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秋雨终于发飙了,在青歌赛落幕之际。他一改温和的常态,对歌手们进行怒斥:幼稚、肤浅,肚子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又云:我只能说他们的内心很空洞,已经被宠坏。从他一贯的点评的风格来看,这时候发飙是不意外的。他提到很多歌手素质差,这也是事实,也有那么一点“警世”的意味。可我想问:这一代真的是被宠坏的?!</P>
< > 前天看到了一个精妙的评论,是学者王晓渔谈北大新闻发言人回击丘成桐一事。王一针见血地指出北大新闻发言人的漏洞:在主题上顾左右而言他,在逻辑上进行真理在握的循环论证,在话语上占据居高临下的道德高地。我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些话送给余先生,一样绝了。</P>
< > 余先生的“失望”与“真理在握”关系紧密。他每场比赛都对歌手进行“教育”,指出他们的不足,这是“循环论证”的表现。但余先生却避而不谈这“真理”是从何而来的!在我看来,这“真理”的来源很可疑:首先,青歌赛的综合素质测试能否测出人的综合素质?其次,歌手是否一定要掌握这些知识?再推而广之,余先生不要忘了,青歌赛并不是网罗所有的青年歌手,对一代人进行定性,是否有武断之嫌?</P>
<P> 在话语上的居高临下则让我觉得有点厌恶了。如果说“被宠坏”,余先生本身就是一个例证。从余式散文畅销到频频出现各种活动,世人对你的宠爱已经够多了。可如果是真正的“大师”,应该处理好作文章与出席活动的关系,应该捣鼓出几本经典之作。可现今却以一个“大师”的身份对一群并不主修人文的青年评头论足,这像什么呀。这种事N多人都可以替你代劳了,中国不盛产大师,但却盛产道德家。</P>
<P> 至关重要的是,余先生竟将歌手素质低下与“被宠坏”联系在一起,这完全是无视事实,且没有“上一代”人的自省意识,这是批判人最要不得的。就如同你自己吐痰还教育别人讲卫生一样。如果要仔细研究青年歌手的现状及原因,完全可以写出厚厚的一本书来。我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吧。</P>
<P> 首先看余先生批评的现象。余先生说:一分钟陈述时,选手要么捡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说,动不动就在结尾加一两句“升华”的感叹,要么就叙述干瘪乏味。不知道余先生还记不记得杨朔的散文?我们“被宠坏”的一代就是在这种“单调散文”下长大的,还被告知写文章就要写成那样,见景—入境—抒情—升华—点题。青年歌手动不动就在结尾“升华”不是得感谢你们“上一代”所赐? 推而广之,余先生所在的一代给我们留下了哪些宝贵财富?给青年一代的感觉无非是整天在舔自己过去的伤痕,并美其名曰“伤痕文学”,可你们有探索青年一代的内心世界吗?帕斯卡尔批评蒙田:这人毛病是太喜欢谈自己。</P>
<P> 我很喜欢听歌,不过喜欢欧美歌曲甚于国内的。国内的不仅是青年歌手,其他歌手需要向国外学的东西也非常多。比如说西方的摇滚最令我激赏。有些歌曲本身就是一首优美的小诗,有些则包含哲理。它们涉及的面极广,反战、环保、批评政府等等。我问一句:中国能让青年歌手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吗?哦,无非是要他们多唱唱“主旋律”,要不然整天就只能唱情啊爱啊。别说你们,我这种毛头青年都觉得烦。</P>
<P> 我在读李伯庚《欧洲文化史》快结尾的地方,很有感触。在这部响当当的学术著作中,作者花了相当的笔墨来探讨西方的“流行音乐”,几乎全文引用了5首流行歌曲的歌词,提到了很多年轻人都熟悉的斯汀、铁娘子等。在西方能被文化主流认可的“流行音乐”在中国恐怕没这么有福气。青年歌手(顺便提一句,很多青歌赛上的选手并不是青年歌手的主流)以及流行音乐受到“大师们”的重视和指点了吗? </P>
<P> 总而言之,我想说:这不是被宠坏的一代,这是被阉掉的一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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