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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期网刊专栏】顾耀峰|写作的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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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0 20:40: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img src="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60/image/t_gu_logo.gif" border="0" alt="" /><img src="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60/image/zl_guyaofeng_1.jpg" border="0" alt="" /> 　　有一段时间，我很穷追写作之于写作者的存在意义。这其实有点无聊，但问题在，如果仅仅因为自己得到了愉悦、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兴趣所致，就义无返顾热爱着写作这个东西，听起来有点简单和敷衍了事。或者说，写作所带来的愉悦（也包含痛苦），是否真的就达到了某种程度，进而使写作者似乎拥有了某种可以忽略、攻击其他（人）的权利？这其他（人）的权利也包括阅读权。 　　起因是很简单的，我们每天面对着那些不忍卒读的文字，并且，有的人还爱着它们；有的人不想看，但又不得不看；有的人不知道那好不好，但遍眼所及都是它们，便更疑惑“好不好”之间的区别。写作作为一项权利，广义上说自是人人皆可拥有。但我觉得因为人人拥有这权利因而必须去实现它，这实在有悖人道主义精神。这样说，有点刻薄，而刻薄的背后，则是想说明，写作这个活儿，有时候实在害人害己。人道主义是要为了别人而使自己做出让步，而非为了自己的权利发挥而使别人充满郁愁。 　　写作本身是个技术活儿，即便它在现如今已像驾驶证一样越来越普及，也仍然无法粉饰优秀的赛车手总是少数这个事实。我乐意把写作权利看成是贵族和天赋的结合物，也就是说，两个条件，写作必须有一定的天赋；写作必须是贵族，缺一不可。贱民也有可能当皇帝，然而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贱民皇帝也就那么几个。总把个体放大到全局，便是众多爱好写作的人常干的事。当然倒过来说也能成立：可以通过把作品写好证明了自己是有天赋的、并且是贵族。而在证明之前，最好能把一堆试验品控制在小范围里传播。 　　无论是否虚无、是否悲观，文学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构成“市场”，这足以说明，文学有着它“难以推广”的一面，并且在另外别的面还未呈现之前，写作的私密必须得让大家所认可，也必须接受。因为写作产自个体，引起的共鸣和接受也往往在个体身上才比较容易成立。话头回到一开始所说的，仅仅因为自己喜欢和兴趣，就义无返顾热爱着写作这个东西，我不太能接受这是最终理由。我是说，一定会有更多的、更重要的理由存在于这个理由的背后，才使人把自己和写作捆绑、结合得那么长久和牢固。写作的私密，应该是其中之一吧。私密，保证了写作者的空间和自由。在写作的随便哪个过程中，私密，总是贯穿始末的，于是它既成了写作的要件，也成了写作的理由——尽管，并非人人都需要这样的理由。 　　私密须得自己敢于把自己的作品控制在小范围内“流传”，并且不在乎它的优秀只在小范围内、短时间内流传——这也是人人皆可有的一项权利。如果大家都不愿意放弃“写作”这个权利，那么，理当也行使“控制流传”这个权利，起码，它也能使作品的坏影响减少。但问题在于，现在愿意控制自己作品流传的，倒往往是写得不错的人，他们懂得写作的“私密”的要义。相反，不懂、不愿意直面“私密”的，倒往往是充眼所见的文字垃圾，写作在这时候，在他们眼中，又变成了“权利”。很多时候，我真很疑惑，写作真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快乐，以致非要全世界跟他们一起受罪吗？嗯，这一段话挺牢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