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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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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6: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心地荒凉

每一个堕过胎的少女
身后
都跟着一两个夭折的
婴孩的冤魂
——这是个道士说的
——这是个女人说的
——这是个遥远而又贴近的声音
对我说的
总会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我不去想象
自己是一个
冤屈的幼魂
不会去想象自己的前生后世
不会去抱怨
不会把吓人的坏消息
四处传递
而如今
在我的诗歌里
把坏消息及其来源
层层表述
竟没有感到痛
只觉得荒凉
像少年的光亮远远为退尽的
自己的脸庞上
隐隐有天庭的冷

私密的欢乐

在你面前
我的
每一次喜笑欢颜
多半会被你看到
当然
在仅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也会有欢乐
我自己的欢乐
一个人的欢乐
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的
我的
私密的欢乐
就好象刚才
无端地
笑了一会
笑过之后
还是笑
紧跟着
我就又无边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是出于习惯
第二次是为笑而笑
第三次
我感到幸福
是因为想起了你

题菊花

题菊花。还不完整。还需要写一首诗，致敬
其实我丝毫不了解的，神秘的武士道精神。
对那个尚武的民族，无端地总有着
彻底的憎恨，但还是想要，题菊花——
题一些草木的阴柔于
强蛮的触觉之上。

世界

如果海豹会跳舞
大象也会
狮子也会
猩猩也会
鲨鱼也会
鼹鼠也会
在开阔的大脑的
旷野里可以看见的
大小动物
全部都会
跳舞
然后
看一步步动起来的你的
海豹的舞姿

白乌鸦少女

有一位白乌鸦少女
她的妈妈
中了魔咒
只能
歇在树上
下不了地也
飞不起来
对此
妈妈最疼爱的女儿
白乌鸦少女
大为苦恼
为解救妈妈
在试遍所有的办法
求助过可以求助的人
之后
美丽的少女
终于绝望了
每一天准时
到妈妈的树前
整整地呆上
一个上午
把带来的美味
与妈妈分享
和妈妈说话
伤感总不能忘却
但是
快乐的感受
对她们围绕得更多
时间到中午
少女恋恋不舍地
离开
回城市去
做自己的工作
——为小孩子做家教
对这个工作
少女的妈妈
表示很放心
每当自己的女儿
离开之后
她呆在树上
长久地沉默
茂密的银杏树
在妈妈的臆想里
是可以
孤独地长上天的

燕尾蝶

一个说起来话长的故事
中间
少有蝴蝶飞舞
蝴蝶
事实上早已经飞起来了
蝴蝶们飞起来
枪后来才响
婴儿的哭声
也是
后来才传过来的
中间
有妓女和兄弟
有很多人
很多钞票
有一个人从高楼里逃了出来
有人多人在市区外笑来笑去

小孩

小孩从水上来
最后
他一样是漂走的
漂走的小孩是
我的孩子
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即是他的
父亲
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这个父亲
不称职
我应该把河流吸干
或者
浸泡在水里
象婴儿一样漂浮
象婴儿一样漂浮

拍安妮

拍一拍安妮
拍一拍
地上的盒子

拍一拍安妮
拍一拍
天上的树

拍一拍她的小指
在五月天
也拍一拍

橘色的树林
拍盛开的雨燕
也拍拍她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