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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18:50: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标本<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还未开始,又怎算结束<br />&nbsp;<br />&nbsp; 贾仰望远处那条无限的直线(由于距差而看不清曲轴),天穹与苍海斜向地汇聚成众多的点而组成线(错觉的角度产生它们相交,陆地与海洋构成的圆体由于地心引力才不致于水向上或往下倾泄),贾赤脚踏上柔软的细沙,紫外线的幅射使沙滩产生麦黄色泽般耀眼,沙子沾在脚底,每踏一步留下一处凹印,整片沙滩的温度在随阳光的强烈程度升温;海风徐徐,一股流动的气体吹向沙滩,扬起了表面的沙尘,贾闭上眼睛,不致使细沙被吹进眼,他停下脚步,任由温暖的海风轻轻滑过他的皮肤,他面朝那片紫蓝的界面,深处[来自眼眸底未知的胎盘]嗯!贾的拟声词在自身的耳根回响,在这片沙滩他像一匹野兽来回徙步,贾踩到螺旋纹贝壳,他的脚底与椭圆的坚硬体磨擦,贝壳由于来自上部的重压而凹入沙滩,他闻到一股热气,来自沙滩的蒸发,远处由于紫外线的愈加强烈开始使眼瞳出现物质的多重影像,贾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舒缓外部的刺激。他感应到从脚底向上通往脉络的热量,沙子的温度开始增高,贾避免脚皮肤受到灼伤,他往潮湿的海岸迈过去,水波覆及到他的脚踝位置,水的柔度在他走动时被剖开般留下一道伤口,然后在尾端处丝丝愈合,碧波回流,一只向下俯冲的鸽子,在低处折回,沿斜线飞至远处;贾向远处狂喊一声[可能想召唤那只远去的鸽子,也可能他的一次神经性冲动的发作]。光线过于猛烈,他低头望向脚下的海面,一只蠢蠢欲动的野兽在水面与他对视——是我自己的掠影,满腔伤痕但又痕迹不浮于表面。贾弯下腰,一个轻微的动作,双手形成一个弧壶状,捧起海水,某部分水则从手指的缝隙间回归大海,他把手中剩余的水往脸庞清洗一遍,假如他细心留意:水位上升了一寸,涌起的液压逼近沙滩的界标。贾凝视着不常见的自然现象(一个阴影从远点海际线快速地掠过,它切过贾的位置占据点,向他身后覆盖,那片阴影的强弱度从远处开始恢复其亮斑)贾抬头仰视天空,眨眼的时间,光暗尽收眼底。他感觉到脚底陷入了松软的泥沙,出于自卫的动机,贾向浅水滩靠岸,在陷入之际,仿佛水底的自然之手拖住他往下深凹。双腿迈过水无形的力量,偶尔一声风啸,贾的目光锁定由白花花光芒铺就的海滩。 <br />&nbsp; 两个人走进一间大约六七十平方米的房间,室内没有任何家具,电器,花盘,食品,除了纯白的墙壁与窗户外,由于室内的空间度很广,我与装修者参照一张设计蓝图洽谈内部的整修:喷漆,油刷,阳台铁栏的焊接,卧室与客厅的比例,电灯装置的高度位置与方向.......我处在陌生的区域,这会习惯并且慢慢地熟悉,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像幼虫在蠕动,整间室内,整个城市都飞扬着它的踪影,我的焦距落在装修者的背影,他重复自己的步距,观察室内的立体,用计量尺测出长度,宽度,高度,手上握住铅笔像一把手术刀般精确地在纸页上对室内的器官剖析。我的语音在装修者的耳膜进入他的大脑神经中枢;它形成立体的构造图基调,再经过短瞬的知性丰富加工,在纸页上按照我的意图进行室内初步装璜。左上侧厨房,左中厕所,右上侧卧室,其余的空间是客厅:沙发,电视的位置,组合柜的装设,窗帘的颜色,花纹,布料。——地板是不是可以用浅色调的大理石斑会更好?——我建议,用衣襟擦拭额头上的汗,手心汗顺手纹的走势流淌,几颗汗滴在支流处被突然磨擦掉,我的左右手掌像牙轮咬合在一起,把手心的汗水在磨擦的热度中慢慢挥发。室内的气流聚集在一个空间内,气压阻力在向下,一股由于热度烘烤般的焦味感。——那是你说了算!我只是按照你的品味来设计的,咱们到阳台去瞧瞧吧!——还未等我回应,装修者已跨出几步。——那正是我想说的——我对装修者的背影进行背靠背的对话。我看不到他眼睛所投射出的反应,此时我们有共同点:身体内的温度由外部施压的热量而上升,致使毛细也挤出汗水,喉咙干燥口渴。装修者站在阳台对不远处入神,我滑过他的视线,顺着那方向望去,越过前面一栋低矮的建筑物,不远处一片海湾,海面泛起白银的粼花,海滨路以东的水属于太平洋,最南端的一座城市以它忧郁的姿态被北回归线横切,这条轴线灼伤城市的肌肤,阴冷的水液在外围冰敷城市的伤口。我指着海湾猜测:水的深底有什么生命在运动?可它的美感刺痛我的记忆——它确实有种蓝调的美——装修者的眼睛闪着一层薄薄的泪花,影像在隐隐地浮现于黑色的瞳孔。水分割着陆地,经过无数个别纪元,另一个洲又开始定位,被外来生物入侵,多元繁殖,无数的战役(单体的思维混乱,群数的冲突)在一块刚划分的立足点失去应有的姓氏,我不认识你,我始终陌生地说出一个代名词,海洋寸寸向陆地淹没它的历史。装修者从衣袋掏出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滴。——室内的蓝图我重新整理,你满意后,就可以进行项目了,[他做出一个示意离开的手势]我有点事......再联系。——我礼貌式地与装修者握手互别:嗯!再联系。两种脚步回声在空房间展开,分贝减弱,随之其中一种回声的消失,只有房间的主人在巡留,间隔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清脆的关门声,咔咔两声锁孔的防盗,所能听到的,只是气流拂动的孤独。<br />&nbsp; 你进入电影院,光线的明暗度向你的视觉开放,它留下一席位,供你观察元素的变化,停顿,或者运行。声音,没有声响,你看见脑袋中弹的歹徒在前台挥舞着手,你能听到他念的台词吗?他擦了头额上的血滴,双手黏漆般在上衣的布料磨干,你迟疑他的手掌尸白渗红,在固定的路线与距离反复拖着沉重的胖肥身体走动。——啊~~~——你在尖叫,眼前闪过你的孪生兄弟[它是潜意识的幽灵]只因你站在一面镜子前,秦朝出土的古镜,揭开它的面纱,一块深深断裂的痕迹,你伸出右食指触摸镜面,回望多年前,相似的基因指向某架熟悉的骨骼。它不是属于我的,你拒绝。公众从过道冲挤,他们的愤怒在肢体语言的破坏中升级:木棍,利刃,枪械,甚至细薄的刀片,细长的针;破坏者们在进行一场演习,他们在阴暗的导管室遇见你,他们的眼睛抛出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你是外来的异类],随着一个声音的介入,他们撤消自己的角色,纷纷散开。你能逃开记忆的追捕吗?通过摄影机的放映,你扰乱了在场的秩序,正当猿人向你靠近时,它的四腿走动让你的视觉不适应,它身体上的绒毛和你剩余的发丝出自同一类型,它是你原始的祖先,不,你认为相同的特性让你产生逻辑上的错误。撕撕声,嗡嗡声,机械且富有节奏的律动使处于远景的酒鬼跳起了华尔兹,他嘴唇的泡沫泛起眼前晕眩的世界,他呢喃着念起无声的布道词,他摇晃地走到前排的观众席座椅,失去平衡跌坐在椅子上,稀弱的光线聚焦在酒鬼的脸庞,他向后仰视,麻醉的眼睛发现了你的存在,初次的视线邂逅由于光影的消失中断了陌生的注视,他完成了短暂的行程便退离在你视野范围内,你在昏暗闻到一股麦酒味,追到酒味的来源位置,你伸出手,攫了个空,他退出舞台,你被孤立,却又制造一个新大陆,供你的偏执症狂欢。&nbsp;你厌倦了重复的模式,对于剧院的人物,你眼睛剪辑多余的台词与表情,它们的沉默被第三者监控,你没有选择的主权[你产生另类的冲动:毁灭自己,成为永生者]——假如神不存在,我就是神;假如神不存在,我便应不存在&lt;不存在是为了成为它&gt;你逻辑上的等立公式有了一次越轨的尝试。在放映机切换胶片的国连贯性,你处于思维上的暂时休克,你极力回忆,没有意义,没有形象的运动性。你该忘记它的瑕疵。向前移动,某类生物尾随你的脚步,偶尔你后退一步,便有了一次与它汇合的位置,你的影子随光线的角度与你的移动而拉长变窄或者缩短延宽。你找不出结束的潜台语,后面的两个通口不分出口与入口,你进入与离开这个光影的世界,一个眼神回顾,悲喜参半。<br />&nbsp;&nbsp; 贾从电影院散步至北侧一千米远的会展中心广场,他坐在石凳上,酝酿一场持续的记忆力,暖流不时地掠过皮肤纤维,体内那块向外开放的磁场,它在吸纳外部的讯息,某个人,某个物件,气体的,液体的......贾抬头望向夜空的温床所孕育的历史幻觉,月,满月上的兔子,宫殿,神斧......他所见到的,只是圆形的凹坑,经过小小的慧石碰撞冲击留下的遗迹,小山丘,飘浮的碎石体,它环状的平原提供了想像的空间,蓝蓝的,一颗椭圆运动的忧郁的明珠。此刻,我有一种飞翔的冲动。贾闭上眼,那种多次在梦里飞跃的潜意识慢慢地越过自我不应逾越的界线。贾大脑的计时器追溯到十几年前,他九岁,骑一辆小自行车经过这个地理位置,广场的工程才刚刚开始,沙子,石砖,水泥,钢条.......一片废墟般凌乱。机器在轰轰地运转,几十个工人在基座的不同岗位进行各自的操作,一层一层地向上交接:焊铁的腐蚀味,水泥的化学味,阳光的炙烤味,一阵晕眩一闪而过,贾站在草坪上,会展广场划分在四部分:上侧是会展厅[集电影院,舞台剧院,博物馆,会议室,宾馆的多功能会展厅]下侧是休闲的草坪,中间的左侧是一座图书馆,中间右侧是足球场,体力与智力的训练在两侧并存。我只想把自己浮燥的心放在宁静的博物馆里,像一件艺术品,跳动着,呼吸着,它永远在运动;除了我的肉体,我的骨骼在尘土归分。贾往足球场的方位走去,足球场是开放的,人群在高速的跑动中来回抢撞,在攻防的体系进入与阻击,带与传的美学想象,凌空与倒钩的身体柔韧度,激情与速度的人工极限运动。贾的步伐踩着月光铺就的路,跨度渐行渐小,停下脚步,他深深地呼吸,用手掌抵挡住路灯直射入眼的光芒。图书馆已关闭,会展厅的剧院今晚没有任何剧演,只有人群,只有我,包括你,以各自的名义在消失,在重现,在对视,月光爬到贾的身上,一股清凉渗入衣服在皮肤表层游走,周围的湿流盘缠在他整个体积,气压在下沉,水粒轻拂在他的脸庞,向上仰视,水的重量在增大,水的密度分布越细,豆子般弹到地面,一朵雨花碎成水液。贾跑到会展厅大门口避雨,外面的人群像蟑螂般迅速躲窜,而月星不辞而别地遁入到北半球。<br />&nbsp; 我在咀嚼着细胞,但不预算咽入到胃部消化,你是分裂症精神患者,我被同化,不属于同一类系,我的思维过于透支,在时间的缝隙处找到一处契合点,补充血浆。注意杯中的啤酒,喝完一杯,我就会再倒满,直至一瓶啤酒的容量已在腹部,这时你在哽咽,不是,我的眼被烟雾熏得针扎般,用手心盛酒液,敷在眼皮,让它渗入皮肤,被吸收,你认为很疯狂,他则反驳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需要孤立感的愉悦,我可以有充分的时间从思维翻腾出零星的记忆,过去式被另一层曲轴所覆盖,同样的一个难题,眼睛看不见事物,被黑暗入侵,然而我颠倒常规,身体不断地感应光芒,吸收它的光能。新的疾病在变种,它的杂合性,放射性,感染性,通过血液,唾沫,食物,进入体内,它在慢性地破坏器官,你可以感觉到衰老在加速。那条横坐标,只有起始点,在我的基因延伸,在回归,泥土里的根,一条动脉,连接心脏,从骨灰吸取营养,它在燥动不安,它的频率在时间的电击下逐渐减弱,但愿我有足够的耐力完成一个句号,过程并非想像中简单,我被思维控制,出现误差,只要模式存在,自杀式倾向严重地挖掘着精神状态,那条边缘的底线,我制造一个胎盘,随时间的流产,再制造另一个,再流产,没有任何结晶品的诞生,这只是毫无意义的白日梦,自我瘫痪的思维错乱。你坐上北漂的火车,所有的景色疾啸而过,每一个隧道,切换不同的省辖市,某一块墓地是先祖的安息地,也将会有某一位置会是你我的安息地,那个姓氏与你一脉相承,那具骨骼与你生生相息。路上的灯火向后快速地掠过,你眼前闪过的:是未知的我,它包含过去式的你,它们重叠成一种形象,以蛇状的线条向后流失,快地让我捉不住它的任何动作,它爆发性的光速在我的眼底碎裂成拼图,让我重组另一个形象,代替旧迹。我必需强食微生物的生命,适应冷暖的气候,自然界的食物链把生物置于一个空间,任由它变种,进化你忽略一个危险的原则:作为仅存的同一品种的两个,我是随时引爆的危险者,独一无二的稀类,或者,你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所知甚少,未开发其它的能源,那片求知的领土,涵盖了光年远的外星群族,抬头三尺,那些闪光的圆体,提供了居住的空间,我无法抵达那些陌生的土地,我将在几十年后衰老,死亡;而你,生还者,将踏上新的未命名国土。<br />&nbsp;贾在床上制造个体户梦幂,梦的一部分虚拟了现实的可能性,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会印证某个梦境。阴柔的灯火在墙上游曳,他一直注视着临时租房的墙壁,突然间那些折映在墙上的变形的影子在蠢蠢移动,幽灵纷拥而至,它们在暗处窥视贾的私生活,他遮上毫无血色的脸庞,时空的错位欺骗了他,一颗心有种被刺伤的疼痛,贾认为本应不该出现在不合时宜的世界,——我一直不属于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地让人过度陌生化——贾弯起身,在床铺往窗户的位置挪近,他拉开一扇窗帘,太阳光能强行地进入视野,温顺的睡眠感被注入兴奋剂,运动的细胞在勃发,他重新合上眼帘,室内仍保留刚才从外部涌进来的温热。贾只抽了几口烟,把它长长的烟身挤进烟壶,他喝了半杯水,喉咙的干渴让他抽烟的习惯再次燃起,但他记起刚刚把未抽完的香烟熄灭,他疑虑重重,情绪中暑令他无法平息自己浮燥的波动。蚊子的嗡嗡声总在耳边迂回,它善意的声音警惕了你的防御,它在抽取你一丝血来充饱它幼弱的腹部。贾挥手驱赶蚊子,只要它再次出现在视野中,在可运用手掌拍打的范围内,在两掌手心间合成标本,一边是血迹,一边是幼小的体积,风扇呼呼的风流声主导着室内的节奏动感,其它的静物提供了孤独的条件,贾触动某条神经,追忆起他父母婚姻破裂,长期居住在奶奶的那间旧式祖屋,独立,阴影像一个网成为一道障碍,阻止往外部逃离。我不算正常人,勿容置疑:我将在死去时被忘记,毫无价值等同,贾极端的心理障碍般在扭曲,风暴的中心部席卷了体力与脑力平衡。他脆弱,多愁,外界的任何变化都可以冲击他的心理防线。二十平方米的租房面积不算大,足够我庞大的思考空间。光偷偷地冲进室内来坐客,贾自卫地用手掌挡在眼前,他疲倦地揉了揉双眼,保持一段长时间闭起眼:黑暗的力量潜蛰在体内,从自身的内部点滴开发,像细胞在膨胀,骨骼在增长,身体的根源经过基因的变化慢慢地被忘记,我的祖先是谁,我是谁,我的这具躯体毫无生命力,它与行尸没有区别,贾怀疑他的脑部与心脏有生物寄居其中,他被控制,这具殖民体的各个器官构成一个输送纽带,只要其中一个零件被破坏,它将不能正常运转。贾的手臂,脸部,脖子的汗水往外汇聚成豆子,烘热的风流加速室内温度的升高。他脱下身上的兽衣,赤裸在洗水间的水龙管下面,被水从头部至下肢的弧度滑至脚趾,身体血肉模糊地黏粘在骨架上。<br />&nbsp; 贾的胃部仿若螺旋有黑洞不断吞嚼着食物,手机的铃声中断了手向上的动作与牙齿咬合的功能,他干咽那块小肉。喂!——喂!贾,装修的工程明天可以开始进行:假如没有什么问题......装修者在千里以外通过电话语音与贾对话。——我想延迟一段时间,如果有合适的时间,我再联系你。——嗯!好呗,你打个电话通知我就行了。再见。——好的。再见!贾挂下电话,他忘记刚才的饥饿,波动不定的阴影主导着体内的主要区域,经过短暂与外界的联系,他尽快结束突如其来的应酬,把封闭的空间留给五十六公斤的重量。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出,贾现在的体温比常温升高几度,呼吸的频率也在加快,眼睛密密麻麻的黑色放射性地引发晕眩。他感觉到食物从胃部向上涌到胸部,他联想到呕吐这个词,出于条件反射效应,贾咽下一口唾沫,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一口,从鼻道呼出,为了消除口腔的腥味,香烟代替口香粮。体内仿佛在散发着蒸汽,只要风滑过皮肤,冷颤就电击贾的心脏,再由动脉与静脉分布冷的程度,鼻孔排泄出黏液,他拿起纸币按在鼻孔,强行喷出鼻涕。他喝了一杯满满的温水,仍感觉不适,煮沸了一碗莲花峰药水,放地小片姜丝,按传统的中医治疗感冒。一股热流灌入胸部,在胃部挥发,热流镇压体内的冷寒。贾躯在床上,楼下中山路的车流引起的噪音,驱赶他正赴约而至的安眠,他叹息:无奈无处不在。腰背仰起,双腿支撑整个体重,先是左脚,接着右脚,步履均匀,手扭转门把手,拉开,重新合闭,钥匙转动锁孔,锁条齿卡住,门在背后,贾在门外,接受毫无距感与光的对视,色泽在周围斑澜延伸。风被凝却,温室效应的热压向这座城市形成涡炉,人体皮肤经受紫外线幅射;地球的转动给你另外的惊喜:冬季的冰冷危胁生物的抵御能力,气候的反复无常已成为一年四季自然规律的正常化:暖热凉寒。唯一无法撼动的是庞大的核心:太阳。它那侵略性的炎气提供了生命体存在的第一因素,光,火焰,你能进入它的内核窥视它博动的焰心?贾无法计算无兆亿年前星体的诞生,毁灭;再次分娩,消失;那条有限射程的视线无法高攀无限光年远的生物,他在衡量横纵坐标时,尽可能比例更短,在一个点同时包容时空,而它们共同围立的圆周不会远到无法企及,也不会近到可以计量。贾的脚跟踩到影子的眼睛,抹却了一次重叠成线的对位排立。<br />&nbsp; 海滨路南靠港湾,轮船,渔船,旅游渡轮大小不齐的船只通往另一座城市,多渠道的输送成为海上贸易的标志。海水味咸湿,海滨长廊提供了休闲娱乐,观光,采风写生的最佳位置,海风在身体注入清凉剂,由鼻孔到肺部,一种过滤的气流携带芬芳的记忆催起了恋乡的情结。贾赤脚在柔松的沙滩上行走,整个行程尽在脚底下渐行渐远。水潮涌上沙岸形成泥沙,冲走了表面的沙灰,像一把削刀在水位线寸寸地斜向向高位剖去,占领了另一层沙域。沙滩没有海鸥与鸽子的飞翔,在无冲力的空域,视线却掌控着滑翔的动机,向海底下沉,他看不清水的深底,与河床的水拔相关。脚步丈量沙滩,它失去了应有的准心,偏离预先的路径,向海逼近。蓝中泛绿的海水磁力般地吸引他,水位线在他身体越升越高,从下肢,腰,到胸部,贾停在原位,海水卷起的浪波拍击他的身体重心,他后退几步,海水模拟了无重力空间使他步履蹒跚,他可以脚心一蹬,向上跃起,作漂浮的姿势,这动作与他的实际逻辑并不一致。白斑的粼片洒满海面,漂浮物被推送到沙岸,或者被流放在汪洋,任由沉浮,天空的云在水中游走,贾的脸庞沐浴着光芒,他把视线收敛起来,享受温暖的抚摸。是时候了。粼波从贾的身体分流过去,胸部以下的重量不断地加码。贾的手在海水中缓慢摸索,从湿粘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四方盒,把它升提到水面,打开,取出四方薄片——我可以做出下一个动作——血从身体的伤口流出,与绿蓝的海水相融,它在回归,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br /><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2007.8.9<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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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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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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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22:21:16 |只看该作者
……看见“分裂症精神患者”几个字下意识就停住了。只有“精神分裂症患者”一说,术语不大好这么拆解重组的吧。语言的感觉细腻,像沉浸在层叠的幻觉里;视角变化还不够,瘀着了,这就导致了气息的停滞。
我看出来了,兄弟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http://fengyulan.blog.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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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1 18:09:12 |只看该作者
嗯!中间应该有个介词或副词来联接吧,比如说:分裂症的精神患者. 能细微到指出瑕疵,帅啊你!哦,你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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