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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诗人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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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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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0:00: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诗人将远行     时候已经是深秋，一大片一大片的叶子疯狂地掉落，这是诗人忠爱的季节，村庄的沧桑躲藏在诗歌里，而诗人的目光如此坦然，没人知道他造化过的句子有多么美妙。他开始沉默，沉默太久了。 村庄像一个灰色的匣子，没人能轻易地开启，他沉默那么久了，没有诗歌的村庄荒芜一片。 诗人不是村庄的后人，至于他什么时候来到村庄，我已经模糊了，我只知道，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他就出现了，凌乱的头发，瘦削的脸庞，高大的个子，总是操着一口普通话，惟独他的眼神，我始终无法准确地形容出来，因为他有太多的情绪，兴奋的，忧伤的，沉静的，或者暴戾的，我统统都见过，以至于我不知道哪个才接近于真实的他，但是后来想了想，也许那些就是一个完整的他，所以真理越来越模糊。 小浅，小浅，你过来。 他总是这样叫着一个男孩的名字，那么慈爱却又富有号召力。 那个叫小浅的男孩子是我的哥哥。他很疼爱我，他很善良，他沉和，会说很多我听不懂却又闪亮，引人入胜的句子。 诗人喜欢我哥哥就是因为他的灵性。 他说，小浅，你是多么让人惊喜的孩子，你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诗人…… 那时候，我看到哥哥眼里模糊的表情，却发出金色的光芒，他的脸上有笑容，诗人也是，他们对视着欢笑，仿佛两个人自豪地举起了整个世界。         诗人的妻子是我们村庄的一个寡妇。他爱着那个寡妇，就如爱着自己的诗歌。 他说过，诗歌是他的生命。所以让我深信不疑的是他爱着他的妻子，就如爱着自己的生命。 她是嫁到我们这里的，他的丈夫因为意外死去了，没有留下子女，寡妇从此成为人家饭后叹息的话题，觉得她是那么可怜，人家说，她迟早都要走的。 后来诗人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降临到这座平凡的村庄，他爱上了寡妇，他热血方刚地在众人面前表白，寡妇一直都在逃避，她是那么守旧又害羞，她年轻，她苍凉，她害怕流言蜚语。男方的老人家看到诗人的固执，知道事情迟早只会有一种结果，寡妇会和他在一起的。于是他们把寡妇赶出了家。 有人说，老两口是善良的人，也是可怜人，他们希望寡妇能幸福。也有人说，二老是怕诗人来后霸占了他们的房子…… 其实不管什么初衷，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诗人如愿和寡妇在一起了。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寡妇说，不，我爱上了这座村庄。 诗人说，好吧，我就扎根在这里！ 起初的时候，他们住土房，后来诗人从远处的山上来回地背石头，大汗淋漓，春夏秋冬，终于有了一间像样的房子，吹不进风，也淋不到雨，造型奇怪。 诗人说，这是我的杰作，他开心地看着他的房子，那么满足，尽管他的房子在我们村庄是最寒酸的，但是他的笑容让我们无法取笑。 小浅，小浅，你过来，我念诗歌给你听…… 我亲爱的哥哥还是会乖顺地走到他的面前，脸上满是愉悦，如朝圣者一样忠诚。 诗人和寡妇始终都没有孩子，后来传开来的事实是，寡妇不能生育。但是诗人还是那么爱着寡妇。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诗人的一句话让我至今忆犹新：在女人身上能创造出完美的作品。 那时候所有的大人都在笑，而诗人的面孔却很严肃，我当时无法明白，所以我记住了它。 现在想想，也许寡妇给过他创作的灵感，或者孩子是诗人的梦想。 他们永远无法孕育出崭新可爱的生命。小浅，小浅。他就这样叫唤着我的哥哥，很具溺爱的滋味。 妹妹，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吗？ 那个叫做小浅的小男孩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谨慎地问我。         现在我已经三十出头了。我离开我的村庄已经有木头年轮的一个大圈里滋生的环抱一样漫长和遥远。 但是我始终记起诗人的姿势，和我哥哥的沉静，他们共同的欢乐。 十八岁刚开始的时候，我给自己订下了一个目标：十八岁走到尽头之前，我一定要让我喜欢的男孩子也喜欢上我。 事实是，那是我的初恋，也许更多的是暗恋。 那个男孩子同我哥哥一样，是个沉默的人，但是他没有哥哥的对文字的天赋，他有着好看的面孔，但是丝毫没有骄傲的气息，他总是一个人在远处审视着这个世界。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说法，那么他就是艺术。 我爱上了他。就如我爱着我的村庄。村庄在诗人眼里是艺术的参照物。 但是我知道我们无法靠近。因为潜移默化下，我汲取了很多诗人的特质，比如叛逆，比如固执，孤傲，还有情绪化。 我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自做主张地吃东西，睡觉，会和所有看不顺眼的老师吵架，我穿很好看、颜色却很杂乱的衣服，我的头发总是凌乱却很耐看，耳朵有两个以上的耳洞，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染一头火红的头发，张扬地走在校园里，或是大街上，表情愉悦…… 我没有泄露半点喜欢他的意思，在十八岁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还是没有实现我的愿望，因为我没有主动靠近，更多的则是没有正眼看过他，我总是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他，而他还是那么沉静，仿佛呼吸着另一个世界的空气，用心聆听三维以外的天堂。 十八岁的最后一晚，我无比沮丧，我想诗人的诅咒开始灵验了。 曾经，诗人那么喜爱着我的哥哥，他说，小浅，你要做我的徒弟，我要把你培养成一个了不起的诗人。 我的哥哥总是那么听话，他快乐地答应着。 诗人总是发着他满腹的牢骚，他对现状不满意，他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后来他和寡妇感情依旧很好，但是他学会了喝酒，酩酊大醉，醉后总是哭泣，像个无助的孩子，讲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就那样哭着，骂着…… 很多时候，我觉得他更像个流氓，或者痞子。 他说，小浅，你要做我的徒弟。 于是我的哥哥在午后问我，妹妹，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吗？ 我说，哥哥，会的，比他优秀。 他一定要我做他的徒弟，他很喜欢我。 我说，不，不可以，哥哥，不可以的，他那么让人感到害怕，他醉酒后的表情让人厌恶。 那一刻的小浅，我的哥哥，目光中有着无奈，却有着某些隐藏的欲望。 我说，哥哥，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可以的，否则，我不会理你的，这是真的。 他永远都迁就着我，因为他从小都充当保护我的角色，尽管我经常凶得让同伴看了就逃跑，但是他始终外表柔软却又语气坚定地告诉我，妹妹，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现在，我告诉他，不能让他接近诗人，诗人的生活让我看到了无望，我也害怕哥哥会不开心，也会哭泣，尽管不像诗人那么在酒醉后疯狂地哭泣，但是起码他也不应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哭泣，我要那个叫小浅的男孩子永远快乐，我要善良的人快乐。 哥哥终于遵从了我无理的要求，他在离开了他的梦想，从此他疏远了诗人。 他告诉诗人，我妹妹不允许我做你的徒弟，我听她的。 然后他转身走了，那次我在他旁边，诗人听后，就咆哮地对我说，你迟早会成一为个让人生厌的女孩子的，没人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 我朝他猛翻了几个白眼就开心地和我哥哥说着一些现在忘记了的话语。  那时候村庄里依旧是灰色的基调，灰色的山，灰色的房屋，还有诗人灰色的眼神，寡妇暗淡的皮肤……    小浅，小浅啊，你快回来…… 妈妈这样声嘶力竭地叫喊。 我的哥哥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我十八岁之前，在我还没有彻底离开村庄之前。他出车祸了。 那时候村庄开始不再闭塞，与外界有了往来，汽车开始繁多起来，而我的哥哥成为了不幸者。 他的头颅被卡车轧过，我无法形容当时场面的混乱，我看到很多的人一下子出现在周围，仿佛全世界的人潮都拥挤过来，来观望我哥哥的不幸，为他哀悼。 我的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我的父亲还在远方打工，他还为着这个家庭的将来千辛万苦，他最爱的儿子却走了，我亲爱的哥哥他走了，我的眼睛怎么看都看不清晰整个世界，全身颤抖着…… 村里的人都来帮我们，然后通知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知道家里出点事情，但是当他看到哥哥躺在屋子的正中央，面孔遮蔽，灵灯亮起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蓬头逅面的样子岌岌可危，然后就瘫坐在地上，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满是泪水，我擦了又擦，却怎么擦都止不住我的难过和恐惧。 在一瞬间，我看到诗人在人群中，痛惜的目光，那一刻，我很想走上前，拥抱着他，大哭一场。 后来，在人群稀少的角落，诗人在那里说了一句话，他说，小浅是个多么好的孩子，他活着的话一定会是个优秀的诗人。 那句话，让我突然很想扇他一巴掌。 但是，他又说了一句话：诗人的命运都那么脆弱。 然后我心里一下子涌动的愤怒又倒流回去了，我看到诗人深陷的眼睛，褶皱的皮肤，表情沧桑。 小浅，我的哥哥，他的葬礼一点也不华丽，村庄的颜色从此更加阴郁，但是我依旧希望他一直都要快乐。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定会对他说，亲爱的哥哥，你跟着诗人学习诗歌吧。 那样至少我可以减少自己的愧疚，至少能在他有生之年因为自己的理想而欢乐过。             在十九岁的第一天，我开始清醒地认识到，我似乎朝着痞子这条路发展，所以我无法亲近我喜欢的男孩子。 诗人的话真的在灵验，我有一点恐慌。 我学会了抽烟，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喝闷酒，把不快乐的情绪写下来…… 我发现我已经潜移默化了诗人很多的习性，我开始难过，为什么我会这样生活，我曾经那么坚决让我的哥哥朝好的道路向前走，而我自己现在却深陷其中。 我结束了别人的梦想，我往我曾经厌恶的方向走，越走越义无返顾……   三十岁那年，我想，我不该这样下去了，我戒了烟，假装自己是个良民，不谈艺术，不爱那些看上去好看的男人，我每天吃饱睡足，像个笨蛋一样死心塌地地生活。 终于在那年还没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和一个很老实的农民一起，长相憨厚，捧着大碗会感谢上苍的恩赐。 我问他，你懂诗歌吗？ 他说，我不懂，但我会唱山歌。 …… 我知道诗人的诅咒终于解脱了。 那一年，诗人死去了。 我带着他一起走进了村庄，如今已经是四通八达的景象，有颜色明亮的建筑物，而诗人的房屋没多大变化，还是那么不规则，却裹了一层凹凸不平的水泥，那里面人声鼎沸，只有寡妇一个人是在真正地哭泣。 如今，她是那么老了，却还是有着那么真切的感情。 看到我，她停止了哭泣，脸上还是流着泪水。 我不停地安慰着她，也出于一种隔离的愧疚。 她说，他死了就不是诗人了。 我说，他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不，他说过，我就是他最美的诗歌，他走了，我也暗淡了，总会枯萎的，永远不会流芳百世的…… 一刹那，我突然就想在死者面前哭泣。 “他一直都念着小浅，临死的时候也是……”寡妇突然这样说。 然后我真的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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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醒，世界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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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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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0:06:18 |只看该作者

就连西西踢威广告部都知道:你说什么人们就信什么的时代已经彻底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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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逍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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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拉丁鱼级宙斯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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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1:30:06 |只看该作者

小说我完全没看。不过我想问吴海燕，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无论说什么人们抖不再相信的时代来临了。。。你喜欢这样的时代吗？

笑过才知情偏少泪罢方始思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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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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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3:06: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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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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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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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3:26:51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笑笑逍遥派在2008-01-19 01:30:06的发言： 小说我完全没看。不过我想问吴海燕，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无论说什么人们抖不再相信的时代来临了。。。你喜欢这样的时代吗？</div>　　out，in 　　out，in

还有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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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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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1:02:50 |只看该作者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笑笑逍遥派在2008-01-19 01:30:06的发言： 小说我完全没看。不过我想问吴海燕，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无论说什么人们抖不再相信的时代来临了。。。你喜欢这样的时代吗？</div>那你就看看小说再跟帖。首先这里是小说版，其次你先看小说，再看我的跟帖，就不会问这个浪费的问题了。 如果你要探讨，或质询有关人生和时代还有组织的一系列问题，请用其他方式联系，或将观点整理成文找合适的版面贴出来。如果你继续在小说版面不看小说空发牢骚或感想，你发一帖我会删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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