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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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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0 10:53:4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endlesshappy 于 2010-12-20 11:00 编辑

整个十一月里，我几乎都躺在床上，像土豆一般臃肿圆胖，证据是我只记得十号到二十号之间出去了几趟。我做了许多梦，梦里我到处旅行：海洋里，外星上，飞船中，游戏机室内，全是关于旅行的。我把梦分两种，用正字记录，好梦足足比噩梦多出三倍。这并不代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而推断出我可能是个较为乐观的人，也不能证明我不受风吹雨打的睡眠良好所以我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事实上，这是臆想的一种状态，或是臆想的状态一种——问题是：没有谁来提醒我日夜交替，没有谁来告诉我冬至秋离，没有谁扰我如水无鱼的清梦，唯有那土豆般臃肿圆胖的影子紧贴我，渗着腥臭和污浊，这是我旅途奔波的证明，是我放弃挣扎的权利的体现，然而十一月过去了，我却不随这天气，不能抹杀旧我，联想到一段新的生活。

有一段旅途在律师办公室里。我是个律师，也就是说，是晓得法律的这么一个人。大概十分钟前，我与我的助理在此发生了性行为。要不是这样，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迷离和暧昧？不，我推断自己只是和她调戏了一番，否则她的眼神无法保持这么强烈的热度，嘴角还挂着会心的笑。她一定同意了晚上来我家，可我为什么要约她到我家去呢——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甚至有点厌恶，也许只是她丝袜的透明度使我反感，加上落地窗外的阳光太直接，我想形容的是，有某种不可饶恕的意味，总之，眼前的一切使我心生惭愧。

早晨站在早餐店门口，我掏着大概装着钱的口袋。当她问我要点什么的时候，我当即回答：来个不好办的案子，随之窘了一会儿。那时我正赶路，两手插在兜里，穿梭在人群口里呼出的热气中。心里想着许多事，每一件都使我分心。于是我绊倒，因为本能而抽出兜里的手带出了两张十元钱和两枚五角的硬币，手被地面弄得生疼。我感到脸上火辣辣地，我知道很多人在看我，随随便便就能猜测到他们当下的情绪。我抓起两张十元就继续走，仿佛即使四下无人，我也不会留下来寻找，要知道我正赶着去哪儿，或许我也不赶，我知道的。我的想法或许天真而简洁：好人坏人委托的案子我都接，接到好人的案子就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打赢，反之就放水让好人胜诉。届时我在业界的威望一定很臭而在民间则极高，我一定能成为正义的保卫者——至少这会儿我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段旅途中我自认为是个好人，用不多的钱去委托一个名望并不怎么好并且状态极不稳定的律师帮我。在这个梦里，我忘记了之前的那个梦，我也分不清楚是在梦里忘记的还是在现实中就已经忘记的，我更愿意当作在旅途中忘记的，在旅途中你往往会忘记很多事情。另一段旅途里我是那个助理，并且深知自己有任务，不知道这算不算卧底，我就要在今晚到这个传闻中捉摸不透的律师家中去偷取证据。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旅途中，我记得自己属于律师的身份，也许我人格分裂，但更大的可能是我需要假装成自己的敌人，与自己对抗以此来反向保护自己……可旅途里就是没有踏上过自己是好人并最终胜诉的这样一段。

反正这会儿我睡在床上，至少回忆到达的这一段时间我在床上，十一月过去了。听，那是什么声音？我伸直脖子，竖起耳朵。哦，原来是房东又来敲门了。我起了起身，在好梦的正字上又加了一笔，拖鞋就在那儿——离我也并不很远的。

PS：我写这一篇是受了司屠的影响，在此谢谢他。虽然仍然写得毫无章法，可毕竟顺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