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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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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0 13:28:3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破茧说个故事吧，其实这个故事很早以前就想说了，那是在一个特殊时期特殊地点脑袋里的臆想，给一个哥们说过，哥们坐在楼梯上，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懂。我坐在他旁边，很郁闷，很难过，觉得肯定是我的叙述有问题，要不就是我们俩那天都喝高了，我说话舌头打结，他的脑子也不好使，因为那个故事里的人物我觉得挺有趣味，一男一雌，很有意思。那么我换个人名，换个叙述角度，换几个场景，再说一遍。我现在在吃温水泡过的方便面，在一个不透风的屋子里，周围是没有洗过的碗筷，散乱的报刊杂志，没有灯罩的灯泡发出橘黄的色彩，晕染了整个房间的空气，方便面是鱿鱼味的，所以我的嘴巴和鼻腔里都是温温的海鲜的味道，电脑旁的香格里拉香烟只剩下半包，我嘴上叼着的烟头的烟灰已经遥遥欲坠，恩，就是这样，我们也让男主人公从这样的场景里开始这个故事吧。对了，有一点不同，现在是冬天，故事，发生在夏天，这也许能让在没有暖气房间里的我感到一点暖意。 闭上眼睛，若谷试图能忘记现在的燥热，但是周围的温度却毫不客气的提醒他现在的温度，电扇坏了，沾满黑色灰尘的深蓝色扇叶停在那里，这是一个难过的夜晚，若谷憎恨现在为什么是八点，不能使马上就能入睡的凌晨，躺在温热的灯草席上的若谷琢磨着怎么熬过这段时间，这个过程是幽默的，若谷考虑了很多方案，但是很快都被否决了，被否决的原因有很多，原因就是放在大裤衩口袋里的人民币只有七十几了，这个数字像床粉红色的保暖鸭绒被裹着若谷。这是个难熬又没有钱的夜晚，若谷选择出去走走，为了自己别把后几天的饭钱花了，若古把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币扔在床上。几个钢崩在地面上跳动着，滚落到墙角，埋入几张旧报纸里。计划经济时期留下的厂工宿舍，尚在建设中的小区楼房，没有水分的黄色竹子做的支架，蓝绿纱网在砖块间盘旋，暗红的砖块散落在沙堆上，若谷在其中游荡，晚风是热的，吹在大腿上，每根汗毛都像在蒸汽里，被咸味的汗水浸湿。坐在路边，若谷感受着这个城市的勃起，自己的萎靡。 说到这里，作为一个不长的故事，似乎该说那个雌性生物的出场了，记得上次和哥们在楼梯上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许就是这个环节出了点问题，雌性生物不够迷人，其实我是想说那是一个天生的尤物，风姿绰约，丰如肥臀，但是我脑子里那个雌性生物貌似不是这样的，也许，很娇小，是个瓜子脸，头发刚到肩膀，应该是海洋一样颜色的头发，灵动的头发，我记得当时就是这么和哥们形容那头的，灵动，海洋，哥们没什么反应，我也就没有强调了。穿着，夏天，就让她凉快一点吧，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吊带短裙，绣着花的短裙，花就是广玉兰吧，飘逸，飘逸的短裙，裙摆在膝盖处柔动，头发的一部分散落，一部分被扎成一束耸拉在可爱的脑袋上，胳膊上什么都没有，身上没有一点装饰品，除了绑在脖子左胳膊上的丝巾，丝巾上有着血迹。好了，我这么和哥们说完那个雌性生物的形象，哥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要我接着说，他也许是期待着这个姑娘是怎么出现在若谷的视线里。我说，在路灯下，那雌性生物坐在若谷马路对面的绿色垃圾箱上，东张西望，两只穿着像舞蹈鞋一样布鞋的脚在空中晃悠着。哥们郁闷了，说这没有美感，我说还行，本来嘛，喝高了。 若谷刚点燃烟盒里剩下的半根香格里拉，就看见对面的姑娘，姑娘没有看见她，而是四处张望。若谷看着姑娘，觉得肯能看见一个精神有问题，无家可归的女孩，但是远远看去，好像模样还不错，怀着同情和好奇，若谷向姑娘走去，起身的时候没有忘记潇洒的把烟头狠狠仍在地上，用脚碾灭，提了提松垮的大裤衩。此时的街上没有别人，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第一是天气太热，第二是本来这就是城乡结合部，晚上人就少，若谷走到姑娘面前，站着，他觉得起码要两个人眼神交汇了才能说话，要不然显得很唐突，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终于，姑娘的眼睛里出现了若谷油乎乎的黑头发，若谷刚想开口说话，去发现姑娘的嘴巴朝他的大裤衩努了努，两只布鞋依然在空中游荡，若谷惊异得看着她，用手擦了擦嘴巴，姑娘用两根手指在嘴上作了一个吸烟的姿势，若谷立刻明白了，掏出烟，递上一根，姑娘用嘴巴接过，若谷掏出火机给她点上。姑娘吸烟的姿势很熟练，深深一口吸入，闭上了一回儿眼睛，摇了摇脑袋，很享受的样子，随后轻轻吐了出来，整个过程，若谷在一旁看的真真的，因为那姑娘在若谷看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抽一点。”若谷的开场白让他自己显得很白痴，他觉得眼前的姑娘应该会不屑一顾，鄙视他一下，留个后脑勺。“谢谢，你家里有人吗？”姑娘吐了口烟，抛出这么一句话，依然四下张望着，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若谷感觉这个夜晚很无奈。“我没钱。”若谷觉得诚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再说，他自认为也不是那种人。“我不需要钱。”姑娘接着摇晃着脑袋，摇晃着布鞋。“你没磕药吧。”若谷感觉姑娘老是晃脑袋，虽然自然，但是不太协调，起码和这个环境。“带我去你家，呆一会儿就走。”姑娘又是很随意的抛出这句话。“我家里没空调，不比这凉快。”若谷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害怕，还得保持那并不幽默的幽默感。姑娘把手上的烟头用手指捻灭，扔到马路中央，若谷仔细看了看姑娘的手指，没有伤到。姑娘跳下垃圾桶，拉着若谷的手，向马路对面走去，动作大刀阔斧，让若谷感觉遇到了女流氓，娇小，面容姣好的女流氓。“你干吗？！”若谷喊了出来，另一只手在舞动着。“去你家！”姑娘不容分辩的语气让若股闭了嘴。 记得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哥们的酒似乎醒了一点，打断了我的讲述，对这个故事的逻辑性提出了种种疑问，各种不可能都提了出来，特别雌性生物的性格提出严重的警告，觉得是在扯淡，要求我解释。但是我并没有解释，我决定继续说，因为我知道下面的故事会让朋友觉得更不可能，更扯。 若谷和姑娘走在路上的过程是被动的，而且是一路小跑，在成长的废墟中奔跑的男女，到了家门口，若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像是飞一样，就这么飞回来了。若谷和姑娘在门前站着，相互对视，其实若谷的眼神是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诉求被姑娘的眼神顶了回来，姑娘的眼神让若谷老老实实开了门。姑娘一进去就直接坐在若谷的床上，，这让若谷有一些紧张，他害怕姑娘下一步的举动会让他的心脏病犯了。“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到一杯。”若谷有些结巴。说完，若谷背过身去在自动饮水机前弯下腰，听着背后的动静。突然，若谷听见一声巨响，像是巨大的翅膀扇动的声音，若谷回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对白翅膀，很大的白翅膀，遮住了前面的躯体，若谷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水杯跌落在一旁，；里面的温水流在地上，在地上蔓延，润湿了接触到地上的翅膀的羽毛。姑娘的身影在若谷的视线里出现，姑娘在床上歪过身体，对若谷笑了一下。“我走了。”姑娘说完，被前面的躯体抱了起来，那躯体走到窗户前，突然转过身来，若谷看到，那是一个男人，裸体的男人。姑娘在男人的怀里，看着若谷的眼睛，最后抛下了一句话。“你见过天使的吗？”姑娘眼睛向下望望。 我记得我是这么给哥们结束这个故事的：那是若谷看到过最惊人的，可以用伟大形容.好了，故事说完了，我休息会儿，把剩下的烟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