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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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许多年轻人举着革命的旗帜，高喊某种概念的不朽，把熟悉的拼图拆得七零八落。

    当传说将要结束之时，拼图再次合拢，需要一代人的努力，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总会耗尽气力，试图收集碎片，重新组合。然而这是一件巨大的工程，比先人修筑万里长城或则金字塔更加困难。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我们伟大的地质学家，阿里巴巴，用讲述真理的口吻反复提醒人们“平均分配，自然汇集，让它像凌晨的湖面一般光滑。”。三年前，最早提出这个概念的，是我的父亲，查理大帝，他说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它必须光滑。实际上，这是一种理想主义，是的，我们必须承认，即使在远处看上去毫无杂质，一旦接近，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会看见许多的缺陷，山峰、海洋、平原、峡谷等等。即使，它真的如想象中完美，谁又能保证这种完美会永恒不变？你能毫无愧疚的说，你与几十年前的自己毫无改变吗？

    国务尚书，那个自称爱因斯坦亲戚后裔的猫头鹰，在我看书累了的时候会适宜的说上几句，“皇帝，噢，我尊贵的皇帝。请你倾听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我的祖先曾在音乐中发现了上帝的秘密。”。我并不知道爱因斯坦是个怎样伟大的人，因为我从未见过他，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打扮糟糕的老头，却有着极佳的声誉，这点不得不让我钦佩。宫廷中的音乐厅是一座气势宏大的中国古典建筑，大厅中央的两侧有着各种神佛的巨大黄金雕塑，每当我身居其中，听着那些神态古怪的音乐家演奏的西方古典音乐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睡去。我的生活日复一日，简单平静，冬天的太阳懒懒的，照耀着帝国的人民，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们，春天播种秋天丰收，年复一年。

    尽管，我是那样的不愿提起，但我是一位君王，我所做的一切将被载入历史——人类共同的记忆之中。

    也许上帝是无聊的，他需要一个同样无聊的生命陪伴他。如果先人是一位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伟大人物，那么他的后代很可能无事可做，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有许多，比如新帝国的开创者查理大帝的后代——路易，我，皇帝路易。

    我的名字是路易。父亲查理曼（公元1987——2069年）在公元2047年征服世界，建立了人类历史上最庞大的新帝国。父亲在行政、司法、军事制度及经济生产等方面都有杰出的建树，并大力发展文化教育事业。于2056年废除货币制度，实施全民生产，全民消费。从此人类进入新的时代。查理大帝被人民称为“人类之父”。父亲去世的第二年，由独子的我继承皇位。长达30年的战争使地球的人口空前的下降，现在整个世界仅有四亿人。正如那场战争的幸存者阿道夫·魏特曼少校在回忆录的开头写到的那句“我失去了一切，然而看见了希望。”。

    几十年的宫廷生活，使我变得反应迟钝行为懒散，只要有一把舒适的椅子我便可以在睡梦中自得其乐。我经常会想起战争时代，父亲拔出腰间的配枪，宣布全军进攻时的冷酷神情，我相信即使是在那样残酷的年代父亲也是幸福的，他始终有事可做，时间的连续性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由于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母亲是被一名教父杀害的，而她自己却是一个虔诚的信教者）或则别的原因，我没有结婚，直到今天还是单身。世界上的一切再无法吸引我，我就是一切。

    达·伽马对海洋探险有足够的激情。他的祖父，达·伽夫是一名葡萄牙商人，勤劳的老人为他的子孙赢得了大量的财富，在欧洲大战时一枚走错轨道的炸弹夺去了他疲惫的生命。当然，那时达·伽马远在中国北京并不知道祖父死去的消息，否则他一定会悲痛至死。（他父亲个败家子，喜好赌博，在战乱时期拿走家中的部分财产至今下落不明）。不过，达·伽马是如此幸运，他活了下来，加入了海洋研究协会，并逐步成为世界知名的海洋探险家。

    现在达·伽马站在我的面前，正向我描绘海底世界的美丽，不得不承认，这位与我年龄相仿的老人有着绝顶的口才，不用去看精致的录象，只需闭眼倾听，便能感受到四周海水环绕的奇妙感觉。遗憾的是我似乎生来对探险和艺术缺乏兴趣，这次谈话很快的结束了。但我决定邀请这位老人在宫廷里住上几天，我觉得自己和他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在上文中，我提到过阿道夫·魏特曼少校和他的回忆录（这本回忆录并未出版，整理后的稿纸是由他的家人亲自送到我手中的，他们反复告诉我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保存书中任何一个字）。尽管他与众多战后老兵一样享受优厚的待遇，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但有一点是不得不说的，魏特曼少校是父亲早年的朋友。关于这一点，我从未听他本人提起过（实际上也没有这种机会），他的回忆录中记载了许多父亲少年时代的故事。整本回忆录是以书信的方式完成的，里面只有一段没有说明是谁讲述的，如今再去问他已是不可能的了，（他于去年十月去世，多年来的伤病困扰，使他没有能力再生存下去，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好在这是一个改编的传说故事，很容易让人理解。

    引自《阿道夫·魏特曼少校回忆录》第三百二十六页：

    “传说达摩克里斯是国王的朋友，他想享受一天国王的荣华富贵。国王同意了，并把他带到宫廷中。达摩克里斯喝着美酒，听着悦耳的音乐。后来他无意中抬头往天花板上一望，他头上悬着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的尖刃几乎碰到了他的头。那是把锋利的剑，只用一根马鬃吊着。如果马鬃断了怎么办？天堂的大门向他敞开。国王受到撒旦的庇护，远离了天堂。”

    一把冰冷的手枪正指向我，“开枪吧！达·伽马！我！皇帝路易！为你死去的祖父承担责任！”。
   
    枪声过后，回忆录从我手中消失，仿佛被空气带走一般。我的生命，达·伽马，城外的千军万马，不幸的人类，甚至宇宙？

恐怖爱丽丝

我喜欢这个。

小饭

不错

路易十四

的确是好作品

文沁可人

看过了。不是很喜欢。

吕日日

大画笔粗线条的历史图景，真真假假的回忆录摘抄，人物的瞬间行为。不知道是不是读博尔赫斯读的？

好象这样总脱不了那种欧化味道。有一些作者本身的语言已经是很纯熟的，如果这样一写，也只能写得很书面。而一些表达力本身就有点问题的作者，不用使劲，自然而然就是了。我也不知道，也许后者才是天才神童呢？

以前读残雪的小说，觉得无比好。再读她的随笔，却觉得她实在不是那么高明，表达力甚至有些问题。一个写得好小说的人，就算她写小说和说话用的是两套不同的语言，大概也不当如此吧？也许小说和随笔能分开看？互不相关？

但对我这样没有多少鉴赏力自信的读者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疑惑和打击。

还有，在博尔赫斯那里，写作表现为一种怀疑精神和想象力。而在你这里，似乎这的确是发乎你真切之所想？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7 14:31:52编辑过]

文刂月关

进步不小啦，没想到这个小子除了讨厌还能给人点惊喜。

不错了，和以前的比已经太牛逼了。况切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我这人从不偏见，呵，不行的时我就是臭骂，写得好了我就是佩服！

文刂月关

那个吕前辈好像很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你刚读完博博了。

马牛

哇很不错很不错

吴昆强

<>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