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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qian760 于 2010-4-8 00:00 编辑
夏至日过后的梅雨天气,年轻人来到伊甸园避雨的时候,XU正在喝一杯阿宝泡的菊花水。阿宝在菊花水里放了一点白蔗糖,她们从小就是这么喝的,白蔗糖除了甜之外没什么味道,但是融化以后有一种酽酽的香。老板娘叫她们不要喝那么多蔗糖水,会上火的。年轻人看了看,指了指XU,XU就领他就上楼去了。阿宝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一个客人,她把脚伸出店门外淋雨,觉得很是清凉利落,似乎心头的闷气都从脚底下泄走了是的。店的对门也坐着一个老太太,摇着菖蒲扇,看着天井中的雨丝。阿宝想起自己的母亲,台风天气的雨期,阿妈也是这么的一声不吭坐在竹椅上,看着院里落雨。
年轻人很久才从楼上下来,大概加了一个钟。XU的脸上有一抹红晕,发稍还没整齐,看见大家在好奇地看她,忽然难得地腼腆起来。年轻人没有打伞,径直迈入阴沉雨街,阿宝发现他的背影很亮,他的背很实。如果他下次再来,阿宝会在他背上靠一靠。几个小姐妹在和XU小声调笑,都觉得她今天运气很好,又是小帅哥又是加钟。但没人问她后面这个钟是怎么加的,虽然都很好奇。等到夜里雨小了些,客人才多了起来,有些人只是从店门口一瞥而过,就到下一家去了。他们是伊甸园的老油条,很会拣食。这种人的钟很难上,要求很多而且不加钟,有的脾气还很差。阿宝这天晚上只上了三个客人的钟,其中有个胖子不到一个钟就出来了,阿宝觉得很轻松。XU在凌晨三点多接待了一个出租车司机,那个家伙浑身一股酸臭,力气也很大,把她白天的好心情弄浊了。早上五点钟以后,伊甸园开始沉静下来,除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宿客,这条街就没什么外人了。如果从城市的上空俯视,这个甦醒的时刻,伊甸园好象一条城市的盲肠,另类而荒寂。阿宝躺在床上,小声问XU,那个年轻人的事情。XU说他姓叶,叫他小叶,斯文又客气,对她很好,加钟是小叶自己说的。因为他一进门就看上她了。阿宝张大了嘴,啊了一下。“他说他喜欢你吗。”阿宝很激动。“他没说。”XU很困了,转过身去睡。
下午XU醒来,头昏昏的,外面还是阴沉天气。她听到阿宝在厅口大叫,起来去看,阿宝买了一碗杨梅,正用温水泡着,杨梅里钻出很多白色小虫。老板娘说杨梅季要过了,这个时候的梅都在长虫,山里正在摘桃子。阿宝不知杨梅虫子好不好吃,只好等它们都爬干净了,才把杨梅一个个捞出来洗净了吃。XU觉得很恐怖,也没什么胃口了,拉着阿宝去街上吃老陈牛杂面。老陈正在吸烟看报纸,店里只有一个客人,见两个小姐走进来,冷冷瞥了一眼。阿宝知道这种人,心底其实火烧火燎,装做不动声色。阿宝叫老陈多放点南姜丝,她觉得这种广式牛杂面很特别,南姜在浓汤里一化开,又辛又甜。除这小城,别的地方吃不到。XU吃了一半,就拿起电话来打。她告诉阿宝,要回家一趟,想去山里看看桃子。她讲起一段往事,小时候和表哥夜里巡山,天上湿漉漉地下雨,他们走了一段很长的夜路,林里有夜莺在叫,他们坐在桃树下吃了不知多少带雨的生桃,表哥撼动树忮,劈头盖脸的都是雨。天真是黑,谁也看不清对方,表哥把她抱在怀里走啊走,林里的夜枭叫啊叫...XU的眼里裹着雾,牛杂面也不吃了。阿宝问她,表哥为什么没有娶她。XU说表哥死去很久了,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死了。
另一个多云天气年轻人又来了。他问店里姐妹XU到哪去了,没人理他。阿宝从洗手间出来,告诉他XU回家去了。年轻人就向老板娘指了指阿宝,阿宝心里一阵灼喜,领着他上楼去。阿宝把楼上小间整理干净,亮了一盏橘黄色小灯,拉着年轻人的手坐下,就冲他笑。年轻人问了一点XU的事情,发现阿宝很爱笑,笑起来又转折又好看。年轻人说我叫小叶。“小叶。”阿宝叫他。小叶问她哪里人,阿宝说湖南。小叶说你的口音不像湖南人,下次问你恐怕要说江西。阿宝问他那你呢。小叶说本地的。阿宝老练笑道,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俩人说了这一会话,反倒有些生疏。阿宝说我去拿套,转过身到墙上的塑料袋里去摸索。小叶手脚不知往哪放,就去摸阿宝的身体。阿宝觉得他的手在颤抖,窸窸窣窣的,像蚂蚁在爬,她自己也就跟着奇怪地颤抖...小叶摸到她下面,手缩了回来,找张纸擦了擦。问她,怎么会有一粒粒的。阿宝说最近不舒服,快好了。小叶又问,会疼吗。阿宝说不要太用力的话,就不怕。回过来问他,要做么。小叶有点犹豫,自己笑了一下,说不要了。阿宝拿着套有些不知所措,感觉一下子低了下去,忽然对自己生起气来……她扭头看看墙上的钟,赌气说快到钟了,要加吗。小叶本来要走,坐了这一会,看着床头暖黄的小灯,就恩了一声。阿宝这才欢喜起来,心伤被补好了一半似的。她忽然想起小叶迈入雨中的背影,问他说,给你的背我靠靠好吗?小叶说好,阿宝就给他脱了衣服,要去关灯。小叶不让,看着她一点点露出精光身子,弹出一对结实乳房。他又有点想做了。阿宝说我用手帮你吧,你摸着我就好... 阿宝没弄多久,小叶就忍不住,把她放倒身下。阿宝问,你不怕么。小叶说,管不了那么多了。阿宝小小心把他放进去,呼了一大口气。小叶发现阿宝和XU很不同,XU的生动是练就了的,似一具藏在人皮下的偶人。而阿宝竟是真的,报仇似的,要把他的命从身体里扯出去一样,好像,她已经把自己的命和灵魂,先给扯出去了。小叶吁了口气,阿宝拿些纸帮他仔细擦干净了,就趴在他光滑厚实的背上,伸只手指灭了灯。谁也看不见谁...天真黑,林里的夜莺死了,不再叫,林里的表哥再也没出来...阿宝说,下周六我过生日,你来好吗。小叶说好。阿宝亮了灯,从抽屉里找了支圆珠笔,在小叶肩膀上画了颗心。心下面写着两个颤抖的字:阿宝。小叶问,你在我背上画什么。阿宝左看右看,很是开心,说画我。小叶就去亲她,阿宝本能地一避,推了推,把他推开了。
这天的客人特别多,好些还是邻市慕名而来的。到夜里十二点多,阿宝觉得有点累了,跟老板娘请了一个钟头的假,带个姐妹去街上吃烧烤。烧烤摊子都支在街边上,这个点生意特别好。阿宝叫小姐妹帮她点了几个生蚝,自己坐在椅子上发呆。那个姐妹点完吃的,鬼鬼祟祟走回来,对着阿宝向前边的桌子呶呶嘴。阿宝一看,那个年轻人小叶就坐在那。阿宝问她,眼神这么好呢。小姐妹说,他跟我抢着点生蚝啊,不过没认出我。小叶跟两个男的坐在那抽烟,阿宝观察了一会, 小叶大概也发现了,转过脸来,对了一眼,冲阿宝笑了笑,又转回脸去抽烟。阿宝忽然觉得,在这座城市里,遇见一个认识的人,感觉好陌生。
时日就这么飞速地过去了。XU带了些桃子给姐妹们吃,还给阿宝买了件衣服。阿宝庆幸年轻人没有来,生日那天她们过的很开心,在KTV里唱了一夜的歌,个个喝的酩酊大醉。XU在这个晚上人都走光了的时候,忽然自己拿起麦克风放声大哭,边哭边唱着一首歌。阿宝扶着她回到店里,老板娘给她们熬了点姜糖水,说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啊,什么不开心的很快就过去了。阿宝听到她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但她没哭。伊甸园上空在梅雨季节的凌晨时分呈现出一种死白色的淡蓝,月亮半真半假抹在上面。XU吐了一阵之后,栽倒在那张不知多少人睡过的小床上睡着了。阿宝有些恍惚,她找出圆珠笔,在XU熟睡的肩膀上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心,心下面写她的名字:阿宝。她一个人在酒后清醒了起来,觉得万分无聊。她把XU的上衣撩到肩上,可见背上因为酒精过敏出现块块红斑。她在心形周围写了一圈阿宝,觉得笔头在皮肤上的触感很好,又写了一圈XU,夹杂着几个表哥。写了半天,还画了几只小猫,XU的背上就写满了。她关了灯,给XU盖上衣服,抱着一身酒气的她,静静地躺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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