,zai you xi li ku,zai dian ying li ku,zai hua bu shang ku,zai leng kong qi li ku,zai mei you yin yue de kong qi li ku,zai shi guang li ku,zai yin se li ku,zai wei lai li ku,zai leng mo zhong ku,zai qian jin zhong ku,zai ling chen,mei you ren,ni shuai le yi jiao,yi ge ren ye mei you,zhe zhong leng qing rang ren shou bu le,so how can you tell me you're lonely,and say for you that the sun don't shine,let me take you by the hand,and lead you through the streets of London,I'll show you something,to make you change your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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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弥补空虚，我一边挂机游戏一边给下面这段视频录入文字。（这段视频是《真情指数》里蔡康永对蔡明亮的访问，由于它跟艺术有关，我的空虚得到了部分补偿）：

他叫蔡明亮，可是他的电影却一点也不明亮。他曾经获得多项国际级影展的大奖，可是要创造高票房，却是不可能的任务。他想表达的故事贴近你我的生活经验，可是却有很多人看的雾煞煞。喜欢他的人，对他有种几近偶像式的崇拜；反之，则一点感觉也没有。极端的评价，就像是他电影里面的人物关系一样，既深厚又疏离。而他甫从柏林影展夺得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的新作《天边一多云》也是如此。大量的**场面，引发两极化的反应。自从这部戏公开宣传之后，焦点总是游移在情色与艺术的边界上，是否露毛，演员是否亲自上阵，让戏还没上档，就受到热烈的讨论。
（蔡明亮画外音：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湘琪，也不要再问陆奕静，也不要再问李康生，问我。但是我跟你讲，那三点最不重要的地方，去把它放大，我觉得，你们真的没有资格看这部电影。）

蔡康永：蔡明亮导演的《天边一多云》，这一次除了在欧洲得奖之外，他当然要面对各个地区的观众的反应，当中会包括一个跟蔡明亮甚有牵扯的地方就是，台湾地区的观众的反应。台湾的观众要怎么看待《天边一多云》里面很多可能超过他们平常习惯在电影院里面，跟公众一起观赏的画面，比方说可能一般人只有躲在房间里私下看色情网站，或者是色情影片的时候才可以看到的，极类似的画面，会出现在《天边一朵云》里面。你有任何建议吗？就是你是希望让观众自由说你就看然后你要睡觉就睡觉，要骂人就骂人，要生气就生气，要兴奋就兴奋还是你，你想要建议一个态度吗？
蔡明亮：我也在这个过程里面受到非常多的训练，我常常在某一个国家，西方的老太太就站起来了，就骂，比如说《河流》，或者《爱情万岁》，有老太太就骂……就走出去，也没有观众抗议因为她骂的，一面骂一面走，她最后就走掉了。或者是
蔡康永：是被触怒。
蔡明亮：对，被触怒。或者是，最早比如说《爱情万岁》在南特（影展），真的两批观众都是老太太老先生，他们的市民，就吵起来说你为什么给我看那么久的哭泣？我已经知道他哭了，够了。有另外一批人就站起来说，我觉得他哭得还不够长，还可以再哭。我后来就发现说，真的是我的电影的特质就在这边，它会引起争论，或者被触怒，或者是各种奇怪的反应。
蔡康永：所以《天边一多云》你也一样嘛，你要让它开放地任人争论对不对？
蔡明亮：对，开放地任人争论。而且我希望更多，而且我希望再猛烈一点都没有关系。
蔡康永：《天边一多云》自从引起注意之后，有的人即使没有看过电影本身，他也会进行一些他的角度，感兴趣的描述或者是报道。不可否认的一定有很多比较喜欢热闹的媒体，它们会用比较耸动的角度来报道，所以它们会把重点都放在《天边一多云》里面跟性有关的场面。他们会讨论一些可能你作为创造者觉得不重要的事情比方说，那个**是真的还假的，或者是东西有没有放到哪里去，演员怎么办，要怎么处理自己的道德，这些事情。当这些报导出现的时候，你有生气吗？
CML：一喜一忧。就是，我们当然希望被报导，因为宣传，我原来也没有准备要那么快上片，我原来要慢慢酝酿。但是报导突然间地一窝蜂这样轰出来之后，看起来它在商业的诉求上面是
C：比较有利的。
2：有可能性的，这是我们蛮乐于见到的一个，你被注意了，这个电影，起码你到菜市场，人家都知道《天边一多云》。（笑）然后，但是忧的是很怕说，拉不回来。
1：就一直往色情的讨论方面去。
2：对对对。就是说，比如说湘琪她的隐忧就是觉得说，她不希望到最后，全部，我们好像白做了一件事情。我们也变色情了，变得纯粹的，变成色情，被看成是色情。
1：OK，蔡明亮跟李康生合作超过十年以上，很多人看蔡明亮电影就一定会，看到李康生。这一次《天边一多云》的导演也是挂蔡明亮加上李康生，两个人合导的名字……李康生最早参加你的电视剧演出，他在哪里被你找到的？
2：公馆的大世纪戏院楼下，那边当时有一个，91年，当时有一个很大型的电玩中心，里面有赌博的，所以李康生当时坐在那边。我是看了大卫林奇的有一部电影，走下来，
1：你在大世纪戏院看完大卫林奇的电影，
2：对，走下来就看到他坐在那边，呆呆的，我就跟我朋友，有一个朋友做音乐，哎，这个人是不是我要找的，好像，感觉很像，
1：你要找一个像不良少年的人吗？
2：对对对……我就过去直接就问他说，你要不要演电视？他反应是当然很慢，就想，想了好久，
1：当然很慢（笑）
2：（大笑）
1：对，他蛮慢的。（笑）
2：他说可以啊，我就说那你给我电话，我就，我也给他电话，不久我们就接到一个电话，公司，是他爸爸打来的，说你们是什么公司，有没有骗人？（笑）要多少钱？之类的。我就认识李伯伯了。
1：然后李康生就开始演戏了。
2：对。就开始演戏。
1：你为李康生做的这些事情，他有感激过吗？
2：我很少问他，但是他，我记得在拍完《河流》，他就已经有跟我讲说，他不想演我的戏了，没有那么兴趣了。他说老是演这些，你知道吗？
1：他想跟陈昭荣一样，去演《霹雳火》吗？
2：倒不是，他比如说，那个时候比如说金马奖提名，张国荣，梁朝伟，他会觉得说那些角色比较容易做到一些，
1：被注意。
2：对，被注意，被尊重之类的。演这些常常会被人家讲说好像不用演这样子。
1：像路人一样走来走去。
2：对，像路人甲没有演技之类的，好像没有进步。我其实是没有花太多力气去说服他，反正到最后他还是演。我就发现这个逻辑，
1：不是，他这样讲的时候，你有没有很心痛说，忘恩负义什么的。
2：会……会难过，也会焦虑，会担心，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湘琪有帮到我，湘琪有一次就跟李康生说，我愿意用10部电影来换蔡明亮一部电影，去告诉李康生。我就很高兴说你看，陈湘琪都这样说了。当然李康生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一个，所有的事情都比较慢，
1：你有很保护他说不让他去演一些别的比较江湖气的电影吗？
2：没有。我其实一直希望他出去，做一点别的事情。事实上他也跟许鞍华，跟很多导演合作，可是我有，有操心，比如说我就会打电话给许鞍华，我说你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后来我发现说很难，因为香港的镜头就是那么碎，他马上要哭就要哭……你知道，我想也是一个，一个撞击对他来说，李康生很，演我的戏再去演别人的戏，其实是辛苦的。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对手戏，他演我的戏，都是一个人。所以对手戏是要靠默契，要靠什么，或者有一种很，有一种模式的，你的反应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是，李康生是没有的，所以他演别的戏，我来看都会有一点怪，都有一点格格不入。
1：我看也觉得怪。
2：是，会……所以我想我一直没有机会给他做这个事。可是我另外一个角度来想说，我觉得小康，或者我这一批演员很棒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就是永远保持一个空的感觉，放空的状态，
1：对。
2：他好像没有被训练，十几年了，也该被训练成功了吧？如果是一个很不会演戏到变职业了，可是我觉得说，他某个地方是永远保持不被训练的状态，非常符合我电影里面需要的那个东西。
1：万一李康生脱离蔡明亮的世界意思是说，你就会不想拍电影了吗？
2：我觉得是……就觉得，我那天看到一个李行的报导，我会翻一些旧的东西，李导演说，欧威走了之后，他，意兴阑珊……很奇怪，
1：会这样。
2：会。我相信是的。小康给我很多的约束其实，在创作上面，因为你就非要拍这个人不可，但是这个约束同时也发展出一种无限的可能。因为你想想看一个人，你只去看一张脸孔的时候，他的确是一直在改变的，你看《青少年哪吒》到现在，他真的变了。当然观众可能对这个事情，跟观众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对创作人他，他会很有兴趣，看看他这个年龄，他又变成什么状态，心理的也好外貌也好。
1：李康生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听起来。
2：是……
1：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就是他知道他有，他会这么关键的影响你的创作吗？
2：我想他知道。所以我们吵架，吵得再剧烈他也不会离开我，我觉得是这样很奇怪，
1：你不怕啊?
2：那一天苗叔过世的，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因为我跟湘琪的房间是对房，我跟小康睡一个房间，湘琪睡……我就哭着回来，李康生就被我哭醒，我说小康，将来你一定要比我晚死，我要比你早死，我没有办法再承受这一种，这种感受。

蔡明亮的影像风格是冷静而客观的，在面对人的问题，他总是以疏离到几近残酷的境地甚至散发出恐怖的气味，然而就像他电影里无所不在、四处蔓延的水一样，蔡明亮其实是个情感丰沛又念旧的人，这一点从他总是沿用固定演员这件事得以证明。对于蔡明亮的观众而言，李康生是想当然儿的第一男主角，从《青少年哪吒》开始，十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在彼此的创造生命中缺席过。因为小康，蔡导有了灵感发想的动力，创造出生活化的影像语言，而李康生也因为蔡明亮被挖掘出平凡中的不平凡。除了灵魂人物小康之外，戏里的父亲苗天，母亲陆奕静以及女主角杨贵媚陈湘琪等人，也是一路演来始终如一，就算有时候戏份不多，仍然甘之如饴，而这正是蔡明亮的魅力所在。

1：苗天这样子的，从《龙门客栈》那样的戏里出来的演员，他知道你在干嘛吗？
2：他知道。但是很不容易，那个过程。其实苗叔，
1：你第一次感觉他很为难的是什么时候？
2：还没有拍之前，
1：哪一出？就是《河流》？
2：《河流》，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当然我找他演戏，他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后来就讲说演这个角色，剧本都没有看我就说演一个，我要去他家说明一下，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听完他就说，他说导演，你会怎么拍那些床戏呢？我说，没关系我们到时候一起讨论，他说不用讨论，你一定是拍得很长（笑），而且一定不分镜头，那我就比较困难了，他这样说。可是到后来也没有多讨论，我记得是回到家隔几天，是苗妈妈打电话来，他太太说导演，你可不可以换一个角色，比如说不要同志，不要同性恋，把他写成一个心理变态的也好（大笑），你懂吗？
1：（大笑）OK，心理变态比同性恋好……
2：对他们来说。
1：结果……所以你要说服苗天，你是要透过他太太？
2：我觉得是他，他一定是，我觉得是不用的，一定全部都是他的主意，待会他就说我的女儿反对什么的，我觉得都是他的主意，
1：他自己心里还有不安。
2：对，还有不安。他要透过别人来告诉我，后来我是请（王）小棣老师还有一些朋友去到他家去跟他讲，
1：开导他。
2：开导马上就接受了，接受完之后最妙的是，拍片的时候，我说苗叔要不要去一些Gay bar，同志的圈先去看一下，
1：见识一下……
2：他说不用，你叫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他就直接。后来拍，拍到一个多，已经开拍了一个礼拜，前面已经有准备期，一个月，一个礼拜，他有一天吃中饭的时候，吃便当就坐到我身边，说导演我想告诉你一个事，你不可以跟我太太讲，我都去了。
1：（笑）他自己去观摩。
2：他自己去。
1：好有趣。
2：他去了新公园。去了什么三温暖，他怎么查的我不知道，
1：他怎么找得到地方？
2：我不知道。我偶尔有问他他大概跟我讲，他去问朋友。去了一些酒吧，
1：同志酒吧……
2：然后最好玩是他去，他说他带了一瓶酒，他说我喝一口酒我就进去了，他要壮胆，然后进去当然要，可能换衣服什么的，有人看到他就很惊讶说，苗叔，你以前都到哪儿去玩的？我怎么都没遇到过你？（大笑）
1：（大笑）
2：之后他发生过非常多好妙的事，包括在什么西门町一些咖啡厅，就会有人一直盯着他瞧，后来就忍不住过来说，我是谁……好欣赏你，我们要不要回家去看录影带？（笑）什么他都经历到，
1：产生了特殊族群的影迷……你当时找苗天的时候就是为什么一个导演要跟演员建立这么强的联系？我不太懂，就是你跟李康生，跟苗天都那么强的联系，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导演好像换演员像换，随便换什么一样？
2：我不知道，我觉得其实我没有想太多的，
1：OK，你是照你的本能在活着。
2：对，我的圈子真的很小，生活圈很小，我也不应酬，我也不太喜欢热闹，有party我也不太敢去，不喜欢去，不是不敢去，不爱去。所以就这些人接触之后，他就叫你来吃饭，你就去吃苗妈妈做的客家菜，小康是比较特殊是因为，是因为，他生了一场病，我那天有讲过，他生了一个怪病然后，《青少年哪吒》之后的，我就陪他看病，后来真的那一段时间是建立我们的感情，他几乎要自杀，因为那个医生说你会终身残废，所以就完全就带一点点希望去，去要做这个事情，觉得有一点内疚因为演了哪吒，是不是因为犯了哪吒之类的，我心里有压力，也跟他家里建立一个关系，那个时候。
1：我看到有一个，你告诉记者的事情我很讶异，我当然也被打动，因为就是说，有一场苗天吃饭的戏，你不忍心喊卡是因为你知道他已经不能再演戏了是不是？
2：不是，那一场，其实，
1：那个是，河？
2：《你那边几点？》。
1：《你那边几点？》的开始是不是？
2：对，《你那边几点？》第一个镜头，我拍的很长，人家说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对我来说觉得下面就看不到苗天了。我其实当时苗叔在拍《你那边几点？》的时候，是进去医院三次，都是大手术，然后你会看到他突然间变得很老，会快速，然后呢，我当时只是想拍一个父亲死亡的电影，就因为小康的关系，他爸爸的关系，觉得说这个电影可能有助于小康走出来，就是这么单纯，拍他因为很明显知道这个电影他会出现头和尾，心理上也是觉得这个爸爸的角色，你很难想说他后面还有什么机会再演我的电影，如果我把这个角色拍到他死了……所以我会有这种感觉。
1：OK，因为我在一次访问的记录里面看到你说，说苗天跟李康生这两个人，你觉得他们长得像你爸爸的老年跟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吗？
2：有。
1：是因为你跟他们合作久了，才发现还是说你是照着爸爸的样子去找人？
2：没有。像庙天外型根本就不像我爸爸，可是我觉得他们都有一种，我看到的都是那种很内敛的，有一点严厉，固执，小康也是这样子。
1：OK，为什么你谈你的电影的时候，常常会提到你爸爸，比方说你就很少提到你妈。
2：对。我觉得我妈很像我，所以就不用提了。
1：像你是什么意思？
2：长的也很像我，也是有一点躁的，就是性子急的，我妈走路很好笑，她在香港有一次我跟我爸跟我妈，我们在香港碰面旅行，她那时候60几岁，走路还是虎虎生风这样，她走得好快，香港人又多，我真的亲眼看到她走在我前面，把一个挡在她面前的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推开……那是下意识的动作（笑），我说妈，你在干嘛，你把人家老太太推开，你只是要往前走……我妈是一个很冲动性的，
1：所以她比较不那么耐人寻味就是了，你知道她是哪一种人。
2：对，我爸爸是很，
1：神秘的。
2：我爸爸到年纪大的时候，我每次看到他我们都很怕他，所以他做的任何善，比较温柔的事我都永远记得，比如说我小时候，他不是去我外公家接我去拔牙，我记得我在医院里面就跑，被护士追，后来拔完他也没骂我，他就去买了一袋的金鱼给我，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袋金鱼，他每一次给我钱，他跟我妈不一样，我妈会问，讨价还价，我爸是一大把就给你，比如说他一个礼拜他来一次，他就拿一把钱给你，可是还是很怕他，不太敢跟他讲话，
1：可是其实你知道他是一个很好商量的人。
2：对，比如说他，你只要敢跟他讲话，但是我们其实就是不敢跟他讲话，我读书读得很晚他会进来敲门说去睡觉不要读了，他也没问你读好了没，他说去睡觉不要读了，他其实很细腻，
1：他不是只对小孩慷慨，他不是也常常借钱给别人，然后被你妈骂吗？
2：对，他借钱给别人，我妈骂他说，人家没有钱还你怎么样，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1：所以他钱方面没有出很惨的问题吗？
2：有欠过很多钱，欠了很多年，不过他遇到很多还蛮好的，不会逼债，但是他都会还，我想他都是还掉的。
1：父亲过世前就是，你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说，你要在你的电影里面这样开始探索你自己跟你爸爸的关系还是没有？
2：我爸爸有一些跟我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其实看起来没什么可是很多暗流在汹涌的，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开始在电影圈工作，我有一次遇到一个老演员，叫陈燕燕，我们就合照，我看到老演员我就会很心动，就跟她合照，我就把这个照片寄回马来西亚给我爸爸。因为我觉得他一定很高兴，他们都熟悉陈燕燕。结果隔了，后来我就回家过年，我妈妈有一天跟我讲说，你以后不要寄这些照片回来，我说为什么，她说其实你爸在收到这个照片的时候，他正在医院里面躺着，他心脏病发作，住院，然后这封信又到，到了也很高兴说，信刚好来，我爸爸看到那个照片，就把它抓成一团丢了，我其实马上理解他的反应是什么，他觉得说他非常不放心我的生活，我踏进这个圈子里面，我爸爸到最后跟我的遗言，我们是在广州的病房见最后一面，那时候我在做哪吒的后期，我要赶回，
1：《青少年哪吒》。
2：我赶去广州看他开刀，然后又要回台湾，然后他要出院的时候，我要回台湾的时候他跟我讲说，我看懂你的《海角天涯》，我看了三遍，我终于懂你在拍什么了，他就这样讲，他很少讲那么清楚的，有情感的话，他说我终于看懂了，然后他说，意思是说他很高兴我已经拍电影了，
1：看三遍……
2：他偷偷看三遍，所以我觉得父亲都是这样，像李康生的也是，他的父亲会把他的剪报剪起来压在桌上，你也不知道他，即便那个新闻是不太好的，什么演一个什么乱伦，他还是把它剪下来，所以我觉得父母的那种心情是很，很奇怪的，他不一定是反对的。

蔡明亮，一个以台湾基层人物为创造出发点的导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马来西亚华侨，在成长过程中，与他感情最为深厚的，不是他的双亲，是他的外祖父母，因为家里人口众多，面摊生意繁忙，他三岁就被外祖父母带回养大，更因为外祖父母都是戏痴，让他从小就开始看电影，听戏剧。后来祖父过世，祖母只好开麻将馆维生，而在这段时期中，型色男女生活点滴也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灵中。蔡明亮很小就展露写作的天分，中学时期他的文章已经是副刊的常客，高中时更进一步地，他写起了广播剧，更创办了学校的话剧社，逐渐的在其他孩子都还青涩的年纪，蔡明亮已在家乡文坛小有名气，在他的成长历程中，不管电影戏剧或是人生百态，再再后来都成为了他电影的一部分。

1：你到台湾就直接到台北？
2：在台北，第一天住在侨光堂，之后我们一票人，二十几个学生，我们班上有十几个，一起进到侨光堂然后第二天就被分发出去，剩下我一个人。
1：为什么你没有被分发出去？
2：我没有考到大学，我没有学籍。其实蛮怪的那个感觉，
1：剩下你一个人？
2：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是，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他是别的城市来的，马来西亚另外一个城市来的，我们不熟，后来我们变成好朋友，后来过两天我就被带到学长的家去住，马来西亚有学长，再过几天我就在和平东路找到一个房子，我就开始，去报补习班，准备要联考，补习班念一个月我发现不需要念了，因为我跟不上，所有的数学我完全听不懂，化学听不懂，怎么跟我读的完全不一样。
1：可是学费以及交了。
2：是，我就真的不念了。也不能要回那个学费，我就决定去读那种我看得懂的课本，比如说三民主义，因为那是中文，就背那些东西，地理历史就背那些东西。
1：这样还是可以考商科。
2：对。
1：为什么不考？
2：后来是一个很奇怪的状态是，我那时候因为没有去补习班，我有点忘了就是你事实上是没有学籍的，你的居留有问题，你两个月要出去一次，所以你必须要去师大的语文中心，去设一个学籍，所以你要去师大学中文。
1：这样才能不要一直回，
2：可以不用一直走，所以我花一些时间去，去师大学中文，一个礼拜两三次吧，跟着一个老太太，
1：教中文。
2：她是教那些德国人日本人中文的，然后她很惊讶说你为什么要来学中文，因为她觉得我程度很好，中文程度很好，有一天她就问我说，快要报考了，你要考什么志愿？我说可能商科，她说你喜欢吗？要填一个你喜欢的哦，她就讲这样子，她说人生苦短。真的过了大概几天，我去报名，我记得是在台大还是在哪里，就填那个志愿表，我就填戏剧系，影剧组一个，然后那个报考官还说是台大吗？因为不知道是什么，
1：只填一个人家就以为是台大。
2：他说你要不要多考虑一下，再填一个，我说不用了，我心里想我连这个考不上我大概也没有学校了，后来填完之后我才写一封信给我爸爸说，这个世界上有扫地的有医生有各种的……行业，我说我想选我喜欢的，我爸爸就写一封信来说随便你。
1：他可以供养你在台湾生活的费用？
2：对，都没有问题。我们那个面摊其实生意很好，他如果只是专心卖面，我们会很有钱，家里。可是他，很奇怪每一个人都会找他喜欢的东西，他就喜欢开农场……
1：开农场？
2：对，我们养过鸡，生蛋的鸡，养过猪，开过花圃，大部分在种胡椒……
1：胡椒？
2：开胡椒园，很大的胡椒园。
1：胡椒长什么样？有点像树吗？
2：很像这一棵树，可是是圆的，可是比较大盆，很高，所以有一个梯子，到它成熟的时候，你要爬上去采胡椒。
1：所以你有在，
2：我有，
1：你有种过胡椒吗？
2：我种过胡椒，我曾经一天，小时候曾经一天，看到几十只的蜈蚣，这么大，蜈蚣，很恶心，在哪里呢？在鸡粪里面，就干燥的鸡粪里，施肥，你一倒出来，哇，几十只蜈蚣这样，转出来。我一直很想拍一个鸡的电影，
1：听起来……鸡粪跟蜈蚣，又不是很吸引人的题目，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好了……
2：因为鸡真的很有意思就是我看过我爸爸做过最残忍的动作是把一只鸡就这样，抓起来就碰，敲死，为什么，因为鸡瘟。鸡瘟是非常恐怖就是你以为你不会中鸡瘟，你都会打预防针，所有的鸡，可是它真的有鸡瘟的时候，你是躲不掉了，整个鸡本来很吵的，当你很习惯那个吵，突然间鸦雀无声，完了，鸡瘟来了。几千只鸡，要销毁掉，所以我们一直吃鸡，鸡瘟的鸡我们也吃，烤来吃，所以我们吃到怕。那我有一次就看到，因为来不及埋葬，来不及等它死我爸就把它敲死，那个画面是非常惊心动魄的，觉得爸爸怎么那么残忍，可是他大概也很心痛，你知道我们家里是讲很复杂就是我爸爸卖面，我是很不喜欢到面摊去的，
1：为什么？
2：因为有很多客人，
1：伺候客人……
2：我不太喜欢去的，然后，我后来去是因为有一次我爸爸骂我，因为我得罪我爸爸，很少人敢得罪我爸爸，但是我得罪他了，因为某一件私人的事情……怎么讲，我怀疑他有外遇（笑），然后我就跟踪他，
1：你质问他……跟踪他？我的妈啊。
2：后来他很可能就是，真的很不懂事，
1：你被他发现是不是？
2：对，被他发现，他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我爸爸是一个很严肃，其实是很顾家的，但是人毕竟是人，他有什么私人感情我说老实我也不知道，但是那时候有很多风言风语，我就去，他可能是照顾别人的太太，有个什么事情，我就去跟踪，后来被他发现，
1：是你妈派你去的吗？
2：不是。
1：出于自动。
2：对，我自己去。
1：然后跟踪有成功吗？
2：成功……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1：那怎么叫成功。
2：就是看到他去那个人的家，
1：进去那个人家。然后，后来就质问他吗？
2：没有。我就去找那个太太，就轩然大波，就像金马奖那个，
1：你去质问那个……你去质问那个太太是不是？
2：对，其实是我的长辈，可能我就觉得我很年轻，我就是一个冲动的人，我们家里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后来我爸就放话，我不敢回家，我是不回家也没关系，我到处都有地方住，我爸就放话说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那是我的叔叔拼命去找我，因为他们都觉得我爸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的个性很刚。
1：可是脱离就脱离啊，如果照你的脾气。
2：在我小时候觉得脱离父子关系很严重，很像大概是电影里面的教育，你知道以前的广东，
1：所以会天崩地裂的那一种。
2：广东片都会说，我要跟你脱离父子关系，
1：然后音效就来了，所以不行脱离。
2：对，后来我回去就跟他道歉……我爸是话不多的，他就讲一个事情他说……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你到我的面摊来帮我卖面，他就讲了一句话。我是很知错能改的那种，会觉得自己的确要反省，那个事情当然就过了，因为好像如果有事也变得没事了，因为都爆发了，后来，我就常常去面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很主动。
1：后来回到爸妈身边去，他们也不觉得曾经把你，让跟外公外婆住这事情有什么不妥？
2：我到了四年级，小学四年级之后，我就被我的爸爸带回我的乡下的家里，郊区的家里的原因是因为我考最后第二名，就成绩很差，之前都在十几名，成绩为什么那么差非常简单，我从来不做功课的，我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没有自己做过功课，都是我外公和外婆帮我做的。
1：了不起。
2：（笑）还靠一点小聪明，后来是完全是就是最后第二名了，我把就看不下去就把我带走了，觉得太溺爱我了。
1：所以，你外婆开麻将馆的事情是什么回事情？
2：我外公后来年纪大了他得一个老年痴呆症，然后面不能卖了，然后他们老人家，
1：你外公也是卖面吗？
2：对，他们一起卖面。我外公其实是当地第一个卖面的人，被查出来，最近被查出来，他是第一个，大概我看就是五六十年前。
1：那对一个少年来讲，是很恐怖的事吗？就是本来有智能的一个人忽然变成一个不可以沟通的，
2：对，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时候没有痴呆症这个名词，求神拜佛去问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就变得很怪，然后，很大的打击我觉得，因为我很爱他，他有时候会认不出我，当然他不会攻击，他会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他会把咖啡粉，我们喝咖啡，倒到米缸里面去，搅和，或者把盐倒到哪，就一天到晚玩那种游戏，你就一直收拾它，到了晚上他会拉肚子，他就随便拉，你就要去擦那些东西，跟我外婆就擦一擦，转头他不见了，我们两个人就跑到外面去找他，大街小巷，那时候也没有电话，通知不到别人，我们就要找……大概找两个小时回来，他走回来了，他又走回来了，就每一天搞这个事情，所以我后来是精神不振的，就是每一天，累死了……一直到大概，差不多快一年他就走了。

如果说电影是一对翅膀，带领蔡明亮登上国际舞台，那么剧场和电视剧就是他成长的摇篮，喜欢看戏更喜欢编戏的他，来台求学后毫不考虑地以戏剧科系为优先，也因此踏入了艺术创作的领域，当时他的大学老师王小棣相当肯定他在文字方面的才华，于是介绍他参与编剧的工作，不要以为蔡明亮只会写严肃的剧本，在那段期间里，他也曾经接触过戏剧性强烈的八点档，《不了情》就是他的作品之一，然而过不了多久，他就对这样的模式感到疲乏，此时他的内心更渴望贴近创作的核心，因而转向单元剧的拍摄，凭着他对小人物的细心观察以及有别于其他电视剧的细腻手法，初试啼声就连续夺下金钟奖，奠定了日后踏上国际名导之路的基础。

1：你到了文化戏剧系之后有觉得快乐吗？就是身边都是戏剧这件事情是你很喜欢的东西。
2：我那个时候也分不清楚戏剧跟电影有什么不一样，完全是混在一起的，然后我算是蛮乖的小孩，要我演舞台剧莎士比亚我也没有意见，反正就很热衷去做那件事情，我是这样的人，快乐是发现台湾还不错是可以看到很多我在马来西亚看不到的电影，特别是电资馆，
1：电影资料馆。
2：后来到了大二，有金马奖外片观摩，开始了。我去卖票，我就认识徐立功他们。
1：所以才接触到电影这件事情，接触到电影人这种人。
2：其实在台湾，的确是比较方便看电影的，比较起当时的马来西亚。我在马来西亚就有看电影的习惯，来到台湾也是一样，就一定去找戏院。
1：你大一的时候，大四是赵舜、阿西这些人吗？
2：对。
1：他们有搞剧团是不是？
2：他们没有搞剧团，他们就是例行公事要演莎士比亚，四年级要带一年级，我们是这样子，我是跟阿西做道具。
1：他们也可以把你就带进电视圈去吗？他们当时有接触电视了吗？
2：我不是太清楚，好像是毕业之后他们才进电视圈的。
1：所以他们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搞莎士比亚这种的，阿西跟赵舜。
2：他们演《仲夏夜之梦》，好像赵舜是演木匠是不是，后来变成驴子那个。
1：肯定的，（笑）后来是自己慢慢摸到说你对电影更喜欢？
2：对，其实没有太大的分别性的，我就说我是算是蛮用功的学生，该看的书该读的剧本我都会读，我是主动，是很主动的，都觉得好像是一样的事情，我没有太大的分别，但是我觉得我遇到王小棣的时候是让我有一点surprised，电影，
1：她那时候是在文化教书是不是？
2：我大二她从美国回来，她有烫头发。（大笑）
1：（大笑）我要去查那个照片……
2：我唯一看到小棣老师烫头发就是她刚回来，
1：太惊人了。
2：她一定不承认。
1：然后有一点长吗？
2：没有……就是短的，就是烫头发，我记得是烫头发。
1：那不是会像一个流氓吗？
2：我不知道。
1：所以她来教书然后是一个，
2：她让我对电影有一个新的，
1：可是她不是给你零分吗？
2：对，可是她也给我很高分有时候。
1：所以为什么给你零分？
2：零分是因为，我记得是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要交作业，我忘记那个作业是什么，我没做完，我归心似箭，
1：要回马来西亚。
2：要回家，因为你知道我两年才，大二，才有一个机会回去，就为了节省，弄机票干嘛，那个心已经不在学校了，后来我没有交那个作业，机票已经买好我就走了，走了我就写一封信给她说，老师我不要交作业……我说我再交给你，我晚一点交，可是我一直就写不出来，回家就玩，更没有心情的，又写一封信给她说，因为家里怎么样，心情什么……她就不理我就给我零分。
1：她有直接给你一个什么打工的机会吗？在电影圈。
2：没有。我们后来到了。后来有，就上完，她教了我一年就没教了，然后我们也很少接触，一直到了我大四的时候，弄《房间里的衣柜》，请她去看，看完她也没说什么，有一天在路上，在学校她遇到我，她就带我去中影喝咖啡，就跟我聊很多，我们很私密的话，然后她就问我愿不愿意来跟她工作。
1：她那时候在干嘛？做电视剧吗？
2：做电影副导演也有，做电视也有，她那时候就，她介绍我去写剧本，比如说张佩成导演，她就介绍张导演给我，
1：你就当电影编剧了。
2：对，我就开始《小逃犯》。
1：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说，写剧本这个事情是可以做的，
2：可以做。
1：这并不让你太痛苦。只是很慢而已。
2：只是很慢。
1：写剧本的过程当中都，呕心沥血都没有问题。
2：没有问题。你说想不想赚钱，想，希望我的剧本费赶快提高一点，比如说从两万变成三万一集，后来没有等到变三万我已经不想写了。我就自己当，我就开始有一些机会比如说，有人找我合作来，来拍单元剧什么的，之类的。
1：对于一般台湾大众来讲，最有名的编剧作品是《不了情》吗？
2：我觉得是，还有，对，如果只是编剧的话我想是。
1：为什么你那时候能够忍受连续剧的……
2：我那个时候，如果现在看《不了情》，我不太知道当时，以当时的状况来看其实还是比一般的好，我觉得，因为唐威在等我的剧本，等了快两年，他快疯了。
1：他要拍这个题目，然后请你编剧，结果你写了两年，那你两年当中就在写《不了情》？
2：对。很奇怪。
1：写了几集？
2：我写一集他就给我两万块，写了30集，其实写了二十几集，最后几集是在旅馆里面写的，还找一个枪手来，因为我太慢了，他找了一个姓郑的编剧来，跟我合写，最后几集还是需要这样子，我真的很慢，所以我的生活的要求不太高。
1：30集，一集2万，60万，两年，一年30万，一个月2万多块钱。所以你那两年当中是真的在专心写这个戏吗？
2：是。
1：没有在东搞西搞？
2：我的楼上，如果有的话也是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可能有赚一点小钱，我不太记得了。我楼上住一个编剧叫王璧君，我跟她很熟，她当时非常红，她也是手上有三四个连续剧一起写，然后她每次都说，你还在这里？然后她就很好心请我，做饭给我吃，常常打电话叫我上，我们住花园新城，她在楼上我在楼下，她常照顾我。有一次，我们一面吃饭她就说，你哪里过不去怎么还在写这边？我说我不太知道媳妇跟婆婆怎么吵架，她说前面是什么，我讲……后面呢，她说好吧好吧……吃完饭第二天，有两张稿子就从我门缝塞进来……
1：她帮你想好了。
2：她帮我写了。可是我没有用。（笑）
1：反正你一定要照你的方法吵架，你不能用别人的方法吵架。
2：对，可是我很感谢她，你可以做一个比较就是说，在当时写连续剧就是一个这样的……
1：你为什么不能用交货的心态写呢？
2：我觉得我一直是对自己任何事情都是自我要求的。
1：后来《不了情》出来的时候，反应好吗？
2：很好，非常好，所以他要我写《意难忘》。
1：结果呢？
2：我不写了……因为我真的有觉得浪费生命，真的有觉得就是说，好快，就演完了。然后我花了两年，然后说老实话，我开始因为有接触单元剧了，我自己在创作过程有一些转型，很敏感地发现到说我没有办法再写的这种戏剧性那么强的东西。
1：你一开始做单元剧的时候，就已经不走老派的那一种单元剧的路线，没有那一种……
2：对，不走，我刚好选到一个题目是，我觉得那个也是小棣影响我很深就是说小市民……要写小市民这样，
1：写一般人……
2：我就开始选了13个职业，分给一些导演，我自己写了4个，做了4个，也有别的编剧帮我。做的时候那个影响我很深就是说我突然间发现你要写一个建筑工人的故事，你关在家里你也可以写，可是你走到那个工察的时候你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好像我们都很容易去把一个题旨表达出来，但是不真实。我就开始大量去，去做访问，比如说我去那个叫什么，远东纺织厂，因为我想写一个纺织工人，剧本已经出来了我去勘景，我就被她们的一些状况吸引住，比如说她们吃饭，有一千多个员工，都是女生，15分钟，从很远的走廊这样走过来，添饭，他们是大圆桌，一起吃，1000个人，挤满那个地方，15分钟内就不见了。
1：15分钟要吃完。
2：吃完了。你问她为什么吃那么快，她说我们是女生，中午吃很少，一种习惯，一种动作，我就被那个场面吓到，我说我要拍这个，比较有趣。
1：很了不起。
2：我就开始看到那个剧本不是这样，它只是告诉你她们很可怜什么……被剥削，我觉得那个东西就开始打动我。
1：你在当了电影导演之后，每一次想说我不想做导演了，我不想做电影，当时都是真的是不是？
2：（笑）真的……
1：所以不做电影导演这件事情没那么大不了？
2：对，没大不了。我甚至觉得电影也没什么大不了，所有的创作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整个社会的人类的行为，我基本都是，我有的时候觉得是非常荒谬的，比如说卢浮宫好了，法国人多少人常常去卢浮宫？很少。我们也很少去故宫，好像去那里朝圣只是，好像一个例行的一个活动，所以我常常，我最近有一个机会去卢浮宫，拿一个证件我就进去了，因为他们找我拍东西。我在那边晃我说赶快用一个最快的方式让我走到蒙娜丽莎那边去，他们就带我去，当你去到那边你其实真的是，也不见得有什么感觉，你知道我的意思，可是她的名，她就是很有名气，大家都要去看。我常常在想说，当然一定也有对很多人有很强烈的感觉，要不然她不会摆在那边。我常常想到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去看到天上的云和星星，我们为什么要去看电影里面的云和星星呢？你知道那个意思，我这样讲好像很，
1：玄一点……
2：可是我觉得真正创作所谓的功能，的确是有功能，是什么功能？是提醒你的敏感度还在吗。我总是这样觉得，所以，我做这个我任何的作品，都有这个功能，所以你问我是什么题目，是讲人际关系吗？疏离吗？同志议题吗？我觉得通通都不是，只不过就是在做这个事情。


20100221bei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