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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你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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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9 23:14: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你还有谁 从前，我在昏暗的光线中从许多盗版磁带里挑来挑去挑中了一盒流行歌曲合辑，收集的大部分是比较熟悉的热门歌曲，在大街小巷的音箱里放着，在人们的嘴上挂着。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和光线一样昏暗的地摊老板。他接过去了，在自己的钱包里面找了找，又把钱还给我。 他说，对不起，我没得找。 我留恋地把磁带在手中握了握，提醒它我不会抛弃下它的。我把磁带放回到那个缺口里，在心里记了记大概的位置，以便能迅速地把它找出来。 我说，我先去别的地方买点东西，把钱破开，等下就回来买。 我进了对街的一家小超市，也没别的好买的，就买了一袋洗衣粉，原先的那袋还没用完呢，就留着做替补吧。收银员看了一眼我给她的一百元，往收银台上一扔，立刻用轻蔑的语气给它宣判死刑。 她说，假的。 我被她说得心里有点发慌，举到眼前正对着光源，看看伟大的领袖还有没有在。在是在的，不过不正对着光源，他也在，死活不肯离开。 我说，怎么就是假的呢，我是从银行取出来的，没理由是假的啊。 手虚得有些发抖，这下损失惨重啊。她白了我一眼，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没趣地走开了，难过地想着这一百元怎么会是假的呢，从银行里面取出来不久。相关的记忆一幕幕迅速地闪过，最后都集中到刚才买磁带的景象。那双接过钱的阴暗的手。退回来的钱。仓促的时间。一个来回，是不是仍旧是我给他的哪一张？我后悔在他接过钱后没有密切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肯定是他用了掉包计，也就是著名的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用假钱换真钱。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那个魔术师一样的地摊老板还把这个最高计策也献给了我。这使我进一步确认了事实的真相。我很失落地逛着夜市，心不在焉。一个卖小手工艺品的地摊上，有一尊小巧的女石雕像吸引了我，让我把烦恼暂时抛下。雕刻的是一个被绳子捆绑着的女人，表情痛苦，仿佛是我的痛苦转移到她脸上。 有个男的准备把她买下来，他伸手掏钱包，突然神色慌张地说：“我的钱包呢，刚才还在的，怎么就没有了呢？”过了一会，又有个男的准备把她买下来，他刚要付钱，发现钱失踪了。连续好几个过了一会，每一个过了一会儿都有一个准备买她的男的，钱不翼而飞了。他们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的口袋都找遍了，马上又出现了新的口袋，结果他们的衣服和裤子上全是口袋。他们满大街找，一平方米一平方米地找，每一平方米都找完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找回到这个地摊。我还站在那里看着女石雕像，老板把她换了一个地方摆放，我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 其中一个男的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刚才我发现钱丢了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肯定是他偷的。 其他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说，刚才我被偷的时候，他也在的，肯定是他偷的。 我正眼也没有瞧他们，他们站到我的视线前，他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他们说，把钱还给我。 我很诧异，怎么会是我偷的呢？ 我说，我没偷。 在争执中，我同意了他们搜身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在他们众口一辞一口咬定之下，我有强烈的跳到黄河洗不清的感觉。他们只搜出了一张一百块的，没收了。他们变得更气愤。 其中一个男的说，他肯定是有同伙的，他偷了后，早就传给同伙了，小偷都这样的。 有一个人动手先打了我，他们一哄而上，把我打倒在地上。我索性趴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忍受着比鼓点还密集的攻击。他们临走的时候，好像还不解恨似的，一个接一个重重地踢我一脚，以这种仪式和我告别。我爬不起来了，身上好像有块巨石压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阵猛踢。他拿出一张一百元，在我的嘴巴上一抹，扔在一边。 他说，给你揩大便吧。妈的，你这个败类，垃圾，拿一张假钞玩我。 又过了很久，我才能慢慢地爬行了，我爬到墙边，挣扎着靠墙坐好。我朝女石雕像看，她的表情更痛苦了，好像我又把痛苦转移到她身上，增加了她的痛苦。地摊老板把她拿到我的面前，我的视线也跟着缩短了。 他说，你喜欢她，对吧？那你刚才怎么不买。 我说，我的钱是假的。 他说，你这么喜欢她，我就把她送给你好了，看你也怪可怜的，被人家揍成这样，真是人间惨剧啊。 夜深了，街上空荡荡的，连行道树、垃圾筒、公交车站点都被收走了，这些都是这个城市的摆设。人们留给我大片大片的寂静。我轻轻地捧着她，她脸上的痛苦中又夹杂了另外的一些表情，看上去很复杂。我用手沾了唾沫揉搓着捆绑她的绳子，石雕的绳子竟然被我揉搓掉了，就好像用橡皮擦掉铅笔画出来的线条一样。石雕像在不断地变大，变成了一个人。她用手抚摩我，我的伤就痊愈了。我们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走着，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当回忆过去，这段经历总是不可绕过的，仿佛它是一幢标志性建筑。有一天，她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在某些地点上打了红圈圈的地图。这张地图好像一张藏宝图，充满着暗示和玄机，许多年后，终于被我破解。 我从那些打着红圈圈的地方跟配钥匙的人说我配一把钥匙，如果我坚持，那人就不会坚持让我把原钥匙给他，他好给我配。他直接就把一把钥匙给我。我用皮箱拖着沉甸甸的钥匙，找到了地图上用唯一的一个用黑圈圈起来的地点。我先按照老办法找到一个配钥匙的人，要他给我配钥匙。在我的坚持下，那人露出了笑容。 他说，还配什么钥匙啊，你有手有脚的，不能敲门吗？ 我说，门在哪里？ 他说，门在门里。 我发现有一栋老房子的墙壁上写着许多个拆字，都用黑色的圈圈围起来。其中混杂着一个和地图上一模一样标志，用黑圈圈着地名。我站在门前，把钥匙一把一把对过去，你可以想象这样都花费时间，因为运气总不会老是特别的好，不过越往后越容易点。门是横着推开的，打开一扇门之后，紧挨着是另外一扇门。我打开了一个位于房子里的通道。我开一扇门扔一把钥匙，开到最后钥匙已经扔光了，不过门还有。我想起了配钥匙的人说的话。我试着敲了敲门。 有人问，你找谁？ 我说，我找阿美。 门开了，有个女人我现在记不清模样的女人站在门口。门外已经是这房子外面的街道了，门口就是人行道，人群在她身后来来往往，街道上车水马龙。 她说，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时间不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吧，我虽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但还是忍不住问她的冲动。 我说，你不认得我吗？ 她说，当然不认识了。 我说，你真的叫阿美吗？ 她说，我干吗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把地图给她看，指着黑圈圈，她肯定了我没有找错地方，而且她还拿出了同样的地图给我看。 她说，这是我的名片。 地方是对的，名字也对上了，但是找到的人却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仿佛看到一个无底洞，我的失望在里面坠落着，没有尽头。我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每一步都走得很没劲。寻找了这么久，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继续寻找吗？我已经失去斗志。不再找下去了吗？生活就会失去意义。身后传来她喊我的声音。 她说，你等下。我明白了。 我站住了，转向她，我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我只希望她能够给我带来好消息。我没有回答，等着她的解释。 她说，我知道了。我不是你找的阿美。 我说，那你还叫我干什么。 她说，你找对了。 我说，你说什么啊，搞得我云里来，雾里去的。 她说，阿美是一个团队。在这个团队里，每个团员都叫阿美。你找的那个阿美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如果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即使我不认识她，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她。 她告诉过我她的名字，还告诉我，我可以叫她阿美。我一直阿美阿美地叫着的，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名字，习惯成自然，一时还想不起来了。我把记忆倒退到她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嘴巴还张动着，但是声音已经穿不透岁月的阻隔了。我模仿她的口型，把一些印象极其模糊的名字一个一个读过去，当那三个字从我的口中一个一个跳出来的时候，我记忆中的那个她张动的嘴巴里也发出了这三个字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来不绝于耳的回音，以至于别人甚至自己根本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在心里还发着无声的音，意思到就是这三个字没错。我的激动像煮着的水到达了沸点。 我说，对了，就是她没错。 我终于找到了她，和她结婚，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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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0 11:20:12 |只看该作者

我来挑刺了。首先说，这个小说表现出了作者所希望表达的情绪——或者说最起码能带给读者一种氛围。一些超乎寻常的情节也恰当地把握住了。什么地方省略了，为什么如此省略，作为写作者，也可以理解。其次，这个小说的名字我觉得还有修改的余地——不是因为它长。长到要加逗号的小说名字，其实比短的名字要难起，但是！所有字很多的小说名字，它一定是震撼人心，使人难忘的，所以我认为长的名字更难。而这个小说的名字有些软，还不够令人难忘。最后，我挑出如下几个句子，我认为写得不好。尤其是第一句的比喻。我对比喻句反感到了一定程度，因为它也是难用的，一用不好就显得不舒服。另外我觉得咱写小说的时候，一定要照着世界上最好的小说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我挑这几个句子吧，如果有一天这个小说翻译成英文，你简单想一下，就会非常费解，而且很怪。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和光线一样昏暗的地摊老板。在他们众口一辞一口咬定之下，我有强烈的跳到黄河洗不清的感觉。如果我坚持，那人就不会坚持让我把原钥匙给他，他好给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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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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