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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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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01:02: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池城 于 2012-3-15 01:05 编辑

                                                     派对
        
                                 
    他们竟然邀请我去参加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他们的派对。


    他们允许我去做客,真是我的无上光荣。派对前七天,我开始准备,准确的说是得到消息时。为了这第一次(希望还有下一次)的派对,我花光了我所有的钱,也许还不止(后来想起来这也许不妥)。得买套西装,笔挺的,上衣口袋里还得塞块卫生纸,西方人就是讲卫生;发型也要换,罗纳尔多式的光头,很容易定型;皮鞋更是必不可少,这体现一个人的品位,我买了老虎皮豹纹犀牛角的皮鞋,气派极了;其他更不用说。


    他们离我家很近,走路也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会经过两个街区和一堵高墙(高墙挺厚,我有邀请信,便不成问题)。因为路途不远,即使高墙易越,我还是会轻松战胜,所以我提前三个小时出了门。上了街道,大楼如大楼般可爱,汽车如汽车般活泼,垃圾箱如垃圾箱般和蔼。主要是,我如我般开心。
    怎么回事,我看不到左手的袖子。只剩下光秃秃的胳膊,恶心、肮脏、不知羞耻。这是谁干的,不可能啊!这是和谐的世界,而且我是要参加派对,绝对不可能。我开始有点害怕,不是因为我胆小,更不是小气,而是发生了比袖子不见更加值得害怕的事。我郑重发誓:我没有撒谎。即使我不相信这套,我也不能排除是眼睛或眼镜还是眼睛和眼镜在作怪,取下眼镜擦擦,即使它是徒劳的,揉了眼睛。也不是有多么可怕的事,我发现有人在割我的左胳膊。就在肩膀和手臂的交界处,血沿着胳膊往下流,都符合物理定律。我胡乱的想起了纽带,红色的,这应该就是交流的纽带;这也是进步的纽带;还可能是缠绕每个人、每个国家和每个民族的纽带。血流到了指尖,像是一株流动的开放着的鲜艳的花,很美。
    让我迷惑的事发生了,这株流动的开放着的鲜艳的花不愿情归大地,就在还有一步之遥时,消失不见。神奇、不可思议,这些或别的形容词也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不愿离去。即使解决这难题的方法很多,我还是终于找到,更有可能是方法找到了我。对付所有好奇心两种方法足够,告诉他答案和让她产生另一个好奇心,后者更具实践性。我的鲜血喷射出来,该是我的动脉割在锯子。曾经有位荒诞小说家这样描述这场面,说喷射的血液像是彩虹,这是多么荒诞啊!我现在信了,为了留住这美景,我仔细回忆了一阵。血液喷射成扇状或圆锥(上大下小),在阳光的照射下,我能看到一座彩虹,忽大忽小,形态万千,若即若离。这彩虹与众不同,没有七种(正常的彩虹是七种吗?谁正常呢?还是都不正常或都正常)颜色,只有一种:红色,颜色有深浅之分,这深浅是随机的,像个调皮的电脑。
    我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胳膊离开了我,左胳膊。没时间悲伤,我的右手腕也开始割着锯子,也许该庆幸,在手腕。我开心起来,一直是开心,接二连三的美丽景色,悲伤无处落脚。倒带,再来一遍,先是红纽带,接着是一株流动的开放着的鲜艳的花,还有不可思议的人间蒸发,最后彩虹布满整个瞳孔,消失不见。
    我失去了我的左胳膊和右手,左胳膊失去了左胳膊的我,右手失去了右手的我。
        
        
    现在可以悲伤了,但没有这样的心情。那些美景和鬼斧神工自不必说,即使他们很值得一说。不得不说,我兴奋了,也许是正在,我终于有了话题,什么话题,跟他们聊的话题啊!有了这次奇遇,他们一定或更可能会对我的奇遇兴趣盎然,我将完美的融入派对。
    这是真实的,我解释给派对里的他们听。
    这也许不合逻辑,谁会高兴,看到自己的左胳膊和右手割掉锯子,我、你、他,我们每个人都会。前提是锯子工作时,我不觉得疼(没有感觉),就是视觉也看不到锯子,这两点极其重要。前者是懒惰,后者是无奈。试想一下,看不到感觉不到的屠杀,你会悲伤吗,它还存在吗!就像是在拉萨出生的人不会表现出高原缺氧的症状。他们都是精英,解释的工作看起来很多余。
    太好了,我可以一身轻松去派对。


    敲了门,门开了,没人给我开门。
    他们每个人,他们互相谈论,没有声音。他们都会有他们的秘密,为了人民的幸福努力的秘密。现在的我无法理解,正因如此我听不到,他们也就阻止了我烦恼的诞生。兴奋之情愈来愈深,我想象着进入派对的情景。
    “大家坐到一块来。”话还没说完,每个人就坐满了椅子,我的听觉和视觉都跟不上。他们有着军事化的作风,统一的时间、立场和思想。
    “欢迎你,到我们这里做客。”有一个他们说了话,表情和蔼可亲,在人类脸上不易出现。我受宠若惊,全身每块肌肉、每根骨头都在抖动,我相信飞走了的左胳膊和右手也会这样激动。
    “谢谢,谢谢你们!”说话绝没有打字利落,我结巴地说。我的动作弥补了语言上的不足,我取下西装口袋里的卫生纸,当然这很难,没手了,只能用右臂压着西装左胸的口袋以防卫生纸尴尬掉下,那会更加不好办,然后,用舌头咬着卫生纸的一角,不能太大劲,它慢慢的被我拖了出来,完整地。这只是第一步,我把卫生纸塞进了西装右臂的袖口开缝处,当然还是用我可爱的嘴巴,为了牢固,还打了个结,是在袖子内侧。那样比较美观,也是对他们的尊重,当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学着英国贵族绅士的样子,右臂放在左胸,左臂后仰,我看到自己都会爱上他。少了左臂和右手,有点小高兴,做这绅士的动作是更加容易自在,就是做错了也不易被他们发现。
    欢迎的部分很快结束,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除了当我是人民时,他们会讨论事关人民幸福的每个话题。难道我已经进入派对,所以我不再是人民,他们也就看不到我的疾苦。也许他们看到了我的疾苦,我还是人民,只是他们不想在我伤口撒盐。后者更是我担心,我希望在人民幸福辩论会上有好的表现,当然最主要的是让他们看到。


    我可以讲述完整的辩论会,即使我只关心有关我的那段,然而我觉得有关人民幸福的讨论更有意义,我还是决定只讲有关我的部分,那是我唯一听懂的一段。就是因为我没有他们那样一心为民的心才不会听懂那有关人民幸福的讨论,他们很伟大,我还是听到了他们的零星伟大的声音。他们说得最多的是“妈呢”“泡你踢可”“鹅烧锐提”,我可以大胆的猜测:
        
    “妈呢”:突出他们对人民的爱,人民就是妈妈,他们时刻会关心妈妈过得怎么样、在哪里散步(不会有危险吧!)、这些政策妈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他们无时不刻是在想着人民妈妈。
    “泡你踢可”:他们也很关心女性,毕竟她们还处于弱势。意思是你遇到你不喜欢却想泡你的男人,你大力的踢他非常可行。
    “鹅烧锐提”:这说明他们懂生活,平易近人。他们告诉人民一种做菜方法,烧鹅的时候要迅速敏锐的提起和转换烧烤方位,可能火会燃大或是有风,可能会烧了手人民会痛亦或烧焦鹅会不好吃。
        
    我迫不及待要把我的派对部分分享。
    “我给大家讲个趣事吧!”我鼓足勇气,模仿小学或是幼儿园老师的诱导孩子们表情和声音,“就发生在刚才,来这里的路上。”
    不出所料,他们的表现和学生一样,毫无反应。我决定我要干点什么事,我要掌控住,即使不是我的派对。看样子,他们不想掌控,他们混为一体,他们掌控了派对,派对也掌握了他们,像是两小无猜的雷电。他们也知道他们和它两小无猜,也便疑惑了,这人是想加入派对嘛!要知道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做他们非常辛苦,要不是基因决定,绝不会想加入没有任何好处和私利的他们,这也是他们世袭他们的原因。幸好,他们也有好奇心,我也就可以讲下去。
    “在来这的路上,我的左胳膊和右手割在一把看不见的锯子上不见了。”我要简练地说,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关于人民幸福的话题要谈,也是为了看看他们更加疑惑的表情,让他们无法反应,“他们变成了红纽带、鲜花和彩虹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观察了我的身体,仿佛我是刚进来这里,我是进来了吗?我暗暗高兴。他们又沉思了几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们就是这样,从不轻易说话,非常理性,每件事情都会经过周密的全面思考。
    “你不痛吗?”还是思考着,像是庭上睿智的律师,一个问题就能解开答案,自己站在他们的角度,就只是问了我这一句话,“你能不能用几个词描述一下你说对那些花和彩虹什么的?”
    “不痛,”我回答自己,简洁的回答合时宜,“能。”
    “那些是什么词?”自己继续追问我。
    “美丽、神奇、不可思议。”我不敢说假话,说出了最真实的感受,“也许还有兴奋。”我后悔了,不该说出后者,只能祈祷他们不再问,特别是有关兴奋的话题,说着我又兴奋了,派对,我来了,幸好他们没有问。
    “这就对了,我们已有答案。”他们中的一个他们准备宣判,他们没等我问就宣布,从不拐弯抹角。文人的故弄玄虚、无病呻吟,他们看不进眼里,我是屏住了呼吸。
    “首先要说,你遇到的情形异常奇怪,有什么红纽带、流动的鲜花和单色的彩虹等幻象,幻想也许不正确,你可能是真的看到。不管怎样,这些美景出现在一个人的左胳膊和右手割着一把看不见的锯子,并且这不是玩笑,你的右胳膊和左手确实不翼而飞,正如你说的美丽、神奇、不可思议。本不该是这样,现实又是这样,这不只是个美景、幻象或事实,它还有个深的内涵。是什么呢?是一个充满哲思的启示,是一颗用心良苦的心,是先知无边智慧的显现。一个本该是痛苦万分的割去左右手臂的恐怖事件却变成了一次充满享受和令人愉悦的美好过程,这是先知要告诉你,也是一个鼓励,更是崇高的做人态度,就是你要快乐高兴、享受这些过程,不管它是无边的痛苦、还是一把插在心上深深的匕首,亦或是身体的残缺。你应该幸福,你的确是幸福,你获得了先知的启示,先知选中你,你的生命已经完整完美。”我感觉非常抱歉,为了给我这个愚钝的人解释,这个他们耐心的讲解让我听懂。然而,我却利用先知的启示,为了自己的肮脏个人利益。我真是无耻,无脸面对他们。
    伟大的先知,伟大的他们。他们就是我的先知,我信仰他们,我要遵循他们的启示完美我的已完美的人生。


    我是太兴奋,需要静一静。这对我完成我的派对的主要环节——吃饭——异常重要,也是进入它的关键环节。
    “肉来了!”他们和我都很开心,这场面似乎上演过,就像我在敲门,当时,里面的他们也会是激动地等着我的到来,他们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来,我的也是,然而我就是这样的心情,小心的激动。
    “这是给你的汤,”说着放了一个大瓷碗在我前面的桌上,他们俯下身靠近我耳朵像是有什么秘密,“就是以前给你喝的那种。”这是我离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漂亮而突然的一步,期盼着更近、更更近,直到没有距离,成为他们。
    这的确是他们以前给我喝过的汤,还没端来时,我就嗅到了气味。那气味闻一闻,就会入迷,像是天边的彩虹吸引孩子的眼睛。以前,他们给我端来过几碗,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挽留它不要离去,期盼它的到来。终于,它来了又去,去了也来,多么希望天天都有这汤喝,就是闻闻也行。我还是妄想吃一口,吃一口汤里的肉,两口、三口、四口,一直咬下去。
    我始终喝着,美味让思维也活跃起来,没有什么不敢想了,还很清晰而有逻辑。
    只能靠牙齿咬住碗的边边和没手的右臂托住碗底再配合舌头的蠕动与食管收缩舒张,美味便溜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心田。我突然想到,他们真的很了不起,能事事为他们的人民想。他们不给我吃肉,是为了我,为了我能有尊严,为了不要我尴尬,不让我注意到丢失的左臂和右手,他们便端来汤,当然,他们不会笑我,而是他们害怕因此我会以为他们在嘲笑我,即使他们毫无表情抑或是鼓励的微笑。我有点失落,难道我没有进入他们,也许他们也是像对待人民一样对待他们,那就好了。我知道,我一定要进入他们,他们太伟大,我会长出新的左臂和右手,他们中没有缺了左臂和右手的他们。
    派对的汤真好喝!


    “谁的手表,怎么在汤里!”他们用勺子舀出只手表,我们都挺惊讶,“我们”用的真好,我得多用这现在还不习惯将来可能会用到的天底下最合我意的词。这是谁的手表,该死的手表,真是狼心狗肺,跑到恩人的汤里。太好了,我手上没有手表,当然也不可能有,绝不是害我的恩人,逃过一劫。
    我仔细打量他们正在打量的那只被筷子夹在空中的手表,我决定不用我们,那可能会玷污了他们,我几乎全部方面都不及他们。我眼力很好,那是只老土的没玻璃壳保护的油光下露出金黄色的发出“咳咳”的无耻笑声的烂手表。他们把烂手表翻过来,是应该鞭笞它,他们没有还给它擦了擦,让它透过气来。金属上刻着几个字,“TMD”——这是他们中的一位领袖他们的思想——意思是“他们对”。这是他们集体智慧的结晶,他们认为人民永远正确,他们又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思考问题,且有完美的逻辑与理性,因此他们代表进步发展的人民,也就代表正确。
    什么!我的手表上也刻着“TMD”,不会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没有我的左臂和右手,怎么会是我的,也许它们只是双胞胎。没玻璃壳保护的手表也不止我有,别人也是可以刻“TMD”。为什么会是我,我根本不会扔它进他们的汤里,也没有能力。就是“TMD”的这几个字我也刻不上去,那是我十岁时,我求了爸爸很久,差不多两秒钟。我记得当时爸爸很开心,当他听到我想在表上刻“TMD”,他笑了,还说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理想。确切的说是爸爸抢过去刻的,他说儿子的理想的发现与实现应该有他的参与。他还说他也有这样的理想,并一直持续。
        
        
    爸爸是我的启蒙者,小时候,很少看到他们,爸爸会讲些他看到的他们,我被他们的所有的事迹和言语所感动。
    记得很多,我只说一件。当时,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吃得越来越多也更好,他们和人民都很开心。人民高了十几厘米,腰也粗了一尺,这也带来许多健康问题,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等疾病发病率逐年升高。他们看到了全部情况,很早就开始着手解决,也许是人民还很矮和很瘦时,他们就是有这样的预测能力。首先,他们对衣服的大小进行限制,这开始的很早,全都按照矮瘦时的标准,只有男女的区别,没有大小,这也防止了偷奸耍滑的出现,到现在我们还是沿用这标准,好的制度永远不会过时。其次,他们规定每个人的食物配额,按照年龄和性别,不管体型的大小,公平的政策得到了广大人民的支持。然而,现在还是出现了问题,吃得少的会把剩下的卖给那些好吃的,对付这些刁民,他们想到了科技,政策正在酝酿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让人们去炼钢,加强力量与耐力,身体也变得强壮,不仅如此,还建设了人民自己的家园。当今,我们的人民在世界运动会上,战胜了许多动物、植物和山川河流,他们让人民成了第一名的人民。现在,人民没有了这样的问题,身体会自动长成标准衣服的摸样,他们的措施符合自然,这正是达尔文人工选择的运用。
    我渴望有他们的智慧。


    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呢?
    不告诉是挺好,他们对我的看法不会改变,虽不知道这看法是怎样,至少是不会往差的方向变化,而且,他们不会怀疑到我的没有左臂和右手上。还是应该告诉他们,他们的智慧不是我可以猜测的,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即使我还没有搞清,他们只是在给我机会,况且,我拼命想进入他们,行为也应该跟上。
    我运用它们的理性逻辑决定告诉他们。
    “你作为我们的客人,我们决定把它送给你!”他们指着我的表,我还没有开口,只是暗自庆幸,本以为会是极大风险的坦白,却换来他们的恩赐。我似乎应该泪流满面,每一个他们绝不会允许,我忍住。他们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他们要把这个不拘小节的可爱的热的脱掉了帽子的黄金手表送给一个没有左臂和右手的只是向往他们的我,我高兴我没有听错。真希望现在有诗人在场,就可以把这和谐美好的场面记在诗歌里,或许还会产生什么成语,可以叫:他们送表(简称TMSB),表现他们的不拘小节、乐善好施和超高道德,一个词概括了他们那么多优点,即使这只是他们身上很小的一部分,一定能在人民中间掀起提倡、学习和模仿的高潮。
    有一个难题,我没有左臂和右手。
    这不是难题,他们有的是办法,充满智慧。他们决定把那个不拘小节的可爱的热的脱掉了外壳的黄金手表戴在我的脖子上,他们不会错,他们可以把它戴上去,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激动亿分,像是接受勋章、娶了老婆或是国足夺冠,这三者加起来都比不上,这是一条桥梁,把他们和我联系起来,从此我和他们有了关系,这是迄今为止给我的最高的荣誉,很难希望将来有更高荣誉与责任。他们开始戴表,我摆出绅士的姿势(右臂放在左胸,左臂后仰,头微微侧着前倾),他们抬着表,仿佛要授予我整个宇宙。在我头顶,好多他们站成一圈,外面又是一圈,又是一圈,看不到头。开始使劲拽金属表带,为了更好的施力,他们有的单脚踩在我的腰上,有的干脆双脚蹬着我的胸,他们对面的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动作。想象一下这画面,一圈他们手拉手表,脚蹬我身或地,每圈的他们使出全身力气,终于使表带半径超过了脑袋。要是有诗人,当然是没有,我可以装一下,现在的诗人大部分是装出来的,诗人也会写出一个成语:他们戴表(简称TMDB),表现他们的团结,他们的团结是真的团结,因为他们从没错过。
    他们小心翼翼的下移,力道始终平衡,终于到达脖子的横截面。他们很有时间观念,一齐放手,脖子上的每个毛孔都感受到了他们均匀的爱。一寸寸皮肤,夹进表带缝;一块块肉,裸露在外;一根根血管,流出鲜红。我的脖子成了可爱的圆锥,对立的两个,手表成了完美对称的分界线。一会儿,没有分界线,不知是手表嵌进脖子,还是脖子嵌进手表。我知道,她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形影不离。
    一份好的派对礼物。


    我继续也只能埋头喝汤,汤中倒影出我的脖表,一件完美的礼物。
    我忘了正事,我是来参加派对,应该描写下主人:他们。人民都渴望知道,这也是全文唯一有用的部分。现在,他们在吃肉,就是取下我手表的肉。好了,我不卖关子,那就是我的肉,他们在吃我的肉,左臂和右手。用一句英国绅士的话,我的荣幸。原谅我的自大,我相信任何人知道他们在吃自己的肉的时候,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想要对全世界宣布:不是我们,不是你们,是他们啊!
    每一个他们面前摆着一个碗,碗里有汤,挺稠,血红色,里面还浮着一些手指、手指甲或肉,当然也有骨头,但是肉还连在上面,一条条,一片片,一坨坨。是这样,他们用血代替水,而且不会煮熟,只要加热就行,不仅充分利用了食材,而且碗里尽是和谐。他们咬着指头,一节一节,吐出骨头和指甲,扯下手臂上的一块,喷出了那单色彩虹,十几道,有大的,也有小的,有横着的,也有竖着的,有持久不变的,也有转瞬即逝的。自然界里没有这样的美景,只有他们能创造。他们的嘴角,时不时掉下几滴红色的汤,仔细一看,每个里面都有一个单色彩虹,随着重力换换下落,碰在地上,变成了好几十个彩虹,继续缓缓下落,变成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那单色彩虹不会消失,无数个单色彩虹,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彩虹,充满了整间屋子。他们真是万物创造者,平凡的甚至是丑的左臂和右手,完美的如沐浴在淡淡的阳光下的单色彩虹,谁会想到,这全部的变化只是来自他们吃东西这个简单动作。真希望他们永远吃下去,把这温暖的红,撒向人间,让这单色彩虹覆盖大地,每一个人的心。他们定会这样做,因为他们只知为人民好。
    这次派对,给了比我生命总和还要多还要有用的东西。


    派对结束,期待着下一次,下下次,每一次,真希望不要结束。


    之后几年,我再没去过派对。
    我跟他们始终有联系,我的身体已不能离开他们。我的身体逐渐靠近他们,也就是我说的进入他们,先是左腿和右脚,然后是右腿,接着左臀右臀,轮到腰部肥肉和肌肉,肾肺肝胆胃肠也进入最美天堂,最后是些别的。只剩下连着心脏的头,也许是我不能死,那样的身体才会变成单色彩虹。
我的心脏也奔向胜利。我以为我会死,没有,一样的快乐。他们不会死,我知道我相信
他们,难道我终于成为他们。我就不会死,一个有信仰的人永远不会死。我取下表,是他自己下来的,难道他要离开我吗!我把它咬在嘴里,不让她离开。脖子、脑壳和脑浆也离开了。我开心,因为我看到了单色彩虹,慢慢飘来,他是我的左臂、右手、左腿、右脚、右腿、右臂、左臀右臀、腰部肥肉和肌肉、肾肺肝胆胃肠、心脏、脑壳、脑浆,覆盖了我的天空,我感觉到了没有感觉的身体。
    后来,手表也掉了。我感觉到我什么也没想,也许只想了我感觉到我什么也没想,包括他们,是我没力气了吗?不知为何,我咬了我的上唇,牙齿唯一剩下可以咬和能咬到的地方。一股刺眼的光芒,虽没有眼睛,下唇皮肤也能感觉,那也是彩虹,更美的单色彩虹,鲜艳无比,只是阳光组成。天空亮了,没有红色,只有太阳给我们的最原始的阳光彩虹。我愿意付出一切,为了这阳光,为了这闪亮的单色彩虹,即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要死了,我祈求上天,下辈子我要做他们。这最后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的感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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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3:02:32 |只看该作者
渴求各位文友前辈的指点。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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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5 10:25: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水鬼 于 2012-3-25 11:53 编辑

想象很绚烂呀,可惜没约束,天马行空,这样的想象也就只是胡思乱想了。作者的几个小说外表很实验,可惜里面太虚,太漂浮,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还是老建议,不如先一笔一笔地去描绘笨重的现实。
三百块买大米够我吃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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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30 12:47:27 |只看该作者
水鬼 发表于 2012-3-25 10:25
想象很绚烂呀,可惜没约束,天马行空,这样的想象也就只是胡思乱想了。作者的几个小说外表很实验,可惜里面 ...

谢谢指点,我会更注重内在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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