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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可以从正反两面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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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align=right><B>一本可以从正反两面读的书<br><br></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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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有一个和我名字一样的堂兄,号称<st1:chmetcnv UnitName="米" SourceValue="1" HasSpace="False" Negative="False" NumberType="3" TCSC="1" w:st="on">一米</st1:chmetcnv>八多,其实没有我高。我读中学的时候,他是我们中学的英语老师,我读高中的时候,他是我们高中的英语老师。他老跟着我,让我觉得麻烦。那时,我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主要是学习成绩好),他也是女生们的偶像(主要是打篮球、走路爱甩头发),结果就出乱子了,全校开大会,校长在台上点名表扬(可能也有批评),点到我们共同的名字,全校师生都诧异、回头张望、交头接耳的议论,不知道校长说的是哥哥还是弟弟。<br>
<P>
<P>
<P>  有他在,我的烦心事儿多了,可以单独开贴讨论,这里仅举一例。高中时,他并不是我的任课老师,但和我同一年级,我在四班,而他是二班的班主任,和我的班主任也常称兄道弟(这也是为什么我的班主任在他面前提起我时总称我为“咱弟弟”)。为了表现长兄的仁爱和老师的责任,他有时会越权去翻阅抽查我的作业本,其实平均起来也就是两三年一次,但有这一次,两三年内就没人敢说他不关心弟弟。我倒希望一次也没有,但有一次,还是让我赶上了。有一天课间操结束、我正带着一帮弟兄在楼下壁报栏前逡巡,迎面碰上了他。<br>
<P>
<P>
<P>  “嗨!某某!(我的小名,恕不公布)”,他叫住我,“你瞧瞧你的作业本,怎么弄的?!”<br>
<P>
<P>
<P>  他当着我和弟兄们的面,哗啦哗啦翻着我的某个语文、数学、或英语作业本(记不清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我的语文、数学、或英语老师,一会儿陪笑,一会儿狞笑。<br>
<P>
<P>
<P>  “你瞧瞧!从前面看是作业本,写得还挺像个样的,你再从后面看,”他把作业本反过来,掀开封底,露出反面第一页――<br>
<P>
<P>
<P>  老天!我简直难以形容,直到现在,我仍然为那本作业本的反面感到震憾、羞辱和欢欣鼓舞,那是一本多么令人触目惊心的作业本背面啊!它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图文并茂、声色俱全、一览无余、一塌糊涂,它的内容是跨学科的,有汉字的、有英语的、有阿拉伯的,有电路图、有美女像、有小王八画,有歌词、变形金刚、摹本兰亭序,也许还有全校老师姓名、外号对应一览表,一册在手,告我个反动黄色欺君诽谤散布谣言是绰绰有余,它无所不包,层层叠叠,复杂难辩,简直是一本天书!<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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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瞧瞧?啊?”我的堂兄一页一页的朝前翻着,“都快和前面正文接上头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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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那一刻,我表现的很谦虚,尽量低眉顺眼、不事张扬。我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啊,这本算轻了,你还没看我其他作业本呢,吓死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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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我的某老师轻点着头看着我,好像在说,哼!这下你可<FONT face="Times New Roman">……<br>
<P></FONT>
<P>
<P>  我的弟兄们大张着嘴看着我,好像在说,啊?原来你也<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 <br>
<P>
<P>
<P>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我旧事重提,没有丝毫翻旧账、怪罪堂兄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玩。我不记得那件事之后,我的作业本是否有所改观,但幸运的是,我很快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学校。这回,堂兄没再跟着我。<br>
<P>
<P>
<P>  我之所以觉得这件事好玩,是因为它包含了一个基本的原理:事物的两面性,以及文本的多重性。我当然更关注后者。那个作业本是一个很好的隐喻,它有两种看法,从正面看下去,它一页一页,布满工整的格律、公式和语法;还是那些纸张,从背面看过去,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致。我真希望这个作业本没有被当年的堂兄打断,让它的正文和“反文”不断写下去,最终“接上头”,进而继续蔓延、交错、遍布全册,从而构成一个完整的文本。<br>
<P>
<P>
<P>  在我心目中,这正是一本书应该具有的样子。<br>
<P>
<P>
<P>  那个年代,我已经开始响应号召去读一些文学名著,以加强自身修养。记得是在看完《巴黎圣母院》之后,我开始读《红楼梦》。是一套三卷本的,印刷、装祯和排版都精良、大气,前面有笔触细腻的插图,总之是一套值得收藏的版本。那年头,看过《红楼梦》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过<FONT face="Times New Roman">N</FONT>多遍《红楼梦》才值得炫耀,走在大街上,没听说过有哪个人拍着胸脯说:“《红楼梦》我看过!”,都得说“《红楼梦》我看过八遍!”才好意思,据说十遍二十遍的都大有人在,我没遇到过,我遇到的最多的一位才读过十六遍。<br>
<P>
<P>
<P>可想而知,我压力很大,为此很多年都没法抬起头来做人。终于,我下定决心要读它,每晚放学写完作业后,我就趴在书桌上秉烛夜读、埋头苦读,并且在终于读完第一遍以后,立刻气都不喘的翻到第一卷第一页开始重读。就这样,好歹读完了两遍。为了留下确凿的证据、以防日后被人翻供,读第一遍的时候,我不厌其烦的在本子上记下了书中出现过的所有人名(也是想验证一下是否和传说中的那个数字吻合,搞不好能为红学界贡献出一项有价值的新成果),第二遍时,则摘抄下了书中的全部诗词。可以想像,两件事工作量都不算小,如果按计件算的话,都可以评上读书劳模了。<br>
<P>
<P>
<P>  现在我们知道,《红楼梦》确实是一部奇书,值得反复阅读和阐释。它的“奇”自然有很多方面,但最让我着迷的在于:它是一部“书中有书”的书。按照脂艳斋的批语(同样暧昧不清),你可以从正面读,也可以从反面读,两种阅读将把你带入完全迥异的两个世界(大意)。这已经接近一种文字游戏了,如同双关语。在修辞中,双关语往往处在画龙点睛、惊鸿一瞥的位置,它贵在巧,并不见得多,而《红楼梦》却是洋洋百万言皆双关!从技术上讲,这是一项多么浩大的工程,比三峡大坝也不差!而且,它是一个人完成的,一家水泥厂也没介入(顶多找个帮手)。更何况,它居然可以在抵达恢弘的同时又保证了细部的精巧。它象一座宏伟的城池,披着华丽的伪装,城墙和道路都生出自然的保护色,它依据天象和节令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外貌,令敌手迷惑;而从中随手抠出的一块板砖或土坯,都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在它面前,你唯有惊叹。<br>
<P>
<P>
<P>  也许有人会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很多艺术作品都有不同的解读方式,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当然承认这个常识,需要申明的是,我关心的不是这些,不是关于作品的意义、内涵、动机、象征等等附加品的种种见仁见智的解读,我关心的是作品本身、或者说文本、文字本身的多重性。因此,《红楼梦》的“反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对我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在文本的两面性方面,他实现了,他做到了。可以看出,我更感兴趣的是技术和形式,不是内容和本质,但是,在形式的深渊,也许可以看到比本质更本质的本质。(真绕!)<br>
<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这里说的《红楼梦》的正面看和反面看,当然不是象我中学时的作业本一样的“正面”和“反面”。几年前,我倒是真的看到过一本可以正、反面读的小说,是一个日本女作家和男作家兼摇滚歌手合写的《在冷静与情热之间》,男作家写蓝色调的冷静故事,在书本的中间,故事结束了,再往下翻,发现字全印反了,原来要把书倒过来,从后面看起,即女作家写的红色调的情热故事。很明显,这不是我要读的东西,这只是印刷术的把戏,很多少男少女杂志也是这么干的。<br>
<P>
<P>
<P>  我接下来要读的是博尔赫斯的几个短篇小说。在这个偶像型小说家的常年打榜单曲《小径分岔的花园》中,他提到了《红楼梦》――这毫不意外,甚至是必然的。我们只知道他经常提及的一本东方著作是《一千零一夜》,但毫无疑问,他不会错过《红楼梦》,果然,他将它用到了刀刃上。无独有偶,在这篇小说中,他并不多见的启用了一名中国人彭某做主角,这个倒霉又机智的黄种人,成功的替博尔赫斯完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br>
<P>
<P>
<P>在小说关键的解题处(老博尔赫斯也不能免俗),汉学家艾伯格提到了彭某的祖父,这位博学的前任云南总督,生前曾想写一部繁复的小说,“里面出现的人物比《红楼梦》都多”(他祖父和我上高中时有相同癖好)。同时,祖父还有另一个愿望,希望建造一个空前绝后的迷宫。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这两个愿望其实是一个愿望,他要建的那个迷宫就是那部小说,那部小说同时就是一个迷宫。好了,老博尔赫斯为什么要在这篇小说里引用《红楼梦》,用意是非常明显了――尽管“红楼梦”这三个字出现的时机多少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似乎完全可以用《百年孤独》或《卡拉马佐夫兄弟》等同样人名众多的著作来代替它。这是博尔赫斯的另一个狡猾之处。<br>
<P>
<P>
<P>  接下来,在两位大师的后面,我要很不识趣的提到我自己的一篇小说(反正是漫谈嘛,前后不一定有什么逻辑关系,不要多想)。按照政府规定的说法,应该叫“拙作”。拙作《重合》写于几年前,是我初写小说时的一篇习作,现在读来,确实在一些细节和描写上较“拙”,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篇野心勃勃的作品,它的用意是深远的、本体论意义上的,同时也是再单纯不过的:我想写一篇有两种读法的小说。于是我借用了一件现实中捕风捉影的俗套故事(甚至称不上故事),罗哩罗嗦的写了好多字儿,从结果看,我基本实现了我的宏伟构想,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些既可以这样读、也可以那样读的文字,那些既是在描写这件事、又是描写那件事的段落,让我着实兴奋了很久。<br>
<P>
<P>
<P>可让人泄气的是,几位高人在看了这篇小说后显得很冷静,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惊叹,在用放之四海皆准的语言指出文中的几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优点”后,还是劝我在“描写生活的琐碎方面”再多做些功夫,在不断的生活劳动中继续磨炼自己的写作,并且以后不要在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上面费那么多笔墨。我答应他们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但心里面仍然觉得,那些所谓的智性小说、数理逻辑小说,无非是些<U>关于</U>智性的,或者说<U>关于</U>数理逻辑学家和逻辑术语的小说,而我的小说,就因为光写柴米油盐、一个外国数学家也提到就被排除在外,接受劳动改造,实在是冤哪。<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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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算了,不提也罢,还是说点让人高兴的事儿吧,同时也算是为我的小说再申辩几句,因为我马上要提到两位一直替我撑腰、为我说话的大师级人物(我也是有一点背景的,不对,是两点),可惜不是小说家,是画家。准确的说,是两位不怎么被业内同行认可的准画家,对,你已经猜到了,是荷兰版画家埃舍尔和比利时画家马格利特。<br>
<P>
<P>
<P>  这两位同样是“画中有话”的画家,马格利特则干脆气呼呼的说:“我觉得在我之前好象没有哪个画家思考过。”这就等于说,别的画家都没脑子,或猪脑子,就他有头脑。话有点糙,容易得罪人,不过基本属实(不知埃舍尔在他之前吗?如果是则另当别论)。让我尊敬的是,他们两位都是对画作(文本)本身反复揣摩把玩的艺术家,是对绘画赖以成立的基础――二维平面、透视法――频频戏弄的高手,在技术上,他们都找到了实现自己意图的精准手段,留下了大量既可以这样看、也可以那样看的玄奥有趣的绘画。他们是我不折不扣的精神导师,我对他们作品之外的生活知之甚少,但相信他们同样是充满情趣的、满脑子鬼主意的好玩儿家伙。之所以觉得他们在为我撑腰,是因为《重合》这样的小说,从根本上讲,不过是将他们的画(如《凸与凹》、《通向大马式革之路》)转译成汉语言文字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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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随着讨论的不断深入和不断跑题,我们几乎不可避免的要进入到下一个领域,同时也是事物最深层、最精微、可能也是最后的一块领域:量子力学。毕竟,人类,虽然自称宇宙中为数不多的智性生物,却拥有一副非常平庸的外形(如同现实世界中的多数大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一样):我们的尺寸既不够大,又不够小,和宇宙相比我们渺小如一颗基本粒子,和粒子相比我们又臃肿得像一个星系,因此,那些离开我们同样遥远的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是我们最不可知的领域,而微观领域似乎显示了更多的神秘不可知性,它的统治法则:量子力学,则更加的不可理喻(恐怕比一位理性绅士的男性眼中的一名泼妇更加难以理解)。<br>
<P>
<P>
<P>  作为组成万事万物的基本单位,原子已经够小了,但还不够小,还可以再分。如果说原子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教堂,量子则是飘浮在教堂中的一粒微尘,现在,问题来了,量子力学告诉你,在同一时间内,这粒量子既在这里,又在那里,因此你不能确定它在哪里。(已经有点接近神学了。负责打扫教堂的清洁工最讨厌这一点,但也常常拿它作为向上司解释的理由。)。量子力学揭示的,不是“可能”的“不确定”,而是确确实实的“不确定”,也就是说,不是“可能这样,也可能那样”,而是“既是这样,又是那样”。<br>
<P>
<P>
<P>我们不能再继续冥想下去了,会出事的。我们只能客观的说,有些人本着“提倡科学、反对迷信”的观念,对量子力学无法理解,或不跟他一般见识;有些人则本着“以经济建设为主,以业余文娱活动为辅”和“花花世界、其乐无穷”的生活理念,认为量子世界不足为奇、不加理睬。这都是对的。不过,关于这一点,物理学家玻尔早料到了,他以一种近乎专横的、其实是无比优雅和自信的语气说:<br>
<P>
<P>
<P>“谁不惊异于量子力学,谁就没有真正的理解它。”<br>
<P>
<P>
<P>最后,按照我写文章的惯例,文章的结尾将回到开头。需要说明的是,这也并不是我的惯性使然,同样是事物本性的体现,否则,让我跑题跑得那么远,最后再让我回来,还真不一定做得到呢――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br>
<P>
<P>
<P>再回到我的堂兄,我们代表了世俗事物的两面性,这一点无须赘言,几句话就可以概括――我考上了大学,永远的离开了家乡,不久后,他再次高升,离开高中进入当地教育局,忙于吃喝、媚上欺下与加官进爵,据家乡父老们讲,他以后可能会做局长呢。我们的关系简单明了:我们拥有同一个名字,我们就是那本作业本,他是正面,我是反面。<br>
<P>
<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size=3></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3 22:35:1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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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5 |只看该作者
<>功底深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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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46 |只看该作者
<>很有意思,特别是从作业本的反面出现开始,我似乎就提前窥视到了一个神妙的世界,一件重大的好玩的事情。令我个人遗憾的是,文章的后面基本上没有提及文本的多重性了,而是在事物的两面性上做了太多文章。到后面的量子力学出场,我就只有看热闹的份了,因为我确实不惊异于它,也不理解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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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5:01 |只看该作者
<>呵呵,谢谢</P>
<>量子力学出现之前,应该一直在讨论文本的多重性吧.至于量子力学,已经很难分清是现实还是现实的倒影了,甚至有点唯心主义了。只有最后一段的堂兄弟算是现实事物。</P>
<>可能写得是有点散漫,想到哪就写到哪,“自由”文字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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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5:28 |只看该作者
挺好看,但是感觉到最后有一点不耐心
随后的事由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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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5:47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这个文章最好的是,把“文本的多重性”这个很难正面、硬性分析的东西,通过这种叙述,以及量子力学的奇妙类比带出,用力看似轻微,而又准确,抚触之下而无定性,让读者,至少我,意犹未尽......</P>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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