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男乙女 ——小妹前来试帖~

曹狄痕

<p><br/>&nbsp;<br/>甲男站在树上，高高的树上，低头看着上班下班熙攘打闹碌碌无为的人们，觉得他们可笑极了——所以他不想下来，他喜欢这么嘲笑别人。<br/>甲男只站在这棵树上，因为这儿最有利于他的思考，而他思考的问题，便是他赖以傲然苍生的资本，三个只有大智慧才能回答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br/>乙女是个疯子，可她并不歇斯底里，她只是不喜欢长大，最好永远都是刚刚记事的年纪，还有，她喜欢在树下乘凉，每天换一棵树，直到夏天结束。<br/>人们有时候冷不丁抬头看见树上的甲男，便嫌恶地赶紧走开，甲男引以为豪，私底下认为是君临天下高人一等的气势吓退了凡人。<br/>乙女不是凡人，是疯子，所以有一天她坐在甲男的树下乘凉。<br/>习惯清静思考的甲男非常看不惯哼着小曲不断摇动蒲扇的乙女，他打算赶走她。<br/>“你没看见我在这儿思考么？是我先来的。”<br/>“那你为什么站在树上？”乙女显然不想立马就走。<br/>“因为我高你们一等，我和你们这些凡人不同！”<br/>“那你会飞么？”<br/>“当然不会！”<br/>“那你和凡人有什么不同？干脆从树上下来吧！”<br/>甲男唯一不容侵犯的信仰便是他的自命不凡，他有些生气了，打算推走乙女，可那样一来他就要从树上下去，就要与凡夫俗子们共踩一片土地，所以只好说：“我只是没试过飞，也许可以！”<br/>“那你就飞啊。”乙女很高兴，还拍着巴掌。<br/>甲男毫无退路，只好张开双臂学着鸟儿不断挥舞、不断挥舞……<br/>乙女继续哼着小曲、扇着蒲扇。<br/>“等等，就是刚才那个姿势～”乙女突然叫住正在试飞的甲男。甲男张开手臂停在那儿问“姿势怎么了？”<br/>“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啊～”<br/>“为什么？”甲男又问<br/>“因为这样刚好可以遮住最多的阳光，我凉快。”<br/>甲男对这个无礼的疯子更加厌恶，刚要缩回手，乙女接着说道：“如果连这个基本姿势都无法长时间保持，那还谈什么飞行啊～”<br/>甲男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也许真的应该从耐力练起……<br/>于是在夏天最炎热的正午，甲男站在树上汗流浃背地替乙女遮阳……<br/>“那么我该走了，今天谢谢你了”太阳落山，乙女起身。<br/>“哼，我只是在练习飞行！”甲男揉着酸痛无比的手臂愤愤地说。<br/>乙女从旁边捡起一根细长的小木棍，敲击着地面，走开了。<br/>“切，原来是个瞎子。”甲男不屑地说，可转念一想，自己竟被一个瞎子为难，顿时七窍生烟，暗下决心一定要飞起来给乙女看！<br/>第二天，乙女没有换树，她来到甲男脚下，说这儿最凉快。<br/>甲男重新张开手臂，直到太阳落山才放下，他觉得没有先前那么酸痛，自己更强壮了！<br/>“明天你接着练，我还来。”乙女敲着小棍走了。<br/>甲男憋了一肚子气，可也有收获，因为他发现只有耐力是不够的，还要有够强爆发力，那样才能保证挥舞的频率。可今天太累了，只好明天再说。<br/>第三天，乙女一来就听见甲男呼呼挥动手臂的声音：“哟～改变训练方向啦～”<br/>甲男喘着粗气说“当然，我自有计划，我可与你们不同啊！”<br/>“可你还不会飞啊～又有什么不同的？”乙女问<br/>甲男停止手臂的动作，狠狠地说：“我问你，你是谁？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br/>“我是乙女，从家里来这儿乘凉，之后再回到家里。”</p><p>甲男觉得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心，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有想到自己穷尽智慧无法回答的问题，被这个瞎子轻易解决了。一切发生的太过直接、太过突然、太过顺理成章——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飞起来，拼命地练习飞起来！<br/>于是他张开双臂，开始锻炼耐力。至于爆发力的练习时段——他决定晚上不睡觉了。</p><p>“我先走了，明天还来看你练。”</p><p>望着乙女远去的背影，甲男开始更加拼命地练习……</p><p>飞行的执念占据了甲男所有的思维，有时候他困得不行了，可突然想出一个有利飞行的动作，便又来了精神……近乎疯狂的练习！<br/>白天的耐力练习甲男过于专著，甚至没有察觉乙女的到来。<br/>“被遮住的阳光好像又多了一些啊～是手臂变强壮了么？”乙女笑着问甲男。<br/>“哈哈，你也感觉到了吧！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你等着吧！”甲男睁开眼睛，很得意。<br/>“可我希望在夏天结束前看到你飞起来，因为秋天我就不会再出来乘凉了～”<br/>“哼，用不了那么久你就能看到了！别小瞧我！”<br/>甲男和乙女口中的“看”是“感受”的意思，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尽管谁也没有事先交代过……</p><p>天气越来越冷，甲男的飞行似乎毫无起色，他经常在黑夜一个人的时候无比失落气馁，可隔天随着太阳的升起，这些绝望化为更强的动力推动甲男继续更大强度的练习。</p><p>乙女每天来看甲男，他们有时候谈谈话，有时候是乙女一个人说，可她知道甲男在听着，还时不时会抿着嘴笑一下。</p><p>终于开始有树叶飘落，夏天即将过去，甲男仍然无法飞行……他不知道自己的训练计划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乙女说明天是她最后一次来这儿乘凉了，希望能看到奇迹。甲男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无尽绵延的沮丧……</p><p>当夜，甲男机械地进行爆发力练习，就在第三次挥舞手臂时，他惊呆了！彻底僵直在那儿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挥舞手臂的动作变成了单向的，就是说甲男一直在单纯提高抬起手臂的速度，可飞行需要的是手臂抬起和落下双向的高速运动……那么说，只有替乙女遮挡阳光时才需要快速地抬起手臂吧……</p><p>这个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甲男想起来了，是从第三天，乙女回答他三个问题的那天……</p><p>终于，在夏季的最后一天，甲男直视了自己的感受，他要抱住乙女，他有足够的力量抱紧她，那样，即使乙女不再来这儿乘凉，也能和她永远在一起……</p><p>太阳升起，乙女向甲男走来，甲男站在地上，那句话如子弹般顶在他的喉咙，在乙女到跟前的瞬间脱出，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凡人、是不是疯子、是不是弱智、是不是瞎子，从两人命运接触的瞬间开始，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p><p>他仍然记得乙女第一天在树下乘凉的样子，从那以后的每一天、乙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如同superbit_dvd般在甲男脑海中纤毫毕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告诉他有多爱乙女，他有多想跟她在一起……</p><p>初升的刺目红日、以及隐藏于阳光里黑洞般明媚的巨大瞳孔……从乙女的眼中，甲男最终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只断翅的乌鸦。</p><p>尾声：乙女孩子般的透彻的感观令她可以听懂甲男的语言；无法勾勒物体形态的双眼令她可以忘却甲男的样貌……可甲男，在得知自己为乌鸦的瞬间，并不意味着可以融入另一个世界的乙女的生活……<br/>&nbsp;<br/></p>

黑天才

结尾太草率了。还挺懂幽默的，我是说“<strong>“被遮住的阳光好像又多了一些啊～是手臂变强壮了么？”乙女笑着问甲男</strong>”这一句。<br/>应该多写写练练，这个蛮关键的。

欲望的旋涡

……ID读起来象“操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