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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蓝色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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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3: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蒲英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游泳池里。那天他一直在等待。 　　死的时候他明显的感到那些带着浓重漂白粉气味的蓝色池水通过他的鼻腔向遥远的脑部运动。那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它描绘出蒲英子根本没有想到过的途径，一直向上、向上，似乎是弯弯曲曲向脑后倾斜，鼻腔里辣辣的疼，被撑开的疼。渐渐地，蒲英子看到头顶那个热乎乎的世界被蓝色浸没，那团白色缠着紫黑色血管的物体慢悠悠地冷下去，四周红色的液体被稀释得象流行的一种口红。突然，蒲英子的心狂欢起来－－我终于找到了！－－他兴高采烈地想－－我终于找到那个原来怎么也找不到位置的高音怎么唱了！原来就是这样，这样往上、往上，向脑后倾斜，气，从下腹部上来，冲击脑里红色的液体，把它们吹出泡泡－－一个完美无缺的高音唱出来了，仿佛一根钢丝，垂直地抛向渐渐暗淡下来的黄昏－－蒲英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游泳池里，他明明是在唱歌，唱那个高音，而且，他等待的人还没有来。 　　他的尸体呈现出少有的柔软，虽然已经到了应该僵硬的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警察在做了细致的勘察后用电话报告了意外死亡的消息－－结论。蒲英子躺在泳池的边沿，可能很快就有一辆车从不远处的山岗上开过来。柔软令警察很诧异，他说他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一般的人早就已经象塑料模特一样摆成固定的姿势了－－他专业的向围观的学生解释－－不过僵硬后他还是会软下来，问题是这个人他连僵硬都没有发生。带着这个疑问，警察走了。泳池四周的灯光特别的苍白，是苍，而不是白，冷得象冰，硬得象铁。 　　洁白的尸体平躺着，池水连波纹都没有，有人发现原来就不多的晚风在不知不觉中也停止了。 　　尸体很美，看得出他曾经受过很好的教育，因为在他死的一瞬间也没有忘记保持优雅的姿态，他的皮肤洁白细腻，没有厚实的胸肌，与其他同龄人比起来显得更加文弱。手指短，手掌小，如果你将它翻过来，将会看到手掌上连一个茧都没有，指甲被啃得不整齐，可以看出强行撕下后留下的稍宽的白印。腹部平滑，隐约能看到脂肪下覆盖的腹肌，窄小的泳裤贴身地包裹着臀部，两条腿修长而多毛，出水时这些毛温顺的贴住他的身体，此刻，它们全都向四面八方伸展，仿佛急于离开生长的沃土。他的脸并没有因为痛苦而变形，这也是警察诧异的一个原因，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溺死的人保持这样的安详，他更相信那时他在歌唱，因为他的口张开，笑肌抬起，下巴极其放松，上牙整齐的展露，在灯光的照耀下就象包着一层瓷，幽幽地反射光芒。 　　“谁知道他在唱什么吗？”警察大声地问，“谁知道他在唱什么吗？” 　　 蒲英子记得被爱袭击时候，夕阳的余晖远远的，他游弋在泳池的蔚蓝色里。 　　那束灼人的眼光就从水的那头隐约地射过来。一转身，他就看到一张瘦削、精致的脸，整齐地贴在脑门上的柔软的头发，裸露在水面健壮黝黑的胸膛，以及懒洋洋靠在池壁上的男孩。阳光象纱一样投射在他的身后，尚未褪尽的池水在那黝黑的每一寸皮肤上细腻地闪着光，亮晶晶地覆盖着下面结实匀称饱满的肌肉，他不断地往身上撩水，眉宇间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他那么黑，黑得那么均匀、美丽，与四周显得孱弱的白色肌肤比起来，青春的力量排山倒海地压过来。他的目光从蒲英子转身的一刻已经闪开，可嘴角浅淡的笑容却执着的留下来。蒲英子听到自己的血“烘”的一声就沸腾了，眼光如无坚不摧的钉子毫无商量的向他砸去，男孩避开，又找回来，避开，又找回来，可能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在无奈地抬抬眉毛之后，大家都笑了。 　　水在笑声中颤动，抚摸着他们同样的心情。 　　“我来讲一个故事，从触摸开始。”蒲英子有一天在游泳后对他说。 　　“我想我需要触摸。不是因为我的手指有多么的柔软或者甜蜜，而是因为那种皮肤一上一下的翻动以及隐隐约约又反反复复走不到头的胀痛能把急切的心情鞭挞的又紫又红。最后无法控制的失败把我推到想哭的境界，周围的一切：白色的瓷砖、白色的便池、灰色的渗着水的下水管道被一种喷薄而出的力量打击得乒乒乓乓，一切在翻上去的眼睛里都不存在了，一股清凉的液体从脑里直泄而下，甘甜布满了整个牙床...... 　　这一切不仅仅发生在春天。其实自从那个令人懊丧的中午之后，手就感到了饥饿，那种令头皮发麻的热烘烘的可怕的饥饿，都是因为毛小豆。 　 毛小豆就是那个中午在食堂洗完碗后溜进来的。之前我明明看到她穿着连衣裙在水槽前一边哼哼一边洗碗。没吃干净的饭菜顺着水槽流啊流，毛小豆的手在碗里抹啊抹，头是短的，还摇啊摇，裙子显得过长，盖着她短小的身材象装着米。 　　她为什么能溜进来我一直都弄不明白。夏天的中午男生宿舍里总是有人什么也不穿的在水房和宿舍间跑来跑去，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被她的出现吓得大叫，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天热的方式很奇怪。温度高，而且没有风，最要命的是四周呈现出湿度极大时才会出现的白茫茫的半气体。宿舍没有风扇，走廊那头的窗台上晾晒着踢球后换下来的球鞋，臭气在这样的天气里都难以散开，聚集在鞋的上方象一堆棉絮。垃圾照例是没有人打扫的，不知哪个宿舍刚刚买了西瓜，清甜的气味又飘出来，很快就听见第一块瓜皮扔到走廊上的“砰”的一声。 　　对于我来说，躺在床上是没有选择的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溽热，虽然打开水龙头的时候里面会带出一丝丝的凉意，但这很快就被学校以文件的形式加以制止。所以，我只能平躺着，由任连绵不绝的汗水带来昏沉的午睡。 　　谁知道我睡着了没有？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个路标，顽固的指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垂直的，我从来都不知到怎样去。路标偶尔颤动，上方空荡荡的，但房门没锁是真的。毛小豆就进来了。凉席在我的背上印出横道，我的额头又被一颗什么东西划来划去。昏沉的头因为睡眠的中止开始疼痛，睁眼的时候明显感到眼屎粘住了睫毛。 　　米袋垮了一半！你知道吗？米袋垮了一半！ 毛小豆斜坐在我的床边。她短短的头在我眼前晃动，胸脯仿佛一张扣着茶盅的象牙黄色的台布，呼吸比她手的动作沉重。我本能的抗拒，一时间气氛由稀薄变得浓稠，她的目光散乱，我的心象许许多多正在越狱的囚犯，一下一下地向外冲击。 我记得毛小豆在阴阴地笑，她绿豆一样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觉得她很热，因为她的脖子泛起红色。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住地在我身上探索，甚至抓住我的手在她的腹部揉搓。我觉得我的胃部开始不舒服，很不舒服，中午吃的爱吃的韭菜饺子散发出浓郁的气味，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出现了饭堂里拥挤的人群和各式各样混合在一起的饭菜和泔水味。我的胃使劲儿的收缩着，后来象火山爆发一样的释放出涌动已久的气味，毛小豆低声呼叫。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光着胸脯冲出去的，我的记忆里只有西瓜皮不断扔到走廊上的声音。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毛小豆下午又象没事人儿似的出现在大教室的课堂上，不停的用手中的纸片扇着风，不停的把老师讲的重点记在笔记上。不过对于我来说，一个近似于谣言的东西在心里慢慢的传播，我应该不睁眼，不看清眼前的毛小豆，应该任由她代替昏沉中见到的那个人，所以，触摸的真正意义在于性别。” 　　故事讲完的时候，他们坐在草上，月亮不圆，远远的，星座在慢慢转动。 　　蒲英子死后的第二天毛小豆被传到校长室问话。警察坐在已经塌陷的破烂沙发里，象一棵刚从土里冒出来的白菜。 　　“听说你曾经骚扰过死者，对吗？” 　　“是。” 　　“怎样骚扰？” 　　“用手。” 　　“后来呢？” 　　“没有后来。” 　　“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窥阴癖？你是不是经常跑到开屏孔雀的后面？你为什么要来问我？上午心理学老师才刚刚讲完人的种种不正常心理，要不要我给你分析一下。佛罗依德说人一切行为的动力都是性，所以你问我问题也就是说你要满足你一部分的欲望，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快感，这真是我的耻辱！他死的时候我正在买黄瓜。”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尸体总是软的？” 　　“哼！” 　　其实蒲英子昨天一直在等。 　　太阳已经基本看不见了，四周的高楼傻呵呵的一动不动，只有 残余的霞光投射到尚在漂浮的云层上，象醉酒人的面色一般。晒了一天的水温热的，仿佛一个肉体。他一直在游，来来往往的２５米２５米的加长，周围闪动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一次又一次地跳进池子，然后象白色的大鱼在水的下腹部潜藏。年轻人永远都是美丽的，单单因为他年轻，年轻得身上没有多余的肉，只是稍稍凸现的肋骨和纤细的腰肢就足以说明一切。蒲英子边游边想：“吻，在期待与意外中降临。那时，月牙很远，星座慢慢地转动。 　　你按下我的双眼，失去光明的同时，仿佛一条鱼在唇边游过，留下一瞬柔软冰凉的感觉。等我匆忙地睁开双眼追踪那条精灵时，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态，平躺在草上。高高的鼻梁投下优美的阴影，两片唇，似笑非笑的合拢。” 　　“我一定要把它写下来！” 　　 严格说起来蒲英子不算会游泳，因为他不会换气。看着别人以蛙泳或自由泳的标准姿势换气时，他就很难受，他只会抬着头，一下一下的游，淡蓝色的池水不断在他的鼻子与嘴之间徘徊，“为什么是蓝色呢？”“呛进肺里之后还是蓝色的吗？”他任由关于蓝色的畅想飞舞，其间还不多不少地喝了几口水，以致差点引发他的呕吐。 　　有一只黄蜂淹死在水里。就在他眼前随波逐流。 　　“它会飞的呀！怎么会死？淹死？看来它是在妄想飞越这片蓝色地带时被什么人激起的水花打中了。要知道，那对与它来说是怎样的意外与难以承受！圆圆的一个水珠闪着光芒升起来，浑圆的外表吸引黄蜂去接近它，甚至它想在上面歇息。可是后面的更大的浪起来了，咆哮如雷的将黄蜂按了下去。它跌进蓝色里。一定是这样的。” 　　人越来越多。水面上的波纹也越来越大。他为什么还没有来呢？蒲英子不断地回头张望。 　　警察与毛小豆的谈话正在继续。毛小豆不停地吃雪糕，小小的眼睛迷惘的看着绿绿的警察。 　　“你吻过蒲英子吗？” 　　“嗯。” 　　“其它呢？” 　　“我不明白。” 　　“我指－－” 　　“没有。” 　　“你喜欢他吗？” 　　“我想是的。” 　　“那天你本该去游泳，你去了哪里？” 　　“不是说了我去买黄瓜了吗？为此我还和农民吵了一架。我说 我要买上面有刺的嫩黄瓜，可他居然拿那种又老又光滑的来打发我，真叫人生气。于是我就和他吵，使劲的吵，我甩着我的手，伸直我的脖子，跺我的脚，我的声音把树上毛毛虫的一家都吵醒了，它们掉了下来，一拱一拱的向前爬。”她高兴地大大的添了几口，悉悉唆唆的响。 　　“他死了你难过吗？” 　　“当然，我很伤心。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本来他可以－－至少不用死。不过现在好了，我想通了，他死了就象河里少了一条鱼，又会有别的东西过来填补，比如河水、乌龟什么的。不光是他，谁都一样。不如让我们来说说黄瓜吧。我喜欢黄瓜，你知道，抓住黄瓜的感觉很奇妙。把它们掰断以后看起来象充满了水的肉，我喜欢黄瓜。” 　　“你知道为什么他的尸体不僵硬吗？” 　　“我听说人死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没办，他就不会硬。” 　　“那蒲英子有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可能当时他－－天知道呢！你不是说他象在唱歌 吗？” 　“等待的无聊应该找什么来打发一下。”蒲英子心想。于是他开始唱歌。此时他刚刚游完他即定的距离。原来保持机械的运动就一定能达到目标。两只手臂明显比原来要粗，特别是三角肌。胸部有些发胀，浑身的热量全部集中在脖子部分散发，令脖子好比炉子的烟囱，浸到水里时他听到“哧”的一声响。 　　他开始唱歌。但是气流总是碰到嗓子，发出“泼”的难听的破音。特别是高音，原来很轻松的音当时却逼着他要用假声。 　　“猜测本身就是引人入胜的。”蒲英子一边唱歌一边想，“人们拿着花朵一瓣一瓣的卜算爱、不爱、爱、不爱，猜测本来应该是一种祈祷，就象我现在这样。”远远的有人游过来，推动着蓝色的波涛。“他游泳的时候几乎是一口气就到对岸了，两只健壮、黝黑的手臂在浪花里一上一下的翻腾，为什么蓝色飞起来以后就变成白色了呢？就象那天下午的天色，明明是蓝的，后来就成了灰色。我们坐在开往郊区的车里。换车的时候，他趁机抱住我，用他脸上的胡茬在我耳边蹭了一下。应该说我是快乐的。” 　　“第二天上午我们很晚才起床。他穿衣服的时候我从后面抱着他，他是那么健美、那么温暖，胸膛的起伏让我无法抑制的激动。”蒲英子在水里几乎忘了歌唱，歌声开始飘散，有一句没有一句。 　　泳池边的灯准时亮了。照在水面上的光如同扔进来的银屑。池水的蓝色已经不明显了，倒是天空的暗蓝色更加迷人。 　　有人在７点３７分１９秒时还见到蒲英子靠在水池的边上，看见他露出一种什么都不象的神情，他轻飘飘的歌曲声若有若无。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第一口水是怎样进到他鼻腔的。他被抢救的时候医生从他的胸腔里挤压出一口又一口水，最后有一道液体是从头部流出来的，蓝色的，叮叮咚咚的响，散发着没有人知道名字的香味，蒸发象一首歌，一瞬间就完成了。 　　尸体在被抬起的一刻从搬运工的手里滑了出来。这也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的事。 　“你觉不觉得象捏煮熟的面条或别的什么东西？” 　　“反正没劲！” 　　“那咱们拖吧！” 　　尸体顺着楼梯被拖下去。所有看见的人之后都信誓旦旦地说尸 体是贴着或是包着楼梯运行的，甚至可以完整的体现一个直角。 　　泳池的灯立即熄灭了。铁门“当”的一声关上。第二天一整天都在换水。也许，蒲英子的死与蓝色有关，因为此后泳池的水放多少硫酸铜都染不蓝，总是白色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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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蒲英子的《蓝色猜想》 我很小的时候喜欢紫色，更小一点的时候喜欢蓝色，那是种悠然又有些无可奈何的颜色，所以看到《蓝色猜想》名字的时候，我就突然有些压抑。 保守的算一下我第一次看也应该在一年半之前了，今天小豆让我写个评论，我不由自主地回想当时第一次看《蓝色》时的想法，我记得那时候觉得通篇都荡漾着一种忧郁的情绪，但今天看来，另一个词才能更贴切的表现我此刻的想法，那就是“冷酷”。 把文章分成三大节来看，第一是蒲英子的死亡。作者非常冷酷地把歌唱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并且用色彩的对比昭示整个死亡的动态，例如文中不断变换的蓝色、白色、紫黑色、红色等，水和色彩在作者的笔下变的非常融洽，那种缓缓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冲力冷静地使蒲英子的形态用语言的方式展示在人们面前。这时候歌声出现了，从一具柔软的、死了的尸体上慢慢呤唱，造成巨大的、沧桑的悲凉感。 第二节作者从感情入手，开始逐渐深入地描写所要表达的“质”了。这其中提到的“触摸”让我非常意外，因为这个“点”转折的非常成功，它既含蓄的表现了作者内在极力压制的动机又把故事渐渐引向深入，由此把发生在春天里的似乎所有一切的不可能变的合情合理又充满了意向。作者在这一小段中又提到了色彩和水，他非常清楚这些流动的水和凝固的色彩给读者带来的视觉效果和直观的画面感对丰富整篇文章的重要性。“又紫又红”、“白色的瓷砖”、“白色的便池”、“灰色的下水道”这些看似静态的东西却向读者传递着不断纷呈的意义。 第三节毛小豆终于正式出场。我想作者安排他在这个时候出场是别有用意的，蒲英子死后毛小豆的出现让整个故事的叙述方式趋于正常化，更象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故情节，虽然毛小豆在回答警察问题时显的那样鲜活，又无惧无畏，但最终，我们还是从对话中感知到了冷酷。 “他死了你难过吗？” “当然，我很伤心。因为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本来他可以－－至少不用死。不过现在好了，我想通了，他死了就象河里少了一条鱼，又会有别的东西过来填补，比如河水、乌龟什么的。不光是他，谁都一样。不如让我们来说说黄瓜吧。我喜欢黄瓜，你知道，抓住黄瓜的感觉很奇妙。把它们掰断以后看起来象充满了水的肉，我喜欢黄瓜。” …… 故事讲到现在，作者要表达的东西就很明显了，情爱在现实的虚实中实在显的不那么重要，不断有人想在这个物质的世界中找寻冰冷表面下透露的温情，但实际是否存在呢？作者把这种渴望传递给我们，给每一个读者，其实他要表现的，或许说他自已感触到的，也只是冰冷的石器。作者不断用对比来表现冰冷的人性面，接近于用一种排比的语势加强让人触动的效果，用宁静的蓝色静水与现实城市中不安与躁动相对比；用蒲英子死前愉快又有些忐忑的心情和毛小豆在接受警察询问时冰冷的言语做对比；用黄瓜来体现蒲英子悲剧性的爱情和生活。文章的后面虽然作者只用了很少的文字描写了两人在一起的身体接触，可它却没有田园或浪漫的诗意，而是一种不确定的、感性的、众所周之的铺垫，一张加重悲剧的床垫。文章最后提到蓝色的时候终于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我们对蓝色的一切幻想，作者说“此后的泳池的水放多少硫酸铜都染不蓝，总是白色透明的”这隐喻用白色加以描绘，交代了一种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交换关系，一种资本的无穷尽的流动。 总的说来，这个文章是干净的，对于死亡并没有用血腥的词语和场面渲染，这便也恰恰是蓝色所表现出来的宁静与淡泊，然而它却一点一点的深入死亡本身之外的冰冷，用一切可以拿来“舞蹈”的语言带领读者慢慢溶入故事中去，让作者自已去体验一百种甚至是一千种不同的感觉。 故事的空间结构安排的很巧妙，人物间的悄然转换，空间和时间的转换，不仅感性地传递了故事本身的脉动，而且表达了故事的清秀和诗意，让人感动。 当然我前面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好话，下面就要说一点坏话了。 作者是有意向观念的，可惜文中没有起到实用价值。比如那只溺死的黄蜂。尽管作者非常感性地描写了黄蜂死前的种种形态与可能，但与实际文章结合起来，并没有起到与主题相得益彰的效果。第二，还要说说结构。结构是不错的，但是这其中蒲英子在给毛小豆讲“抚摸”故事的时候结构开始有些乱，情节似乎莫名的就复杂起来了，也许作者是有意造成这种效果，但我认为实际对文章有益的效果没有达到，于是就给文章凭增了烦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