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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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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植物能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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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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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1 22:58:2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三年前，我被家里人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常常无缘无故的惊慌失措，打人，朝着一个陌生人怒吼，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眼前无时无刻不出现衣衫褴褛，皮肤千疮百孔的人形物体，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只要化作一团黑雾，在某个人头顶盘旋，那个人在以后不长的日子里必定会发生血光之灾。我曾和这些奇怪的以害人为己任的家伙们谈论过很多次，他们的苦衷无非也是千奇百怪的爱恨情仇，太喜欢或仇恨某个人了，说得更具体一点——太需要他们了，就带他们去往不同的世界。家里人五花大绑我在一扇单薄硬朗的木床上，我掀起床从简陋的卧室一蹦一跳到了院子里藏獒旺堆的面前，在别人的眼里我背负着一张床缓慢的蹲下来，在一只狗的面前喃喃自语。我哀切的恳求几百个鬼魂放过对他们构成最大威胁的—黑色的藏獒旺堆，旺堆一死，我想我们家方圆百里之内难免会悲戚一片。床板磕碰地面的声音彻底击溃了亲友们脆弱的神经，这时鬼魂们却真的放过了旺堆，他们化作了腾腾白色烟雾从旺堆头上升腾入空中，依稀组成了一个竖起的巨大中指，我坐在地上不由得扑哧一笑，旺堆幸免于难了，我却再次被紧紧捆住径直送入了门外那辆白色面包车。不过现在我笑不出来了，我开始怀疑这是鬼魂们的诡计—他们的放弃直接导致了我被毫无怜悯之心的家人义无反顾的送进了精神病院，我预言的，在左邻右舍看来是诅咒他们的话语没有半点兑现，当然我希望永远不要兑现，我乖乖的住进了精神病院，期间没有逃跑，一待就是三年。三年后，我逃向拉萨。这些沮丧的往事随着车厢里阵阵起伏的呼噜声缭绕再现。我每隔几十秒能看到一盏盏路灯或十几个箭头叠起来的夜光路标从挡风玻璃划到我右侧的车窗玻璃上，这些从远处看到的微亮的黄点以一秒一毫米的速度在玻璃上前进，紧逼到我的眼前，转瞬消失在夜幕之中，由于车子在高海拔的上坡路上行驶，他们和身后的星星混在一起，回头望去，一片眼晕。我将一个个接踵而来的亮点点数几百次后，有了一丝微薄的睡意，这点令人愉悦的睡意还未袭遍全身，却被前方大瓦数车灯照耀下五六个依旧沉默挥镐的修路工人迅速瓦解。我好奇的盯着他们，重新精神焕发，我看到长途客车司机右腿猛地下陷，他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加速向修路工人们冲去撞散了他们，车子慢慢的恢复了刚开始时的速度。淡黄色的月光和车灯掺杂着照进整块的挡风玻璃，再落到司机坑坑洼洼的脸上仿佛填充着一个个深邃的月球环形山，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面上，车上的人除了我和司机都睡得死猪一般，眼角的余光都透着一股威严的青海司机似乎能以双手压制住庞大的客车，颠簸的路面，让整车人稳稳的睡去，我无论如何不能将他和杀人犯，蓄意肇事逃逸者联系在一起，在后视镜中，我看到司机示意我看看旁边，我转过头，右侧车窗玻璃外一团奇怪的雾气如影随形，然后渐渐的组成了一个人上半身的轮廓。原来司机刚才只是洒脱的撞散了一群幻影，可能是几十年前修建青藏公路死去的工人的幻影，或者和他们开了个玩笑，他们可能都是老熟人了，他和这些被人们称为灵魂的东西，以后我打算熟视无睹的东西。“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车窗外的灵魂开口说话了，接着掏出了一叠稿纸，应该也是一些像稿纸形状的幻影，我专注的盯着他，试图发现一些更加细微的特征，从虚线一样的轮廓和不透光的影像上，我辨认出他穿着一件暗色的中山装，好像还洗得有些发白，左胸的口袋上甚至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支钢笔的形状。我猜测他生前是一名公路测量技术人员，因为他身后的修路工人在不停胳膊乱摆着助威，他当然是一名文学青年，或者两者都是，开场白后，他面容严肃的朗诵起诗歌，从荷尔德林的《祖国赞歌》到《春天，十个海子》，当然有著名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她来寻找光明”，修路工人们更激动了，胳膊晃动的频率大幅增加，一双双明朗的眼睛闪闪发光，稿纸翻去三页，当他读到《黑翅膀》—“今夜，日喀则下起了小雨”，车窗外也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的雨珠滴穿他的胸膛，他手捧着的稿纸一头扎在车窗玻璃上滩成一路水痕，我想他还没有来得及读到自己的诗歌，他手中的稿纸还有厚厚一摞，他眼色绝望的又分解成了一团雾气，空气中一些细微的粒子诡异的扭曲，波折起来，停止不动了，最后渗入到车窗玻璃中，成为一幅冰颜料绘制而成的人物肖像画，我辨认出他的一排洁白的牙齿，排列成一格格整齐的薄冰，贴在玻璃上，定格的最后一丝绝望哀愁的眼神任我怎样摇摆身子，转换各个角度都在紧盯着我，仿佛随时准备要扑上前来彻夜朗诵诗歌。我朝冰面哈了口气，几滴水珠流窜下去，诗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透过貌似流着眼泪已经被肆意冲毁的脸颊，我看向窗外，一块清晰的绿色路牌，上面写着“唐古拉山，海拔5834米。” 诗人来无影去无踪，车子依旧前行，车厢里传来似有似无的呻吟声，我的耳朵微微胀痛，不过双眼更加清晰，我掏出镜子，两个瞳孔交叠在一只眼珠里面，十分怕人，我“啊”的小声惊叹，声音仿佛被碾压搅拌，化成粉末，升腾为气体散发在车厢里面再也找不见，我对面铺位的河南人却诈尸般的立了起来，挺直了身子，他说他要给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龙的故事，他打开准备好的简易氧气瓶，把透明的塑料管插入鼻孔，面露欣慰重新躺下，我把脑袋凑近了他的面前。  抑扬顿挫夹杂着浓厚黄土气息的方言扑面而来：“你知道中国最早的龙图腾器物在哪发现的嘛，就是喔们那，河南龙什市龙什县龙什乡龙什村发现的（抱歉我没有准确的写出那个具体准确的地名，因为我不能确定他讲述的故事的真实性，而我听到的一连串相同的发音也的确如此）一天，我们村的一位村民在地里翻地，当时天那个叫热啊，这个村民就翻几哈地，坐在田坎上歇息一会儿，就这么过了两个小时以后，他一锄头下去，锄头碰到了一件硬邦邦的物事，他蹲下来用手刨了起来，结果捣腾出一件怪莫怪样的东西，凑近一看，这个东西长着一个猪一样的脑袋……”他激动的模仿手捧着出土文物的样子，氧气管从鼻子尖滑落到嘴角的位置，我忍住强烈的笑意，继续听他说。接下来他说他就是那个村民，他带着得意洋洋腔调完成了以下的叙述:他说他将那个东西带回家去，仔细的刷洗了一番，然后在一端拴上绳子给孩子玩，孩子拽着绳子奔跑穿梭于村子的各个角落，幸好村子里全是土路，全世界最早的龙图腾器物没有被磕碰掉一片，‘全世界最早的’这是后来省上来的文物专家告诉他的。至于龙图腾为什么长着猪脑袋，因为它实在太古旧了，那时的雕刻艺术家都是清一色的现实主义大师，还没有在龙图腾上添加铜铃眼，鱼鳞，蛇身，鹰爪，鹿角，豹尾，而仅仅创作了一头线条流畅身材苗条的猪的造型……故事在懊悔的氛围中结束，他说后来他们那发现的古墓，好多坛坛罐罐，有台湾人出价几万几十万不等，而文物局的只给了他区区八千元……他睡了过去，车厢里的鼾声再度此起彼伏。车盘绕着唐古拉山终于到达了最高点，我抹去车窗上所有的薄冰，一座巨大的龙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蠕动着似乎朝向天空哞嚎，错落有致包裹住龙头的鳞片紧密而厚重，看上去无懈可击，两根随风摇摆的龙须恰好是断裂的一条龙达，一层黑云笼罩住了龙须以上的部分，让我看不到龙眼，我将额头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整座唐古拉山原来被龙缠绕着，这条盘山公路原来都是龙身化成，直至最后一片龙鳞消失在视野，我唏嘘感慨，原来西藏真的有龙，之前我还以为是一些旅行社招揽游客的把戏。但愿能在山下寻觅出龙尾的蛛丝马迹，我决定彻夜不眠，翻身起来，穿好鞋子，走过去坐在了司机旁边的机箱盖上，并递给他一支烟。司机令人惊叹的替我惋惜—在青海湖旁边睡去，在日月山看书，而错过了身着猩红袈裟的古代诗人和啜啜而泣的金城公主，不过他欣喜的指出接下来我会看到更加壮观的景象。我指了指窗外周身散发白色光芒一步一叩首的朝圣者，灰尘在他们的四周纷纷下落，我问司机是不是，他没有说话，熄灭了车灯，减速行驶，车子轻巧的绕过了朝圣者，我扶着一个个构成床铺不锈钢架走向客车最深处，想再看一眼前所未见白色宁静的灵魂体，眼前却一片漆黑。两只胳膊下的乘客嘴里嘟囔着什么梦话，或许不是梦话，我扶着钢架回到了司机旁边。接下来我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悬空而起，方向盘变成了十二颗巨大的木珠匀速朝着顺时针方向不停滚动，车厢臭哄哄的气味被清晨池塘绽放的莲花清香和檀香味替代，司机紧闭双眼，低沉的诵经声滚滚汇聚到我的耳边，车子依然急速行驶着，前方一个弯道，车子一顺溜了进去，一朵莲花缓慢的枯萎下降直至拖住了司机又回到了座位，司机睁开了双眼，车子已经翻越了唐古拉山，天空变成了灰色，车里有的乘客已经坐了起来，木衲的望着窗外的世界。我打开车窗一条缝隙，一股冷风钻入我的胸襟，窗外地上有积雪，车轱辘碾得它们吱吱作响，一些早起的牧民用马鞭正用马鞭抖落帐篷顶上的积雪，传来砰砰的震慑心扉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那曲新鲜的空气，成千上万的骑兵列队随着天边最后一抹黑色奔驰向入浩瀚的天空，虬髯戟张的领头人转身朝我微微一笑。司机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车子自从那个转弯后，司机又变回了司机的模样，莲花檀木香味也已不复存在，干燥闷热的空气卷土重来，我通宵未眠，感觉至少还可以十天不睡觉，在刚刚逝去的黑夜我亲耳听到一个戴着黑边眼镜身份不明的鬼魂朗诵诗歌，继而又变成了依附于玻璃上的冰片；唐古拉山原来被一条巨龙揽入怀中，神龙现首不现尾；司机是一位隐秘于青藏之间的修行者。他朝着我挤了挤左眼，我软瘫在铺位上昏了过去。“那曲到了……”“当雄到了……”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周围好多噪杂的人声，随着一声声兴奋的“拉萨到喽！”我终于醒转，收拾茶杯，吃剩下的食物，穿上外套，车子驶进了长途汽车站，我看见朋友焦急的在车站门口左顾右盼然后跟着车子走了进来。我走下车去，数量不亚于熙熙攘攘人群的缕缕雾气正袅袅升入空中，朋友兴奋的抱住了我。“你也在这！”我惊讶的喊了出来。不是吗，诗人一只胳膊夹着稿纸，另一只手挥舞在空中，兴致勃勃的正朝我迅速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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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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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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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2 01:05:51 |只看该作者

对第一人称的把握不好。以及“司机令人惊叹的替我惋惜”这样的句子，在这篇小说里还有类似的几处。我说的类似不是指形象，而是意识上的相似。写作意识的问题很可能是困扰所有写作者的问题。比较入门的意识问题，或许是描写上取舍的问题。而深入一些的，则是句子与句子之间联系是否紧密的问题。我在阅读一些大师的作品时，往往觉得他们的叙述里，句子是自然的，发自内心的，句子与句子之间是浑然一体的。而这篇似乎两方面都很欠缺。在我看来，这篇描述上有不少问题（尽管这可能跟我现在的阅读状态有关，所以这种言论或许显得太大胆和不自量力了些），单独的句子里也没有吸引我的地方。不喜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又觉得这篇小说里，还存在一些我没看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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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屎吃到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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