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2271|回复: 6

正青春

5 主题	0 好友	139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42:5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凉鞋曲园的母亲晚上要随丈夫去赴一个饭局，收拾的时候，发现前几天新买的皮凉鞋不见了。她把自己的房间、客厅、储藏室，乃至阳台都找了个遍，别说鞋了，就连鞋盒的影子也没能找着。家里没找过的地方，就剩下女儿的房间了，于是，站在阳台上凝想了片刻之后，她朝曲园的房间走去。她估计，曲园此时正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她之前已经为女儿做好了晚饭，放在冰箱里，她回到家，端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她还在客厅里醒目的位置给女儿留下了便条，告知她自己的去向，以及提醒她吃饭。谁料什么都准备停妥了，正要出门，却发现那双新凉鞋不在鞋柜里。她疑心女儿动了她的鞋并非毫无根据。自打进了高中，曲园就开始热衷于打扮。她曾多次撞破女儿偷偷用她的化妆品。不光如此，由于和自己身材相似，自己买的高档服装，女儿只要瞧着顺眼，招呼不打一声，就拿去穿了。尽管当女儿是掌中宝，但她始终觉得，作为一名中学生，女儿还没到需要精心打扮的年龄，所以对她过分看重这个不免有些意见，偶尔也说她几句。说过之后，女儿就收敛一些，但过不多时，便又故态复萌。在这个问题上，女儿让她非常头疼。她抓住女儿的房门锁，拧了一下，没能拧开。这更加重了她的疑心。要知道，在平日，女儿出门是从不锁房门的。她的秘密仅限于她的书桌抽屉。房里要没有鬼，她为什么要上锁呢？这催使她一定要看个究竟，于是她找来备用钥匙，打开女儿的房门。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有找到她的凉鞋，或者说，她所见到的景象，使她一时忘记了找鞋。她看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把自己锁在房内，任她在外面忙碌，也没有出一声，让她知道她在家里。她的女儿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地板上，在床的另一边，背靠着床，面朝书桌和窗户。当然，也背对着她。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女儿。不可能是别人。头发是她女儿的头发，肩膀是她女儿的肩膀。她太熟悉了。哪怕她身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毛毯。由于过度吃惊，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曲园呢，她显然听到了钥匙旋动门锁，以及门打开的声音，也应该猜到有人立在门口注视着她，但她并没有转过头来。虽然身上裹着毛毯，她的双肩还是在不住地微微抖动着，好像很冷的样子。母亲一旦打破沉默，疑问是一连串的：“这时候你怎么会在房里？……你难道没有去上学？……大热的天，你为什么裹着毛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女儿对母亲的提问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好像仍旧只她一个人在这里。母亲只好走进房里，绕过那张单人床，来到女儿旁边。由于单人床与书桌之间的距离不够大，她无法站到女儿的正对面。女儿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母亲对女儿这种颓废而傲慢的派头非常不满，便朝她的腚部轻轻踢了一脚，粗了嗓子说：“你现在可是越发不得了了，不去上学，还好意思弄出一副傲模样。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没时间修理你，等我晚上回来，再跟你细细计较。快把我那双达芙妮的皮凉鞋拿给我，我急着穿。”女儿依旧不理她。“嗨，你怪模怪样的做给谁看呢？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姑奶奶？”母亲又朝女儿的腚部踢了一脚，稍稍加了两分力道，“快告诉我，你把我那双皮凉鞋藏到哪儿去了？”女儿把脸转过来，正对着母亲。母亲发现，她的脸上色彩斑驳，像上的妆化开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空洞得吓人。母亲心底不由咯噔一声，正要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女儿斩截地说：“我要杀了他们！” 2．QQ礼拜天晌午，曲园到网吧打开QQ，一连收到八九条消息，都是初中同学杜彤云发来的。杜彤云一次又一次发着同样的句子：“你在哪里，我找你有急事！”外加一串代表焦急的表情符号。白痴，有急事不会打我家电话啊？曲园在心里骂道。骂完才想起，她母亲因为见不得她老煲电话粥，已经去电信公司，将她家的电话停了机。她自己倒是有手机，方便得很。曲园不由暗暗埋怨母亲。要是我也有部手机，可就方便多了。想到还在初中时，班上卫可、赵一雄他们几个就有手机了，曲园羡慕得不行。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呢？她不由叹了口气。幸好杜彤云的头像亮着，说明她还在线上，可以问清楚究竟什么事这么急吼吼的。曲园正准备发消息问，杜彤云那边的消息先过来了。杜彤云：你总算上线了，我正四处找你呢。曲园：火烧着你屁股了，这么猴急？快说吧，找我什么事？杜彤云：不是我找你，是卫可找你。曲园：我跟她又没什么交情，她怎么会找我？杜彤云：她知道了你在别人面前说过她坏话。曲园：我什么时候说她坏化了？（因为着急，坏话的“话”，误打成了化肥的“化”）杜彤云：难道你忘了，你不是说她太霸道，长得又丑，将来肯定嫁不出去吗？曲园：……杜彤云：你还说赵一雄并不是真心爱她，他和她好，不过是因为她家有钱。曲园：……够了！她怎么会知道的，那可是一年前、还在初中时候的事情？杜彤云：……曲园：是你告诉她的？杜彤云：……对不起，园园。曲园：还好姐妹呢，哼！杜彤云：我也是没办法，卫可以为那些话是我说的。你知道她是个恶婆娘。曲园：……她想怎么样？杜彤云：她说她想找你谈谈，要你当面给她道歉。园园，她那个人……你也清楚，咱们惹不起。你就诚诚恳恳去赔个不是吧。我陪你一起去见她，帮你说说好话。曲园：……那她说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见面？（曲园之前打下的是“谁要你陪”，但略一考虑，她把它删掉了，重新打下前面一句。）杜彤云：明天下午一点，在第一百货门口。曲园：明天恐怕不行，明天要上课的。杜彤云：园园，非常明显，卫可这是故意找茬儿，咱们有错在先，就忍气吞声吧。过了这一坎儿，以后别去招惹她就是了，反正也不在一个学校了，犯不着。卫可让我对你说，他们一中比你们三中管得严多了，为了化解你们俩之间的矛盾，她都肯冒险逃课，你怎么好意思不去？其实我们四中管得也挺严的，但我向你担保，明天下午我一定陪你去见她。曲园：那……就这样吧。 3．口供卫可：是任安那家伙来报的案吧？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赵一雄这小子的嘴就跟我们女人的×一样，关不紧的。我早警告过他，任安那家伙靠不住，是个小人，他还什么事都对他说。任安这狗日的，我非找人宰了他不可！——你烦不烦？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听好了，我们不过是跟她闹着玩儿，就这么简单，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至于吗？——呵呵，你搞笑吧？她没那么脆弱吧？要不你也照样对我来一次，就算扯平好不好？——你凶什么？你干吗这么凶？凭什么对我凶啊你？听说过卫长征吗？我是他女儿。赵一雄：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您就饶过我吧警官。当时我只是在旁边看，看着左岸费了半天劲都干不好，觉得挺好笑的。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对头，我不应该笑，以后我再也不笑了。警官，求您放过我好吗？——噢，我想起来了。我是踢了她几脚。但那是我女朋友……是卫可让我踢的，不信你去问她，花如清、毛舍他们两个也可以作证。——对对对，是摸了她两下。我刚才紧张，忘了说。我已经都招了，再没有别的了。摸她，也是卫可命令我干的，我平时是有点……怕她的。花如清：当时我的想法是，这件事与我不搭界。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留在那儿看。可可……不，卫可一个劲地问那几个男的谁愿意上她，我就跟着起哄。说实在的，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后果，想到那样做是犯罪。如果当时我多个心眼，冷静细想一下，我就会给你们打电话了，也就不会弄成这样了。我很懊悔，我遇事不够冷静，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想我会变得成熟起来的。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园园，他们欺负她的时候，我居然没有站出来阻拦。警察叔叔，你能帮我跟园园说说吗？让她原谅我好吗？我愿意和她做最好最好的朋友。毛舍：我承认，房间是我开的。正是因为房间是我开的，我才没法离开。他们不走，我怎么好去退房呢？我只好待在那里，等他们弄完了走。当然，我坦白，我开房间的动机不太健康。我的目的是，找个地方和他们几个打一夜八十分。玩牌是不好的，我承认错误。——是的，我摸了她。当时我是逼不得已。其它两个男的都摸了她，我不摸，就显得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想法真是太幼稚了，我感到很惭愧。左岸：呜呜呜……我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特别是我表姐……呜呜呜……我表姐是哪一个？噢，是卫可。她爸爸是我舅舅。——我知道他们都以为我小，就看不起我，戏弄我，他们都不要的才肯让给我。我后悔死了，我也恨我自己，我当时怎么就那么没骨气呢？我应该不要的，但是我……呜呜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硬了。他们笑死了，他们笑话我的东西小…… 4．旅馆（上）杜彤云陪着曲园在第一百货门口等到下午两点，还没见卫可出现。曲园问杜彤云：“你有卫可的手机号码吗？”杜彤云一拍脑门，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于是，她们一同去附近的电话超市，给卫可打电话。电话通了。听见是杜彤云的声音，卫可凶巴巴地责备道：“你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说话不算话呢？哼，量你也没那个胆子！”“我们准时到的一百门口，没见着你。”
杜彤云小心翼翼地解释说。“我现在在天缘旅馆，你马上带她过来，我一会儿到门口接你们。”卫可说着，挂了电话。一刻钟后，曲园和杜彤云在天缘旅馆对街下了公交车。隔着宽阔的马路，她们看见未可已站在天缘旅馆门口张望。她们都领教过卫可的坏脾气，赶紧闯红灯过去。卫可对她的态度，让曲园大感意外，内心就更加不安了。卫可见了她，远远地冲她笑，很和蔼的模样，不见平素盛气凌人的眼神。“卫可，你好。”曲园赶紧上前打招呼，“那件事，是我不对……”“上楼再说。”卫可微微一笑，转向杜彤云，收起了笑容，问，“你也一起来吗？”“不不不，”
杜彤云往后退了两步，摆手说，“曲园给你带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曲园，再见。”杜彤云仓皇奔逃的步调，让曲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来呀。”说着，卫可在前面带路，往旅馆里面走。曲园只得跟上。曲园注意到，经过服务台时，卫可很淑女地冲那里的小姐点了点头。曲园随着卫可来到楼梯上，楼梯不长，但她还从未爬得这么累过。楼梯有些昏暗，墙上挂着埃及式的壁画。色泽浓艳，线条粗疏，别有一番惊心动魄。卫可敲了房门。门打开了。显然，里面还有别的人。曲园忐忑地走过去。卫可让在旁边，命曲园先进去。卫可进门之后，随手把门关上了。曲园被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随便坐。”卫可说。曲园这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适合坐的地方。她扫了一眼，除了她自己，这里还有五个人，两个女的，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她都认识，三个男的她都不认识。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被个子最矮的那个男的坐了，其他人分别坐在并排放着的两张床的床沿上。没有地方坐，曲园只好站着。她没有忘记此来的目的。她略低着头，往卫可跟前靠了靠，正要开口，卫可却转过身去，拿背对着她。她咬了下嘴唇，说：“对不起，卫可，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坏话。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说了，请你原谅我。”卫可没有搭腔，曲园只好默默等着。突然，卫可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转过身来，用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以及一记清脆的响声。曲园不禁朝后打了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捂住脸。“卫可！”曲园哀求道。“你这下贱东西，也配喊我的名字？”卫可逼视着她，“给我吞进去。”“吞什么？”曲园不解。“你刚才喊的那两个字。”曲园不知道该怎么吞。“你们谁穿了袜子？”卫可问其它人。“我。”毛舍自告奋勇地脱下一只袜子，送到卫可手上。卫可用指尖拈住袜子，伸到曲园面前，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说：“不会吞字，就吞这个代替吧。”其他几个人都大笑起来。“对不起，卫可。”曲园双膝跪下，“求你饶过我。”“给我站起来！”卫可命令道，“张开嘴。”那只臭袜子终于塞到曲园嘴里。曲园呜呜地哭了起来。卫可向花如清招招手。花如清快活地走了过来。卫可掩嘴凑到花如清耳朵跟前，嘀咕了两句什么，然后拍拍她的肩说：“就这样吧。交给你了。我到那边坐坐。”卫可像只活泼的小鹿一样，蹦到赵一雄身边，在他大腿上坐下，欣赏地望着花如清走到曲园正面。曲园穿着一件短袖T恤，花如清自然看见了她那双白净的胳膊。她冲曲园笑笑，伸过手去，在她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曲园疼得跳起老高，嘴里发出闷闷的呻吟，眼泪绵绵地冲刷着脸颊。“你真像一只猴子。”花如清对曲园说。这话把其它人都逗乐了。卫可笑得伏到赵一雄肩膀上。换了一处拧，又换了一处拧。拧了二十几下，花如清的手酸了。她停下来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曲园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已没有一处好肉。花如清让开一边，得意地指给他们看。他们均发出啧啧的赞叹。“抽她耳光。”卫可发出指示。“对，抽她耳光听响才有趣。”毛舍附和说。花如清就尽可能高地扬起手臂，重重地在曲园脸上抽了一下。曲园的双手正抱着胳膊，又没来得及挡住脸，因而，她脸上出现了两个交叉重叠的巴掌印。“妈的，”花如清甩着手说，“她真瘦，颧骨硌得我的手疼死了。”“白痴，”卫可给她出主意，“何必用手，你不会脱下鞋子抽她吗？”“好主意。”花如清一边表示赞同，一边弯腰解她那高跟凉鞋的鞋带。曲园惊骇地瞪大眼睛望着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可惜，她的退路并不多。毛舍早抢她一步挡住房门。她身后不过<chmetcnv wst="on" tcsc="1" numbertype="3" negative="False" hasspace="False" sourcevalue="1" unitname="米">一米</chmetcnv>多点，就到墙了。没办法，她只好靠着墙，双手死死罩住脸。用鞋子抽可真省事多了。花如清手握鞋尖，用鞋跟朝曲园抽去。啪啪啪，登时就是两三下。“数着，左岸。”卫可对她表弟说。“十三、十四、十五……”鞋跟一下一下砸在曲园的手背上，没几下，上面的皮就已经给抽烂了，露出白森森的东西，不知是肉是骨，夹杂着鲜红的血丝。她只好倚墙蹲了下来，把脸和手藏到膝盖里，露出后脑勺和背部。“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花如清在曲园后脑勺上抽了三下，停下来，犹豫了片刻，怕把她砸死，改抽她的后背。“五十八——”喀哒，鞋跟歪到一边，再抽一下，掉了。花如清用无跟的鞋继续抽了十来下，把鞋扔了，气喘吁吁地叉着腰，转向卫可，炫耀似的做了个鬼脸。“结束了？”卫可问。“累死了，你们哪个来换我？”花如清环顾了一下房间。“你怎么不去？”卫可在赵一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嗔怪道，“那死丫头背后说你老婆坏话，你怎么还坐得住？”“你不是坐在我腿上吗，我怎么起身？”卫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起身让开，给他提供方便。“站起来。”赵一雄来到曲园跟前，恶狠狠地命令道。曲园一动也不敢动，蜷缩在地上，像只没有刺的刺猬，颤抖着，啜泣着。“我让你不听话。”
赵一雄飞起一脚，从侧面把她蹬倒在地，然后踩着她的肚子，来到另一侧。被踩了肚子的曲园，挺起脖子，哇地吐出一摊绿色的汁液。赵一雄觉得恶心，又狠狠地在她肋下踢了几脚。这时候，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叩击声。赵一雄停住了动作，其它人也停住了喝彩，房间霎时寂静到了极点。左岸、毛舍等人脸上现出惊惶的神色。大家都看定卫可，意思是，怎么办？卫可轻蔑地看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如清，你去把她拉到卫生间，给她冲冲身上的脏东西，还有伤口。” 5．旅馆（下）卫可猜得一点不错，他们在旅馆干的那件事，的确是任安捅给警察的。那天，任安和他的同桌兼好友赵一雄一起打台球。赵一雄一时兴起，就像说小说那样，把那件事告诉了任安。到底要不要举报？任安犹豫了好些天，一直拿不定主意。直到有一天，另一次和赵一雄打台球，赵一雄偷偷用手把自己的球塞进球洞里，恰好被任安看见了，却死不认帐，任安和他叫真，他威胁说，他既然敢修理那个女的，就同样敢修理任安。“把你的脑袋塞到屁眼里去。”任安恼了，当即作下决定。当然，他还不敢公然与赵一雄为敌。他在电话里要警察保证不透露他的身份，才肯去公安局。“既然有人来敲门，那事情不就该完了吗？”接待任安的警察给他听到的案件定了性，说，“下手是狠了点，但类似的事情，社会上天天发生，还够不上刑事犯罪。你要知道，我们这里很忙。既然那女孩子没死，也没怎么伤，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认为你根本没有必要来报案。”“我上面说的，只是刚刚开始。”任安解释道，“真正严重还在后面。”“那你还不快说？”“我说不出口。”任安忸怩道。“咳，当事人都说得出口，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快说快说，我真的忙得要死，没时间听你故弄玄虚。要故弄玄虚，你还来报什么案？”“他们把她给强奸了。”“什么？”警察说，“详细点。”随手拿起笔。任安把目光投到墙上挂着的“人民公安为人民”的锦旗上，继续回忆赵一雄告诉他的那件事——卫可将门打开一条缝，勾出头去，和外面说了句什么，很快缩回来。重新把门关上之前，她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之前忘了这一点。回过头，见大家都惴惴不安地望着她，便笑道：“看模样是个婊子，穿得很骚包，见我是个女的，说了声打扰，转身就到隔壁去了——嗨，如清，洗好了没？洗好了就把她弄出来。”花如清应声从卫生间那边伸过脑袋来，问门口是什么回事。她手里拖着曲园，很吃力的样子，曲园似乎不愿出来。“没什么，一个小姐。”卫可看着被生生拖出来的曲园说，“我们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还需要叫什么小姐？有钱没处烧啊？”卫可走到曲园跟前，抓住她的头发，笑咪咪地问，“你不收费，是不是？”大家都畅快地笑起来。曲园只一个劲地摇头。“不收费才乖。”
卫可转而对花如清说，“把她弄到床上去。”
曲园往地上赖，脚用力蹭住地面。“我又不是大力士。”花如清抱怨道，“你们几个快来帮忙。”毛舍应声走了过去。赵一雄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望着卫可，等卫可努了努嘴，他才也走了过去。毛舍和赵一雄，一个搬起曲园的一条腿，花如清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搭了起来。曲园像垂死的青蛙那样拼命挣扎。花如清抓她不稳，手一滑脱，她的头咚地撞到地上。毛舍和赵一雄放下她的腿。毛舍说：“妈的，震得我的手好麻啊。”赵一雄说：“妈的，我也是。”“吆嗬，她还蛮有劲的嘛。”卫可冲左岸招招手说，“大家一起来，看她到底有多凶。”曲园终于被他们搬到其中一张床上。卫可跟到床前，稍稍弯下腰，对蜷在床上闭着眼睛发抖的曲园说：“我问你，你有男人没有？”曲园连眼睛都没敢睁。“你嘴里袜子不见了嘛，怎么不吱声？”卫可爬上床，近距离脸对脸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再好声好气地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男人？”“有。”曲园略一思忖，立即改口说，“我有一个男朋友的。”“那好，现在我宣布，从这一秒钟开始，你们分手。”卫可说，“你必须重新找一个，在这里的三个男人中间。”曲园揪住卫可的裤脚，哀求地望着她。“我数到三，你再不作出选择，你就归他们每一个。一、二——”“他。”曲园哆哆嗦嗦地指了一下毛舍，旋即垂下手臂，扭过脸去。这时，花如清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左右开弓，给了曲园四个嘴巴子。她还要再打，卫可拉住她，打趣说：“嗳，不要小气嘛，以后你们都是毛舍的人了，要好好相处。大老婆应该对小老婆宽容一点。”曲园挨了打，再次嘤嘤地哭泣起来。花如清啐了她一口，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也好意思哭。”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