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大哥

风衣

   狠心大哥。乍看这个名字，你可能会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或是一个小集团的头目。甚至是一个黑社会老大。要么，怎么能称为狠心大哥呢？其实，他什么都不是。而是一个比极其平凡,极其普通的人还不如的傻子。

    他的本名并不叫狠心大哥，也不是什么大哥。他究竟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年龄几何？恐怕无人知晓。只是因为他总再喊着:“狠心的大哥呦，你把我仍在江东呦！”就这样，时间长啦，人们便直呼他为狠心大哥啦。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故事了。

秋风瑟瑟。山坡上的小草儿或林中的树叶业以泛黄。折了根的刺蒿，被风吹得满山遍野的到处乱滚。只有那高照的阳光，才使人们略微地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远处，时断时续地传来阵阵哀嚎。“狠心地大哥呦，你把我扔在江东呦……”这喊声是那样低沉，那样哀婉，给人以一种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感觉。只有那几个顽皮且还未谙事的孩子们听到那悲切的呼喊声，便不约而同地朝喊声传来的地方奔去。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沾满灰土却并不破旧的蓝色衣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旧式黑色布鞋，灰黑的脸庞清瘦无比。双手柱着一根随时都可能折断的柳木棍子，右脚向右前方一点点地蹭出三下，左脚方能跟上一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蹭着，每走一步，便喊一声：“狠心地大哥呦……”其步令人心碎，其声令人心酸。他就这样每走一步，便喊一声。走一步，喊一声。不知究竟走了多少步，喊了多少声？没人能知道。这坚难的步履，究竟还要走多少步，多少里，多少年；这悲凄的喊声，还要持续多少声，多少月，多少天？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人更无从知晓。每当这时，那些顽皮的孩子们便迅速将他包围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你姓什么？”一个孩子抢先拿他取笑道。

“我……姓……姓狗。”狠心大哥慢慢地颤声地答道。

真是可笑，百家姓中的苟是草字头儿下面一个句字，谁见过姓猪狗的狗，这分明是那群调皮的孩子们有意让他这么说的。

“你爹是啥呀？”另一个孩子问他。

“大……大……黑狗。”

听道这声回答，孩子们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你妈是啥呀？大声说。”先前问话的那个孩子又挑逗式的命令他。

“我妈是……是……大花……花母猪。”  狠心大哥结结吧吧地大声回答。

孩子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小兔仔子们，谁在拿他开玩笑？”这时，一位青衣白发的老爷爷出现在面前，目光咄咄逼人。

孩子们只顾着开心，只顾着哄笑。猛然听到一声怒喝，先是一怔，见是李三爷站在跟前，两眼怒视着他们，便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

李三爷是从大队书记职位上退下来的一位正义感很强的老人。年青时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曾立过多次战功。后因腹部重伤而退归故里，被推举为大队支部书记。他像观音菩萨般呵护他的每一个子民，因而很受人们的拥戴，也很受孩子们的敬畏。

狠心大哥并没有感谢李三爷，只是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因为他不知道感谢或不懂得感谢。或许是知道应该感谢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这两声嘿嘿地傻笑，或许完全能够代表这一切了吧。

“狠心地大哥呦”……

“别喊啦，你这一辈子也喊不来你的那个狠心地大哥，快到我家去吃点儿饭吧!”李三爷打断了狠心大哥的喊声，朝站在身边的铁子说：“把他领到咱家去吧。”
铁子是李三爷的孙子，已在旁边观望多时。别看铁子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可他却同样有着大人们的那颗怜悯之心。他看不惯同龄伙伴儿们刚才的举动。他想出面制止，但他知道他的同伴儿们同样会拿他取笑。他心地善良，少言寡语。他觉得他此时实在是无能为力。正在他万分焦急之时，恰好爷爷赶到。爷爷的喊声，也恰恰为他解了围。他十分痛快地应了一声，便领着狠心大哥回到家去。
铁子的妈妈特意为狠心大哥烧了一盆热水，蒸了几个馒头，又把早晨的剩菜热一下，便给狠心大哥端上了桌了。
李三爷为他褝掉了身上的灰土，又邦他洗了脸。然后便让他坐在了炕桌前吃饭。看到狠心大哥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铁子妈凄然叹道：“真够可怜的！”
   “天晚了，你就住在我这，明天再走吧。”李三爷可怜兮兮地说道。因为他知道他养不起他。也不可能养住他。因为他还得去找他的狠心的大哥！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还是寻遍万水千山，他都要去找。因为这是他一生的心愿，虽然他可能不懂得什么是心愿。他无助地听从着李三爷的安排，并频频点头。
乡亲们听说狠心大哥住在了李三爷家，都怀着一颗同情的怜悯之心前来看望，并把家里的一些好吃的食物拿了来，送给了狠心大哥。
第二天早饭后，狠心大哥又上路了。他仍旧是走一步，喊一声。走一步，喊一声。这喊声仍旧是那样悲切，那样幽怨，那样凄凉……,唯独不同的是：在他的肩上，多了一袋用在路上御寒的衣物和充饥的干粮……

2010/8/26   于家中：作者    浩   天

allinpark

我觉得作者文笔不错，缺的是好的故事，这里说的“好”，是从读者角度来看的，读者更希望看到一个一咏三叹式的故事，鉴于这篇文的字数，我也不敢妄下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