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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女儿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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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开始的部分很喜欢。</P>
<>“她一样正侧耳隔着薄薄的墙壁听着彼此的动静,并且为每一寸水流绞入管道而心痛。<BR>  <BR>  她决定不化妆了。<BR>  <BR>  整着淡粉色的裙摆,她打开了门。”这样的衔接气息匀称。停靠妥当的感觉。</P>
<>到了2,有些急,拿对话讲情节有点乱,“她看着男人用极缓慢的动作——至少在她眼中——点了一支烟,缓慢的让嘴唇啜上烟,然后慢慢的吐出一口烟。”这样的描写显得欠考虑,本来可能更舒服地出来。</P>
<P>发出类似于一个人用锯子肢解一本书的声音。这样的句子,看上去眼前一亮。但实际上把形象抽象化了。我想了一忽儿什么是“肢解”,那就长久并伴有一定的精巧性了。这种声音其实我们完全能理解,是不受控制的,是偶然性的低沉的破音。这种转,增加了审美过程中的快感,但是造成的麻烦也不能小觑。最后寻找一个平衡吧。</P>
<P>大体上,我喜欢这个小说的情绪。中间的部分如果能充实直接一些,更沉得住气一些就更好了。写得快的小说花更多时间来磨磨:)能感觉到在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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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09 |只看该作者

[原创]女儿的酬劳

1<BR>  <BR>  对于她的脸来说,镜子有一些太小。握镜子柄的手必须轻巧转动,以便她从各个角度观察自己的脸。指尖轻触一下自己眼睛下方的眼袋后,她把头朝后仰。然后,她看到镜子里的脸变小了,她背后布满苍蝇屎的墙壁切进了镜框的映面。<BR>  夏季的天空亮得比较早,白内障病人一样的茫茫之光在黄色的窗玻璃上钉着。虽然起床时蹑手蹑脚,她相信自己还是吵醒了外婆。那呼噜呼噜的伴有痰声的呼吸停止了。她把水龙头关闭,把毛巾挂起。她相信她的外婆和她一样正侧耳隔着薄薄的墙壁听着彼此的动静,并且为每一寸水流绞入管道而心痛。<BR>  <BR>  她决定不化妆了。<BR>  <BR>  整着淡粉色的裙摆,她打开了门。这条连衣裙没有口袋,她把纸币裹住硬币,握在右手心里,像一个中学生一样把门钥匙挂在脖子上。把门碰上时,她用力颇大。因为她知道,一听见她离开时的关门声,那个修钟表的老头就会闻风而动。<BR>  <BR>  和这个城市中一些宁愿依靠市政公共福利设施、对自己从配偶手里好容易抠搜下来的私有财产一毛不拔的人一起,她跨上了一辆公共汽车,面对着像化缘和尚一样的司机,将硬币塞进了投币箱,然后安享自己的座位。汽车开动时像一个胖男人伸懒腰的起手式。她看到车外有男人踩着拖鞋端着豆浆往家走。<BR>  她将车窗玻璃作为镜子,看着自己的长发和瘦削的脸。树木葱茏的影子划过她的脸,让她下垂的嘴角看上去像刀的锋刃。她无聊的又一次想起那被无数次忆起的话。围着围裙的外婆狗熊一般在灶间奔忙,叹息着说:个算命先生说得好,你嘴下垂,是个苦命相啊!<BR>  <BR>  到了一个站,车停下,车门泄气一般豁然放开。她听见有人在站台上握着嘴喊:<BR>  “这车里的人快下来吧!别走了!前头堵车了!”<BR>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车窗里有脑袋往外伸。<BR>  “天晓得它!早起不知道什么事,两辆大卡车撞一起了。后头刹不住,也撞。喔唷就像麻将牌。堵住了。两辆警车三部轿车堵在中间了呀!”<BR>  <BR>  她轻快的跳下车,朝前方跑去。行人善意的为这只纤弱的粉色蝴蝶让路,看着她沿着人行道在树荫里飞跑。两辆警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放慢脚步,弯下腰,睁着眼睛,仔细的看警车里的人:两辆警车里的四个警察,正焦躁的东张西望。<BR>  她熟练的切向一条巷子,跑到了街的另一端。一边跑,她一边数着手里的钱。刚踏上另一边的马路牙子,她就开始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BR>  <BR>  <BR>  2<BR>  <BR>  手扶着机关楼梯的木把手,她小心翼翼的聆听着脚下发出的吱吱声。把手上的油漆像一个老女人脸上的妆容一样黯淡。她先看到了那些褐色的桌腿,随后是许多的脚在桌腿旁踏着实地,脚上分别箍着假冒的NIKE鞋、凉鞋、皮鞋和高跟鞋。在这些鞋子中,她找到了最亮的那双皮鞋。她用手指在与这双皮鞋做伴的桌面上敲了两下。那个男人把脸转了过来。他的右半边脸被电脑屏幕映绿了。<BR>  “啊。”男人说。“来了?”<BR>  “嗯。”<BR>  “小韵姑娘,来了啊?”一个戴着眼镜的脑袋从旁边伸了一下。她回过头去,在脸上抹了两秒钟的微笑,转过头来。转过头来,男人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个纸包,拍在桌上。<BR>  “这个月的。”男人说。他的整张脸重新呈现出绿色。<BR>  她翻开纸包,手指像纺纱机的针一样在红色的纸钞堆里翻弄了遍。两秒之后,红色被纸的包装泯灭,被她牢牢握在手心里。电脑发出了祝贺男人获得某游戏胜利的祝贺音,一个稚嫩的童声。她看了一眼窗外:夏季的清晨正扑向窗口。<BR>  <BR>  “我还要。”她说。<BR>  “一分钱都没有少。”男人看都不看她,“这个月的。”<BR>  “我要买衣服。”<BR>  “买去。”<BR>  “这些钱不够。”<BR>  “夏天女孩家要几件衣服?”<BR>  “你给吗?”<BR>  “你又不出去卖。要那么多衣服干嘛。”<BR>  她坐在了他的桌上。<BR>  “你怎么这样?”<BR>  “我哪样?”<BR>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遍。”<BR>  “我提醒你,”男人说,“给我注意语气。看看这是哪儿。”<BR>  “这是哪儿?哪儿都得讲理吧。我十九岁了,这么些年你给我买过件衣服吗?”<BR>  “讲道理,那就是每个月我给你钱。没别的。到哪儿都是这个道理。”<BR>  “你不给是吧?就问你,是不是?”<BR>  <BR>  男人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发现她面色通红,鼻翼在轻微的颤动。<BR>  “要多少。”男人的声音降得沉厚缓和。<BR>  “你给吗?”<BR>  “你先说多少。”<BR>  “你说你给不给。”<BR>  <BR>  “爷儿俩谈着哪?”戴眼镜的脑袋,咀嚼着烧卖又伸了过来。她义务性的回头笑了笑,又一次转过头来,看着电脑屏幕:那上面映出神色如常的,男人的脸。<BR>  <BR>  “你先说多少。”男人说。<BR>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灰色的房屋轮廓在阳光中色调变深。她嘴唇极快的动了一下。<BR>  “多少?”男人问,“没听清楚。<BR>  “二千。”她说。<BR>  男人把脸转了过来。<BR>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BR>  “买衣服。”<BR>  “你知道二千是多少?你一个月拿多少?”<BR>  “五百。”<BR>  “你以为我挣钱那么容易?想什么呢你。走,我告诉你。这个月的五百我一分都没少你的。走。”<BR>  “你一个月就能挣超过这个数。”<BR>  “谁跟你说的?走,我告诉你。我挣了钱不是拿来跟你瞎胡花的。”<BR>  “什么叫瞎胡花?”她语速变快了,“你拿去养女人就不是瞎胡花?你把钱拿去给别的女人买衣服都不给自己女儿买,这不叫瞎胡花?你给我钱就叫瞎胡花?你还是人吗?”<BR>  “你早说了。”男人冷静的说,“你没把我当爸爸。我也没把你当女儿。别要钱的时候就叫我爸爸,拿了钱就把我当老狗。这时候了别提什么女儿爸爸。你注意点影响,别扯嗓子喊。”<BR>  “注意什么影响?我做什么亏心事了要注意影响?法院判的你要给我钱,我哪儿影响不好了?丢你脸了还是丢我脸了?要钱就丢人了是吧?我不怕。”<BR>  “别嚷。”男人说,“都上班了嚷什么。丢人也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BR>  “怕了是吧?嫌我丢人了是吧?你出去花钱养女人气死妈妈了不丢人。你每个月只给亲生女儿五百元不丢人。每个月出五百元就让我叫你一声爸。你也配。我不怕丢人。你把我妈妈气死了你还怕丢人?你拿着钱扔给那些女人也不给我和妈,你上这班就是为了养那些女人。这种事说出去,谁丢人呢?谁丢人呢?”<BR>  <BR>  “爷儿俩别吵吵了,你看看。”眼镜的脑袋又伸过来了,“小韵姑娘,天热,你别动火。爷儿俩的事,吵吵热闹了,也是别人看笑话。”<BR>  她的脸朝向窗外,胸脯起伏,平抑着呼吸。阳光在窗上爬行。她能听见那男人无动于衷的摆弄鼠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的耳朵朝窗外侧了一下。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写字台上跳下了地。<BR>  那个男人没有注意到,她快速的掠了他一眼。<BR>  <BR>  “我知道,”她说,“你也烦我了,是吧。”<BR>  男人沉默。<BR>  “我也不想生气。”她说,“可是,有些事不能提,不经提。揭你的脸皮,你受不了,我自己其实也难过。这样吧。我告诉你。怎么样?”<BR>  “告诉我什么?”<BR>  “外婆病了。”她轻快的说,“不让我来求你。可没办法。没钱看病。你给我两千,就当我把下面四个月都拿了。怎么样?”<BR>  “你妈没死时她就病。”男人冷冷的说,“一直病到现在,死不了。老阿婆夏天都这样。”<BR>  “她是我妈的妈!”<BR>  “谁都一样。这个月的钱我给你了,我就不会多给。”男人说罢,顿了一顿,手指定在鼠标上不动,思索了一会儿。“你回去吧。”他的声音变温柔了些。“钱你自己花。你外婆不是没钱。不用搭理她。”<BR>  她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窗。有一个烟头从一只手里飞了出去,穿越窗棂划向楼下的地面。她又侧耳听了一下。<BR>  “其实,是这样。”她说,“我找到工作了。那地方要保证金。三千。”<BR>  “这种工作都是骗人的。”男人说。<BR>  “是正经工作。”她说。<BR>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BR>  “这样。”她说,“你,一次性给我三千,不算刚才给我的五百。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拿钱,三千。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再也不来打搅你了。好不好?”<BR>  <BR>  她看着男人用极缓慢的动作——至少在她眼中——点了一支烟,缓慢的让嘴唇啜上烟,然后慢慢的吐出一口烟。他的脸在这天清晨第二次转了过来,像兔子看笼子一样端详了她一遍。<BR>  “最后一次拿钱?”他问,带烟的声音沉钝得像铁器摩擦。<BR>  “嗯。”她咬着嘴唇点头。<BR>  “以后,都,不来找我?”<BR>  “嗯。”<BR>  “是说,不来找我拿钱,还是,不见我?”<BR>  “你想哪样都可以。”她说。<BR>  <BR>  他把烟掐死在烟灰缸里,随即将手伸向抽屉把手。她看着他将三叠用橡皮筋包扎的钱放在了写字台上。他用手拂去烟灰,指了一下那三叠钱。<BR>  “拿走吧。”他说。<BR>  <BR>  她快手快脚的将钱叠在一起,然后双手抓住。来不及看男人的脸色,她快步走向楼梯。在楼梯口,她相信自己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一声悠长的吁气,但她没来得及回头。接下来,吁气声被楼梯颤抖的踩踏声打断。<BR>  <BR>  她抱着钞票走出门,躲在一棵树旁,无视旁边杂货铺里人们的目光,开始仔细的数钱。数罢,她用白纸把三千五百元钱裹住卷好,双手抱在怀里,站在路边。过了一会儿,两辆被堵塞良久的警车重振声威呼啸而来。她目视着警车停下,警察们抹着汗向楼上跑去,听见警察们沉重的鞋子踩着楼梯那重重的钝声。过了一会儿,警察们又一次出现了,她看见了那个男人曾经发绿的脸色被阳光照得惨白,戴着锃亮的手铐,被押上了警车。<BR>  她望见那个男人的目光转了一周遭,掠过了她的脸。她不确定那空空如也的眼神是否看到了她。目送着警车耀武扬威的开走之后,她抱着钱走到路边,挥手叫出租车。<BR>  <BR>  <BR>  3<BR>  <BR>  敲门之前,她先用力咳嗽了两声。然后,她用手掌“啪啪”的大声拍打着木头门。她知道如此一来,那正在她外婆房间里的老钟表匠会快手快脚的从后门离去。<BR>  <BR>  肥胖的外婆为她打开了门,眯着眼睛接过了她递上的冰豆浆和油条。“这么早,你去哪儿啦?”外婆边摆动着粗短的腿向房间里走,边叨咕着。<BR>  <BR>  “我去找他了。”她说。<BR>  “噢?拿到钱没有?”<BR>  “大概是他以前那些事犯了,他被警察带走了。”<BR>  “噢?那……”<BR>  “还好我反映快,我猜警察可能是去捉他,所以我叫了出租车,先过去把他的钱拿了。”她说。“一千五百块。”<BR>  <BR>  她掏出白纸,把钱给外婆看。外婆嚼着油条点着头,发出类似于一个人用锯子肢解一本书的声音。<BR>  <BR>  <BR>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并插好插销。她从内衣和连衣裙的间隔中间抽出二十张百元钞,重新慢慢的数了一遍,然后郑而重之的将它们放进了自己枕头下面的小盒子里,并上了锁。捧着盒子,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她知道自己的外婆一定眯着老花眼,在自己的房间里数钱,而且外婆的鼻子仿佛有惊人的嗅觉,或者她有拷问钱的能力:这老人总有能力找出她藏的钱在哪儿,并且毫不犹豫的攫取之。<BR>  <BR>  然后,她让后窗半展,并打开了电风扇。阳光照亮了这狭窄的房间,浑浊的空气被风扇挥动,她把发带解下,闭上眼睛,手撑着窗台,让头发被吹起来。外面,上班族的车铃声、 车喇叭和小贩的叫卖声,正进入回光返照期。一阵消防车或者警车的鸣叫声在她耳边掠过。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感觉到紧缩的身体得到舒展后,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把脑袋靠着枕头,望着窗外院墙上灰色的麻雀。一只麻雀在蹦跳着,另一只则深思熟虑般摇着头。某一个昏昏欲睡的瞬间,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十四年前的夏天清晨手持气球,对她微笑。<BR>  <BR>  她觉得,在沉沉的睡一觉之前,也许她更愿意痛痛快快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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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6:10 |只看该作者
<>不错,感觉清淡了一点,没有回味的空间."(一点拙见)</P>[e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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