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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野合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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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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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5 10:16:5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四点不到我就醒了，醒了之后再又不能睡着，真他妈要命，可我实在是睡不着了。已经努力过好长一会，数羊之类，终于无效。无效令我烦躁，此刻倒使我想到一句话：那怕是睡着也是需要努力的，何况活着。我居然有了那么一点得意，这话说得挺好不是吗？确实挺好，一般人说不出。不过，这么想毕竟令老头我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我一向不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我摸了摸鼻子。这一动作表明我一大把年纪依然童心未泯。哈哈，是不是有点恶心。 恶心吧你们。可谁又会有这个功夫来恶心你呢？不过，我想，七七，她是不会恶心的，耶耶，也不会吧。七七，愿她在天之灵原谅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给她带来的伤害——我相信人死后必定洞悉一切，我瞒着七七所做的那些事情显然已被她了如指掌。而耶耶，今天我怎么会想起你呢，我们失去联系已经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若是活着，你现在哪里？可能此刻你也正独自蜷缩在一个相对于你那娇小的身躯过于庞大的床上，想你年轻时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吧——你不会觉得它们荒唐的，如果你仍像当年那样满怀好奇的话——如果这时你也想到了我…… 那么，耶耶，就让我现在来告诉你，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当年，在我离开你回到家后的第二天早上，我也早早醒来了，再也不能睡着。外面好像在下雨，这是我在梦中感觉到的，醒来之后我并没有去确认它——下雨作为下面一事的背景贴切无比——我立即在枕头底下摸到我的手机，打开，之所以关着是怕你来短信时被七七听到，她正睡在我身旁，鼾声轻微，已经习惯。接下来，我等待着，并准备着当提示音“嘟”的一声响起时，赶紧把它按灭。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什么声音也没有，自然没有短信。这和我的梦境完全不符，在昨晚一连串的梦里，都是你发给我短信，有一句醒来后我清楚地记得：“也许我爱上你了”。我不死心，便去翻了翻收件箱，当然没有。我怀疑我夜里的短信没有发出，但是我的短信它在已发信息里，内容是这样：耶耶，我喜欢你，你是个好姑娘啊。我看了两遍，不免有点恋恋不舍，终于还是把它删了。现在，我只得怀疑我的手机坏了，或是你很早就睡了，睡得就像只猪一样。你确实是个喜欢睡觉的姑娘，可是，并不是睡得像只猪一样，在此之前我们只一起一夜，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记得，每当你有短信，你总会及时地醒来把手机拿到手上。你是那种慵懒而又并不是不能随时一跃而起的姑娘。因而，我想，事实只能是，你不想再理我。就是这样，是我一厢情愿了。对于你耶耶而言，我确实只是一个陌生人。还能怎样呢？起来之前，我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我或许是想喜欢一个人了，正好碰到了耶耶这样一个好姑娘，于是就喜欢了。如此而已，见鬼去吧。 但，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相信，愿意相信，耶耶对我会怀有一种宽容之情。也许，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耶耶，此刻你在哪里呢？ 今天没有下雨，夜里我也没有梦到雨，什么也没有梦到，我没有做梦，这几年我很少做梦了，这可能是老了的关系。年轻时我可能也会有好几年不太做梦，但那时我定然不会注意此事。我现在这种把一切推诿于老的思维，正是我老了的最显著的表现。可是，老老老，老你妈个逼啊。 突然，我翻身坐起在了床上。我是没有想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习惯而已，很多年来都这样，经常是在冬天，懒得起来，又睡不着，便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或者什么也不想，仿佛就将一直这么下去，哈。而转折总是不知不觉来到，就像今天，我一跃而起了。今天无疑是一个晴天，即便不晴，我也会在起床后很快走出门去的。一个人不应该长时间呆在屋子里。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一个巨大的棺材——这比方不坏——那么，屋子是一个很小的棺材，车子是一个更小的棺材，而骨灰盒则是最终的棺材，它的小可谓恰到好处（自从实行火葬后，慢慢的，那种像一只小船那样的棺材——正宗的棺材就不再为人类的尸体所选择了，之所以说慢慢的，是因为还是有人，大多农民，会把骨灰盒放入小船那样的棺材里，把棺材抬到山上，置于坟中）。无论如何，我想，在我们还是人而不是尸体时，我们最好还是用大的棺材来作为我们的容身之所，在大的棺材里吃喝玩乐，在大的棺材里爱、做爱（这也正是野合的意趣之所在），尽量不要使自己身陷于那种小的棺材之中，不说其他，空气也不那么新鲜不是吗。而一个老人长时间呆在屋子里那就更不明智了，我们很快就将被不知所终地拘束于小而黑暗的棺材之中，再无亲近大而光明的棺材的机会，那么，趁着一息尚存，赶紧将自己的身体伸展于大的棺材之间吧。这么一想，我倒觉得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坏事，睡不着就起来吧，老年人就应该少睡。我披衣下地。之后，我便将草草洗上一把，出去到马路上。这个时间马路上人应该不多，就算很多那又不能将我妨碍，天地作为一个棺材其大无比无庸置疑。于是，我仿佛看到，阳光逐渐升起直至万丈，我缓步其间，漫无目的，一开始是想找个目的的啊，但是找不到，干脆就不找了，走到那里算那里。 20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