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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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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4 18:00: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祝你 从前，没钱是个大麻烦——当然现在也一样。鹰四早就铁板钉钉地答应过好朋友铁定会去参加他的婚礼，但是到了最后关头，钱不够用，礼金没了着落。不去吧，又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能找到借口也不好，谁叫他那么早就把事情给讲死了呢。跟朋友明说吧，又羞于启齿。他心里一急，正好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几张空白的支票，一个歪主意就得以应运而生了。他填写一张支票，装进红包，让人头疼的问题就得以歪门邪道地解决了。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我们在许多事情上无能为力是因为我们太正经八百。他暗自宽解道：“鸿杰，跟你开个玩笑，请你不要介意，不过，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发大财的。对不起了，以后我结婚的时候绝对不会收你钱的。你给了我，我也会退还给你的。”想起结婚，他觉得虚无渺茫，一点也没谱，于是又暗自宽解道：“说不定没有女人嫁给我，一辈子做光棍，那我现在把钱给你了，又收不回来，我不是亏了啊。”他趁人多手杂的时候把红包递给和新娘并肩站在门口迎宾的新郎蒙混过关，说：“鸿杰啊，恭喜恭喜。你化了妆，整个人都变了个样。”新郎说：“你叫我什么。”他说：“叫你的名字你都没有听出来啊，你兴奋得昏了头了吧。”新郎说：“不对啊，你先告诉我你叫我什么。”他说：“鸿杰，怎么了？”新郎把捏在手中的红包还给他，说：“你认错人了。你找的是对面那位吧！”他扭头一看，另一侧还站着一对呢，他认出了新郎。他拿回红包，连声说“对不起”。他转到朋友那边，又趁人多手杂的时候交出红包蒙混过关，刚才认错了人了，尴尬着，没说什么就灰溜溜地进去了。司仪把仪式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让新郎摇动香槟酒酒瓶，把软木塞冲开。新郎起先摇得兴致极高，时间拖得太久，他的神色就不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且在婚礼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上，生活竟然对他开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说不大，是因为确实是不用放在心上的，大家笑笑罢了。说不小，是因为他有点迷信，这在他心里造成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他憋得那个急啊，尿都快憋出来了。台上台下的人都在起哄，大喊：“射啊，射啊，快射啊。”新娘看他有些累了，动作有些慢下来，连忙督促道：“不要停，不要停。”坐在台下第三排位置正对着台上新郎的曹刘也在起劲地喊：“射啊。”在他的上颌离下颌最远的时候，一道带着泡沫的水线顶着软木塞猛地冲去出。软木塞在空中翻转着，最后冲进他的口腔，塞住了他的咽喉。水线断落委顿，泡沫从酒瓶里一下又一下地冒了一会才停下。他脸胀得紫红，身体痉挛，眼泪潸然而下。邻座的人喊：“软木塞飞进他嘴巴里了，快救救他吧。”一个穿白衬衫黑色马甲的男服务员拿着启软木塞的器具，让其他人按住脸朝上的他，把螺旋形的钻头伸进他的嘴巴，顶着软木塞旋转进去一段，把软木塞拔出来。“哥们，喝酒啊，我敬你一杯，大家能坐到一起的都是朋友。你的酒呢？”那人站起身伸过酒杯说。这桌的人大部分都要喝白酒，刘啊流本来想喝啤酒的，但是少数服从大多数。喝白的不大上口，也不大擅长喝，几杯勉强下肚，他有点不胜酒力了。他想起小时侯烧白酒玩，想想现在可以烧掉了白酒的酒精，喝下去就可以千杯不醉了。他把酒杯拿到桌子底下，简易打火机的按扣被按下，蹦出一颗火苗，把白酒点着了。这时，他听见那人对他说：“哥们，喝酒啊，我敬你一杯，大家能坐到一起都是朋友。你的酒呢？”刘啊流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指了指底下，说：“在这呢。”那人说：“拿起来啊。”看刘啊流磨磨蹭蹭的，那人大为不快，仰脖一饮而尽，说：“我先干为敬了。”空酒杯一声闷响搁在桌子上，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刘啊流拿酒杯的那只手被人握住，额头被人按住。邻座的邱小宋一手握着刘啊流拿酒杯的手，用力克服他使劲阻挡的力把酒杯送到他嘴边，按他额头的手也用力往后按，使得他的头抬起来。白酒的火焰不大容易被看见。邱小宋说：“喝啊，哥们，人家都喝完准备喝下一杯了呢。”火烫得刘啊流紧闭的嘴巴大开，燃烧着火的白酒自上而下地从他朝上的嘴巴里掉入黑咕隆咚的喉咙。他感到嘴巴以及喉咙一阵炽热，立刻大呼一口气。火龙从他嘴巴里飞出来，擦过对座的邹未末的鬓发消失了。头发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邹未末头发上的火迅速蔓延。王见地慌忙之中拿起面前的杯子就往邹未末头上浇，可是他倒的是白酒，火势借势更猛烈。大家齐心救火，衣服狠狠地扑打，从其他桌搬来救急的饮料泼洒。火灭掉了，邱未末的头上黑糊糊湿乎乎的，只有一小撮还幸存着。多少前尘往事尽付与那匆匆韶光，到如今，空回首。李小筑他们谈起过去种种，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邱东过来打通关，也就是他和李小筑桌每人划拳，三拳两胜，顺时针轮过去，输了的喝一杯啤酒。首当其冲的李小筑站起身，和他先进行开场白握手喊“哥俩好”。邱东和李小筑手和手相握时已经暗中过招，高手一过招，便知有没有。邱东意识到李小筑深不可测，李小筑也意识到了邱东非同小可。邱东不敢马虎，起首就使出 “一阳指”里的厉害招数。李小筑使出迷踪拳，让他失去了目标，没有打到正着。邱东咄咄逼人，出拳虎虎生风，每一次出手都蕴涵着玄机，手法暗自变化。他以攻为守，想尽早把对手拿下，时间拖得太久会过分消耗体力，不利于接下去和别人的输赢。李小筑使出“降龙十八掌”里的“飞龙在天”一掌电光石火间劈了下来。邱东以柔克刚，用“兰花指”应对，嘴上喊：“八匹马！”他的三个加上李小筑的五个刚好八个，先赢了一拳。李小筑只有一次机会了，不赢则输，邱东还有一次机会，输了则打成平手。众人只见他们出手流畅自然，招数老到飘忽，极富变化之能事。邱东一招点穴手使出，手指纷繁复杂地舞动，舞到最后，其余手指握拳，大拇指竖着，口中喊：“一定中。”与此同时李小筑的“拈花指”使将出来，先用几个变招瞒天过海后，拇指和食指扣成环状，其余三指伸直，就像“孔雀舞”里代表孔雀的手势，这就是他的绝招“兰花指”，口里喊着：“四季红。”他的三个加上邱东的一个刚好是四个，他赢了，为自己赢得一个机会，将比分追成一比一。李小筑征询邱东的意见：“扔不扔？”意思是原先划的都不算了，再重新来过。邱东说：“不扔。”决定李小筑输的那一刻并没有流逝，而是永远地固定在他的脑海里了。他忘不了那时他使出“力劈华山”，经过一番干扰对方判断的变化后，拇指往掌心紧扣其余四指并拢伸直，劈出，喊道：“四季红。”而邱东以不变应万变，在他招式亮定之后的大约零点几秒之间使出“弹指神功”从赤手空拳中弹出一根手指，口中喊：“五魁手。”因为时间相差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李小筑虽然看出名堂，但还是心服口服。李小筑一杯酒一饮而尽，但是他的下巴是漏的，酒有一小部分从下巴漏掉。大家给他重新倒了一杯酒，要他喝下，多出来的算是对他的惩罚。他紧紧地捂住下巴，又一饮而尽，这下才算是通过了。“发财了！”夜深人静清点红包发现一张支票时，新郎爆发出来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新娘用消声器消除得杳无音迹，所以只有空空的发音动作，听不见声音。新郎说：“你知道我要喊什么啊，干吗要消除我的声音？”新娘说：“我知道你想要喊什么，因为我也想喊。”新娘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接着自己的话头，大喊声脱口而出：“发财了！”新郎说：“你傻啊，知道不让我喊，自己还喊出来了。”新娘说：“这下麻烦了，肯定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这张支票是真是假呢，说不定是有人吃饱了没有事干寻我们穷开心。”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来，新郎问：“谁？”只听答道：“我是乞丐。听说你们发财了，请你们发发慈悲，赏赐我一点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新郎说：“你听错了，我们没有发财。”正准备入室行窃的小偷听见了，也走了。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新郎问：“谁？”只听答道：“我是强盗。听说你们发财了，想把你们的钱抢了。”新郎说：“你听错了，我们没有发财。”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新郎问：“谁？”只听答道：“我是税务所的工作人员。听说你们发财了，来收税的。”新郎说：“你听错了，我们没有发财。”来的人络绎不绝，新郎应答得嘴巴都麻了，在和新娘亲吻的时候，吻不出什么味道了。新娘说：“现在还早呢，我们要等到银行开门，那多漫长啊，我等不及了。不如我们把时间调到银行上班吧？这样我们就不用等了。”新郎说：“不行啊。有些人想让时间快一点，就把时间调快，想让时间慢一点的人把时间调慢，所以就把时间损坏了，不再受人控制。现在我们只能听从时间的安排。”鹰四心神不宁的，怕新郎新娘查出假支票是他的恶作剧，与其坐等事情败露，不如掌握主动权，跟踪了解事态的发展。通过这次行动，他充分认识到自己具有高超的侦察能力，也有意往这方面发展，于是他开办了一家私家侦探社。开业之初有了开门红，他接到了两笔的生意，调查婚姻不忠问题。说是两笔，实际上是来自同一个家庭的，妻子怀疑丈夫有外遇，丈夫怀疑妻子生活不检点，他们先后找到了他，当然当事人互不知晓的。与此同时，支票事件有了突破性进展，让他彻底放了心不算，还让他萌发贪婪的欲念。让他大出意外大跌眼镜的是，新郎新娘竟然拿他假造的支票从银行领到钱从而发家致富。他凭借惊人的记忆力，把假造支票时的情形原封不动地从记忆库里调用出来。每一个细节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影象回放一样。他按照原来的方法再开了一张支票，对着支票响声清脆地吻了一下，幻想钱从天花板上像下雪似的飘落，越积越厚，最后堆到他脖子上了。这说明他还比较清醒，没有幻想钱把他整个人都掩盖了，致使他窒息而死。他特地跑了几家银行，像选美一样地选出一个漂亮的柜台小姐。去他妈的香车美女，说到底还不是金钱配美女？他觉得自己太懂浪漫了，让这么多钱由一个美女经手。柜台小姐接过支票，对了对支票，莞尔一笑，笑得多么迷人，怪不得唐玄宗可以为了“一骑红尘妃子笑”，不惜耗费人力物力不顾怨声载道从广东运来荔枝。只听她说：“先生您好，因为这张支票面额巨大，所以我们还需要一点手续，比较麻烦，请您先到贵宾室里喝点茶吧。”她甜甜的声音从他的耳朵里钻进去给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按摩，让他通体舒畅。别着一根警棍的保安引领他到了贵宾室，让他感到自己像一个领导在警卫的保卫下行进着。保安泡了杯茶必恭必敬地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他。他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车来车往，仿佛看到车流中自己开着高档敞篷轿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美女在兜风。这个时候来了两个警察架起他的胳膊就走。他大喊：“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犯罪，你们干吗抓我？”他们没有回答他，仿佛这两个警察是两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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