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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还在吃草(修改后的，个人以为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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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3 23:39: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牛还在吃草 有一片白茫茫的原野，无数同这世界颜色相同的牛正在吃着白色的草。 ——题记 一 那种寒冷又迎面扑打过来，我下意识的拉上了一点拉链。又拉上了一点。最后拉链拉到头了，仍然抵御不住寒冷。棉厚的衣服让身体得到保护，但暴露在外的脸却在这种反差巨大的对比下将寒冷的体验进一步扩大。我忽然觉得寒冷不再是寒冷。我发现，寒冷其实是一种我对它的恐惧。它一直缠绕着我，仿佛要从我身上索取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呢？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害怕那种东西被剥离——对了，是温度。 我的脸此刻已经冰凉一片，虽然我并没有用手去触摸，但一种不太明显却持续着的痛楚从鼻翼两旁开始蔓延，将整张脸都占满。 人行道上的行人很少，大多脚步匆匆。两旁的树了无生机的望着我。它们的背脊被雪与沉重的空气给压弯，垂着头，像是旁边角落里蜷缩着的残疾人。灰色的雪花如钢珠一样厚重而密实的砸在地面上，伴随着啪啪啪的响声，它们裂开成几块不均匀的碎片。这注定了它们的命运是化作灰色的铁水，并最终消融于这片土地上。 没有办法的。就像太阳终究要把天空烧成灰烬，继而天空又会新生一样，这是规则，没人能动摇。 二 家的感觉还是那么的薄弱。我跨入家门，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解脱感。空气还是很沉重，窗外依然黑暗，屋子里与屋子外昏暗的走廊都充满了浮油的味道。而且在我的这个小房间里，还漂浮着方便面的气味。灯光断断续续的发散着它的功能，像一个顽劣的孩子眨眼睛。我的床很乱，被子还保持着临走前的模样，露出一张丑恶的，被挤满皱纹的老脸。她仿佛在对我抱怨，但我没心思安慰她。窗台上的花盆还长久的屹立在那里，只是盆中花已经老死在没有滋润的土壤里。垃圾桶里只有硬梆梆的卫生纸和还剩下汤汁的方便面，桌子上也有几个纸盖向上翘起的方便面盒，汤同样没有喝完。叉子也一成不变的倚靠在沾满油污的方便面盒上，懒懒的望着我。 我发呆似的打量着这间屋子，突然发现我和它从来都这么陌生，我对它的印象几乎一直只存在于一个很浅显的表面上。但我不打算为这个发现吃惊，因为我没有兴趣将我对这个地方的认识进一步加深。我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卫生纸，扯掉一截，找准中线，折上一次，放在电脑桌上。之后开启电脑，用手随便抹了抹显示器上的油，然后脱下长裤和短裤。当电脑显示桌面的时候，我准备开始每个星期的例行公事。 又一张揉成团的卫生纸被我丢进垃圾桶。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尽管这椅子不是真皮的，也没法阻止我的身子塌下去。我仰着头看着灯泡，觉得它像是一个目击者。快感在我感到痉挛的瞬间已经消失殆尽。而现在，一种罪责感浮上心头。 你都看到了吧，我对灯泡说。 过了半会，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我没有笑，我只是关上了灯，然后狠狠的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三 镜子里有一个憔悴的人形。苍白的肤色表明这个人并没有获得太多阳光。而肚子上浅浅的一圈赘肉则证明了他缺乏锻炼。他突然对着镜子前的人龇牙咧嘴起来，露出了黄色的牙齿。这双憔悴的双眼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们俩就这么对视了许久，我才将手移到后背上。 又长了点。虽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还是想证实一下，于是我侧过身，然后尽量将头转到能看到镜子的角度。 我的后背，脊椎两旁原本光滑的皮肤长出了一对小翅膀。虽然还很小，但它已经比昨天又成长了不少。 我有些忐忑的抚摸着翅膀，又开始琢磨前几天也没相通的问题，我为什么会长翅膀啊？ 难道我是天使后代吗？就算我想这样相信，我父母也没有翅膀啊。难道有只发情的天使飞下来把我妈强暴了，然后才生出我的？我不敢相信。 有些问题一旦缺乏科学依据就变得无法回答了。就连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问题人们都没办法回答，更何况我这种连例子都没有的情况。在镜子前发呆了将近10分钟，我才不得不从这种状态里脱离出来。 写了点东西，时间就已过中午了。我拿出放在床底下的一盒方便面，拿开水泡了，就这样，又把一天的伙食问题解决掉了。 我一天只用吃一顿。其实这并不是我的体质问题。在这点上我和常人一样，这是肯定的。但我可以忍受不感到饱足的感觉，只要保证自己不会感受到饥饿，我就可以继续正常的生活下去。吃完了午饭，我无所事事的倒在床上，望着仿佛有图案的天花板，我不由在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我在每个时期都无数次想起这个问题。起初，我会很肯定的对自己说，这不是梦。但现在，我已经迷茫了。我找不到答案。有什么能证明这不是梦呢？荣誉可以证明吗，我想不能。就连荣誉存不存在我都表示怀疑，更不要提用这种连存在都让我怀疑的东西去证明一个更大的怀疑。那夜晚和白昼能吗？就算它们表现得这么真实和无懈可击，谁又说他们不是完美的演员呢？ 他们还能让我相信什么呢？我丧气的想。 就这样，我又陷入了睡眠，事后我感到很懊恼。因为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被我这么浪费过去了。尽管我现在做的事并不比睡觉更有意义一些。那么，或许真正让我感觉懊恼的是，我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让我品尝到失败者的味道，心里很憋，很难受，而且无从发泄。特别是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发生这样的事，它的特殊会让它的力量增加好几倍，这就导致我更加烦闷不堪。我甚至想马上打开窗户，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大吼一声去你妈的。 四 翅膀在一天天的长大，而且每天的成长都十分惊人。现在，这对翅膀已经成长到无法用厚实的衣服遮住的程度了。我已经不能上街，所以食物和水就成为很扰人的地方。我甚至没办法打电话让楼下的便利店为我把我需要的东西送上门来，因为我根本没有记住那些数字。床底下还有十盒方便面，水却不太多了。即使可以用自来水，房租怎么办？月底那个婆娘就会准时上门。她敲门力气很大，这让我一度怀疑这个房子到底是不是她的。 我尚未把这件事想得很坏，因为我觉得一切在发生之前应该都还有补救：还有方便面的时候，我就不会饿死，还有水的时候，我就不会渴死，还没有到月底，那婆娘就不会来——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依然在写我的文学，尽管我从来没有把它们发表过。我不是为了文学而文学。我的生活不是为了文学，但我却总是在写作。究其原因，是因为我把文学当作一种方式，和世界交流的方式。从我接触文字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它了。小时候我的成绩太差，老师和同学都不喜欢我，老妈老爸不怎么关心我的成长，只提供给我物质上的满足。所以我只有靠写日记过日子。 我的表响了。又到中午了，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点。同时，我也感受到肚子的饥饿，这让我很惊讶，因为就在我想到这一点之前，我对此一丁点感觉也没有。 我拉开了包装袋，饱饱的吃上一顿之后，也清醒的意识到，方便面只剩下九盒了。吃完之后我心里突然觉得后悔，这感觉跟例行公事完毕之后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五 我被那婆娘赶出来了。理由当然是现在我后背上的翅膀——她看到我先是大吼大叫，我刚开始根本没意识到她会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不就长了对翅膀，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我感染了艾滋，我长翅膀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我长翅膀她就要家破人亡？我不理解。更绝的是，这婆娘居然不让我穿好衣服就把我赶了出来。我本来想打她，但一些房客听到喊声伸出头来惊讶的看着我，我只好滚蛋了。 真他妈的冷。由于衣服穿不上，如果你马上来这里，就会看到一个弱智穿着三角裤，光着脚丫子和上身，瑟瑟发抖的站在风雪之中。 我一下子对自己的未来迷茫了——我该去哪里？去找我的爸妈？这固然很好，但要知道他们在南京，我却在贵阳。这中间的路该怎么办？没有司机会跑这么长的长途。就算会，也不会载上我这么一个鸟人上车。而且我立刻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没有带钱出来。钱全部在那条脏兮兮的长裤兜里。我该跑回去吗？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我的周围全是人。我恐惧的看着他们，他们则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办？我问自己。难道我要像个傻逼一样对每个人解释这对翅膀怎么长出来的吗？去你妈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他们解释？那么我该硬闯吗？怎么硬闯法，到处都是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人，不，我看到过，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们在看什么？他们到底想要向我索要什么？为什么我会恐惧？为什么他们会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翅膀有什么罪吗？长翅膀的人有什么罪吗？ 突然，我想到了飞。 是啊，翅膀就是拿来飞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发现自己的处境并不算太坏。我可以像鸟一样的飞在天上，然后一直飞到爸妈家，只要我注意一下“同伴”和飞机，再适应一下空中稀薄的空气，就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是啊，我到底在恐惧什么，我不是可以飞吗！ 于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尝试控制我的翅膀。我感觉我的脚脱离了冰冷的雪地，发现我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比树高，然后又比房子高。最后，我发现我已经在空中了。 不同于借助飞行器（滑翔翼之类的），用翅膀飞让我觉得很安详。我本是一个胆小的人，在小时候玩过一次滑翔翼之后，从此就拒绝了类似的东西。 但现在不一样。我觉得这空中第一次变得让人放心。这种安心应该来自于属于我身体的一对翅膀。 在空中飞翔了一段时间，我有些高兴的望着下面，我看见许多蚂蚁大小的人们正抬着头看什么东西，我想他们是在看我。这让我重新思考起我的未来——一点不坏。回到爸妈那边去以后，我的钱和小说稿都可以从那个变态婆娘的手里要回来，他们会帮助我，给我一套房，而我会靠着写东西维持生计，甚至可以写出普通作家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关于使用翅膀的感觉。这一定是惊世骇俗之作！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翅膀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力，眼前的世界在极速的拉扯着。我在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缓过了劲，但这只是让我没有摔死而已。我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尽管地面被雪覆盖，却仍然把我的骨头给撞碎了。 这巨大的痛苦瞬间到来，我忍不住哭了。突然，眼前的阳光被一大堆人头挡住。从他们戴的帽子和制服来看，他们是警察。 我绝望的看着他们，却因为太过痛苦而说不出一句话。这个时候，我的听力也慢慢减弱了，他们正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听不到。一切都很安静，我最后看见的是一枚子弹。他慢慢占据了我的视线。 不知多久的事，痛楚消失了，我清晰明白的看着他们，却发现我们中间隔着一条白色的河流。这条河不断变宽，将我们都淹没了进去。但我知道，这一切就像昼夜更替一样：太阳终究要把天空烧成灰烬，继而天空又会新生，这样的场景会一直持续亿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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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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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4 06:04:32 |只看该作者

是好了不少反差没有出来结尾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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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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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4 13:02:58 |只看该作者

和原来那个有很大不同，只是干嘛要用这么个题目，为了最后的结尾呼应吗？有个大的问题是，你在每次心理活动描述的时候，都参与过多，很多不言而喻的东西，完全可以省略，比如讲到飞啊，翅膀啊，这些地方，小说的文本有的地方需要空缺作为一种给读者发挥想象的美，而你全部说破的话，等于一个太封闭的小说环境，读者的乐趣会少很多，好的读者不想做被动阅读，而是更多参与文本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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