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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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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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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11: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饮水

画马要画骨
但请不要定义松柏和樱桃
除非光线不经过
眼睛中间的黑
不要撤掉其中任何一个
来议论骨头和肉
它们同时犯错，浸百草之毒，鬃毛乍起
头高昂，喷响鼻，越跑越快
穿过树，花开蒂落
在同一棵树下向一滴水伸展
漫长而似有若无地做梦
他挖到他的金子
更深处才是流水

· 水笺

1.

听说暗疮易治
我多年不曾生病
有些小病也往往不治而愈
良药苦口落得好名
婆心却常常受苦
世上总有难以调制的药材

2.

母亲劝我不要惹事时她还留着长辫子
不懂事时我常常挑战男生
打不过也锉锉他们的锐气
倒在操场上，像回到一个人的天堂
常有逡巡的黑猫相伴
它望着飞鸟出神，直到目力难及
树叶摇晃金缕衣
在我合起的眼皮上空跳舞
四下平坦，草尖顶着天空
夕阳仿佛即刻就会消失于土中

3.

乐在其中,但总想否认，如否认肉眼凡胎
哪怕不消化一只山雀
一只猫、一棵椿树和一条街
哪怕小到一只鸟卵的胃
一棵树同样津津有味地枝繁叶茂
养蚕、养鸟，夜色之下百虫高歌
多年后我眼见眉清目秀
我试图用筷子搛起那只滑不溜手的鹌鹑蛋
却又渴望百毒不侵

4.

当然有风便是出海的好日子
我同样无法在五分钟之后牢记窒息中立下的誓言
所以，还有什么药比毒日头更好
还有什么药能毒过没顶之浪
我已经越来越黑，和毒似乎已经没有区别之处
越来越简单，恻隐之心一点一点冲成碎沫
从眼前消失，冲进过去
当浪头把深海的毒冲到岸上
等海潮退去，到处都可以捡到空壳
像一个人习惯性地张着嘴
开出一张张无可不可的笑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10 0:53:53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