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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短的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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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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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5:21: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火车站人物 我不慌不忙地检票，进候车室，故意选择在一堆民工模样的人前坐了下来，我可以对他们的模样，穿着，语言，动作好好地研究一番。他们比起其他人来要更生动。总共是四个人坐在鼓鼓的蛇皮袋上，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些什么，反正看起来要比我们坐在候车室的硬硬的板凳上要舒服得多，四个人都是歪着身子的，其中有个年纪稍大的还故意倚在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身上，两个人的头凑得很近，象是一对小情侣一样互相调侃着什么，边上的两个，偶尔听到什么字句，也会跟着哈哈笑起来，年纪稍大的上身套了件旧得沾满灰尘的中山装，扣子没钮，里面也是灰灰的毛线衣，毛线衣的领口不高，里面内衣大红色的领口往外露着，下面的裤子已经很短了，他坐着的时候，脚管离膝盖也将要不远了，露出黑而紧致的肉，其实只是包着躯干的皮而已，脚上是一双干活的时候永远不会落伍的黄胶鞋。被他倚着的那个虽然年纪轻一点，但并不见得在穿着上要好点，他让自己的腿向走道的空处伸着，露出里面大红的棉毛裤。其余的两个，打扮也和他们不分上下。      有个不怕死的女人，下面只穿了个长袜，裙子短得没遮住膝盖，从走道的那头飘过来，腿是很粗，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自信，她从那头走到我跟前，我坐着的目光只齐到了她的腰，对面那四个坐在地上蛇皮袋上的眼睛显然要更低些，他们的眼睛从远处把这两截腿迎过来，正对着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还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年纪稍轻的边笑边还想要凑过头去和稍微年老的说几句什么，稍微年老的好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别过头去和其他两个人说别的事情了，等那两截腿移向另一头的时候，他们四个又都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向别转过了头。      我看得只想笑，觉得他们没必要掩饰什么。 骑车人物     我每天坐83路来往于彩虹苑和五台山之间，中间的几站路里，我要看见好多自行车，和上面坐着的人。我在车上走着，他们在下面走着，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看他们。我看到人群中，女的要比男的多。车子总在边上你追我赶，瘦的要比胖的吃亏点，骑脚踏的要比骑电动的吃亏，瘦的喜欢在天冷起风的时候，用一个口罩罩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的头发从前往后梳，不分一道缝，任凭那风怎么吹都好象在帮助自己保持发型，但身体去向前弓着，怕风把自己好不容易焐出的热气一下吹散，瘦的骑车总有那么点害怕的感觉。胖的却是大大咧咧地跨在车上，如果是脚踏车，会看见他们的脚好象在轻松地画圆似的，并不困难，频率很高。他们的身体总是有点往后仰的趋向，一不小心后轮胎突然翘空是他们担心的；骑电动的要比脚踏的自信得多，他们可以忽略脚的存在，完全体会速度。他们坐在车上来得更加地镇定，仿佛下面的不是两个轮子，而是四个轿夫，他们心里可能还想过要在龙头上挂一斤瓜子，边嗑边让风将瓜子壳抛到脑后，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