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仇。伪造的圆

隐忍

符号。

欺骗是无辜的。传递谎言的嘴容易被激怒。
“表要笑。你应该尽量瞄准那圆，越小的越好。”
“但，我不懂得这个动作有任何意义。”
所有的梦境都是凌乱的。暗示的魔力，客体以及主体。气体流动着腐烂的味道。他尽量把生活搞得有条有理。象圆圈一样重复。浴室，床上。电脑前的姿势慵懒的象只猫。倦怠的情节。复制。粘贴。他的脸微微凹陷，胡须并翘。
“你必须找到仇恨的本源。然后，去仇恨一切。这是你应该具备的。”
一个试图睡去的圆。仇恨？被替代的符号。
在森林中狩猎的疲惫的猎人。猥亵的猎狗。潜伏的猎物，一头温顺而喜欢受到爱抚的野兽。
只是一个符号。心情懒惰得象颗温柔的肾。心脏，肢体。植物暗部。
无风，蛇蜷伏的草丛里，盘旋成一个圆。
“仇恨？难道是这个？”他突然觉得。”
“当然不是。那是鹰的事。你应该仇恨的是对你有用的东西！目的，那是恨的本源。”
他往嘴里塞食物。填着他的胃。温暖，需要。这是仇恨？被咀嚼的食物在他的嘴里在牙缝里进行坚决的反抗。
“这是仇恨？”他不屑一顾地笑笑，“多可怜的小家伙。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对仇恨最大的亵渎。”
碎了的食物轻而易举地被送进他的胃里。等待加工。
他觉得还满意。胜利的微笑略略侵入他枯燥，乏味的脸皮里。
但他觉得遗憾的是：他并未领略到报复后的快感。
他抬起双眼，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柔情，看着那靶上大小不一的圆圈，举起枪。但他并没有做任何应该射击的动作。那只是个被赋予某种意义的符号。他无法替代仇恨神圣的位置。伪造的圆。加利利人卑鄙的欺骗手段。这是充满诱惑的迷宫。永无端点的轮回。


疏。
爱。是的爱。
试图拧干身躯，猝然改变。醒来的姿势，横竖摆放在任意角落。左右，方向。低调的声音弹出嘴唇。都不是故意的。
“严峻的死暗暗打断我们”准备一下。离开。
但，我并不知道这一切。
“你应该爱。然后仇恨。必须的。”
多可怜的天气，你看我得裁剪一下。干瘪的情节。
然而，还是不懂。
问：爱？
答：是什么？
问：恨？
答：又是什么？
空气疏散。杀手像船舱一样慵倦。
“死的样子很难看。”预测。
在前面投个影子。调教它，你有权利抚养你喜欢的东西。宠物。你记住了这件事情。
爱。离开。疏。然后知道，恨。就这样的。躺在地上的尸体，看者和被看者一样麻木得没有表情。持续不倦的眼神。记住要这样。

厄。

用镜子补充生活。小说是虚构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妖艳的，横放的躯体。暧味的气体流动。
必要的动作是他站起身。绵延的过程，在思路里延伸。冗繁的起伏，心跳。
他等待着一个暗示。啤酒瓶里流出的液体象迷幻剂。混合着奥秘的气息。深呼吸。不呼吸。
沉醉。醒来。
他轻而易举地变成了一只猫。他不得不在主人的调教下做一系列的动作：跑，跳，翻滚，调戏一只皮球。······
然后，主人有了满意的笑容。让他跳上她修长的腿，接受她的爱抚。
他肆意地在她的身体上虚构情节。
他不能。无法快意。
他思维混乱。看不见自己。他是不是猫？
老鼠？猫？
而他的面前只有一个女人。他和她享受彼此的躯体直到麻木。
仇。开始堕落。


比喻。

不再。永远不再。
试图用华丽来修饰这反复曲折的意境。
“亲爱的。请让我给你一比喻。”她狡猾地说。
他拒绝。但声音还是不断地透过他的手指敲着他的鼓膜。
“你是一株麻木的植物。”暗喻。
“不我一直在仇恨。”他惊恐。
她毫不掩饰地藐视他的表里不一。
植物在角落里，梦境里惊慌失措。
这屋子里的一切：一盆安静的植物，桌子，油画······
都在接受镜子的虐待。
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一个罪孽的姿势，被比喻句比喻得不堪入目。他被比喻肆意转换玩弄。
比喻。不再。永远不在。他惊慌失措。


假设。

停止是时候，必要的是一个修辞。
如果你是一只野兔，你必须懂得如何让自己继续生存。逃避狡猾的狐狸，贪婪的狼。
假设你是一只狼，你定然需要寻找一只野兔来满足你的食欲。或是那是你的存在需要。
但你是个猎人，你必须猎获一些猎物来满足新鲜的食欲，或是生存必要。
情节却在不停地转换你的角色。


仇。

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
至少现在他不知道。
他把手放在大腿上，坐下。站起。左右晃动。踱着，就这样。重复同一个动作。
再坐下。再站起。
起伏。曲折。
耻。他突然感到。无非如此。
他打开电视。所有的频道翻了一遍。然后关了。他点燃一根烟。使劲地夹着。试图表示不满。烟雾散漫。氤氲的气氛。弥漫于小说的四周。
一根烟。是的，一根烟。但又不得不进行必要的描述。它散出的味道和意想。填充着小说的背景。
是的。这一切原本空白。袅娜的烟丝，象主线。无意间贯彻始终。
“告诉我，我可以为自己讲个故事。”他表现出必要的自我关照。“可我想要哲学，不是故事。”
血液着血管里流动。隐隐作痛。烟开始在他的胃里无声蔓延。
他的脸上开始涔汗。细小的液滴顺着脸部滑落。砸在地上。自由落体？
“我没有在等待。”他想：“我真的不是在等待。只是单调。”
有些东西在腐烂。无声地。他感到。
耻。
他觉得。
太乱了。还是梳理一下。思维叫思维这样做。
阳台上的那盆植物肆意挥霍它的汁水。疲乏。终于疲乏。
植物。霍乱的植物。
他突然激动得想死去。他意识里喝了点水。
缓解。是的。为了缓解某些东西。
他又开始觉得无聊。
闷。
“我看到的只是比我还呆板的植物。”他笑。“比我还呆板。嘿嘿”
无所事事。
甚至连可以看的东西都没了。比如，可以观察的东西。
没有任何新异之处。
“我宁愿此时出现一条毒蛇。甚至凶猛的老虎或是狡猾的狐狸。可是没有。”
耻。他从鼻孔里哼出。
他摊开手。数数。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怎么一个也没少。他觉得奇怪。
“应该少一个的。真的应该少一个的。可是一也没少。难道我数错了？”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哎，怎么还是没少？为什么不可以少一个或是少几个呢？我愿意。真的愿意。”
认真点。我应该再认真点。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我一定要你少的。一定。”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
“终于少了一个了。嘿嘿。我就说是少了一个嘛。”
他满意。他微笑。象个打了胜仗的士兵。
疲倦但欣喜。他窃喜。
他用手摸了摸耳朵。
“为什么要一边一只？奇怪？”
他再摸。是的。仍然是两只。一边一只。对称。
“为什么要对称？”
“一只多好啊！”

“或许真的是一只。只是我摸错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
他使劲扭眼睛。可终究看不到耳朵。
“怎么办？”
“镜子？”
人总是试图借助镜子看清自己的模样。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未变过。
“为什么不要镜子依靠人呢？”
“或许我就可以试试。让镜子需要我才能看到自己。”
他拿来一面镜子。他闭上眼睛。
但他看不到他的耳朵。他尽量想象。可是，还是看不到。
“为什么看不到？”
真的看不到。
镜子显然没有了耐心。落在地上。碎。
象。碎。
他拿起一块碎片。很小的一块。
他对着左边的耳朵看看。一只。
对着右边的耳朵看看。还是一只。
奇怪？
他伸出双手去摸。两只。
奇怪？
“我为什么只能看到一只呢？”
他再次提起锋利的刀子。
鲜活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滑落。
他再摸。一只果然是一只。
嘿嘿。
耻。他还是觉得。
他摸着身体的任何部位。
刻意。
他想找到他还不满意的地方。
就这样继续着。
他几乎改动了他所有的部位。甚至心脏。
但他还是在闷闷不乐中死去。
“一切还是不够完满。”
他叹了口气。
“哎！”
“耻。”
小说在虚构一切。一个伪造的圆，迫使他回到原始的自我。
他终于找到。
仇恨的本身来源于自我。
他终于完成了一个满意的射击动作。靶子是自己。
他喜。他静。他怒。
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歼灭了他所有的敌人。
这是一件多有意义的事啊。

苏衣

太浮。

隐忍

的确。我想过了。以后应该安静地写东西。

六点亡羊

饼干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