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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神通——佛图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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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2 12:51: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关键人

自安息国和尚安世高来华显示了毫厘不爽的因果报应后,又过了大约一百余年,在晋怀帝(司马炽)永嘉四年即公元310年,已经在西域得道的龟兹国和尚佛图澄,不远万里来到洛阳,他背对着冬日难得一见的夕阳快捷地走进西城,坐在墙根的慵懒的老年守卫抬头看他时,被夕阳的干冷的余晖刺花了眼,只看到一段高大的漆黑,守卫爱搭不理地问,打哪里来?
佛图澄俯身,飘飘白须像云朵一样发散开来,他初来乍到,不识洛阳口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他对守卫如实说,我七十九了。
守卫说,去吧!
佛图澄向城内去了,守卫在身后絮絮叨叨,这么大岁数,这么大一筒,来搞什么,神马玩意,都奔洛阳来,真够乱的——腿脚倒挺快,这会儿工夫,都没影了!


老守卫所絮叨的是“八王之乱”,话说二十年前,晋武帝(司马炎)崩,晋惠帝(司马衷)继位,司马衷是个低能儿,皇后贾南风则又蠢又狠,她与楚王合谋,发动禁军政变,杀了负责朝政的太傅,不想政权却旁落到汝南王手中,引致司马氏同姓王之间发生混战,共持续一十六年,史称“八王之乱”,先是贾南风使楚王杀害汝南王,然后反诬楚王以矫诏杀死大臣,捉拿了楚王并将其处死;后贾南风废杀并非己出的太子,引起天下公愤,统领禁军的赵王借机起兵杀死贾南风,篡夺皇位;在许昌的齐王组团讨伐赵王,赵王败,十万人战死,被赐金屑酒自尽,晋惠帝复位;在洛阳的长沙王受到齐王部将攻打后,即驾战车,率百人,烧齐王府,杀齐王,独揽朝政;成都王又攻打长沙王,长沙王胜,斩杀俘兵六万五千人,东海王司马越趁长沙王兵士疲惫,趁夜联合部分禁军抓捕了长沙王,把他做了人肉烧烤,随后成都王被封为丞相,执掌大权;后晋惠帝命司马越攻打成都王,失败,司马越弟弟东瀛公联合异族打败成都王,成都王又被河间王驱赶,河间王挟天子至长安以令诸侯;司马越攻进长安,杀两万人,河间王单骑败逃太白山;司马越送晋惠帝回洛阳,被封太傅、录尚书事(官职,录者,统领也),并抓捕了成都王将其缢死;公元306年,司马越毒杀晋惠帝,然后指定内向、低调、爱好研究历史且未参与动乱的司马炽继位,是为晋怀帝,并下令河间王回朝廷接受司徒一职,回京路上,河间王被掐死,从此司马越掌握中央政权,成为“八王之乱”的最后胜利者。


——佛图澄与西城的老守卫,还有好议论时政的人反复交谈,才理清这场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换大王旗的头绪,尔后,他叹息道,看来,不只要讲经,还得赶一趟浑水!
当时,执掌朝政的司马越已然老病,洛阳恰好处于大折腾时代的间歇性安定时刻,他还可以到市场上就地讲经,还有洛阳狂生与之辩论。
狂生服完药石,打着赤脚,披头散发,绕着佛图澄走来走去,引起市场上的人一片哄笑,他踮着脚抬起头好奇地仰望着高大的佛图澄问,和尚,我在行散,你在做什么?
佛图澄说,居士,我在说法。
狂生笑言,和尚,是谈论玄学吗?我喜欢。
佛图澄说,居士,我不谈论玄学,我只干预实在的事情。
狂生听完,哈哈大笑,还夸张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直拍地板砖,然后以一种不认识的眼神遥望着佛图澄,一本正经地说,这飘摇的江山,这疯狂的社稷,不都是司马氏的家事吗,你一个念经的和尚,骗骗无知寂寞的妇人和一败涂地的失意者而已,又如何劝阻天下豪强的纷争?
狂生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当场响应道,问的好!
佛图澄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的办法是,小处着手,让关键的人打心眼里生出智慧和悲悯。
狂生忽然自言自语道,冷,好冷,这药石不错,痛快!然后跳起脚来,围着佛图澄和听经的人快速跑了两三圈,再次回到原地时,他质疑道,和尚,你自己都不吃五石散,又如何生产智慧与悲悯?
佛图澄说,智慧和悲悯的生发是基于对佛陀的信仰,而不是依赖于药石。
狂生见辩论不过佛图澄,只说,和尚,算了,不聊了,我得吃一壶热酒去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亲爱的杜康……狂生脱掉上衣,挂在裤带上,大冬天里,赤裸着干巴的上半身,向路边酒馆活蹦乱跳、不无天真烂漫地去了,两排肋骨像车轮一样滚滚向前,听经的人看着大多忍不住笑了。


次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佛图澄向老守卫、狂生等一干朋友以及在场的善男信女发一宏愿说,和尚准备募集资金,修建一佛寺,讲十万言经。
老守卫说,我支持你,在精神上,因为我是个穷光蛋。
狂生说,你这事儿不靠谱,还是得吃药,吃了药,想什么就有什么。
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集市上传来消息说,司马越讨伐大将军苟晞未果,病死在项城。
老守卫叹气说,太平日子才过了三四年,看来是又到头了。
狂生不无欢乐地说,这老家伙在司马氏里面命最硬了,终于死了……说到这里,狂生忽然面色凝重,陷入了深远的沉思之中,片刻后,他认真的以下结论的语气说,司马越一死,树倒猢孙散,余部必为匈奴汉国所灭,尔后,晋国再无可用之兵,晋国完了,很快!看来,我得去山阳县(今河南焦作修武县)的竹林里呆着了,那个地方,是所谓的“竹林七贤”曾经活动过的地方,说实话,我根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附庸风雅嘛不是……
佛图澄无意倾听狂生不稳重的调侃,只是想起去年冬天与狂生辩论时的话来,他自问,关键的人到底是谁呢?他暂时还看不到答案。不过,他知道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尽管他已经八十岁了,他可以等。


司马越一死,晋怀帝司马炽可以乾纲独断自个儿说了算了,他如鸟出笼,心情大好,许可洛阳城狂欢三天三夜,奔者不禁。结果满大街都是滥饮的醉汉,小巷里多是闷骚的男女,人们无心听取严肃的经书,穿制服的人走在大街上也容易被丢酒壶,老守卫看不得世风日下,无奈地跑到佛图澄的陋室,讲些秦汉魏晋的旧事,佛图澄则跟他聊些九岁时在北天竺乌苌国出家,并两度到罽宾(喀布尔河流域以犍陀罗为中心之塞族国家)循鲜城学法的经历和见闻。狂生当然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哪里去尝试新炼出的五石散了。
与此同时,司马越部属则推举尚书令王衍为大将军,统领司马越的十余万人军队,护送司马越的灵柩回到封国下葬,匈奴汉国的镇东大将军石勒率两万人,在苦县(今河南省郸城县)宁平城追上了王衍王衍派将军钱端出兵迎战,钱端战死,军队溃败,石勒命人一把火烧了司马越的灵柩,并扬言说,此人乱了天下,我为天下人回报他,所以烧了他的骨头以告慰天地。石勒又以骑兵将王衍十万军围而射之,王衍军互相踩踏,尸体堆积如山,死的王公、兵士和平民有十多万人,匈奴汉国征东大将军王弥的弟弟王璋还把余下的大活人,烧烤了,并吃掉了。
听老守卫转述完石勒部属烧吃活人的消息,连狂生也不禁胆寒,只有佛图澄欣然地说,我终于知道要度化的关键之人是谁了,嘿嘿!狂生欲问,佛图澄却不愿明说了。


当年六月,匈奴汉国建威将军刘曜王弥率兵攻入洛阳,刘曜命其部下烧毁了洛阳的居民区和市场,并且屠杀了各王公及百官以下三万余人,晋怀帝在逃往长安途中被俘,皇太子被杀, 晋怀帝传国被押解到送于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史称“永嘉之祸”。
洛阳城破当日,老守卫不愿意离开呆了一辈子的洛阳,被大火活活地烧死在自己的家里,狂生带着佛图澄逃到山阳县,择了一处竹林,两人相邻分别伐木起了茅庐,潜居了下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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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2 12:57:24 |只看该作者
二、郭黑略

狂生在山阳县交到的喜好药石的朋友比起洛阳还多,他与同道者在竹林间起灶炼丹,终日讨论诸如“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即以播,骑马播种);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之类玄之又玄的话题,也不时为呆在家里持戒读经的佛图澄带回市面上的新消息:十月,石勒于已吾(今河南睢县)宴请王弥,在席间设伏兵杀了他,然后又兼并了他的军队。

佛图澄听完,神情轻松,兴致高昂,他甚至主动跟狂生讨论起药石来。他说,佛陀过去世的时候,曾经是流水长者的儿子,流水者,神医也,相当于春秋时的扁鹊,曹魏时的华陀,他从父亲那里获得了医方的偈语,有风病者,夏服肥腻碱酢,有热病者,秋服冷甜。此味世药,正好可以缓解你对五石散的依赖,也可以降低你食用五石散后猝死的危险……

之后,有关石勒异军突起的消息源源而来:石勒攻阳夏,灭王赞;石勒驰袭蒙城,抓了苟晞——晋朝最后一支像样武装力量;石勒攻掠豫州诸郡,兵临长江而还,率兵屯于葛陂(今河南新蔡),威震江南。
石勒会是一个新的英雄吗?狂生问佛图澄。
佛图澄只说,他已经杀了太多人了,得有那么一个人去劝他放下屠刀。

除夕那日,狂生顶风冒雪弄回一只羊,磨刀待宰,佛图澄见缝插针,念了段《金刚经》超度小羊,经一念完,狂生就把它宰杀,架锅烧了。狂生的药友闻骚而来,顺手带着私酿和药石,大家不客气地扯了半生不熟的羊腿肉,一边吃一边踏雪赋诗。

佛图澄不吃荤,只将一些风干的野山菌,放在羊肉锅边上,化开了煮熟后夹起来吃,还自嘲说,老了,牙不好,就好这口软乎菜!
狂生又吃了五石散,全身赤条条地跳到冰天雪地里,大喊大叫,佛图澄,我理解你!
众人哈哈大笑,佛图澄也感到奇妙的欢乐,他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简单纯粹的欢乐之中,因为他很快就要为自许的使命而再次奔忙了。

永嘉六年二月,雪化后,佛图澄与狂生作别离开山阳县,冒着早春冻雨苦行八百余里,来到仍旧驻扎在葛陂毫无进展的石勒军营,兵士告诉他,石勒有员大将,名叫郭黑略,是与石勒最早一同起兵的,所谓的“十八骑”之一,虽是一介武夫,却笃信佛法,不妨去拜会一下。

佛图澄遂求见郭黑略,坐定后简述了自己的来历。郭黑略听完,开心得抚掌大笑,然后掏心置腹地对佛图澄说,不瞒您说,枉我信奉佛陀多年,听的其实都是汉地和尚的二手见解,今天可以结识您这样来自西域的得道高僧,真是本人的荣幸,我愿意奉高僧为上宾,朝夕请教,还望高僧不要嫌弃军营简陋。
佛图澄说,将军太客气了,这样安排很好,大家互相学习。
就这样,一方面,佛图澄做了郭黑略的幕僚;另一方面,郭黑略对佛图澄行弟子礼,并跟着佛图澄一起按照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和不饮酒)的要求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当时,镇守建业(今江苏南京)的晋琅玡王司马睿会集江南兵力于寿春(今安徽寿县),以镇东长史纪瞻都督诸军,以防御石勒。对峙双方小规模刺探性交兵数十起,有关战事胜败,佛图澄的事前推断连续应验,郭黑略非常敬服,但凡再有战事,出战前便让佛图澄先行作出预言,他再将意见转述给石勒,依旧屡试不爽,郭黑略惊佛图澄为天人。
一次吃了败仗,石勒没好气地质疑郭黑略说,以前也没见你有出众的智慧和谋略,为什么最近总能每次都言中,这是为什么呢?
郭黑略说,我帐下有位龟兹国老和尚,他有不同寻常的智慧和技巧,我能预知吉凶胜负,都是他事先告诉我的——将军,我建议您聘他为师!
石勒说,真有这等未卜先知的人物,我要见一下。

郭黑略一回到辕门,就唤人去喊佛图澄,辕门卫士说,大师正在大营里等候着将军呢!
郭黑略说,真巧!
他大步走回营帐,还没有开口,佛图澄起身说,石勒如问战和,将军应主战,石勒如问进退,将军应言退。郭黑略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佛图澄提示他说,石勒不是要见我吗?
郭黑略说,是的,我向石勒将军引荐了您,他对你很有兴趣,我们去吧!说完,他请佛图澄先行,一边走着,郭黑略一边在后面忍不住好奇地请教说,大师,您刚才指点的主战与言退,不是自相矛盾吗?
佛图澄说,不矛盾,一会儿议事时将军不必急于表态,听大家先聊聊便知我的意思了。
到了石勒营帐,郭黑略见石勒还未到,但是参军都尉张宾、右长史刁膺、中坚将军夔安孔苌、支雄等三十余将官悉数到齐,人人正襟危坐,看到他所携带的西域僧人佛图澄高大清奇,都不无惊异,却都又欲言又止,看来是已经通报了会议内容,马上有大事要谈,郭黑略只好先领佛图澄第二排坐定。石勒很快就来了,佛图澄看了他一眼,只见石勒豹眼环瞪,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一样,他的双眉像两把尖刀斜插至鼻梁处,尤其引人注目,他似乎特意束了发,透着首次倒饬后的僵硬感,他还戴着金头盔,与一张青铜色的脸相得益彰,入目都是王霸气象。

石勒也注意到了坐在郭黑略背后的沙漠胡杨一样的坚忍不拔又傲气逼人的佛图澄,等众人行礼完毕后,他说,今天,还有一位来自西域龟兹国的大师列席议事,他是郭黑略的宾客,曾经准确预言了我们近期的失败,欢迎你,佛图澄。
佛图澄起身,环顾诸将官,尔后向石勒作揖致意说,佛图澄谢过将军!
石勒示意佛图澄坐下,然后问道,大师,在黑略处可有粥吃?
佛图澄说,尚有。
石勒说,好。然后他转头对众将官说,数月以来,阴雨连绵,粮道损毁,筹粮不利,军中口粮已然不多了,更多的人却死于伤寒,疾疫无法控制,司马睿又征招了新的兵丁,源源不断地补给至寿春,准备以压倒性的优势与我军决战,军情甚是紧急,自起兵以来,目前的情势是最糟糕的了!各位将官,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战是和,是进是退,战如何战,和如何和,进如何进,退又如何退,你们都说说吧!
大家沉默半晌,右长史刁膺说,建议将军以投降作缓兵之计,许以扫平黄河以北,换取司马睿退兵,待退兵后,再作打算。石勒听后,愀然改容,仰天呼啸。
尔后,中坚将军夔安说,建议移营到高地,以防司马睿决水攻击以及病疫滋生。石勒慨叹道,将军是何等的胆怯啊!
孔苌、支雄等三十余将官建议说,“及吴军未集,苌等请各将三百步卒,乘船三十余道,夜登其城,斩吴将头,得其城,食其仓米。今年要当破丹阳,定江南,尽生缚取司马家儿辈。石勒笑着说,是勇将之计也!”(出自《晋书•石勒载记》)。散会后,石勒各赐了铠马一匹,以示嘉奖。
最后,石勒问参军都尉张宾说,你的意见呢?
张宾说,“将军攻陷帝都(洛阳),囚执天子,杀害王侯,妻(霸占妇女)略(掠夺)妃主,擢(拔)将军之发不足以数将军之罪,奈何复还相臣奉乎!去年诛(杀)王弥之后,不宜于此营建。天降霖雨方数百里中,示将军不应留也。邺(今河北临漳)有三台(即铜雀台、金虎台、冰井台)之固,西接平阳(石勒所属匈奴汉国都城,今山西临汾),四塞山河,有喉衿(喻要害之地)之势,宜北徙据之。伐叛怀服,河朔(黄河以北)既定,莫有处将军之右者。晋之保寿春,惧将军之往击尔,今卒闻回军,必欣于敌去,未遑(来不及)奇兵掎击(牵制攻击)也。辎重迳(径直)从北道,大军向寿春,辎重既过,大军徐回,何惧进退无地乎!”( 出自《晋书•石勒载记》)

石勒听完,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大喜道,徙据邺城,扫平河朔,张宾说的好,这真是百年大计,远见卓识呀,我现在豁然开朗了……石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转头找到戳在后排的郭黑略和佛图澄,单对郭黑略笑着说,黑略,怎么不见你说话,今天来此议事前,佛图澄大师可有所交待?

郭黑略如实禀报说,末将弩钝,刚才听大家所说,觉得都有道理,都是方法,最后听参军都尉一说,又觉得最有道理……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才因为主降弄得灰头土脸的刁膺也忍俊不禁,真可谓一扫大家心头的阴霾,郭黑略倒不觉得可笑,继续一板一眼地说道,议事前,佛图澄大师曾特意交待说,将军如问战和,我应主战,将军如问进退,我应言退。我听了以为自相矛盾,直到听了参军都尉的计策,方才领悟过来。
石勒说,咦,看来佛图澄大师与参军都尉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大师,可还有妙计良策?
佛图澄说,刚才参军都尉已经说得尽善尽美了,和尚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参军都尉张宾说,大师,您太客气、太谦逊了!
石勒说,那好,军情如火,改日再向大师奉茶请教——各位,既然计策已定,那就分头收拾吧,今晚子时,北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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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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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5 11:59:48 |只看该作者
我还是觉得在使用语言方面有点随意,尤其是像“神马玩意”或者“我支持你,在精神上”这类从当今口语和网络语中涌现出来的新生词汇或表达方法,放到这个故事背景里有点突兀。

还有一个感觉是——因为我很少读这类小说,意见未必靠谱——叙事风格会不会太接近通史体了?特征就是,概括地推进时间和事件,只述因果、结果,不谈内容、细节。

但因为没连载完,也很难说得准,加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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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6 12:51:2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吴学俊 于 2010-10-6 12:53 编辑

三、洗肠

遵循张宾的策略(和佛图澄的先见之明),石勒让他的儿子石虎带了两千骑兵佯攻寿春,自己则亲率主力大军撤退,佛图澄随郭黑略部一起上路,所至郡县,都是高高的城墙,空空的原野,基本上弄不到任何粮草物资,七月份时走到汲郡(今河南汲县)时,士兵饥饿,马匹疲惫,几无斗志,又有糟糕的消息传来,原来汲郡有一将,名叫向冰,带了几千兵马,驻扎在枋头,该地位于淇水汇入黄河的河口,曹操曾用大枋木作堰,抬高淇水水位,以利漕运,故名枋头,石勒将要率军从棘津(位于河南延津)北渡,向冰必然乘机来攻,石勒因此问计于诸将,并点名让佛图澄作出预言。

佛图澄接到郭黑略转达的命令之后说,以前只是猜度罢了,如果要给出一个真正的历历在目的预言,我需要斋戒一日并到黄河清洗肠道。

于是,郭黑略使人打来清水,佛图澄沐浴更衣,然后停止了饮食,也禁了言,他就地闭目端坐,不看任何事物,只是无所凭借地想象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事实的集合,这个事实集合包括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也包括那些没有发生的事实,后者就是他要提前确认的。他静坐冥想了整整一日一夜,中间他去了两次茅厕,进一步清空了自己。

次日晨,天气阴沉,密布的乌云挤压着黄河,佛图澄来到黄河岸边,准备清洗自己的肠子并做出胜负的预言,前者过于奇异,后者又特别重要,所以除了郭黑略服侍之外,还跟了不少看热闹的兵士,就连石勒也派出观察使前来跟踪现场情况。

佛图澄择了一处干净的沙滩,临水盘腿而坐,对着黄河的浊浪说《金刚经》道,菩萨出离种种显而易见的构想,才能超越低水平的集体幻想,他为世人带来的惊奇,也就像这东南西北四维上下的空间一样广阔、深邃和不可思议……佛图澄在说经的时候,郭黑略命人在岸边起了火,热了烈酒,还把一炳匕首烧得红彤彤的。

佛图澄说经毕,脱下袈裟,坦胸露腹,右手接过郭黑略递来的一壶酒,朝胸口上浇了下去,又伸左手将酒均匀地擦到腹部各处,并在其右胸腹交接附近一处看起来淤黑鼓胀的地方重点涂抹了一番,然后弃了酒壶,接过郭黑略递过来的冒着青烟的匕首,划开了淤黑鼓胀之处,鲜血流了出来,众人都很吃惊,只有佛图澄特别平静,似乎不是在切开自己的小腹,而像是大夫在为麻醉的病人开肠破肚。

待血流有所收敛后,佛图澄又以匕首侧面烙向切口两侧的肌肤,肉皮发出哧哧的声响,和骨骼粘合在一起了,有如焦炭,也因此止了血,最后佛图澄再次拿酒浇了身子,把下半身的血基本冲洗净了。这时,奇异的形象出现了,郭黑略和士兵们看到佛图澄身上刚割出的条状刀洞像是打了一个哈欠,变得圆润起来,一柱金黄色的光线自佛图澄腹内生发并从刀洞迸射出来,就像从乌云之阵中迸射出一柱阳光,光线照到佛图澄的胳膊和刀柄上,佛图澄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光线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光线之强足以使一室通明,大家都很吃惊,又觉得无所适从,于是纷纷面朝佛图澄跪伏下来,以示对神通的敬畏。

佛图澄笑着让大家起来,然后走进水中,走到齐腰深时,他把手伸进刀洞之中,像是拈起一瓣莲花一样拈出一段银白色的小肠,然后慢慢地一截一截地往外拉,最后连肥厚短促的大肠都被顺藤扯了出来,佛图澄把扯出的肠子随手丢在水面上,一丈来长的肠子漂到佛图澄身体四周,像条水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躯干。

接下来,他准备洗肠了,他先是把肠子从头到尾和着水搓洗了一遍,肠子表面的油腻和粘液都被清洗掉了,肠道内壁残留的宿便也被搓洗得软化了,然后佛图澄俯身咕咚咕咚饮了大量的水,水很快到达肠道,佛图澄便用双手从肠道外一段一段儿向前挤压,导引着水流延着弯曲的小肠带着软化的宿便向前推涌,经过大肠,最后由直肠排出。岸边的郭黑略和士兵们看到乌黑的秽物浮到水面上,并很快随着水流走了,他们还听到两声闷响,那是佛图澄洗肠时在水底痛快地放屁。第一遍,佛图澄洗得十分精细,每一寸肠子他都洗到了,洗完后,他又喝了一通清水,这回洗得快了,一尺一尺地洗,很快就洗完了,也没有勒出多少污秽的东西,第二遍洗完后,他收腹缩肛,那散落在身体外的肠子,便从大肠开始,一点点儿地并呈加速度地被吸回腹内。佛图澄走上岸来时,众人只见他肚腹如常,只是瘪了少许,有如一个饿肚子的人,只那刀洞和光柱仍在!

佛图澄接过郭黑略递过来的干爽袈裟,披上后席地而座,他并未扎系,刀洞裸露在外面,仍向前方远处射出一柱强光,郭图略最后递上来一面铜镜,佛图澄执铜镜拦了光柱,光柱折射到正前方离众人不远处的浅灰色沙滩上。佛图澄说,我的预言就在这沙滩之光里,你们瞧好了!

郭黑略等人凑近去看,只看光线变幻,沙滩上出现了无声的活动影像:先是一个船坞,里面鳞次栉比地紧密排列着四五十条战船;船坞之外,是枋木截流形成的巨大的堰塞湖,堰塞湖与黄河持平,湖河相连,不汇入,不倒灌,黄河以南正是石勒驻兵之处;又见石勒驻地有士兵近千人趁夜潜行出营,人人精壮强干,看来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携带着绳索、勾连设备和漂浮物,悄没声地下了河,彼此串连,越过黄河,暗渡到堰塞湖,突然从暗黑的水面冒出来,迅雷不及掩耳,击杀了数十名守卫,夺了全部战船,开出船坞;约十艘战船驶出船坞后又在离枋头较近的黄河岸边的芦苇荡里匿藏起来,还留下半数士兵设伏,其余战船则驶向黄河对岸的石勒驻兵处,而此时石勒大军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和辎重,整军待发,就等船队靠岸了,从人群中还可以看到佛图澄背着一个小包裹鹤立鸡群般徐徐地向岸边走去……

活动影像到此忽然消失,光柱渐次收缩,退回到佛图澄腹部刀洞处,随后刀洞中的光芒也缓缓熄灭了,佛图澄丢了镜子,从袈裟边角撕了块小布条,卷成一团把刀洞潦草地塞住了。

郭黑略这才从那匪夷所思的活动影像中抽离出来,他喃喃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向冰的战船尽在渎中,未上枋内,可选壮勇者千人,诡道潜渡,袭取其船,以摆渡大军。大军既渡,向冰必可擒也!大师,好计谋啊!

有士兵问,大师,这皮影戏是真的吗?

佛图澄不答,只对郭黑略说,郭将军,我饿了,要是能有一碗白粥喝,甚好!郭黑略反应过来,吩咐侍从道,马上带大师回营,好好吃一顿——大师,您辛苦了!

送佛图澄到河堤,郭黑略即与之辞别,然后与石勒的观察使一起策马向石勒大营奔去。佛图澄回营吃粥后,困意袭来,为防人打扰,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堆积废弃战车的营帐,枕着自己的小包裹睡了。这一觉睡到当夜四更才醒,起来看时,只见士兵们像云团一样,一窝窝地向黄河岸边滚滚而去。佛图澄把枕扁了的包裹拍软乎了些,斜着背上,随着蜂涌的兵马,朝黄河岸边徐行而去。是时,风大月明,流云如幕,或开或闭,新的一次闭合打开后,忽见三四十艘战船(前所未见,除了在沙滩之光里)整齐地停泊在黄河岸边,船上亮出匈奴汉国的旗帜,正在河岸边快速集结的石勒军响起一片故意压低嗓门却又异常惬意的欢呼。

到天明时,石勒军全部渡过黄河,设伏兵马则大败向冰,并夺取了向冰苦心积累的大批军资粮饷,石勒军势自与司马睿在寿春对峙大量消耗之后,再次回到巅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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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6 13:14:01 |只看该作者
《洗肠》这一小节非常棒啊,很喜欢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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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2 23:38:4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吴学俊 于 2010-10-23 10:48 编辑

四、闻铃


次年(晋愍帝司马邺建兴元年)即公元313年的四月,石勒攻下邺城,从此割据一方,自行其是;314年三月,石勒夺取幽州;316年,匈奴汉国刘曜再次围攻长安,司马邺出降,西晋灭亡,同年,石勒获得了辽西数万流民,辖区内的人口得到了极大的补充;319年十一月,张宾、石虎等人劝进,石勒遂称赵王,定都襄国(今河北邢台),是为后赵。


石勒称帝之后,对待佛图澄更加真诚,碰到要事,必定亲自咨询佛图澄之后,才做出决定。在石勒以及朝野的支持下,佛图澄着手实施八年前在洛阳对着老守卫、狂生等一干朋友所发的建寺说经的宏大心愿,他开始募资建立第一所佛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又过了约十年时间,后赵已经建立起了百座佛寺。在蓟城(今北京城西南部)落成的第一百座佛寺开放之日,佛图澄亲自前去说《四十二章经》。


闻着刚从巨大异木树根雕刻出来的佛陀像所散发出的檀木清香,佛图澄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往山阳避难和随军颠沛的艰难时世,于是他就着经文感慨地说,人生有二十件难事,让一贫如洗的人施舍他人很难,让富贵和豪强去做学问很难,舍生忘死很难,看到第一版的佛经很难,恰好生在佛陀在世的年代很难,禁欲很难,见到好事儿不冲上去很难,被侮辱而不愤怒很难,手握利器而不起杀心很难,碰到应付不来的事儿很难,做个真有料的专家或者杂家都很难,做个低调的人很难,不轻视外行——未学佛法的人——很难,内心深处真正认可人人平等很难,不编排他人的是非很难,遇到可以指引我们到达彼岸的导师很难,洞彻自心的佛性很难,顺势而为度化有缘之人很难,面对各种各样的处境而保持内心的一成不变很难,善于随机应变为众生提供切入佛法的简单方法很难,这二十件难事,一件比一件难,难得让人想问候这些事儿的母亲(笑声!),这些要用双手双脚才能数得过来的人生困难,不是我们修行的路障,恰恰是我们修行的理由,它们需要通过艰苦的修行去一一克服……


讲到此处,佛图澄突然说道,今天我就只能讲到这儿了,赵王派人来找我了,我要回襄国去,我不在没关系,这庙在,经也在,大家不要为旁逸斜出的臆想困扰,旁若无人地迎难而上吧!


佛图澄说完,众人只见两辆马车从远处风驰电掣般赶来,转瞬间死死地停在庙前,掀起一片鸡飞狗跳,一位将军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正是郭黑略,郭黑略施礼说,大师,赵王有请!佛图澄跟众人作别,在郭黑略的陪侍下,上了第二辆马车,向南朝襄国飞奔而去,当日傍晚就到达襄国城池。


石勒率一干文武大臣在城门楼上翘首以盼,见郭黑略、佛图澄的马车越过护城河,便下城相迎,石勒作搀扶状,护着佛图澄进城向他住持的佛寺走去,边走边慰安并交待战事背景说,大师,您一路上鞍马劳顿了,之所以急召大师,实在是因为军情紧急,朕的侄子石虎率兵四万西上蒲阪(山西永济),刘曜亲自率领精锐驰救,两军战于高侯(山西闻喜),石虎败了,回报说陈尸两百多里,石虎逃去了朝歌,那刘曜又乘胜进军洛阳,他挖开堤坝水淹全城,洛阳为之震动。朕准备亲征,与刘曜决战,但是他们这些人(石勒指了指随行的一众文武),都劝朕不要去,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毕竟有十多年没有打过大仗了,但是这一仗却又很重要,其胜败将影响天下三十年,此仗要不要打,朕要不要亲自上场,朝廷上下已经公开争论了三天三夜,反对者甚众,力主的也有,没有定论,忽然想起大师可以预知未来,所以请大师回来,是希望大师再施神通,预言后事。——大师,斋戒的精舍已经准备好了,破胸的匕首炉匠正为您烙着,洗肠的清水倒满了整个水池,皇后还亲自磨好了铜镜,万事具备,只等大师您了!


佛图澄听完,停下脚步说,既然决战刘曜一事如此重要紧急,那就省去一些繁文缛节吧,让我们直面因果之绳的最末端吧!


说完,佛图澄就地而座,喃喃地念起经来,石勒听不出说的是哪部经,但他也面对着佛图澄就势盘坐下来,接着郭黑略坐了下来,其他文臣武将也都跟着盘了腿,侍从们跪伏了,路人见状,纷纷不由自主匍匐下来,战马也屈了前腿卧倒在一旁,一时间,急急如律令的军国大事风波不起,吵个不休的臣子们沉默是金,只有佛图澄轻声叨念的经文和战马不时的吁气声。


夕阳的余晖很快就淡化湮灭了,夜幕像件黑衣服一样披上了襄国城,佛图澄念经的声音渐小,像是跟谁低声商量着什么,最后他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好像事情已经谈妥了。


起风了,沙尘撒到每一个人的脸上、脖颈里,大家都不以为意,三天不眠不休的争议实在是太让人疲乏了,大家已然沉寂了下来,像是沉醉,像是酣梦,像是潜到水底,异样的干净通透,风更大了,不远处佛塔相轮的悬铃被吹响,先是一阵急促密集的铃声,像是在知会失火了,接下来铃声类似人语声,低吟浅唱,神秘而清晰,众人一开始听得不很分明,但又一阵风过,那铃声又反复了一次,这一次每个人都屏息听清了,清铃之音说,秀支替戾罔,仆谷劬秃当。


石勒问,秀支替戾罔,仆谷劬秃当,听起来好像羯语,请问大师,这是何意?


佛图澄回答说,这是古老的羯语,秀支是军队,替戾罔是出征,仆谷是刘曜胡位,劬秃当是擒捉。佛塔相轮以风铃传语,告诉我们,军队出征,必擒刘曜。


忽有一无名之臣在夜色中起而直言道,大师所译铃语,鼓舞人心,但又焉知不是穿凿附会?


郭黑略喝斥道,你谁呀?不得对大师无礼!


佛图澄说,好,铃语过于隐晦,我要让你们直接看到最后的形象——送胭脂上来。


打坐的臣下一阵骚动,黑暗中交头接耳,谁有胭脂?我又不是女人!


石勒说,有胭脂的,快点递上来,大师早知道谁有,难道要让大师点名吗?


有一个人捧出一个小锦盒,抖索着走到佛图澄跟前,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有人背后唾骂道,不成气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带着这玩意儿,不忘寻花问柳,讨娘们欢心!


佛图澄打开锦盒,右手抹了胭指,细致地搽到左手手心,然后另行吩咐道,到路边人家取点麻油过来。郭黑略应声而动了,他取来麻油时,佛图澄已将胭脂涂满整只手掌,接着佛图澄又蘸麻油敷了一遍,最后将左手高高举起,众人只见他的左手通红,像一块烧旺的炭,暗红色又变成金黄,像是一面铜镜,忽然光线变幻,铜镜般的手心里出现了无声的活动影像,一如当日的“沙漠之光”:手掌中有许多人,乱作一团,其中有一人被绑缚,有朱红的丝线胡乱地缠绕在脖子上。


石勒凑近去看那被缚之人,然后吃惊地说,是刘曜!


佛图澄说,正是!


然后佛图澄手心的五彩光芒消失了,又回到红通通的炭火状态,接着全然熄灭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越来越浓的夜色和因为惊异而急速攒动的人头。


黑暗中传来石勒斩钉截铁的声音,他说,孤意已决,明日出兵攻打刘曜,分头准备吧!


佛图澄说,好的,大王,和尚也回寺歇息了!



十一月,石勒发兵三路进攻刘曜,十二月集结于成皋,不见刘曜设防,石勒军队迅速开至洛河,刘曜急忙陈兵十万干洛西。石勒遂命石虎引兵自洛阳城北西攻刘曜中军,命石堪率兵自城西而北攻刘曜前锋,石勒自出洛阳阊阖门,直击刘曜,刘曜军队大溃,刘曜在退兵时战马陷进石渠坠落到冰上,身上创伤十多处,最后被石堪生俘。被缚情形与石勒及其臣子在佛图澄手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次年石勒攻破长安、上邽,灭前赵,并有关陇,至此,北方除辽东慕容氏和河西张氏外,皆为石勒所统一,以淮水与东晋为界,南北对峙,公元330年,石勒改称大赵天王、行皇帝事,同年称帝。又三年后,石勒崩。


石勒死后,石虎废其子石弘而自立称天王,对佛图澄更加敬奉,视其为国之大宝,朝会之日,佛图澄上殿时,常侍级别以下的帮忙推车,太子和诸位王公都要象征性地左右搀扶,主持朝会的人喊大和尚的名号,所有人都要站起来以示敬意,石虎还让司空李农每日前往问候起居,太子和诸位王公每五天都要去拜见一次。又十余年后,在赵建武十四年(即公元348年)十二月八日,佛图澄卒于邺宫寺,享年一百一十七岁。


佛图澄晚年在赵推行道化,所经州郡,建立佛寺,共计有八百九十三所,他的著名弟子有法首、法祚、法常、法佐、僧慧、道进、道安、僧朗、竺法汰、竺法和、竺法雅、比丘尼安令首等人。《高僧传》概括的十分到位:弘法之盛莫与先矣!


真正广大的神通,就是这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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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8 01:19:30 |只看该作者
大家都很吃惊,又觉得无所适从
恩,这里的处理。。。觉得应该这么做,那么又是什么让我觉得有缺憾呢...
类似的还有“佛图澄笑着让大家起来”这一句,如果处理得再奇妙点就太棒了。
洗肠的结尾真是棒啊,荡气回肠。
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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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1 01:15:47 |只看该作者

【特邀访谈】

《神通——佛图澄传》作者吴学俊访谈


提问:阿姨…别这样
嘉宾:吴学俊


阿姨…别这样:介于你笔下的故事和题材,我想问问你对中国传统小说怎么看?

吴学俊:一,我最早的阅读是从中国传统小说(古典小说)开始的,东周列国志,说岳全传,说唐,济公传,水浒传和西游记(这两本我只看了一小部分,惭愧)这些开始的。我喜欢它们。二,比如黑蓝喜欢说克制,其实我觉得它们这方面也做的很好,比如只说事儿,一件件地说,前因后果,交待清楚,但是不谈心理感受。三,古典小说其实有一个很好的结构,但往往也会让人觉得结构太烂,他们沉溺于细节和故事之中,结构被遮蔽了,脉络往往不清楚,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表着表着就没影了,但如果从积极一面的角度看,他们的结构往往具有战略性。

阿姨…别这样:“前因后果,交待清楚”,我觉得是你目前的一种状态,从《渺万里驿传,埃雷梅斯》到《神通——佛图澄传》,基本都是这样的故事走向,对于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些改变,是比较满足目前的状态,还是觉得目前做的还不够好想要继续发掘?

吴学俊:我得交待一个背景,目前这一系列写作是很功利化的写作,是为出版的写作。《本来无一物——惠能传》、《西部光明——摄摩腾传》、《宿世之对---安世高传》《神通——佛图澄传》……是一个叫《禅间的行者》准备的书稿。 吴学俊:《渺万里驿传,埃雷梅斯》,也是这样的一个产物,因为《最中国史》书稿需要一部元代的故事,所以一个关于驿传的故事就这么被需要出来了。
“前因后果,交待清楚”——老实说,我能操作的故事走向并不多,我承认我很笨拙,一个要亲自试验出来才能掌握。我还会一种,就是创造歧义,类似于升集中的抠底牌(炒底)吧。
对于前因后果交待清楚,我不认为有必要要放弃,老实说,我认为做的并不够好,埃雷梅斯篇,我认为做的还不够好,为了写好它,我看了不少美国的西部片,但是如果把它改编成电影的话,是没有西部片好的。我对我的篇目,现在有一种似乎不合黑蓝时宜的大片情结。我始终在想,我在探索的同时,同时还要让它像一部大片那样荡气回肠。

阿姨…别这样:我记得上次跟人聊的时候还说,吴学俊现在做的这些——以春秋笔法,写古代题材的故事——在中国传统小说和题材被遮蔽的当下,也许有着他自己也意料不到的意义。我一直在疑惑,你写的这些题材和故事,是写作的自觉,还是传统小说在写作者旨趣上的潜移默化复兴,还是只是作者的写作惯性?

吴学俊:在写古代故事之前,我写过两部关于青春关于自我的长篇,基本上把我从15-23岁的生活细节全描述整理完了。写历史是个偶然事件,以前我想的是古今一般同,追古抚今,但是我后来去风景区玩的时候,注意到了历史的层累,产生了一种小小的新的视角,就是追古抚古。咋说呢,-1000(千年以前),-500500年以前),0(今天)。放弃今天的座标,以-500为座标,是探照-1000这个座标,然后感觉有些好玩的东西出来。学会了一小的技巧,一学会之后,然后就可以拿任意一阿姨…别这样历史故事来写了。

阿姨…别这样:嗯,直觉你的写作时间是挺长的吧,有十年吧?

吴学俊:我的第一个长篇,是19时写的,那个时候,完全是基于对人到20的危机写的。现在我29了,反而没有一点年纪的危机感了。
我很喜欢你那个铮铮铁骨的评价。

吴学俊:这一个高僧的系列,进展有点儿慢,我只想做到两个词儿就满足了,一个是你说的铮铮铁骨,第二个是荡气回肠。

阿姨…别这样:嗯,能感觉到你之前一些作品中的油滑,一些来自主流文学的恶趣味,不过最近的几篇,油滑和轻佻感越来越少了,作为一个老笔杆子,改变一些东西挺难的吧?因为改变一些东西,往往需要调整写作意识和惯性,这是比较麻烦的。

吴学俊:哈哈。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像张学友对梁朝伟说,你站的位置实在是太正了,忍不住就踢了一脚。我说的是东成西就。其实我更喜欢东邪西毒。这些我认为不是改变,而是可以技术处理的。另,幽默感很重要。事干好了,但是干事的人和涉事的人都不快乐,这个事儿是缺乏意义的。

阿姨…别这样:嗯,这事关作者的个人性格了。

吴学俊:“在中国传统小说和题材被遮蔽的当下,也许有着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意义。”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写东西的时候,是根据自已的恶趣味跑的。

阿姨…别这样:有时候自己闷头写,但是别人看了,往往有启发。

吴学俊:恩。呵呵。对了,你说洗肠那一小节。

阿姨…别这样:我读你的古代系列,就常常有感触,具体说不出来,但是我敢说你几篇小说,对我的写作是有启发的,会引发我触类旁通地去思考一些东西。这不是恭维话。

吴学俊:哈哈。那太好了。

阿姨…别这样:像《渺万里驿传,埃雷梅斯》,这篇的结构、细节、笔法,我都花了一些时间去消化和吸收它。虽然其中有一些我不喜欢的细节,但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吴学俊:你提到的细节可能跟我的准备有关吧,我花很多时间去准备,看很多相关的资料,尽量做到细节有出处。

阿姨…别这样:你也是一边上班一边写作吧?能谈一谈兼顾这两者的心得吗?因为黑蓝不少人(包括数量庞大的游客们),都面对着写作和生活工作的矛盾?

吴学俊:唉。呵呵。我处理的并不好。纯个人经验:1,不靠写作生活,一丁点儿都不靠。断了这个心思。呵呵。我们的知识和投入是资产,写作这一行的资产回报率真的不高。有很多细分行业的资产回报率比这个都高。2,写作并不是一个独特的技能,就像各行各业的人都会开车呀,并不是只有司机才会开车,随着大学的普及,即时通讯、短信、微博这样的工具的发明,越来越多的人具有很专业的写作技能。你看,杰克韦尔奇也写书呢(就不说唐骏了),奥巴马也写书呢,冯仑也写书。都还写的不错。王石一开始写的赖,现在也写的不错了。
奔上面方向去想,其实它们的矛盾并不大,相对于其它矛盾来说,似乎挺微不足道的。

阿姨…别这样:关于《神通——佛图澄传》这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介绍?


吴学俊:
呵呵.要说的是,这个人真的很牛逼,做过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我只是写出来一小部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他的传记。他的传记在《高僧传》里,陕西出版社今年推出注译本,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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