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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对母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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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那一年春天，春风很柔和，吹在人们的脸上，吹在了春天的空气里，也吹在了我们那个村庄的上空，不停的盘旋着。这是刚好有一群乌鸦从我们村的上空飞过。也就是在那个春天里。她来到了我们村庄里，自然而然的她成为了我的邻居。 她的名字叫村英，具体名字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没弄明白，因为那时的我还小。她来我们村庄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大了起来，把衣服都顶了起来，像个鼓起的皮球一样大。因为一来村里还没结婚就搞大了肚子在乡下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因为在我们这个偏僻的乡下封建迷信很严重，认为像村英这样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是个贱女人，还没结婚就和男人乱搞，所以她被村里的妇女用另眼对待。当她到农田里干活时总能够听到背后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骂她，嘲笑她，终于随着时间的延续，她也就习惯了别人对她的冷眼了，别人说她，她就当做没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丈夫是个村里的无赖，也就是说是个二流子，没事做就整天在村里瞎逛，在这户人家坐半天又到那户人家坐半天。最可气的是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看到那个漂亮的妇女就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的乳房，还在村里做了很多的风流事。但村英都不会太管他，让他在外面乱来，因为她知道管他是管不住的，弄不好还会遭到他的一顿毒打呢。 村英的话很少，一是村里的人很少和她说话，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太和别人沟通。每天看到的她也就是在家里做家务或者拉鞋垫，或者在菜园和田地里辛勤的劳作着。一天又一天就这样平淡而又孤独的日子里度过着。就像我们村前那棵梧桐树一样年年都是如此开花结果般。那一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胖呼呼的，很可爱，这让村里的人大吃一惊。因为村里人很迷信，认为那家的媳妇生个了儿子那是很有面子的事，就像家里有了保障似的，后面也就有了接班人了不用愁老了没人管。这样村英在村里的地位也就有了提升，不再像以前那段日子一样孤独，别人和她说话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她也就经常到邻居家去串门。特别是过节或别人家做好事什么的都会叫上她去帮忙。她也很乐意，很勤快。当村里的妇女到河边洗衣服时也都会叫上她一起去，以前村英都是在家里打水洗衣服。因为她怕到河边洗衣服时村里的妇女又会说她的坏话，于是干脆就不去。事情说变就变，像夏天的天气一样瞬息万变，上午的天气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就来了个暴风雨。那年正当村英的家境有了一点起色的时候，一场灾祸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她的丈夫出了事故，因为在煤矿里做事时煤矿倒塌了，结果把命都搭上了。在这村里是一件让人很快乐的事情，因为村里人都不喜欢她丈夫，在村里干了很多坏事，还玷污了几个没结婚的少女呢。丈夫一死，村英也很难过，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呀！曾经和自己同在一张床上睡过呀！这样一来家里就好象少了什么似的，显得空荡荡的，没一点温暖的气息。因为在村里妇女当了寡妇是很没地位的，特别是像村英这样没结婚就把肚子搞大的的女人就更被人瞧不起了。于是村英又回到了她原来的地位，很少说话，一个人孤独的和儿子过着日子，一天到晚像头牛似的在田里和家里劳作着。 村英那时也才三十岁的样子，俗话说三十的女人变得更有女人味，也更丰满了。在村英的身上就能够找到这样的痕迹。村英的相貌很好，脸蛋很圆，虽然每天都在外面劳作，但皮肤却还是保养的很好，白白的，还透着红色。从现在的样子看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漂亮的姑娘。就是想不通她怎么就嫁给了他丈夫这样的无赖。这其中可能有一些很奇妙的事情，但村英却一直没对外人说过她来村庄以前的事情。只知道她是来自西部一个很落后的村庄，后来到南方来打工就被带到我们村庄了。 由于她丈夫一死，村里的那些男人对她就有了意思了，蠢蠢欲动了。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直盯着她不放。特别是她的那对高耸的乳房，让村里的那些四十多岁的男人流口水。因为在我们那个穷得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很多四十多岁的男人还没结婚，有的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现在看到村英一下子成为了寡妇，都打她的注意。 一到晚上就有一些不轨的人在她的门口转悠着，使得村英心里每天都提心吊胆。有时睡到半夜还能听到外面脚步的声音。这样的晚上村英睡得都不塌实，睡时眼睛还是睁开来的，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有时她实在没办法就在她的枕头上放一把刀作为自卫，如果哪个男人敢欺负她，她就拿这刀来自卫。 这些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中，有很多本身就有老婆，可都嫌自己的老婆不漂亮。因此那些女人就更加的恨村英了，认为她简直是个狐狸精，勾引她们的男人。于是走在路上那些女人对她泼口大骂，说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发骚勾引她们的男人，把村里的风气都给玷污了，让她滚出村庄去。听到这，村英只有默默的忍着，不出声，眼里流着泪水。可谁又能体会到她那时的心情呀！谁又能知道一个生活在别人的村庄而又被别人欺负的人的痛苦。以前丈夫在还好，可现在丈夫也没了，以前和丈夫有关系的的亲人都不在了人世，身边只守着那个还不知道说话的儿子。无依无靠的两母子过着很凄凉的生活，家里的生活更拮据起来，一年到头都没吃过几次肉，碗里吃的都是从田里种出来的素菜。不知是上天对村英的作弄还是命运的不公平。再一次的灾祸又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她的儿子在一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每天就知道眼睛盯着天空发呆，有时还会傻笑。这让村英无疑是雪上加霜，本来就空荡荡的家现在变得更加一点笑容也没了，唯一给她快乐的儿子现在也变成了傻子。每天就知道跟在她后面，像一只小羊羔跟着自己的母亲一样。 她是可怜的，她是悲哀的。村里很多的光棍男人都很想和她结合，但都遭到了她的拒绝，她没有理睬他们，她知道这些男人对她起得都是坏注意，只想和她上床，侵占她的肉体罢了。但每天她出去劳作时还是有男人死皮赖脸的跟在她的后面，不停的和她搭话，到了农田还会帮助她干农活。弄得村英不知道怎么办，她越是不理他们，他们就越是跟着她不放。 一天晚上，当她睡到了一半时，感觉到有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呼吸有点透不过来。当她睁开眼时，吓了她一大跳，原来有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在她的身上，她大叫，大喊，她威胁他如果再不出去她就会杀了他的，还准备从枕头里把那把藏好的刀抽出来。这时这个男人还在心里认为她是在说大话，想吓唬吓唬他，还要去撕她的衣服，手还不停的去撕她的内裤。这个时候，村英急了，慌忙从枕头拿出那把闪亮的刀对着这男人，这时这男人才怕了，他还真不知道她真会在背后藏一把刀。没办法，这男人只好乖乖的离开了。等他走出门时，村英才看清楚这男人就是天天帮她做事的那个男人。 第二天，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把昨晚的事传了出去，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好象要把这件事告诉天下的人似的，在乡下就是那个德行，一有点芝麻大的小事就满天传。说她是一个烂货，在偷汉子，一定是耐不住寂寞了，想男人想疯了吧。听到这，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说话，眼里只流着泪水，仍然每天做她永远都做不完的事。她的儿子还是一个傻子，每天只知道对着她傻笑，饿了就知道猛吃。因为发生了那晚的事情睡觉时她也更加的小心了。 由于那些男人知道她的床上藏了一把刀，也就不敢再在晚上爬上她的床了，事情也就平息了一段时间。像往常一样，村英经常到她家的那块玉米地里干活，后面时常跟着她的那个只知道傻笑的儿子。她在田里劳动时，她的儿子就一个人坐在树下玩。到了中午他们不回家里吃饭，母子俩就在树下吃从家里带过来的中饭，吃完了就在树下睡一会儿，等醒了再到田里干活去。日子就在这样一天天的流失掉。 夏天的烈日照耀着大地，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田地里滚烫滚烫的。村英那天像往常一样又在树下睡觉，因为天气热她身上穿的很少。上身就一件内衣外加一件衬衫。透过衬衫可以隐隐的看到里面的内衣，再加上她的那对丰满的乳房，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那一天，她的儿子没和她一起睡一个人跑到田地外的地方去玩了，走时她还嘱咐儿子要小心，快点回来，不要跑到河边去玩水。嘱咐完了儿子，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一倒下就睡着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着，烈日安静的挂在上空，发出滚热的光，照着干涸的大地。 大概睡了半个小时，儿子还没回来。村英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最后游移到她的乳房上，使劲的抓，另外一只手还在解她裤子的扣子。她一下子慌了，睁开了眼，发现又是那个男人，他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件短裤。他压在村英的身上，手在她的乳房上乱摸，一只手又在解她下面裤子的皮带。她大叫着，声音在空中回响着。很快他就把她的裤子给解开了，身上的衬衫也都撕开了。正当他要把她的内裤脱掉的时候，她的那个傻儿子来了，手里拿着根大大的木棒，恨恨的扎在了他的头上，随着他的一声残叫，倒在了地上，手抱着头。那时村英赶紧从地上起来，拿起儿子手里的那根棒子对那个男人大叫，快点离开，不然我就打死你。 看到村英手里那根粗棒，那男人腥腥的离开了。走远了，村英转过身来看她的那个傻儿子，他傻傻站在那里，眼睛直盯着她看，村英蹲下去抱住他大哭哭泣。哭得很悲伤，让人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一对凄楚的母子，他们相依为命，却得到了坏人的侮辱，遭到了村里人的嘲笑，她是不公平的，她是不幸的女子。 没过几天，她就带上了她的那个傻的可爱的儿子离开了村庄。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因为她是在夜晚离开的，无声无息，很安静的走了。是的，她也应该安静的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不然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更加的会遭到别人的侮辱和欺负。 从那一天后，很多年村里人就再也没人提起她了，好象她不属于这个村里的人了。是呀！其实她也已经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了，没有了亲人，旁边的人对她有是那般的侮辱和排挤，身边守着她的只有她唯一的傻儿子。又隔了好几年，有人突然流传她在外面死了，说是出了什么事故，她的儿子还存在世界上，每天靠拣垃圾堆里的东西过日子。 那一年，我考出了村庄，到了外地求学。一天，当我在街上散步时，我看见了一对母子在前面走着，身上穿的很烂，好象是刚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出于好奇，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了上去，惊我一跳，正是他们母子两个人。村英已经老了许多了，头发也白了许多，脸上没有笑容，皱纹爬满了她的脸，脸是木呆，没有一点的血气。旁边的那个傻儿子还是像原来的傻，不知道说一句话，口里在嘟囔着什么，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只知道眼睁睁的盯着我看。村英好象对我还有记忆，对我笑了笑，可能在村里时她对我有较深的印象吧！因为那时村里就我一个人读高中，村里人对我比较的照顾。我问了一些她的情况，原来现在的她是在靠拣垃圾度日，日子很不好过，搬过几次地方，最后到了这个城市求生。 没说太多的话，她就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走得很慢，好象每走一步要费很大力气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自己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是一对悲剧性的母子，从来到我们村里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的他们又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去，不知道这城市是否会容纳她，明天他们又要走向何方。 到现在我再也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靠拣垃圾度日，是否还留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希望他们母子俩能在某个城市里的某个角落里平静的活着。想到这个时候，好象又看到了一对母子走在街上，头发逢乱的，母亲的手牵着身边一个傻男孩子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一直走了下去，夜晚也在渐渐的降临，最后看不到了他们的影子，突然就消失在夜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