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欲壑难填

奉秦林

<div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b _extended="true">（１）</b></div><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们已经进入了现代，不是中世纪了。你不得不习惯于这个世界上有跟自己价值观不一样的人了，你不得不容忍这个世界上有跟自己性取向、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人了，你不得不逐渐习惯于对一些事有权利做却不去做的现代新秩序了。G君常常端着酒碗对我说这么一段话来显示他的知识分子思想。他继续念下去：但是时间所剩不多，我要用尽这最后的勇气来喝酒抽烟嫖女人。我把今天下午的活动用欲壑难填来形容，我已经琢磨这个词语几十天了，很惊叹创造这语言的人，如果有来生，他便是我的再生父母。<br _extended="true" />　　刚才Ｇ君来和我钻研剩余生活的问题，他指着一根电线杆对我说，你看我已经瘦成这样了，还有那么多的铁丝来捆缚，我却是依靠这些捆缚的东西生存的！&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br _extended="true" />　　于是他马上就要离我而去，或者说是离他自己而去。他打算把他的房子，以及房子里一切的东西都留给了我，包括现在躺在那里的女人。我对这份馈赠感到兴奋，于是我走到山头上衷心的为Ｇ君祈祷，但愿他能继续他的旅程。我还跑到城市里请来建筑工人在这个山头上修了一座钟塔，希望他每天回望的时候能听见这钟声，他于是便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br _extended="true" />　　有人告诉他现在已经满足了我的私欲，他却想占为己有，你应该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了，这样下去，到你回来这里只会剩下一片废墟。<br _extended="true" />　　我觉得这忠告是说给我听的，似乎自己犯了莫大的错误。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了“猛虎与蔷薇”的事情，我以为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暂时呆在花园里的人，心里藏着猛虎。<br _extended="true" />　　<br _extended="true" />　　我有时候会趴在Ｇ君的窗台上幻想，他的女人也来到身旁。<br _extended="true" />　　这个举止优雅的女人令人遐想纷飞，她能令某个约翰神甫甘愿受戒，犹如一朵不用任何装饰的素心兰摆在我的身体上，我又怎么能够拒绝这可爱的天使。只是她时常会噩梦复发，看见一个男人驱赶她到火盆里舞蹈，她看到那里有众多的女人，裸体走在那焦灼的地面上，那个男人手执皮鞭向她们挥去。一个又一个女人在她面前烤成焦炭，冒着灰绿的荧火。<br _extended="true" />　　我实在害怕极了。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br _extended="true" />　　你应该去找点事情做的，看见了对面的咖啡馆没有？那里正在招聘员工，你可以端着咖啡走到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大方的坐下来……。我拉着她的手慢慢将她引入房间里去，我觉得自己在制造一个卑鄙谎言。我慢慢将她引入卧室，那间挂满了水彩画的房间里此时正充裕着无数的阳光。<br _extended="true" />　　<br _extended="true" />　　你现在闭上眼睛。她照着我的话做了。<br _extended="true" />　　我现在要将你身上的衣服褪去，要让这些带着水彩的阳光浸透你的肌肤，那时你将微微打颤，不过你什么也不要去想，因为这是阳光之手在抚摸她喜爱的身体。她用手抱在身体前面点了点头。<br _extended="true" />　　她显然羞怯于这样做，她的这种态度令我有点怯场，几次想叫她来停止我们的行为，但内心里的欲望实在太强了。简直是欲填沟壑。我想只有这个形容词才足够以形容当时的那种情况，我把手伸到窗户外面，用来探探这空气的温度是否适宜待我来慢慢欣赏这水作的女人。简直太美妙了，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我的手慢慢的四处滑动，……。</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觉得这是一个梦，Ｇ君只是在Ｎ天前跟我说过这么一件事情。</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他说，我是痛苦的，但因为痛苦而有点兴奋，因此我想把这一切留给你。</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但却不能拒绝，他投我所好。这些剩余的东西，摔在绳索上的旧时代对于我来说仍然富有余味，看来他看中了我的重口味。我在他走后这样咄咄囔囔，并且进行了一系列的幻想，我以为这样算是给他这一阴谋的惩罚，虽然我乐于接受。</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因此，我决定今天晚上走到那间房子里去和几天前跟Ｇ君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做一些事情。我还记得那天她对我暗送秋波，那简直是诱惑，让我感觉到她就像一个偌大的沼泽地，能吸引我走进去，然后越陷越深，以至于不能自拔。我对这份感觉深有顾虑却又十分喜爱。</p>

奉秦林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b _extended="true">（２）</b></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今天我带着这份心情出去时遇到了那个女人，我远远的就看到她，就像看到一把阳伞。</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说，我该称呼你什么？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去，我想此时我应该把她举起来，她真的很像一把阳伞，身体上绣着景德镇的彩绘，有着丝绸浸在水里柔顺。这样怎么能不吸引人，简直是一种诱惑，我竭力控制着自己，这是Ｇ君的女人。</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们四处走走吧，在这个城市里有一间马厩，我在里面养了一头驴子，这已经是这里唯一的一只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也许有骑着它去郊外走走。那里还有一间平房，房子里面有家具，有床，有灶台，我们可以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似乎在她面前滔滔不绝了。</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Ｇ君来了，我们先要去市集，我要去买条围巾。她走过去挽着Ｇ君的手，然后回过头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吧！</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黄昏时分。Ｇ君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看见此时的天色也是暗淡无光，我却还在幻想他的馈赠以及这些额外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抛弃过去的，这点无容置疑，Ｇ君用他的行动说明了这一点，为此他在之前的承诺当是跟我开的一个玩笑。</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几天之后，我先于Ｇ君离开此地，这就像一个做了噩梦的人仓皇出逃一样，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或许是我没有可以带走的东西，我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偷偷的跑到Ｇ君的房子外面站了许久，这种心情让我沮丧至极，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我对所有人说，我即将进行一次伟大的旅行，房子交给Ｇ君来看管，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Ｇ君的了。</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以为尼采的那句话非常正确，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的方式再现。</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很显然，现在看来这是一妄谈了，Ｇ君显然接受了我的馈赠，我却不能再要回去的可能。</p><p _extended="true">&nbsp;</p>

奉秦林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３）</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许小仙已经等我多时了，她的画室已经收拾干净，油绘全部都叠放在桌子上，石膏像上铺上了帆布。我说，我们走吧。于是把她的手拉过来向公园奔去，我们穿过一条石子铺的小道，然后走进林荫道，我们飞快的跑起来，遇到一条小溪流。我想叫它为一条河，里面堆满了卵石，流经了多年，它们不为这奔放的流水所动，直到现在全身起了青苔。我跳进河水里拣起一块石头递给许小仙，水纹从她的沿着她的镯子流下来。这一只纹了图画的手有点战抖，我们相见几年了才有如此意义的举措。</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她坐下来要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用手摸着我的耳垂。</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你还记得苏州河?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听的那个插曲就在里面。许小仙把她的礼貌摘下来遮在我的脸上，当时我站在那座桥上等待Ｇ君，我是给她作画的模特。</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觉得这个女人又要开始重复她的语言了，但我现在躺在胸脯下面，被捂的透不过气来，她的那件浅兰色的衬衫透出许多柠檬香气来。我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身体，我看过她许多的裸体画像，一个娴静的女人端庄的坐在空白处把乳房挺起来，Ｇ君用他的画笔不断把这些线条重复的一画再画，很多次无法再继续画下去就走过去和她做爱。</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告诉她当时我常常躲在窗帘下面。我怀疑许小仙是个孕妇，孕育了连Ｇ君的画笔都无法临摹的生命。</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但她永远无法临盆，所以在这个世间只有作画才能消除她的这种忧虑。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生殖器似乎被破坏了，她与Ｇ君的肌肤关系只是一种交流，为了某根线条她尽她最大的努力呻吟出欢乐来。但Ｇ君不能为一个人画完这一生的时间，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只有几个月，然后Ｇ君把她抛弃给了我。</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nbsp;我不能作Ｇ君的孕妇，一个天生不能孕育生命的人是不能长久停留在一个地方的，但是Ｇ君的画显然想长久的保留，所以她希望有一个孕妇来给他重新作画的动机。许小仙淡然一笑，我们做爱吧，去杭州的断桥上，我撑一把阳伞在那里等你。</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想许小仙现在已经绝望了，她要去带着她的画像去创造一个传说，那是多么不现实，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去做。</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这对于我来说是很不公平，为了她的传说，对某人的占有欲的移情别恋放到我身上来已经超出我们之间的正常交往，但我却不能拒绝。我和许小仙之间即将发生一种短暂的交流，我以为这种交流不会长远，我想去拒绝，但她正看着我，她的嘴唇正在接近，她的手在我身上挑逗起来。……</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许小仙发誓说那天只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她轻快的走在我的房子前面，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响起马蹄的达达声。我好象只看见一片迷雾，她的身影越来越远，Ｇ君要她回去作最后一副画，她就欣然前往。</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把她留下来的画挂在墙壁上，这间即将馈赠给Ｇ君的房子已经很陈旧了，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面的爬山虎也蔓延了这整座房子，这可能是一座精灵之房，从这房子里走出去的女人心情都很愉快。但留守在这里面的男人总是很忧郁，我看见许小仙沿着这座房子转了几圈，像一只蝴蝶不断的欢歌雀舞。她终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缩小成一个黑点，然后留下一片空白。</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这只是一个画里的女人。我，秦三，手撩窗帘，目送这位妇女离去，感觉这就是妓院里的一幕，那个东倒西弯的女人因为不如意却无以自拔，真正催人泪下。她独自折下杨柳枝飘然而去，向男人不断谄言媚笑，然后回过头留一脸茫然，这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女人，宁肯让那些大汉扯掉她的衣服也不愿与我花前月下，吟诗做赋。我操，这是什么世道，猴子恋上了红屁股，水牛也用来烤肉吃！</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敢肯定，Ｇ君此时正在为两个女人操劳，一个孕妇和许小仙的合体画在他的眼里跳跃起来，那是一道丰富的菜肴，他目不暇接，这是本世纪最杰出的艺术作品了。谁也没有这样的想象力来创造出圣母玛利亚与海伦的出浴图了，她们之间创造出了一种难以弥合的隔阂，但却又有着难以言说的美妙。Ｇ君后来在他的画展种宣称，这是一个奇迹，大家都在火山口观看一种盛景，如同蚕食河豚。</p>

奉秦林

<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b _extended="true">（４）</b></p><p align="center"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现在来说许小仙和那个女人的故事，我热爱着许小仙，但她对我保持着距离，这种距离让我想入非非却保持着谨慎。而那个令Ｇ君抛弃许小仙的女人却让我肆无忌惮的开放，我曾向她讨教性经验，从许小仙那里出来我就想跑到Ｇ君这里来透气，如同找到夏日里的一杯凉茶一样让我如释重荷；我们时而在房间里奔跑，时而在某个角落偎依起来。她说，秦三，把衣服脱掉，我就一丝不挂。</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我们像是在玩一个性游戏，她叫我骑在她的背上驰骋，我就挥舞着上衣高歌。这个女人无疑给了我骑士的荣誉，我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犹如一尊雕塑。那么，我幻想自己为一尊白色的石膏像。我在许小仙面前决不能如此放纵，有时候少许的暗示也要怕受责罚，但我却希望时常呆在她的身边，只是偶尔能够出去玩一下，在Ｇ君的房间里做一些游戏。由此，我永远在两种状态之中生活，在与许小仙的拘谨中我强烈要求有另外一个女人的放荡，在那个放荡女人的肉体上却希望能趴在她的肚皮上安静的睡上一小会。</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要在哪一种状态下才能生活下去，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或者是要《旧约》中加进一条《新约》才能解决此类问题，就像从河边的竹篮里把摩西搭救上来一样，我正需要这样一种救赎。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来临，此时岸边的大陆即将被淹没，我也要迁移出这片土地。浮游植物正疯狂的生长起来了，取而代之的人群越来越密集，我无法在这竞争中存活下去，Ｇ君以他特有的形式让我成功出走，她的孕妇和许小仙终于为他完成了巨作，天平一直在向他这边倾斜，我想我即要忍无可忍的跑回来和Ｇ君拔剑相向。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意味着一个人不再只一味的青睐于某些人馈赠的幸运里了，于是事情即将破坏《旧约》而诞生，创造出一张新的约定。</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Ｇ君用这一段话赢得了这次画展的热烈掌声，大家都称赞这位后生是将会创造出艺术界的盛世。</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Ｇ君的这种自信令许多人非常佩服乃至景仰，很多老玻璃想找Ｇ君坐下来握一握，然后谈谈艺术，他们可以单跪着腿在Ｇ君面前行亲手礼。但这种景仰之中的青睐只能令Ｇ君顿生尴尬，他可以想象自己某天单腿跪在女王的面前行这种礼节，却不能容忍这群男人这样，这种行径成了Ｇ君心里面的疙瘩，怎么解也解不开，死死的、紧紧的把Ｇ君栓住了。</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G君的这套说法援引了一位著名的语言，他无疑是一个天才。许小仙如此深爱着这个男人，她容忍了G君的多情以至于对自己的生殖器官深恶痛绝，为此她多次寻求名医来治疗自己的病，作为一个女人，她在这方面因为G君几乎丢失了自己的品性，每日每夜都做着一相同的梦。她现在已经力尽憔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那张精致的脸蛋上面早已没有修饰，皱纹蔓延到各个部位，她常常找到那个即将临产的孕妇进行彻夜长谈。有时候是她一个人趴在那张病床上自言自语，不分昼夜，她的嘴唇磨出许多的水疱。</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她渴望在这里见到G君一面，但G君没有再出现过。</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孕妇以为G君抛弃了这两个女人，神态也越来越暗淡，她以为这是许小仙的罪过，于是她恳求许小仙尽早离去，这样G君就能来看望她了。</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但是许小仙仍然固执地守在这里，孕妇叫护士把她赶出房间。许小仙又从窗子爬进来。孕妇叫工作人员把窗子焊死，许小仙就一直站在门外。但是G君从来没有出现过，孕妇和许小仙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了，她们有时候互相指责，进而对骂。她们的争吵引来许多病人的围观。</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有一次，我提着一篮水果来看望这两个女人的时候发觉床位以空，只有许小仙坐在那张床上喃喃自语。这个绝望的女人早已神志不清，她看见我的到来惊恐万状，手里举着一把水果刀不断的挥舞。</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很多人说许小仙已经疯了，她每天都在吸食大麻，没有人再愿意请一个疯掉的女人做模特，她也不愿意为任何人做模特。</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许小仙，跟我走吧，G君已经到日内瓦去了。我拉着她手说。</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秦三，我把房子交给你了。许小仙答非所问，我准备去日内瓦找他，那里有他喜爱的花园，那里的喷泉就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永远不会凋败。</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秦三，我是不是很傻，其实我早就应该去那里等他的，是不是。我应该在那里建造一座别墅，给他准备一间画室。</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然后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在很多年前，有一个画家已经不能再作画了，他很年轻，但已经走不了路了。他坐在轮椅上跟他的模特做一切事情。有一天，他跟他推着他轮椅的模特说，有一次，我准备去看一场电影，在路上的时候有一只大鸟从空中飞过。我就问那个陪我去的女人，有没有看见一只大鸟在上面？</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nbsp; 那个女人抬头望了一下，没有，我们正走在一座房子的阴影下面。</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p><p align="left" _extended="true">&nbsp;&nbsp; 我猜想，许小仙正在为G君做出最后的理解，在这个故事里她疑虑重重。她似乎已经到为G君生而生、为G君死而死的地步。</p>

穆楚

在主贴里一次贴完吧。

破冬角

<p>把你的一看完了，接下来的明天看。先就说说一吧。第一二段感觉不错，但接下来的段落就显得有些生硬。“于是他马上就要离我而去，或者说是离他自己而去。”去掉后面的半句我觉得可能要好些。“他打算把他的房子，以及房子里一切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把了字去掉。</p><p>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觉得就一来说，第一二段的语言感觉很好，可下面的就显得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是句子和句子的衔接不好，有些则是描述得很古怪，总之不协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