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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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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09:56: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温书 于 2011-7-28 10:03 编辑

                                  (一)河边

   阿毛看见父亲在河边磨刀,霍霍的磨刀声让他觉得很快乐。阿毛第一次看见别人磨刀已是半年前了,可那次磨刀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镇上唯一的杀猪匠小刀。阿毛看见小刀手里月亮一样弯曲的刀子,忍不住的上去摸了一下,小子,快滚,要不就宰了你,小刀说,说完,往刀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接着磨起来。阿毛被小刀吓的不轻,晚上老做恶梦,母亲以为阿毛被什么坏东西盯上了,抱着他傍晚在河边喊,阿毛不怕啊,阿妈在这里……,阿毛的魂被母亲喊了回来,就不再做恶梦了。他却一直惦记着小刀手里的那把刀子,与此同时,也害怕小刀清晨跳着肉担时,喊出的那肆无忌惮的叫卖声。

   父亲不像小刀,从来不吓阿毛,就算晚上阿毛在床上拉着他,破坏他与母亲之间的好事时,也没被骂过,这让阿毛很是骄傲。阿毛观察着父亲磨刀,突然也想上去磨一下,让刀口的绣在石头上脱去,像洗澡时搓去身上的污泥一样,使阿毛蠢蠢欲动。阿毛轻轻推了推父亲上下抖动的肩膀,他知道父亲是不会拒绝的,就耐心的等他将水迹斑斑的刀子交给自己,阿毛觉得为了一尝磨刀的愿望是应该等待的,这样想才没失去耐心,而阿毛是最缺乏耐心的。

   母亲站在门口喊,阿毛啊,天快黑了,该回家吃饭了。阿毛最怕母亲的叫喊声了,不管哪里玩,都能听见,让一同玩闹的小伙伴们耻笑,阿毛,还不回去,你妈在叫你呢,鼠脸的弯子说,说完,踢走了阿毛的皮球,和别人玩去了。这样的次数一多,就没人和他玩了,因此,阿毛对母亲的行为很是气愤。这次阿毛没有乖乖的听母亲的话,因为他在等父亲手里的刀子,母亲看见阿毛和男人在一起,喊几声就不喊了。阿毛像是听见母亲狠狠的咳嗽着,往痰盂里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母亲经常痉挛着身子屋前屋后不停的咳嗽,阿毛对此印象很深。父亲将刀子磨好以后,把刀子夹在胳肢窝里,看了阿毛一眼,问阿毛在那里做什么。阿毛看着父亲将刀子收起来,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男人把无精打采的阿毛交给灶下的女人,就离开了。女人把阿毛拉到跟前,双腿夹住了他,朝他脸上亲了一下,阿毛,我叫你那么多声,干嘛不回我话,女人嘴里腐败的气息扑了过来,阿毛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便从她的怀里挣脱,逃走了。女人骂了阿毛一声,又咳嗽起来。阿毛在家拿了一袋饼干,就去寻找父亲,转了一圈也没找着,见一群人挤在他家的葡萄架下,阿毛以为他们在偷葡萄,就把饼干塞在裤兜里,擦了擦手上的粉末儿,愤愤的奔过去。人群像一堵墙壁,把阿毛挡在外面,阿毛挤不进去,又担心葡萄被人吃光了,就要去喊母亲。阿毛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弯子缩着身子要挤进去,好呀,你这个坏弯子,你也想偷我家的葡萄吗,阿毛抢到他面前,把他拽了出来,弯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阿毛气急败坏的说,弯子嘘了一声,捂住了阿毛的嘴巴,指着人群里的一个缺口,让他自己看,阿毛凑过去,瞧见父亲正握着把刀子,对着个很像他丢弃了的皮球的东西刮着,奇怪的是父亲刮它做什么,“刮头了,顺着切口一撕,皮就滚下来了”,阿毛被一个男人的话颤了一下,这声音阿毛听到过,可再想不起来了,便问弯子听过没有,可弯子早已不见了,他为什么不和他自己说一声就离开了呢,弯子真不够义气,阿毛想。阿毛想再看看父亲的刀子,顺便确认一下那毛茸茸的东西是不是他的皮球。令他气愤的是,弯子转交的缝隙太窄了,只能看见父亲胳膊下漏出了一小块地方。于是,阿毛趴在了地上,钻入一个女人的裤裆下面。幸运的是,阿毛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心仪已久的刀子,刀柄显露在外头,可明晃晃的刀身已消失了。阿毛以为刀子被父亲不小心折断了,想到今后再没机会磨刀了,不禁非常失望。令阿毛疑惑的是,刀柄不断的抬升,向另一个方向拐去,像是被硬硬的磕着了,换一个地方游走,到了岔口,停留了下来。父亲用一只手死死的摁住皮球,另一只撕着向外卷起的皮。阿毛被父亲不厌其烦的来回撕扯搞的有点瞌睡,就想喊他过来抱抱自己。阿毛又想自己是不该任性的,因为现场有那么多的人围观着父亲,这让阿毛很是自豪。于是,他不再想打搅父亲了,吃力的退回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掏出压碎的饼干咬了一口。

    阿毛一想到母亲的口臭,就不愿意回家了,便要找弯子玩一会儿。阿毛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弯子。阿毛知道他在故意躲闪自己,就去找小狗阿花玩。自从阿毛被小伙伴们舍弃之后,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今年春天,舅舅家养的一条母狗生下一窝崽子,阿毛求父亲捉了一只回来,小狗是花色的,和阿毛的皮球一个颜色,阿毛怀恋皮球,便为小狗取名叫阿花。阿毛来到阿花的窝前,阿花的窝是用稻草筑成的,厚厚的一层,隆起来像是一座小山。白天,阿花一般都睡在里面,露出一对圆圆的目光等阿毛来。阿毛半蹲了下来,轻声唤了阿花几下,阿花,阿花,我来了,快出来吧。以前,阿花一听见阿毛的呼唤声就会抖擞着肉鼓鼓的身子钻出来,摇着尾巴奔向阿毛,静静的让他抚摸。阿毛逗了阿花一会儿后,会就带它到田间玩,阿毛爬上草垛,坐在上面,阿花乖乖的在下面,四肢扑闪乱飞的昆虫,累了,就耷拉下耳朵,趴在地埂上,太阳西沉,阿毛才把它带回去。阿毛把他喜欢的一些东西藏在草垛里,这样的话,母亲就不会乘阿毛不在家把它们塞进炉子,烧掉了。阿毛在窝里没发现阿花,以为它嫌弃他而跑开了,便十分的沮丧。就在阿毛难过的时候,小刀拎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走过来,阿毛不愿让小刀看见,就躲到窝后面避一避,不料还是被小刀发现了,小子,我要宰了你,小刀说,说完,将手里的东西往阿毛眼前晃了晃,大笑着走开了。

   阿毛回家的时候,人群已散开了,父亲也不见了。只一团黏糊糊的血迹涂抹在地面上,一群苍蝇伏在上面,嗡嗡的叫着。阿毛很厌恶那叫声,便决心把苍蝇赶走,他拣了一根藤条,对着它们狠狠的抽过去,苍蝇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搅的一哄而散,转而又向阿毛啄去,成千上万只苍蝇像水螅一般吸在阿毛身上,阿毛像穿了件黑色的袍子,袍子随风摇曳如影随形,阿毛浑身疼痒的难受,便扔掉了藤条,疯了般的奔跑起来。后来,据躲藏在暗处偷吃葡萄的弯子坦言,大人们才相信了阿毛被苍蝇围攻而跃入河里的事情。


                         (
二)洗身

   阿毛被父亲从河里捞上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河面被夕阳烘托,染上了触目惊心的一层血色,成千上万只苍蝇的尸体无声的漂浮在上面,等着被水底的鱼群喋进肚子里。父亲将奄奄一息的阿毛摆在了葡萄架子下面的席子上。母亲听说阿毛出了事,叫着从灶下跑出来,一下子扑到了阿毛没有风干的身体上,边咳嗽边喊阿毛醒来,围观的人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忍不住就要安慰她,阿毛的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跪在席子上男人,挥手乱打起来,嚷道:“是你害了阿毛,害了自己的儿子”,男人任凭女人的拳头砸向他,也不还手,咧着歪向一边的嘴巴,对上前劝架的人们怒吼,滚,都给我快点滚,人们见他失了理智,都怯怯的逃走了。

    傍晚,阿毛还是昏迷不醒。女人揍完了男人,重回到灶下,往锅里注满了水,她要为阿毛洗一下身子,说不定一洗,阿毛又会跳起来,嫩声嫩气的叫她妈妈。水烧的差不多热了,女人把它们舀进一只木桶里,她怕水太热会把阿毛的身体烫坏了,用手往里面试了试,还好不热,女人露出了快乐的笑容。男人帮着女人把阿毛的衣服一件件的解开,每扭开一粒扣子,就有一只苍蝇从他的手指间逃遁掉,男人为阿毛一共解开了五粒扣子,却有成百上千只苍蝇飞出去,因为,裤裆上的一颗扣眼下沾满了一堆苍蝇,像马蜂窝一样,女人瞧见了,身上皱起一层鸡皮疙瘩,与此同时,咳嗽也愈加厉害了,男人唯恐女人伤心的再哭起来,劝她回家吞食几片止咳的药丸,女人顺从了男人的劝告,离开了。阿毛湿答答的衣服被剥下来以后,天就快黑透了,屋子里一团漆黑,无声无息。每天这个时候,女人就会拧开屋外的灯火,把饭菜端到葡萄架下面的一张桌子上,饭菜香喷喷的,饿久了的阿毛从田间一回来,迅速的爬上去,双手抓住饭菜,迅速的塞进了嘴巴里,并发出一阵咀嚼声,阿毛,你是狗啊!女人见了,一下子把他从桌上抱开,怒斥着,我饿,我饿,阿毛手舞足蹈的在女人的怀里大喊。


   由于天太黑,男人分不清儿子的身体部位了,叫女人拿手电筒照着他洗。女人好像还没睡醒,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我错吃了安眠药,女人迷迷糊糊的说,手电筒带来了没有,带来了,我太困了,要回去睡一会儿啦。女人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能洗,女人把压在怀里的手电筒交给幻影般的男人后,惊慌失措的说,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呀,说完就直挺挺的倒下了。男人把婴儿熟睡般的女人抱到床上后,烟瘾上来了,耳朵上摘下一根油腥的香烟,滋润的抽起来,香烟是小刀提走狗头时扔给他的,来不及抽。男人把烟抽完,听见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女人的打鼾声,把香烟抛到了空中,想看它会落多远,可惜的是,香烟在空中打了个旋,不远处轻轻的就坠下了 ,男人走上去用脚把它碾碎,吹着口哨向阿毛走去。


    赤裸裸的阿毛咸鱼似的躺在席子上,储满了水的小肚子鼓胀的像一面皮鼓,好像只需手指轻轻一弹,就能奏出一首轻缓的音乐来,瘦削的阳物河里浸泡了一个下午,有了前所未有的长度,紧贴在汪着水的席子上,使得不省人事的阿毛稍显的不那么萎缩了。累了一天的男人索性坐在席子上,拨开黏在阿毛湿漉漉头发上的水草和爬虫,舀了一勺温水泼在阿毛的头上、胸口、大腿、阳物和脚指头。随后,又用一条湿毛巾搓去积存在阿毛的腿腕、耳背、屁股、鼻眼里的淤泥,他一刻不停的搓着,不一会儿,阿毛瘦小的身体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阿毛的皮肤像一段被拉伸过的丝绸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关节和肚子下的排骨突显了出来,时不时的波动着。男人浑身开始发热了。脱去衣服,掩上阿毛有些碍眼的下体,之后,他的手下更用力了,搓洗的也更加的顺当了,男人把搓下的一卷卷脏兮兮的混合物堆放在一边,第二天清晨再把它们铲进河里,就在男人专注于搓洗阿毛时,一个微微的声音迫使他停下来 ,我饿,我饿…..,阿毛你醒了,男人扶着阿毛坐起来说,阿毛好像病后初愈,显得十分的虚弱,声音也断成一截一截的了,这是哪里。阿毛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他的父亲。

    女人似乎听见了阿毛喊饿的声音,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阿毛身边问,阿毛你想吃什么,阿妈给你做,我要吃肉,阿毛转着一对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对蓬头散发的女人说。阿毛家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很少买肉吃,女人没想到阿毛一醒来就会说饿,更没想到一向见到肉就会呕吐的阿毛会主动的向她要肉吃,阿毛乖啊,家里没肉,阿妈给你下碗面好不好,女人小心的哄着阿毛,阿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兽似将她顶倒在地,从男人的胯下钻过去,光着身体跑回了漆黑一片的屋子。阿毛的父母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便担心阿毛被撞的头破血流了,男人捞起手电筒跟着女人朝着劈里啪啦的地方奔去。巨大的破坏声逐渐的消失了,改换成一些碗盘零碎的破裂声和吭哧吭哧的喘息声。女人轻咳了一下,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男人找着了电灯开关,开开了,屋子明亮了起来,女人被耀眼的光刺了一下,把头低下,眼睛闭上了,猛然睁开,隐隐的发现阿毛爬在灶下,正吃着一根血迹未干的狗腿子,一只碟子碎成两半躺在他的膝盖下。女人想到男人宰杀掉阿毛后,交给她的生狗肉,脑袋麻了一下,又晕了过去。男人关掉手电筒后,不明所以的又看见女人倒在地上,以为她被不小心绊倒了,就拉她起来,这时,阿毛背着手一动不动的挺在他面前,帮我拿一下手电筒,男人对阿毛说,我冷,要去穿衣服了,阿毛说,说完,又跑了。


    女人被男人掐了一下人中,苏醒了过来,我看见阿毛在吃生狗肉,女人说,脸上留着惊吓过的痕迹,男人认为女人撞晕了头,说胡话,任她描述的活灵神现,就是不相信,女人狂吸了一口气,挑战似的说,我就在这看见的,他是这么咬的,女人趴在地上,模仿畜生啃咬骨头的姿态,柴火里也许还残留着唾沫呢,女人得意洋洋的说,随后站起来,在柴火里仔细的找着,她一边找,一边朝锅灶里察看,她连头带肩的探了进去,圆滚滚的屁股留在外边,锅灶被震动的颤抖了起来,上边的灰尘在灯光的照射下像筛子里的大豆一样晃动。女人钻进去后,出不来了,男人赶紧抱住了她的腰,想把她扯出来,可后背像被人抵住了,无法自制的连他自己也要被送进去,男人连忙回头,见阿毛正一个劲儿的推着他往前冲,阿毛,你要干什么,男人从未想过儿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这样不计后果的力气,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过。男人拆下裤带上别着的刀子,向阿毛挥去。阿毛看见了刀子,就夺了过去,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像在欣赏精密的仪器。阿毛松手后,男人懈了一口气,随后奋力的把女人从锅洞里面拽出来,女人吃了一脸的锅灰,样子很难看,就到河边洗漱去了,离开前,要男人看住阿毛。池塘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澈无比,女人洗好后,回来说,水真甜,蜜糖似的,男人没说什么,注视着满脸红润的女人。女人感慨完了,就捉住了阿毛,把他推给男人,你自己问问,到底他吃了肉没有,男人没了选择,便问阿毛,阿毛,你妈说你吃狗肉,对不对,阿毛不出声,女人急了,想掰开阿毛的嘴巴,阿毛左躲右闪,举起刀子声嘶力竭的割向女人,我要劈了你,男人看不过去,你疯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男人拦住了张牙舞爪的女人说,你现在听见了,我的儿子说要杀了他的妈妈,女人松开手,委顿了下来,阿毛一定是发烧了,才会那样的,依我看,你的失眠一定比以前更厉害了。

     男人安顿好惊鸟般的阿毛睡在他的小床上后,就回到了他和女人睡的大房间里了,房间里的灯关着的,伸手不见五指,男人摸到了床角,听见了女人的呼噜声,她一定是疯了,男人自言自语的说。

                                                ()淹死

    由于女人呼声太大,男人一夜都没睡好,一早起来,眼睛就红红的了,女人起床后,看见男人无精打采的收拾着昨天傍晚从阿毛身上搓洗下来的赃东西,以为她的失眠传给了男人,十分的过不去,就自告奋勇的上去帮他的忙,男人用带血的眼睛拦住了她,你不是怀疑阿毛吃狗肉吗,现在,你可以亲自去柜子里瞧一瞧啊,我想上厕所了,女人说。

   男人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随手拣起地上的一颗烂葡萄,啪的捏碎了,葡萄炸开了,血色的汁液溅到了他的眼睛里,眼睛一酸,便骂起来,妈的个蛋,连你也要捉弄老子吗。他抡起铲子,对准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乱砍一通,颗颗葡萄阵雨般的砸向躲闪不及的男人,一会儿功夫,地上就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男人的脚陷了进去,拔不上来了,这时,阿毛出现了,他笑嘻嘻的骑在门槛上,手里握着陪他一起过夜的刀子,头发似乎长长了许多,阿毛,我的腿抽筋了,过来扶扶我啊。阿毛看见男人痛苦不堪的表情,兴奋不已的跳过去,趴下了,捉住他的一条腿,别动,我用刀子割了它,你就出来啦,说完,横操着刀子,认真的在男人的小腿肚子上磨起来,男人哎呦的叫着,男人叫声越大,阿毛割的就越畅快,男人在阿毛的刀下,像一个不能动弹的木偶,男人的牛崽裤被阿毛割穿了,男人的皮肤被阿毛割破了,男人的腿胫就要被割断了,一滴滴血从割痕里沁了出来,这时阿毛突然停下来,叼住刀子,站起来,趁男人疼痛之际,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铲子,高高的举起,阿毛,你要干什么,女人抢走了铲子,远远的抛掉了,阿毛见女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溜走了。


   女人把一瘸一拐的男人搀扶着躺在床上,到灶房里拿猪油为他止血。她一离开,阿毛就出现在窗台上,稚嫩的对父亲说,我饿了,想吃肉,男人看了看阿毛天真的小脸,不忍心责怪他,柔声的说,阿毛,葡萄掉光了,你去找个筐子,把它们一个个的拣起来,好吗,那你也和我一块去吗,我起床了就去,说着,装出要爬起来的模样,阿毛恩的一声,就乖乖的离开了。女人捧着猪油罐回到床边,皱着眉头说,真奇怪,昨晚我明明看见阿毛吃了狗肉,可现在,它们又好端端的在碗里了,只有畜生才吃畜生,你的意思是阿毛不是你的儿子咯,女人听了,脸一下变白了,吞吞吐吐的说,也许是我看错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脑袋一直胀胀的,像要爆了一样,吃那么多药,总有一天会把人吃疯掉的,女人说完,就神经质的笑了笑,从罐子里抠出一些猪油,俯下身子给男人敷,男人嗅到了她身上扑过来的油腥味,就止住了她,血不流了,你还是别敷了,女人愣了一下,脸色变的很难看,自言自语的说,为了阿毛的事,我知道,你还在嫌弃我,男人怕她再说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就说阿毛想吃肉,你去看看小刀来了没有。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猪油丝毫没动的放回了灶间。她坐在了屋前的一只凳子上。以往,这个时候,小刀的叫卖声老远就传来了,镇上的孩子听见了,跺着脚拉着他们的母亲去买肉,之后聚集在在肉担前面,伸出小手指指点点的。就在女人焦急的盼望着,弯子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喊一声,你家阿毛闯祸了,说完掉头就走,女人一把拉住他,问阿毛到底怎么了,弯子说你跟着我就知道啦。

   小刀看见弯子带着女人过来,气愤愤的迎上去,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跟过来的,你答应要送我一斤肉的,弯子说,说完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歪着脑袋抠着鼻孔。女人以为阿毛在这里,见不着阿毛,就问弯子,阿毛到那里去了,小刀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笑着说,你还想问阿毛在哪里,我还在找他呢,女人不明白小刀说什么,就怪弯子不该把她带过来,便转身要走,小刀跑到女人前面,拦住了她,冷笑道,阿毛偷了我的肉,你连赔都不赔,就想走了,女人愣了一下,笑着说,你一定搞错了,我家阿毛是不偷东西的,小刀和女人说不通,拉起弯子细声的说,你没提阿毛偷窃的事啊。


    镇上的女人在河边舂米,远远的看见阿毛的母亲走过来,后面跟着小刀和弯子。一个女人开玩笑的对阿毛的的母亲说,小刀的肉呢,让你买光了吗,这时,弯子朝她眨了眨眼,暗示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看见了,小声的对旁边的女人说,怪不得,他们一路上都是闷声闷气的呢。


   阿毛的父亲口渴了,叫女人送水给他喝,一连喊了几声,不见女人过来,他又喊了喊阿毛,阿毛也不见了。男人勉强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灶间,透过窗户看见一行人沿着河边走过来,靠前的是他的女人。女人径自回到板凳上,看着小刀将肉担停放在葡萄架下,肉担都空了,还跳着干嘛,女人想,随后开心的笑了。守在这儿,别让阿毛乘机溜走了,小刀对弯子说,你答应了我的,弯子拉了拉他的衣角说,小刀点点头,甩开他,看了女人一眼,走进了屋子。一进去,就看见男人扶着墙壁站在门旁,手里拿着一只茶缸,原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门了呢,男人不知道小刀要干什么,就问女人,女人盘坐在门槛,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弯子在葡萄架下驱赶着一群苍蝇,没听见男人的话,男人摇头退回来,就问小刀肉卖光了没有,小刀不回话,问他阿毛在哪里,我也在找他呢,男人说,小刀笑了笑,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我藏他干什么,男人说,小刀站起来,看了男人一眼,走进灶间,过了一会儿,走出来,看来,你藏的还挺严实的,男人喝了一口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小刀,小刀没接,男人又把它放回到盒子里,小刀,你今天是不是糊涂了,说话这么难听,阿毛是个孩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当面和我讲,用不着鬼鬼祟祟的,你真养了个好儿子啊,小刀拖长了声音说,他怎么了,怎么了,他把我的肉给偷了,男人大声说,小刀你说话要有良心,阿毛才多大呀,他怎么会偷你的东西,是弯子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我上完厕所,弯子对我说,他看见阿毛手里捧着一把猪肉,从我家跑出来,弯子问他猪肉是从那里来得来的,他不说,还跑掉了,弯子就跟上去,把他拦住,没想到,他竟摸出一把刀子,划破了弯子的手,弯子说当时他吓死了,只好让他走了,男人听了小刀的话,走向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阿毛到哪里去了,女人不知道,就要去找,男人说还是等一会儿吧,你去把狗肉端出来。男人接过狗肉,看了看,对小刀说,不好意思,就这么些了,就用它和猪肉换一下吧。



                                                  ()尾声


    是那个年轻女人第一个发现阿毛的。当时,她一个人在河边舂米,看见一个孩子正提着把筷子长的刀子,向她走过来。女人说,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天已经不早了,还得回去做饭。再说,河边常常过来一些孩子,穿着短裤,脖子上系着条毛巾,带一块肥皂,来这里游泳的,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年轻女人说她没见过阿毛,以为是过来游泳的,就看着他走过去了。弯子和小刀分手后,经过河边,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面上,就喊了一下。弯子认为那人的游泳技术很好,比他还好,后来,他说,他注意到那人穿着衣服洗后,还笑了,为此,他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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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11:06:04 |只看该作者
个人觉得这种对话不加双引号的小说,作者最好能做到可以让读者没有不必要的犹豫,比如这里,“忍不住的上去摸了一下,小子,快滚,要不就宰了你,小刀说”,第一个逗号如果换成句号会不会更好一些?
在第一节里,对第四段母亲和父亲突然变成“男人”和“女人”有点不习惯,而且觉得怪异,可以谈谈是抱着什么想法这么写的吗?
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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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12:23:57 |只看该作者
刚看到标题,我突然想到了罗萨的《河的第三条岸》,也是近乎荒诞的情节,但读过之后余味无穷。
作者的小说还是缺乏了那么点儿“琢磨头”,小说的情节像是在跟着作者的情绪走,并没有“非这样写不可”的感觉。破东角先生在昨天那篇小说下面回帖建议作者对小说做做减法,我想如果作者在写作之前,对小说能有大致的情节把握和结构设计,在完成之后再去做些减法,那样就更好了。
另,这篇小说的第三部分,“牛崽裤”应作“牛仔裤”。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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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14:38:13 |只看该作者
也害怕小刀清晨跳着肉担时——有个错字。
挺顺的,但没有让人惊奇的地方,特别是这种语调配这个故事,感觉有些模式化,比较难以突破这类小说的一般惯性。
联系邮箱:chenshuyong@live.cn(站内短信、邮箱、豆邮都能很快找到我) http://site.douban.com/12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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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21:23:29 |只看该作者
当我回过头去看的话,人称的调换主要根据的是语气和情节转换,你可以不第四段的男人和女人变成父亲和母亲读读看,叙述者是“我”,如果换了的话,那就是人称上的错误,但当站在阿毛的视角去写的话,就应该换成父亲和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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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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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21:26:32 |只看该作者
哦,我不是指这个,我意思是这篇有种许多人写乡村故事的陌生,望能再做些突破,共勉。
联系邮箱:chenshuyong@live.cn(站内短信、邮箱、豆邮都能很快找到我) http://site.douban.com/12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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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8 21:33:42 |只看该作者
乡村对像我这样的80后已经显得陌生了,就算写的话也必须借助城市的生活反观乡村,要不然也容易陷入前辈们写过的题材的桎梏中,显不出另内的花样,乡村已经是不完整的了,要想写出点新意,我想从现实主义角度去写的话,应该很难出新意。另外我的回复是针对破冬角的所提的疑问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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