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986|回复: 7

布宜诺斯艾利斯

503 主题	0 好友	906 积分

注册会员

恐惧海峡

Rank: 2

发消息

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10-21 06:36: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李愁苦崇信主。丫自己说的。说这话时，他还蹲在院子中间干涸的树桩子上，两腿张开，胳膊肘支住膝盖，手指交叉握着，眼睛紧盯草地，眼镜片印着指纹。李愁苦的双脚漆黑，拖鞋在树桩上变了形，牛仔裤多日没洗。说自己崇信主时，这丫身披了棕黄相间的、套头的、麻袋般的线衣，勉可蔽体，不足御寒，（这让）李愁苦得意洋洋，变成了一头秃鹫，高高蹲在树桩子上，自称是座山雕。院子三丈见方，绿草地像个游泳池，树桩伸出水面一尺，业已干涸。椰子躺在绿草地上，天蓝，风淡，云浓。李愁苦穿着一片破布，他从旷野归来，仅靠蝗虫野蜜过活。椰子躺累了，便打滚儿侧卧，右手撑头，左手持烟，点儿五中南海。到后来，青年人换了衣服，椰子披破布，李愁苦穿上了蓝色夹克，并将果汁洒于其上。广阔的下午，李愁苦崇信主，讲述与兽淫合者将被乱石击死及其必要性。（操蛋的是）她的肚子根本不像天鹅绒，手指在绿草缝中穿过，心存爱意，顿觉如天鹅绒般。“这便是诗歌，是隐喻。”椰子兴奋说。“你把丫叫出来。”李愁苦答曰，“然。”椰子有个心愿，与屋中那眉目清秀的小姑娘倾谈，并折服之。挂席候明发，渺漫平湖中，可他没太多信心。下午开始的一刻，他推门进院，李愁苦还躺在地上呻吟。这个逼竟睡在库房里，墙角舒展着防潮垫，屋子另一头是纸箱子军团。他就睡于此，这二逼，地上的烂纸上写着诗，那必定是诗。对着闪亮的窗，椰子轻声阅读，后不禁吟唱。李愁苦平日在此地工作，他带椰子参观了小楼的全部，二楼有扇封死的门，大厅铺着天鹅绒，楼梯黑暗曲折。坐在院子的绿草地上能看见窗玻璃反光。屋里坐着一男一女，面对电脑，专心上班。椰子想，能和她聊天，并折服之也不错。要是得了绝症便更好。绿草地如同游泳池，天鹅绒顿觉羞惭。李愁苦在草地上划船，游泳，潜水，一会儿走进屋子，端出一大杯果汁来。这扎啤杯本是刷牙用的。甜得发苦，椰子感冒了，还没好，肚子温暖了，手还冰冷。草地上尚存一石桌，四石凳，这杯果汁放在石凳子上，像是飘在空中。李愁苦试图说服椰子，可他没开口椰子就信了。更早时，李愁苦（二逼）取来红景天给椰子喝。“兽交是怎么回事？”椰子说。他茫然未解，看着树桩子，心想这或许是条出路。可一个男人站在母牛、母羊（公羊亦可）的背后，这场景依然不可理喻。“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动物保护协会。”李愁苦低声说，眼睛眨眨，不忘荡起双桨。“他们说这是虐待动物，操，我同意。”“然后呢？”“罚款呗，那是在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有高潮没？”“扯淡，”“你知道吗，外面草原上就有成群的牛羊，”椰子靠着石凳，手指天边一朵云。“他们没事儿就他妈操牛玩儿。”李愁苦认为，这和虐待动物无关，而是个神学概念。如果真是神学，即不需证明，玩儿兽交的必须拿石头砸死。无法压抑愤怒的群众啊。可椰子说这是科学，要是人人都去找母牛或羊儿，人类便无法繁衍后代，必致种族灭绝，那时后悔晚矣。为此，神当命令群众拾起带尖儿的石头。但在科学时代，人们有权自由选择。（可是）“这是他妈神规定的。”李愁苦说。“我崇信主。”“你丫操牛操傻了吧。”“我从不虐待动物。”李愁苦说。“我只想和你平等地讨论一个问题。”“然。”李愁苦凝视天边，椰子将尴尬异常。一，假如他崇信主（毫无疑问地），那么他将不与动物性交，如神谕。二，假如他不崇信主，那么他将不与动物性交，出于生理抗拒。百年后，椰子将再次诠释李愁苦拒绝与兽淫合的理由，追逐神的影子，拍死一只黑暗的蚊子于白墙之上。李愁苦被迫走下树桩子，置身无边水上遨游。“这跟主有啥关系？”椰子给他点烟。“不只是兽交，肛交，邻人妻女等均不可。”出于信仰，李愁苦严守十诫。为维持与神之联系，在另一个宇宙中不崇信主的李愁苦必将打破十诫，（肆意）虐待动物。他回视椰子，说摩西是个暴君。像每个见识了神迹的凡人一般，他目光清澈，手掌轻拍水面，撕起一把绿草。这些日子，李愁苦发疯地提起耶稣，自愿穿着破布，钉在十字架上，当椰子徘徊在十字街头时，无视吵闹的红绿灯。“俺来这儿以后便不想抽烟了。”“密兔。”“俺若是得了绝症该多好。”椰子说着。“然。”“俺已然得了绝症。”“好啊。”“你去把那小姑娘给我叫出来。”“叫不出来，”但李愁苦告诉椰子，他的强烈愿望是拯救他。他希望，椰子在神仙的怀抱中自由翱翔。他愿望强烈，富于牺牲精神，可椰子这般漫不经心，令人愤恨。李愁苦用英文说了操你大爷。隐形的十字架光芒闪闪，生和活的种种和神密不可分，在他的世界里。崇信主吧，哥们儿，我操你大爷。椰子端起果汁杯，看他把绿草一把把抓在手中，洒向土地。李愁苦在高原上住了大半年，痴心不改，这个下午，他攀上院墙，带领椰子看隔壁铁链下的藏獒。藏獒伴随着铁链，密不可分，椰子忍受了头疼，凝视这（又一）神迹，伸了个懒腰。破布套头衣，黄棕相间，李愁苦告知椰子，这是从某著名酒吧的墙上摘下偷走的。摆脱了被钉于墙的尴尬局势，破布回归其本质，便跟随主人走南北心无悔。椰子照照镜子，心中满意。现在，椰子的头已从破布中钻出，身心一统，试图用李愁苦的魂灵再次审视万物。绿草地像个游泳池，椰子抓下一把草，凝望透明之蓝天，心中无疑问。云彩镇静洁白，像魔鬼沿一恶意气流缓缓转身，后背一道灼印。多才多艺的李愁苦盘膝坐地，弹吉他演奏《女人别哭了》，双脚受紫外线炙烤，仿佛鲍勃玛雷附身。悠悠天地间，再别无他物，椰子左手手指紧扣破布的朴素纹路，不去看那间房子。“真要了我的命了，”“嗯？”“没事儿。”“荣耀归于主。”李愁苦说道。“口交？”“嗯？”“口交归于谁？”“归你归你。”“摩西不让你口交了？”椰子起身询问。“恁多忌讳，那石板上写着的？其实那是一块儿陨石，藏在火山口里，摩西偷了回来，先一步写了字在上面。”“别闹，快疯了我。”李愁苦放下吉他，说好奇心是杀人凶手。椰子举双手示清白，听他继续。理论很简单，口交是合法的，不违背宗教之精神，在天堂中亦可。后李愁苦（口交大师）修正说，“主没说不可以，就无所谓。这便是宗教精神，是道德。我们不拒绝快乐。”“人有七窍，你知否？”“然，”“也就是说，还有眼交。”椰子道，看一棵松树。“耳交，”“鼻子交，”“乳交。”“还有肚子交，”“足交。”“美好的夜晚，”椰子抽了烟说。“咱们试试。”“滚。”“要了我的命了，今天。”李愁苦侧卧在草地上，拖鞋倒毙一旁。他左手撑头，眼镜放光，右臂沿体侧一线自然伸展，轻搭在膝盖上，椰子也开始侧卧，身材颀长呈鱼形，两人暗隐太极之势。李愁苦盯着椰子（这二逼），心思却在旷野。路线是，逃离出门来大路，南行能见到宫殿，北方有寺庙高立，飞跃二者之一即见旷野。傍晚旷野遍牛羊，但愿荣耀归于主。李愁苦手中的烟袅袅燃烧至灰烬，看着椰子闪亮的冷眼，想到几百年前他们就已熟识。李愁苦一心想拯救他于迷途。椰子，你照看俺的羊群（勿虐待它们）。下午过一半的时候，椰子正大口喝下果汁，他说自己是穷途末路啦。“你丫好似一座卧佛。”椰子说。“然。”椰子的手指划过李愁苦的锁骨，腋下至腰腹一线。不然他还有什么作为。“不疼。”“你变态。”李愁苦穿着件蓝色夹克，显得势力单薄。经常地，酒吧里的小姑娘会调戏他，心怀爱意终失落。一个老头走进院子，二十分钟后友好离开。李愁苦坐回草地，手脚同时撕扯绿草。“虫子，”“毛毛虫。”体长十毫米，米白色，头部微微红，小虫爬行上了草叶子，蜷身行走，翻越草叶尽头，没理睬李愁苦的目光。椰子拾起枯死的棕色松针，旋拔剑刺之。小虫挚爱生命，皮腹坚韧，利剑不可入。“疼吧，”李愁苦说，低头找寻松针。“虫哥，我们给你做手术。”他眼镜发光，俯视这茫茫宇宙。米白色，十毫米长，头部已不见，小虫肚子破裂，体液乱流，在草叶上翻滚呻吟，掉落在地。旌旗十万斩阎罗，松针颤动，在翠绿的草间停约数秒，又深深刺进大地，叉起虫哥，停在半空，剑身微微发抖，瞬间重现青春。椰子摸出打火机，欲行炮烙之刑。“我来，操你妈的。”李愁苦化身火神，烈焰喷涌映天地，百鬼影下断芳魂。蛋白质烧完，昏黄之物落地终不可觅。“一会儿有人来找我。”椰子说。“可能吧。”李愁苦在草地上端坐，看见了对面房子的落地玻璃窗，太阳在西边远去，这行星转动，沿一条铁链子在烤箱里前进，均匀受热，这是他的内幕消息。李愁苦充满勇气，面色红润，有如圣徒般。他看着椰子解开黑色运动鞋带、脱下两只短袜子，赤足在绿草地上行走。绿草们已被蹂躏过，草儿随势倾斜，绿中带白，宛若一层层黑波浪。椰子看看自己的脚，李愁苦又变成了卧佛，他抽了很多烟。椰子想起库房里还有啤酒，昨晚小姑娘送的，云彩遥远，模糊，渐渐融化。“和尚不吃肉。”“真不吃。”李愁苦耐力过人。“和尚也守十诫，对吧？”“他们的戒多了，”“那他们吃什么，”椰子用英文说。“你说说。”“素食，”“鸡蛋成吗？”“有的和尚还能结婚，娶小老婆。我他妈说的是有职业道德的和尚。他们只吃白菜米饭。”“那也挺好的，”“然。”“他们只能吃植物，不吃动物。”“是啊是啊。”“可是众生平等，”椰子说。如果真的众生平等，那和尚该活活饿死，不去杀植物们。李愁苦尴尬异常，一，假如和尚们都肉体死亡，那么自然界将没有和尚，众生便无法平等。二，和尚们去杀植物，则违背了众生平等，和尚就都会精神死亡。为此，李愁苦作出修正，指出了重要两点。“一，”他抽烟道。“小麦大麦等是一年生植物，成熟了就会死。吃植物的尸体是应该的。二，众生乃是那些不是从地里钻出来的生命。”“咱们都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何故？”“没有从地里钻出来的，哪儿有你我。”椰子说。“我真想钻出来。”“操你大爷，”“植物比动物高尚。动物都不吃，还敢吃植物？”“操你大爷。”“倘若众生真他妈平等，你丫吃了植物的尸体，也必须吃动物们的尸体。”椰子说。“操你大爷。”“你不能操，你崇信主。”“我什么都吃，什么都吃过。”李愁苦说。“我现在很好，我（远比你）幸福安宁，”“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认为和尚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椰子两脚贴近草地，如沉浸碧水中。当然根据科学，缺少动物蛋白人仍可存活。“你等眼中的世界不是大自然，只是自然之幻影。”李愁苦凝视椰子双眼，扫过囚犯头发，沉着地说。“勿要再沉迷于幻影，我快疯了。”“我知道。”“你不知道。”“知道，你丫快疯了。”“相信我吧，中秋节过完了。”“我知道。”“我很想拯救你，”更过分的是李愁苦崇信主愿意为椰子牺牲自己。“操你大爷，”“你来吧。经上说，”“我无所谓。我跟你不一样，没有戒律照样活。”椰子说。这下午多才多艺，李愁苦拨动吉他，沉迷于音乐声中，像每个手握真理的二逼那样，让椰子看石头凳子上浮现出的面容。椰子轻抚树桩子，在黑色海面上划船，欲和屋中的小姑娘亲切交谈而不可得。黄昏将近，天高云轻散，静待星辰现。李愁苦抬头寻觅，见一轮满月苍白如张爱玲的玲字。遍地都是神迹，椰子高兴坐在绿草地上，全身松弛和抽烟，听李愁苦喃喃诉说，（但）要治好这绝症，无论事他也愿意。当下午来临，椰子与李愁苦讨论主的暴力倾向。椰子不是盲人，无需不停说话，无需生儿育女，以求完整。接着李愁苦激动不堪，布宜诺斯艾利斯只（不过）是另一件毫无意义的东西。你不能毫无目的地去死。你还有救，还有最后的机会。还有美丽的生活在等着你。李愁苦声甜美，被一道黄光笼罩，蹲在树桩子上，像另一只秃鹫。椰子展开潜水，撕草时想起一些鱼群。“赤潮是怎么回事？”“动物保护协会。”“那些鱼还像小孩儿。”椰子说着。“有一天憋不住了，就跑上来透透气。我是说，跟别人没关系。”“然。”“你把那小姑娘叫出来吧，”“要了命了，”“你别骗人了。”“我没骗人。欺骗是好的，是有福的。”李愁苦走下树桩，亲近地面。炊烟四起，炸土豆的香味飘过旷野，正当牛羊饮水时。一，如果椰子被欺骗了，他将见证主就站在他身边，那他就没被骗。二，假如椰子明白这是欺骗（这不可能），主就不会出现在身边，那他就没被骗。李愁苦不能分辨椰子，也不能分辨飘在空中的果汁杯子是扎啤杯还是刷牙杯。可这已极好，世上不存在欺骗，和欺骗无关。绿草地像那游泳池。下午结束时，李愁苦将带领椰子（公然）向松树投掷匕首，他想好了。指头握剑刃，沉肩拔背，手腕轻甩间，匕首切入树干，如入云端，拔出时不留痕迹，非这样不可。李愁苦眯起眼，关节僵硬，直视悬空的太阳，以为是金色五角星。“大家都想要欺骗。这样多好。”“找到归宿了你。”椰子说。“可是这么多年，我吃了不少毒药啊。现在我再也不任人摆布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真的？”“真的。”（当然了）李愁苦永远正确。2初次见面就满心欢喜。王琪眉清目秀，坐在窗边，对着电脑看玄幻小说。她在某天中午邂逅椰子，在饭桌上，一眼就看中他，喜欢他，爱上他。李愁苦坐在她对面，吞咽米饭白菜，并向大家简介椰子。那时李愁苦穿拖鞋，戴草帽，牛仔裤多日未洗，只因口气太像拉皮条的，王琪没有理会。椰子默默无语喝啤酒，眼光扫过王琪，令她欢喜。这个下午开始时，王琪侧身坐窗边，看见椰子现身院中，头发变得像囚犯，胡子乌黑浓密，两眼茫然看窗户，后身穿麻衣立镜前。（唉，）下午真无聊（呀）。这是王琪在网上聊天时说的，聊天对象就坐在对面，藏身于电脑后。王东东，男，向窗外招手示意，又屈身慢慢打字。王琪点开页面，接着看玄幻小说。小说讲述女人之间的友情，男女间的纯洁爱情，其实那女人是个女巫，月圆即变身一次，与月经同步，这是她的秘密、她的弱点。偶尔王琪离开小说世界，看溢满阳光的院子，翠绿耀眼的草地上的人儿。李愁苦抽了烟，告诉她，椰子是奇怪的人。王琪转头向椰子说，“小李的朋友，再奇怪也不奇怪了。”“你真聪明。”椰子回应。这是他们唯一的对话。但是椰子奇怪吗，不，他并不奇怪，没有谁是奇怪的。王琪知道自己会了解他，与他相爱，无怨无悔。在这一（无聊的）下午，她深切明白这一点。也许，椰子的现身，让这下午变得意义非凡。生活并不是人人能都如愿，王琪的妈妈说。父亲去世不久后，她妈妈还说，人要自己寻找答案。房间沉闷安静。后来妈妈改嫁了，就没对王琪再说什么。破碎的家庭不是重点，可她会在和椰子做爱后，轻声叹息，说出这悲伤的故事，并在黑暗中相拥入梦。李愁苦是个怪人，这毫无疑问，王琪在深夜常会听见库房里的嚎叫，这个疯子，消失了一个多月，可老板没责怪他。老板也是怪人，中秋节的半夜醉酒开车去湖边，至今赏月未回。老板喜欢李愁苦，任由他不上班。可今天例外，椰子来了，他们在外面聊天，阳光照在身上真美，暖暖的。王琪拿出耳机听音乐，微风吹过原野。从门到窗（另一扇窗），七步，从窗到门，八步。上班只是坐看玄幻小说，工作总是讨厌的，习惯了便好。王琪来到高原一年多，终日虚度光阴，看小说变近视，可她不戴眼镜。一瞥眼，只见椰子摸着头发，便不禁展露微笑。爱情是个有生命力的词语，王琪想着，要把这话留在博客中。爱情弥足珍贵，生活里的醇酒，让人沉醉，将人唤醒。落日下，他们将并肩歌唱，（啊，）歌声破碎在风中。椰子身材魁梧，肩膀宽厚，紧闭的嘴唇如此性感。美中不足之处是，他丢弃了原先的乱草般头发，这让王琪无法在黎明的时刻抚摸之，稍显遗憾。王琪看玄幻小说，喝普洱茶，听美丽的梭罗河我为你歌唱，心潮起伏汹涌。也许，该回忆遥远的故乡，可她没有。生活淡定，但她渴望悬念的生活，但她没有走出下午的房间，但爱情，总让人充满勇气。王琪与王东东网上交谈，宣布爱情是唯一值得期待之物。一扇木窗将被夕阳染成金色。3王琪决定去死，用一条带子结束生命。她在傍晚走出屋子，正看见李愁苦和椰子双双在草地上。王琪不得不去死，必留遗书予后人。她注视这鲜明的一幕，李愁苦匍匐在地，椰子也全身赤裸，正在操他。椰子伏其上，猛烈撞击，使之尽享痛苦之极乐。二人在欢快的呻吟声中，渐融成了一体，在天鹅绒草地上。李愁苦一生愁苦，与椰子赤着身体，像沙滩上的两条大鱼，等着最后的光照亮他们。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2919933[/lastedittime]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