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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唱歌的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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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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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gn=center>从不唱歌的歌手<p></p></P>
<  align=center><FONT size=3>1<p></p></FONT></P>
< ><FONT size=3>在初夏的一个早晨,太阳的光芒斜斜地,犹如一张巨大的餐巾铺展在绿茵上。小女孩父亲的小木屋旁,一片草地被细巧的竹枝围起来。竹篱是新近围上的,翠绿已被一层淡淡的黄色所取代,而竹子清新的气味似乎仍未散去。<p></p></FONT></P>
<P ><FONT size=3>“也许,是草地的味道。”男孩隔着竹篱想。那是一片未经修剪过的杂草,干干净净,软绵绵不扎人那种。夜间的露珠这会儿还栖在细嫩的草芯上。女孩就在草地中央坐着。面前支着个画架。那是男孩从家里偷偷搬出来,送给女孩的。画架显得太大太高,遮住了女孩大半边脸,一小片头发从画板上端露出来,仿佛跟你捉着迷藏。<p></p></FONT></P>
<P ><FONT size=3>男孩清楚地记得他偷画板的情形。画板原是他父亲的,那个常常用漂亮的细绳在脑袋后边扎条马尾,每次出门前总要在镜子前站上那么半个世纪的家伙。他的手掌出奇的宽厚,十个木匠有九个比不上他。还喜欢抽烟,他一胳膊夹着画架,一手拎着颜料桶,口中还要含一根烟。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因为常年夹烟,指甲盖那块全是黄色的,象是不小心给涂上了颜料.可他运笔作画的姿势真是无可挑剔.烟慢慢燃到了尽头,才猛然醒来,嘴唇仿佛给蜜蜂蛰了一下,整个人象火箭蹦了起来.有时候,那几乎毁了他花一上午画的画,但偶尔也为他带来灵感。他是那种少数有这种天赋的怪人之一,只消在不小心添上的那道伤痕上随意点染几笔,那便是整幅画最出彩,最令人赞叹的地方。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发自肺腑,完全不加修饰遮掩的狂笑。这时即便有什么天大的烦恼,也给那一笔勾销了。他就象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欣悦于自己用心堆砌的一做城堡,或者在海滩上将细沙挖开的一道战壕。甚至,兴之所至,他还能搂着画架毫不矫情地痛哭起来,仿佛拥抱一个失散多年的儿子。而他真正的儿子,此刻只能不解地坐在一旁,或者在一片铺满落叶的草地,或者在高高的枝桠上,看着父亲的疯狂举止。他听不见,手里还攥着一根枯枝,象是看一出卓别林的哑剧那样,眼珠子一动不动。他专注的时候,哪怕会失足掉下来,也是那付呆呆的神气。<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2<p></p></FONT></P>
<P ><FONT size=3>小女孩的小木屋是父亲在一片小树林中用斧子,一斧头一斧头凿开的。他是个出色的工人,可靠的助手。镇上五金店的老板,胡子花白的李老头,常常夸奖他。他眯着眼,一手握着光滑的水烟筒,一手竖起大拇指,拼命往前伸。阳光在稀疏的胡子间一飘一飘。逢年过节,小女孩总看见父亲拎回来一大包礼物。他的木匠活也干得漂亮,约莫花了两个月的周末,就把一座美观结实的小木屋建好了。每到周末,一家三口就来这里散心。<p></p></FONT></P>
<P ><FONT size=3>秋天,金黄的叶子简直要把小木屋的屋顶铺满。女孩痴痴地坐在屋檐下,看叶子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依稀记得幼年时,他们在沿海的老家度过的时光。到了春天,瘦瘦的雨丝总不停地洒落,屋檐上断断续续飞下晶亮的小水珠,在屋檐下碎开,还没待伸手去捡,就消遁无踪了。<p></p></FONT></P>
<P ><FONT size=3>落叶可不会消失。小女孩缓缓拾起似乎还微微颤动的叶子,一叶一叶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每天总要捡上那么八九片。有一天她从镇上带来一个画册,开始趴在草地上,悉心描绘起每一片叶子。小嘴上总带着笑,看她那姿态,仿佛一个成熟的画匠。<p></p></FONT></P>
<P ><FONT size=3>小男孩就是在这时候看到她的。他的木屋在小树林的边缘,离这里不是很近。父亲作画的时候,他就四处逛。林子里没什么动物,可他仍感到满足。对着一株草,哪怕一片叶子都能高高兴兴坐上那么一个世纪。可他的心意也转得飞快,要不了一秒,马上放下手中的花朵,朝一棵长相奇异的树跑去,只因为树上有一个鸟窝。<p></p></FONT></P>
<P ><FONT size=3>每个周末他都爬到小木屋旁的那棵树上。他看不清小女孩的画,画册太小,她又喜欢俯在那儿,把两条细粉嫩的胳膊压在画册的下方。偶尔,她也抬头看看那些掉光了叶子的枝桠。<p></p></FONT></P>
<P ><FONT size=3>当她从草地上起来——小胳膊似乎累坏了,不停晃阿晃——他想,也许我可以送她一个画架,那样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作画了。小女孩的父亲可没空再做什么画架了,周一到周五,他得在五金店干活。周末,只在小木屋里呆了不到一个晚上,大清早就拎着小竹篓到林子深处的一个小湖去钓鱼。母亲可能没注意到小女孩的画,她总呆在小木屋里,左左右右收拾完了,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读一本当下流行的小说。她常常咯咯地笑,完全忘了木屋外的世界。临近中午,还得准备一家三口的午餐。他们总是吃自家木屋后小园子种的小白菜,和父亲带回来的一篓鱼。他似乎每一步都努力往前腆那不甚突出的肚子,好使自己像个凯旋的将军。谁见了他走路的模样,总不免会心一笑。然而他的小竹篓里,的的确确满是活蹦乱跳的鱼。<p></p></FONT></P>
<P ><FONT size=3>小男孩趁父亲出去联系画展,偷偷抱了画架子出门。他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出去一趟,胳膊下夹了一大摞新近的作品。这么一走,总得暮色降临才回来。画架简直比他还要高,他不得不在中途停了那么九十八次,到了竹篱边,画架往上一靠,浑身力气好像一下子泻光了,整个人跌坐下来,一手不断抹着满额头满脸的汗水。<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3<p></p></FONT></P>
<P ><FONT size=3>“嗨!!!”小女孩双手笼成喇叭状,大声喊道,不到一秒钟就跑到了他跟前。“你该瞧瞧我刚创作的画,”她拉着小男孩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那简直棒极了!多么伟大的作品!!!”<p></p></FONT></P>
<P ><FONT size=3>两个人围着高高的画架,小女孩不住地指指点点,用极高的声调强调,某一笔有多么伟大,某个混沌的色块象征着天空,而穿花短裤的那个不规则体正是男孩本人,等等。她不断比划,十分激动。男孩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或同意,脸上始终挂着腼腆的微笑。<p></p></FONT></P>
<P ><FONT size=3>“我会给你画世上最漂亮的画,最最漂亮的!虽然这幅看起来已经不错了。呵呵。再见,亲爱的小木。”道别的时候,她总这么大声嚷嚷。她把这话重复了几千遍,直到小木的身影完全消融在树林里。嗓子有点沙了,可她不在意。小木一颠一颠地走了,手里拿着一根草芯,“咿咿呀呀”地哼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自己颇为得意的曲子。<p></p></FONT></P>
<P ><FONT size=3>老木的画展办得不错,画也卖得相当顺利。这时候他就会下厨,做上几个好菜。屋子很宽敞,老木的厨房有一半是露天的,烟气飞快地窜上屋顶,飘散成几朵半透明的白云。他晃着长辫子屋里厨房来来回回地跳,活像只兔子。作画的时候他不吭声,可一旦收工,总要对儿子说上几公斤话。这会儿连吃饭都呢喃不清的。小木屋的内壁给他刨得光滑,贴了满墙的画。一个女人以各种姿态,或清晰或模糊地,占据了大半面墙。和父子俩的床对着的那个屋角,放了老木的电脑。小木睡下的时候,他总劈劈啪啪地敲击着键盘。电脑背对着小木,屏幕发出的光照得窗外的景色影影绰绰深浅莫辨。老木还特意画了一幅,将这永恒的宁谧固定在墙上。<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4<p></p></FONT></P>
<P ><FONT size=3>小木这一年6岁。两年过去了,记忆有些模糊,可他偶尔还会想起那桩车祸。就是在那以后,老木带着他来到了小树林,开始夜以继日地抽烟。小木从繁华的都市出发,先坐火车,然后倒了两班汽车一次黄包车,最后在老木的怀里睡了一觉,才来到这里。一路上他没有哭,也没大闹过。安安静静地,隔着玻璃窗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和衣着各异的人们。整个世界在他耳畔清静了,半丝杂音也没有。他一点不觉得奇怪。绵密,此起彼伏的高楼不见了,四周是翠绿的树木,和煦的阳光,他一点不觉得奇怪。人群仿佛在车窗外消失了,小树林里几乎没有人迹。小木一点不觉得奇怪。以前的记忆,仿佛细沙堆起的城堡,被海浪轻轻地抚平了。<p></p></FONT></P>
<P ><FONT size=3>唯一的变化是,小木不唱歌了。过去他是个爱讲话爱唱歌的孩子,从刚会说话开始,除了睡觉,就停不下嘴。他每天要叫爸爸妈妈一千遍,老木夫妇总是欢愉地应着。以后遇到一个新词,小木总要讲那么五六百遍。他给妈妈唱摇篮曲,用小手摩挲他们的脸,有时还抓起老木的马尾,诧异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只要谁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总飞跑上去迎接,有好几次,都把收水电费的大叔喊成“妈妈”。不说话的时候,总用含混不清的稚嫩童音,唱一些自编的歌曲。每次都把妈妈逗得开怀大笑。小木受了鼓励,更不可遏制。“快乐的小傻瓜,未来的歌唱家。爸爸亲亲。呜啊。”老木夸张地亲着儿子,拿长长的胡子扎他粉粉的小脸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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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从不唱歌的歌手<p></p></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1<p></p></FONT></P>
<P ><FONT size=3>在初夏的一个早晨,太阳的光芒斜斜地,犹如一张巨大的餐巾铺展在绿茵上。小女孩父亲的小木屋旁,一片草地被细巧的竹枝围起来。竹篱是新近围上的,翠绿已被一层淡淡的黄色所取代,而竹子清新的气味似乎仍未散去。<p></p></FONT></P>
<P ><FONT size=3>“也许,是草地的味道。”男孩隔着竹篱想。那是一片未经修剪过的杂草,干干净净,软绵绵不扎人那种。夜间的露珠这会儿还栖在细嫩的草芯上。女孩就在草地中央坐着。面前支着个画架。那是男孩从家里偷偷搬出来,送给女孩的。画架显得太大太高,遮住了女孩大半边脸,一小片头发从画板上端露出来,仿佛跟你捉着迷藏。<p></p></FONT></P>
<P ><FONT size=3>男孩清楚地记得他偷画板的情形。画板原是他父亲的,那个常常用漂亮的细绳在脑袋后边扎条马尾,每次出门前总要在镜子前站上那么半个世纪的家伙。他的手掌出奇的宽厚,十个木匠有九个比不上他。还喜欢抽烟,他一胳膊夹着画架,一手拎着颜料桶,口中还要含一根烟。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因为常年夹烟,指甲盖那块全是黄色的,象是不小心给涂上了颜料.可他运笔作画的姿势真是无可挑剔.烟慢慢燃到了尽头,才猛然醒来,嘴唇仿佛给蜜蜂蛰了一下,整个人象火箭蹦了起来.有时候,那几乎毁了他花一上午画的画,但偶尔也为他带来灵感。他是那种少数有这种天赋的怪人之一,只消在不小心添上的那道伤痕上随意点染几笔,那便是整幅画最出彩,最令人赞叹的地方。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发自肺腑,完全不加修饰遮掩的狂笑。这时即便有什么天大的烦恼,也给那一笔勾销了。他就象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欣悦于自己用心堆砌的一做城堡,或者在海滩上将细沙挖开的一道战壕。甚至,兴之所至,他还能搂着画架毫不矫情地痛哭起来,仿佛拥抱一个失散多年的儿子。而他真正的儿子,此刻只能不解地坐在一旁,或者在一片铺满落叶的草地,或者在高高的枝桠上,看着父亲的疯狂举止。他听不见,手里还攥着一根枯枝,象是看一出卓别林的哑剧那样,眼珠子一动不动。他专注的时候,哪怕会失足掉下来,也是那付呆呆的神气。<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2<p></p></FONT></P>
<P ><FONT size=3>小女孩的小木屋是父亲在一片小树林中用斧子,一斧头一斧头凿开的。他是个出色的工人,可靠的助手。镇上五金店的老板,胡子花白的李老头,常常夸奖他。他眯着眼,一手握着光滑的水烟筒,一手竖起大拇指,拼命往前伸。阳光在稀疏的胡子间一飘一飘。逢年过节,小女孩总看见父亲拎回来一大包礼物。他的木匠活也干得漂亮,约莫花了两个月的周末,就把一座美观结实的小木屋建好了。每到周末,一家三口就来这里散心。<p></p></FONT></P>
<P ><FONT size=3>秋天,金黄的叶子简直要把小木屋的屋顶铺满。女孩痴痴地坐在屋檐下,看叶子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依稀记得幼年时,他们在沿海的老家度过的时光。到了春天,瘦瘦的雨丝总不停地洒落,屋檐上断断续续飞下晶亮的小水珠,在屋檐下碎开,还没待伸手去捡,就消遁无踪了。<p></p></FONT></P>
<P ><FONT size=3>落叶可不会消失。小女孩缓缓拾起似乎还微微颤动的叶子,一叶一叶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每天总要捡上那么八九片。有一天她从镇上带来一个画册,开始趴在草地上,悉心描绘起每一片叶子。小嘴上总带着笑,看她那姿态,仿佛一个成熟的画匠。<p></p></FONT></P>
<P ><FONT size=3>小男孩就是在这时候看到她的。他的木屋在小树林的边缘,离这里不是很近。父亲作画的时候,他就四处逛。林子里没什么动物,可他仍感到满足。对着一株草,哪怕一片叶子都能高高兴兴坐上那么一个世纪。可他的心意也转得飞快,要不了一秒,马上放下手中的花朵,朝一棵长相奇异的树跑去,只因为树上有一个鸟窝。<p></p></FONT></P>
<P ><FONT size=3>每个周末他都爬到小木屋旁的那棵树上。他看不清小女孩的画,画册太小,她又喜欢俯在那儿,把两条细粉嫩的胳膊压在画册的下方。偶尔,她也抬头看看那些掉光了叶子的枝桠。<p></p></FONT></P>
<P ><FONT size=3>当她从草地上起来——小胳膊似乎累坏了,不停晃阿晃——他想,也许我可以送她一个画架,那样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作画了。小女孩的父亲可没空再做什么画架了,周一到周五,他得在五金店干活。周末,只在小木屋里呆了不到一个晚上,大清早就拎着小竹篓到林子深处的一个小湖去钓鱼。母亲可能没注意到小女孩的画,她总呆在小木屋里,左左右右收拾完了,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读一本当下流行的小说。她常常咯咯地笑,完全忘了木屋外的世界。临近中午,还得准备一家三口的午餐。他们总是吃自家木屋后小园子种的小白菜,和父亲带回来的一篓鱼。他似乎每一步都努力往前腆那不甚突出的肚子,好使自己像个凯旋的将军。谁见了他走路的模样,总不免会心一笑。然而他的小竹篓里,的的确确满是活蹦乱跳的鱼。<p></p></FONT></P>
<P ><FONT size=3>小男孩趁父亲出去联系画展,偷偷抱了画架子出门。他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出去一趟,胳膊下夹了一大摞新近的作品。这么一走,总得暮色降临才回来。画架简直比他还要高,他不得不在中途停了那么九十八次,到了竹篱边,画架往上一靠,浑身力气好像一下子泻光了,整个人跌坐下来,一手不断抹着满额头满脸的汗水。<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3<p></p></FONT></P>
<P ><FONT size=3>“嗨!!!”小女孩双手笼成喇叭状,大声喊道,不到一秒钟就跑到了他跟前。“你该瞧瞧我刚创作的画,”她拉着小男孩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那简直棒极了!多么伟大的作品!!!”<p></p></FONT></P>
<P ><FONT size=3>两个人围着高高的画架,小女孩不住地指指点点,用极高的声调强调,某一笔有多么伟大,某个混沌的色块象征着天空,而穿花短裤的那个不规则体正是男孩本人,等等。她不断比划,十分激动。男孩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或同意,脸上始终挂着腼腆的微笑。<p></p></FONT></P>
<P ><FONT size=3>“我会给你画世上最漂亮的画,最最漂亮的!虽然这幅看起来已经不错了。呵呵。再见,亲爱的小木。”道别的时候,她总这么大声嚷嚷。她把这话重复了几千遍,直到小木的身影完全消融在树林里。嗓子有点沙了,可她不在意。小木一颠一颠地走了,手里拿着一根草芯,“咿咿呀呀”地哼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自己颇为得意的曲子。<p></p></FONT></P>
<P ><FONT size=3>老木的画展办得不错,画也卖得相当顺利。这时候他就会下厨,做上几个好菜。屋子很宽敞,老木的厨房有一半是露天的,烟气飞快地窜上屋顶,飘散成几朵半透明的白云。他晃着长辫子屋里厨房来来回回地跳,活像只兔子。作画的时候他不吭声,可一旦收工,总要对儿子说上几公斤话。这会儿连吃饭都呢喃不清的。小木屋的内壁给他刨得光滑,贴了满墙的画。一个女人以各种姿态,或清晰或模糊地,占据了大半面墙。和父子俩的床对着的那个屋角,放了老木的电脑。小木睡下的时候,他总劈劈啪啪地敲击着键盘。电脑背对着小木,屏幕发出的光照得窗外的景色影影绰绰深浅莫辨。老木还特意画了一幅,将这永恒的宁谧固定在墙上。<p></p></FONT></P>
<P  align=center><FONT size=3>4<p></p></FONT></P>
<P ><FONT size=3>小木这一年6岁。两年过去了,记忆有些模糊,可他偶尔还会想起那桩车祸。就是在那以后,老木带着他来到了小树林,开始夜以继日地抽烟。小木从繁华的都市出发,先坐火车,然后倒了两班汽车一次黄包车,最后在老木的怀里睡了一觉,才来到这里。一路上他没有哭,也没大闹过。安安静静地,隔着玻璃窗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和衣着各异的人们。整个世界在他耳畔清静了,半丝杂音也没有。他一点不觉得奇怪。绵密,此起彼伏的高楼不见了,四周是翠绿的树木,和煦的阳光,他一点不觉得奇怪。人群仿佛在车窗外消失了,小树林里几乎没有人迹。小木一点不觉得奇怪。以前的记忆,仿佛细沙堆起的城堡,被海浪轻轻地抚平了。<p></p></FONT></P>
<P ><FONT size=3>唯一的变化是,小木不唱歌了。过去他是个爱讲话爱唱歌的孩子,从刚会说话开始,除了睡觉,就停不下嘴。他每天要叫爸爸妈妈一千遍,老木夫妇总是欢愉地应着。以后遇到一个新词,小木总要讲那么五六百遍。他给妈妈唱摇篮曲,用小手摩挲他们的脸,有时还抓起老木的马尾,诧异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只要谁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总飞跑上去迎接,有好几次,都把收水电费的大叔喊成“妈妈”。不说话的时候,总用含混不清的稚嫩童音,唱一些自编的歌曲。每次都把妈妈逗得开怀大笑。小木受了鼓励,更不可遏制。“快乐的小傻瓜,未来的歌唱家。爸爸亲亲。呜啊。”老木夸张地亲着儿子,拿长长的胡子扎他粉粉的小脸蛋。</FONT><p></p></P></DIV></FONT><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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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回过去看不到将来。幸福的花朵遍地盛开。不摘不摘我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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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19 |只看该作者
<>复制了两次?</P>
<>还有些稚气未脱。需要一个蜕化的过程.</P>
当巴斯比爵士找我去训话时,我通常盯着他背后的那幅壁画。那幅画上面满是动物,他训话时我就在数。我经常希望训话时间能够长点,以便我数清楚,有一天他真的对我很恼火,我终于完成了心愿。在巴斯比的壁画上,一共有272只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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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0 |只看该作者
<>谢谢,我自己感觉哦,这个比那个还好些^</P>
走不回过去看不到将来。幸福的花朵遍地盛开。不摘不摘我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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