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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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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6 18:24:2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周游 身份复杂。最喜欢的身份是鼓手，文字作者以及菜市场砍价艺术家。 周游馋，口才佳，面善，勤于家务。故在菜市场颇受欢迎。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财物。 有据可查的有： 2005年，卖鱼小妹赠的旺仔棒棒冰一根。2005年，卖菜小妹甲赠的油炸素丸子两枚。2006年，卖面条兼卖水饺的大婶赠的面条二两。 不计其数的有： 四季时蔬，干鲜果品，海鲜水产，肉类副食，禽蛋米粮…… 为感谢泛菜市场及周边朋友们长期以来的厚爱和支持，特做《北京菜市场诗抄集释》，供后人敬仰。 我的·第一                                                           我的朋友李嘉诚及其他                        ——《北京CBD总会超高级会所周边菜市场诗钞

252》 A 北京的雍和宫是个好地方。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转基因豆油。倘在黄昏入场，和着橙红的夕阳，便会有些目眩。若赶上沙尘暴，感受便愈加糟烂。所以，我去的时候，总会带上墨镜。之所以说“总会戴上墨镜”，是因为我只去过一次，以后便再也没有进去过。偶尔路过的时候，也都颇为匆匆。竟至连张望也没有过……我的墨镜很大，可以遮住我黑色的眼睛。牌子很牛，是雕牌的。在居家男人的心中，食用油通常占有一席之地。某年春天，我审时度势，果断地买进4桶5升花生油，现在每桶已涨了12.31元人民币。花生油的保质期是18个月，我曾计算过，即使我天天都吃炸丸子，锅包肉，烧茄子，地三鲜，也用不完那四桶宝贝花生油。下次乐队排练的时候，我打算送一桶给我的朋友李嘉诚。转基因豆油我是不吃的。至于原因，你可以去百度搜搜看。至于为什么在百度搜，稍后告诉你。 B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鼓手。这件事，在北京只有嘉诚和其他几百个朋友知道。而嘉诚是吉他手这件事，却几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1999年深秋，大学第一次点名。老师犹豫了一下，终于唤出“李嘉诚”三个字，角落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声，掌声四起。从那时候开始，整个年级的人便认识了他。    后来听说，同届还有一个数学系的猛人唤作李洪志。我便经常拿这件事劝说嘉诚：“不是挺好么，不管怎么说是个规矩人，你看算术系的洪志……” C 我想，香港的那个李嘉诚弹琴一定没我的朋友李嘉诚好，而我的朋友李嘉诚搞钱一定没有香港的李嘉诚快。遗憾的是，现在比较好使的是钱。而且，那个搞钱快的李嘉诚，我又和他不太熟……我开了个图书公司，原本起名叫“同一本书”的，被告知不符合规则，只好放弃。若是香港的李嘉诚开个图书公司，情况就不大一样了，改名的一定是“同一首歌”。不过，我想他十有八九是不会开的……香港的李嘉诚会买进原油，而不是食用油。他不会几升几升地买，更不会像我一样考虑保质期这种先锋问题……    做为一个大陆的居家男人，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经常考虑一些其他的先锋问题，比如发明一种红烧肉味的香水，或者消耗食用油的汽车…… D 我的朋友李嘉诚现在和我一样需要赚钱养家。原本，他可以在大庆生活，安安稳稳地做人民教师，教高中女生语文——这对单身吉他手是多好的职业呵！——结果交了女朋友，不得不追随女友来到北京。原本，我也可以在哈尔滨生活，安安稳稳地考研究生，和女研究生讨论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这对单身鼓手来说是多好的职业呵！——结果交了女朋友，不得不追随女友来到北京。并且知道了北京的雍和宫是一个好地方，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转基因豆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李嘉诚投了几份简历，马上就被一家公司叫去面试了，且是老总亲自召见。    老板：你是叫李嘉诚吗？       李：嗯。       老板：你以前有过工作经验吗？       李：语文老师。       老板：没在房地产公司工作过吗？       李：没有。       老板：……李：……老板：……李：…………  ……老板：你可以试试嘛！     他现在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员工。    记得当年毕业的时候，疯传数学系的洪志找工作极困难，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我经常拿这事和嘉诚说：“你的名字还是挺好找工作的，你看算术系的洪志……” E     那天，很好的天气，蓝蓝的天上点缀着几朵白云。我和嘉诚去了雍和宫附近的一个排练室，同去的还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没有主唱，就是乐器演奏。    大学时候，嘉诚是主音吉他，我包办打击乐，主唱叫做马刚——一个身份异常复杂的大陆青年。    马刚曾是齐齐哈尔市冰球队的队员，因为声乐的专长被保送到我们大学，专业是历史。此人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从入学到毕业所有考试（含体育）全部挂掉。善吹牛，偶尔打架，体格健硕，相貌惨淡，女友众多，交游甚广，后不知所踪。    1999年冬天，乐队参加演出，我和嘉诚提前4个小时就到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俩闲着没事就去附近的发廊染头发，我选了艳红，他选了屎黄。按他的说法，我的是屎红，他的是艳黄。马刚后到，看了就笑。我们也觉得效果不佳。    接下来的情况是始料未及的，我和嘉诚的行情一路看涨。经常有院领导和保安主动找我们说话，女同学回头率也明显提高。第二年夏天，头发长了，咔嚓一剪，便又成了黑板寸。马刚觉得这正好是他拉风的好机会，便要染发，并毅然选择了屎黄。    我和嘉诚告诉他，染发就是把颜色涂在头上，然后扣个锅蒸。小马听了若有所思，旋而去小卖店搞了个塑料袋。他先是把膏膏涂在头发上，然后像戴帽子似的把塑料袋扎在头上，提了把椅子去楼下晒太阳。    那天，很好的天气。    小暑。    蓝蓝的天上点缀着几朵白云。    下午2点左右，塑料袋上有了水珠，马刚周围很多人围观，嘉诚给他送去了一些藿香正气水。    那之后我们演出了几次，有观众评价：那个黑人主唱嗓子不错，头发也新潮，就是唱得外语听不懂。马刚的头发自然新潮，他的屎黄是一块一块的，远远望去，好像一盘没切好的干豆腐扣在头上…… F     在我和嘉诚的眼中，马刚是个梦幻的大陆青年。有一次开学，他凑够了钱要买电脑的，交完挂科费之后就剩个鼠标钱了，而且只能买“双飞燕”。于是，这个维特般忧郁的主唱在排练室闷闷地吸烟。节奏吉他刘嘉过来劝慰他。 刘：挂多少？      马：14门。      刘：才14呀，我17。      马：怎么比我还多？      刘：因为我学得是电子工程。    接下来,两个维特一起静静地吸烟。    我和嘉诚从未挂过，我们都是语文系的。据说，算数系的大陆青年们，挂起科来是很凶猛的。他们在开学时候，都和马刚刘嘉那样过着俭朴的生活，估计洪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罢……刘嘉也结婚了，现在已经成为东北铁路系统中数一数二的吉他手，在平凡的岗位上偷摸练琴，和我的朋友李嘉诚一样低调。     我：有时间练琴吗？      李：很少。      我：我也是。      李：你还可以，感觉和大学那会差不多，天天练吗？      我：打鼓扰民，只能给老婆捶腿。      李：你大学时候用的都是5元一付的，这个好像得10元吧。      我：2根100。相当于1桶5升花生油的价格，下次排练我给你拿一桶。      李：好呀。一看就是过日子人。”      我：大隐隐超市。”    G    那天在小饭馆，我和我的朋友李嘉诚说起我经常思考的一些先锋问题。     我：现在的香水太无聊了，都是花香，大家都忽略了饭香，嘉诚你可以投钱，开个香水厂生产红烧肉味的香水，小姑娘水灵灵的满身红烧肉味，多好呀。我：汽油味太难闻了，嘉诚你可以投点钱，买几个博士搞个研究所，设计可以烧食用油的发动机。这样一来，我家那些花生油就派上用场了。奇瑞QQ嗖嗖开，一股花生油味，多好呀。我：“同一首歌”欺人太甚，嘉诚咱把它买下来，把它名改了，叫什么都行。这样我的公司就能叫“同一本书”了。    嘉诚表示，即使有可能的话，他也一定不给我投钱。他会收购一些顶级的电音吉他和效果器。一定要成为房产圈第一吉他手。    我重申，我赚钱也是为了能收购一些顶级的鼓和其他打击乐。我走的是可持续发展之路。做图书的里面没有人比我打鼓厉害。    嘉诚说我文字很好。做图书肯定有番做为，即使不叫“同一本书”也无所谓。我谦虚地说，我的文字不是很好，而是非常好。 H 那天喝了很多，聊了很多。商量着每周末排练一次，要以“工作事，管他娘”的心态去排练。要专心，每天抽出一定时间巩固基本功。心态上做到今年28，明年20。勤洗脸。要写新歌，要找主唱，要找贝斯，要在老婆监督的情况下演出，不要搞婚外恋，要低调，要腼腆。不要拒绝和香港的李嘉诚先生喝啤酒喝可乐喝酸奶喝咖啡共进早餐共进午餐共进晚餐共进自助餐。他要想学吉他可以免费教学，包教包会，毕业时签订就业合同，无效倒赔10块钱，并在周游公司制作所有图书的显著位置刊登长达8888字的道歉信4封，文体分别为敬明体，白烨体，杨二体，丽华体。若还不放心，还可以赔偿8斤2克拉的八心八箭的奥地利水钻，外加2块“劳诗丹顿”。    回家的路上，路过雍和宫。我手里拎着鼓棒，如同拎着一桶保质期18个月的5升花生油。I    北京的雍和宫是个好地方。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转基因豆油。倘在黄昏入场，和着橙红的夕阳，便会有些目眩。若赶上沙尘暴，感受便愈加糟烂。所以，我去的时候，总会带上墨镜。之所以说“总会戴上墨镜”，是因为我只去过一次，以后便再也没有进去过。偶尔路过的时候，也都颇为匆匆。竟至连张望也没有过……我的墨镜很大，可以遮住我黑色的眼睛。牌子很牛，是雕牌的。    有的朋友说，你上一段写重了，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是这样，我喝多了就会重复地说话，而且一字不差。这种叙事手法不是顺叙，不是倒叙，不是插叙，不是补叙，是课本上没有的，很多醉汉常用的叙事手法——重叙。我有个朋友酒后擅长四小节循环重叙法，这种人连我的朋友李嘉诚都害怕。    文章最后告诉你为什么要去百度搜索相关消息。    因为我喜欢这网站。    为什么喜欢呢。    因为有一天我用百度搜索“SB”。第一条信息很有娱乐精神。至于是什么，你们可以自己搜搜看。 一坨·第二                                       一坨塑料    要经历    多少事    才能    成为    塑料袋                             ——《北京民间菜市场砍价联盟诗钞》

110 A 坨，是一个量词。可以用来度量很多美好的事物。有“坨”这个词参与的句子往往无比美妙。比如“猪制造了一坨美丽的什么”，“杨二吃了一坨美丽的什么”之类。由于这些句子过于美好，很多报刊杂志用起来都颇为谨慎。有些事情一旦美好过度，便会有一些不很美好的事情发生。这当然是业内同仁们所不愿看到的，所以掌握尺度便很关键。这一点，郭四先生做得很好，他的那坨做法恰到好处，可以很恰当地用八个字来概括：“不是杨二，胜似杨二”。他乍一看是个作家，实际上是中国文摘界的领军人物，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庄羽。遗憾的是，我不知道庄羽的联系方式，你要知道的话可以顺便告诉我。 B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一个精神矍铄的人提着塑料袋，矗立在国营燕丰菜市场。那个人便是我——一个谦虚腼腆年轻有为的大陆青年。塑料袋是空的，我一虚构便会涨起来，若不继续虚构则会在1小时内瘪下去。若我连虚好多次，那袋子便会膨胀如某些人的那坨脸一般辽阔，宽广，承载着理想和希望，承载着光荣与梦想，带我起飞，飞向外太空……因此，我一般不会连虚。众所周知，去外太空的话一定要搞些专用装备。遗憾的是，上个月我把钱都用在超市了。那些带人的花纸在瞬间变成了4桶5升花生油，场景真是令人陶醉。那家超市叫“京客隆”。2.5升的可乐和鱼罐头的价格比周边的“家乐福”，“美廉美”，“物美”，“迪亚天天”都低，更不用说那些小卖店了。我在京客隆办了张贵宾卡，签名处赫然写着一个“雕”字。没错，就是雕牌超能皂的那个“雕”字。至于为什么写“雕”字，稍后告诉你。 C 据我的朋友乔小刀说，人确是有气场的。而这气场又多半靠物来衬托。如开宝马，着名牌去谈事就比挤公汽，穿T恤去沟通显得气势逼人些。这一点，大抵是不错的。不过，穿一身名牌西装去菜市场就有些不相宜，气势也多半无法逼人的。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像杨二那样搞坨大花，虽彰显“傻”气，气势倒也“逼”人，这便是坊间常说的那类人吧。不知怎么的，这些年坊间的那类人特别罕见，可能他们找对了发展方向，都进军娱乐界了。最近有小道消息说，娱乐界现在是那类人的天下，也不知准不准。 D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我非常忙，实在没时间纪念巴浦洛夫，没有什么比去菜市场更重要。    猪肉仍然死贵，我一笑而过，春天低价时我买了半头，顺便还买了10斤哈肉联的红肠。    黄瓜价格超过了西瓜，西红柿比桃子贵，当然不买。    土豆新鲜，来两斤，回家做“土沙”。    我兜里就一块两毛，算了你也别找零，给我添一个青椒，我自己挑就行，你肯定不赔钱，我就是忙，要不早上就和你们一起上菜去了。    鱼便宜，来条大的，鱼子鱼鳔都留着。卖鱼的小姑娘请我吃冰棍，上回居然一边宰鱼一边对我微笑，回家要向老婆汇报。    菜友68岁高龄的王老太和53岁的赵阿姨跟着我买东西，别有用心地问我有朋友没，真是没眼力。像我这么腼腆谦虚优秀英俊的居家男人兼鼓手作家编剧公司法人菜市场金牌砍价艺术家怎么会单身呢。回家一并汇报。    最近我行情看涨呀，不要兴奋过度。可通过专心虚构调节心态，保护心脏，消除疲劳，强身健体，增强免疫力，改善睡眠。千万不能连虚，万一虚过了，塑料袋带我起飞去外太空就没人回家做饭了。    E 那天，巴浦洛夫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我左手有个七斤半的西瓜，两斤桃，两斤鱼，一斤半土豆，一个青椒；右手是一个空塑料袋。一位勇敢但不太机智的中年妇女和我搭话。 女：小弟弟，等一下。我：啊？    女：我不是坏人，我是江西一中的语文老师。    我：哦。    女：不怕你笑话，我被人偷了，现在没有钱回家，你能借我200块钱回家吗？我记下你的联系方式，一到家我就把钱给你寄来。    我：行。    我：你教高中？    女：是呀。    我：哦。有个男作家叫杨二你知道吧。    女：知道。    我：就是写《荔枝蜜》那个。    女：嗯。我上学期教过那篇。    我：《荔枝蜜》表面上说是荔枝，实际上说的不是荔枝，而是雕牌透明皂。    女：……唔。我：我特别有学问，教过不少人，最差那几个学生都去百家讲坛了。女：……我：算了，今天忙，就不和你讲了，讲深了怕你听不懂。不过这也不怪你，一般人都听不懂。    女：……    我：等等，我给你拿钱。    我把东西放在地上，掏了掏左裤兜，翻出了口袋，没钱。    我掏了掏右裤兜，有钱，但我没翻出来，口头告诉她没钱。衬衫兜兜翻了一遍，也没钱。     我：怎么办呢？    女：……    我：这样吧，你在这等我，我回家给你拿钱。    女：……    我：你相信我吗？    女：……    我：心诚则灵。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女：…… 说话期间塑料袋迅速膨胀，越来越大，我赶紧拿起东西，接着双脚就离了地。女老师张着嘴看我。高空中传来我的声音：“我是天使。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话音刚落，塑料袋更大了，我飞了。 F 享受了几百米的旅程，我落了下来，差点挂在电线上。这年头，做天使也不容易，飞得太高有飞机，降落的时候有高压线，落在阳台上会看到18禁被人追杀，没准还有沙尘暴。这次幸好是往家那边吹，不然没准去哪了。八年前的楚留香诞辰纪念日，我虚得有点过，结果飞了三站地，落在雍和宫偏殿上了，下面就是关羽像。闻讯赶来的管理人员抓住我罚款。要价300，还价200，最后250成交。回家晚了还被老婆骂了一顿。真是人间惨剧。    有人问了，雍和宫里怎么有关羽像呢？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们管理人员。    我的朋友乔小刀那天喝酒时说：“警察拜关公，黑社会也拜关公。”这话后来被一个邻桌的香港人听去，写了个剧本叫《无间道》，据说还挺火的。    越说越远了，接着说我降落之后的事。    G 那天，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万里无云，气焰嚣张。天使拎着个七斤半的西瓜，两斤桃，两斤鱼，一斤半土豆，一个青椒和空塑料袋从天而降。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家走。没走多远，又碰到一位仁兄，过来搭话。一看就是到也是回不去家的。    我：我在赶时间，你也是中学语文老师吗？    男：不是，我是山东潍坊农机公司的经理。    我：被偷了    男：啊。    我：要借多少？    男：也就是路费，200就够，到家我肯定还给你。    我：这我知道，你要说你是刚果来的还能多借点呢。非洲远啊。    男：你不信我？我真不是骗子。    我：我知道，就和你开个玩笑。这么办，你看前面600米那个红绿灯了吗？    男：啊。    我：那有个女老师，她是江西的，跟我借钱，我回家拿，正好把你的也带出来。你去那边和她一起等我。    男：……    我：你不信我？    男：……    我：心诚则灵。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一定要等我，我很看好你。男：……     塑料袋迅速膨胀，我又飞走了。当天使就是麻烦。    H     巴浦洛夫诞辰纪念日之后第100天，雍和宫附近下起了雪。雪花一坨接着一坨落在偏殿上，落在关羽像上，落在垃圾箱上，落在垃圾箱上。我打着伞，忧郁地听雪，不禁想起杨二和郭四……    上一段连着写了两次“落在垃圾箱上”，是不是笔误呢？    当然不是，这是重叙。重叙你知道吧。这种叙事手法不是顺叙，不是倒叙，不是插叙，不是补叙，是课本上没有的，很多醉汉常用的叙事手法。我有个朋友酒后擅长四小节循环重叙法，这种人连我的朋友李嘉诚都害怕。    书接上文。    我打着伞，忧郁地听雨，看着雍和宫和垃圾箱，想着杨二和郭四。我来到巴普洛夫纪念日那天许下承诺的地方。女老师和男经理都不在，他们确是不信我的。不然的话，一定会等我三个月。若是他们矗立在那里等我，将是怎样的销魂，写出来应该能上《知音》这种先锋读物。届时，我会当着他们的面虚几次，让他们看看我塑料袋的神异。并在精神上继续支持他们，甚至会用手机发送短信给他们投票。至于钱，我很有可能忘了带，然后再回家去取……或许，那袋子会膨胀如某些人的那坨脸一般辽阔，宽广，承载着理想和希望，承载着光荣与梦想，带我起飞，飞向外太空……可惜的是我把买装备的钱都花在京客隆了……    I     文章最后告诉你为什么我在京客隆贵宾卡上写“雕”字。    因为我喜欢“雕牌”。对于雕牌，我有着特殊的感情。大学四年，我洗衣用雕牌，洗脸用雕牌，洗头用雕牌，洗澡用雕牌，保持生理卫生也用雕牌，超能皂真是超能。省下的钱用来买书和质量好点的鼓棒。  我们寝室老四用“大宝”，俩月用一瓶，一瓶能买四块半雕牌，四块半块雕牌我能用两年，这还不算他用的“潘婷”洗发水和“安利”沐浴露。四年下来，我省吃俭用买了不少书和鼓棒，皮肤也很好，女孩子经常问我怎么保养皮肤。我只悠然地说两个字：——雕牌。她们不信任我，以为我在开玩笑。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让她们平白无故看我用雕牌超能皂洗澡。我打算做一个“雕”牌义务广告宣传员。其他义务宣传的品牌还有“百度”以及其他一些。至于为什么，答案倒也平淡无奇，只有三个字——我乐意。 世界·第三     世界上    第一辆    汽车    是    三轮                                  ——《北京民间市场联盟地铁周边委员会诗钞

333》 A     菜友吕楠的七舅姥爷——也就是菜友68岁高龄的王老太和53岁赵阿姨的街坊——是个隐者。没有人知道此人的名字，除了我和吕楠。隐士的名字大都是不靠谱的，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曾亲见他桌上放了3斤多身份证和驾照。照片和性别都是一样的，名字，民族则颇为乱套，搭配起来也过于出神入化。比如“帅得惊动交警+满族”“我最大条+汉族”之类，看上去极不正常。隐士确是和常人有区别的，他们往往把这一点隐藏起来，使自己乍一看是个正常人——不然，他们就不是个合格的隐士。 B 七舅姥爷的那些证件，是很多年前托乔小刀办的。据介绍：当时老头拿了一斤二两德国马克找老乔办证，实在找不开钱就多办了些……总共做了2000斤证件，顺便支持北京申奥。这项工作活活用了一个季度才做完，中国申奥则用了更长的时间。取货那天，七舅姥爷开着他心爱的三轮港田摩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值得一提的是，乔小刀只做过那一次办证生意。他现主要从事古筝演奏，以及其他一些促进社会稳定和谐的事业。想办证的朋友们，可以去风景如假画的中关村，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带古筝，那东西能让您在路过西直门的时候心平气和。做为一个成功人士，总要有一个从不正当到正当的过程，比如我的朋友W。W在很久以前，就是做盗版书起家的，什么书卖得好就印什么，跟印钞差不多。法律一出，就收手了。如今，是个频频在媒体露脸的成功人士。W并不代表他是王石，你们不要乱猜。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知法懂法是先富起来而不被干掉的先决条件。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你还没先富起来，被干掉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比如去德国前的七舅姥爷。幸好，他是个隐者…… C     七舅姥爷很早就投身于水深火热的三轮摩托非常规运营事业。刚入行的时候他常换新车，一度比“二环十三”还频繁。北京的大街小巷都被他不同的三轮碾压过。他的车被拜关公的交警扣过，被拜关公的城管扣过，被拜关公的黑社会扣过，被拜关公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扣过。他时常不很开心，仰望星空或者看当时很流行的《综艺大观》和《曲苑杂坛》，偶尔也拜拜关公。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在他发现西直门立交桥后有所改观。    我的朋友乔小刀在一次喝酒时说：“警察拜关公，黑社会也拜关公。”这话后来被一个邻桌的香港人听去，写了个剧本叫《无间道》，据说还挺火的。这句话的灵感，很可能来菜友吕楠的七舅姥爷。 D     西直门立交桥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好地方。是一件伟大的魔幻现实主义艺术品。    公元1999年，七舅姥爷被交警追赶拼命逃窜，不知不觉上了一座新翻修的立交桥。结果交警和七舅姥爷都晕了。最后，交警没影了，七舅姥爷开到了承德。    从那以后，七舅姥爷就在西直门立交桥附近经营他的事业。有人追他就上桥，等敌人走了，再倒车回来。交警也聪明，不敢上去，象征性追追也就算了。再狡猾的猎手也斗不过好狐狸。猎手是为了娱乐，狐狸是为了生存。    偶尔，也有新来的朋友不顾一切地追上西直门桥，七舅姥爷就会带着他们展开新的旅行。有的交警去了绍兴，带回来一些黄酒；有的交警去了西藏，带回来一些藏饰；幸运一点的开到了德州，带回来一些扒鸡；当然也有一些朋友不知所踪的，什么也没带回来，估计是开得太远了。七舅姥爷去过的地方也很多，甚至去了很久以前的德国。 那天，很好的天气。    蓝蓝的天上点缀着几朵白云。    七舅姥爷被几个新来的交警队员逼上了雄伟的西直门立交桥。    据七舅姥爷口述，刚开始是他在前面跑，转了几个弯之后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交警后面。他赶紧倒车，结果一倒车又跑到了被人追赶的位置。七舅姥爷头一次碰到如此神异的事情，大惊失色，开足马力玩命跑。三轮摩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转弯，结果打开了时空之门。 E     德国的曼海姆是个好地方。    水清沙幼，椰林树影。    蓝蓝的天上点缀着几朵白云。    1885年也不例外。        ……  …… 总而言之，七舅姥爷把他心爱的三轮摩托赠给了一位叫卡尔·本茨的朋友，得到了几集装箱德国马克。并雇用了不少德国魔法师和毒蛇猛兽再次打开时空之门，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我对中国是有着深切情感的”，七舅姥爷说：“要是交警再和气些的话。” F     我和吕楠去某交警队接七舅姥爷的那天，很好的天气。   七：车确实在德国，不信你去查中学历史书，卡尔·本茨那页，三轮的，和我的那辆一样。    交：老家伙，赶紧说实话。车藏哪了？    七：我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你们这有中学毕业的吗，我和他们说。    交：少跟我频！老东西。七：同志，我很严肃的，现在是诚信社会……吕楠，在这呢，在这呢，总算来了。 一周后，七舅姥爷再次被热心的公安干警请去作客，顺便交待那几集装箱德国马克的问题，也没什么结果。幸好那时候没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个说法。其实有也无所谓，七舅姥爷不像交警那样是国家工作人员。他是一个隐士。    那几箱德国马克改变了七舅姥爷的生活。他每天都开着不同的三轮摩托载客,分文不取。交警来了也不躲，只是每个月到固定地点给辖区内的交警发马克。    “现在手机都包月了，我这罚款也包月。还赠不少服务呢，比如免扣车，免追赶，免挨骂什么的。”七舅姥爷说：“回到祖国怀抱我一点都不后悔。现在交警比以前人性化多了。”    他说得没错。上月七舅姥爷载我去中关村修电脑，回来路过某交警队。他拎着鸟笼进去转了一圈，使我不禁想起了老舍。    G     隐士们往往很低调，比如我的朋友W。他家里，贴着文摘家郭四的油笔书法作品，一共六个字——“穷则变，变则密”。大意是人穷了要懂得变通，有钱了之后不要乱讲经验。文摘家郭敬某的思想是很深邃的。举个例子，W一讲印盗版大家就都知道怎么办了，是个人都能赚钱；大家都赚钱了，社会秩序就乱了；秩序乱了就会出新的法律来规范，社会就进步了；社会进步了，W和郭敬某就没办法继续赚钱了。W不是王石，请大家不要乱猜。    也有些明摆着赚钱的东西，只有少数人能做，有钱也不好使。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尝试在北京开一家出租汽车公司。估计你是开不成的。当然，你要是既有背景又有钱的话另当别论。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上周派出所在小区贴了告示，说这些年流氓越来越多，他们警力有限，请小区居民配合抓流氓。都这么多年了，原来不会武术流氓都进修了完毕了，多难抓呀。不过难归难，大家还是很有决心的。菜友68岁高龄王老太的外孙女杨朔曾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警匪                         ——抓流氓时应避免误伤宠物         警匪不两立，        警民一家亲。        收拾臭流氓，        打狗看主人。     这首诗表达了杨朔对警察的钦佩以及对自己家小狗狗的关爱。    H     七舅姥爷开了一家很低调的黑车公司。员工都是原来的同事，一个个经验丰富，身经百战。公司还请了几个MBA和常年的法律顾问。员工待遇很好，都是发马克的。那天我去他们公司转了一圈，发现营业执照上法人后面赫然写着“吕布”，那大概是他的真名吧。    “外资企业的政策就是好。”七舅姥爷说：“我对中国是有着特殊情感的。”     菜友68岁高龄王老太的外孙女杨朔曾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下棋                        ——公司创业一定要在发展中国家        下棋找高手，        弄斧到班门。        看片去日本，        创业来中国。     这首诗是杨朔对七舅姥爷的激励，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不要深究。    七舅姥爷问我：“看片为什么去日本呢？搞不明白。”    “……让我想想啊。”    “我问别人，他们都不告诉我，还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哦，我知道了。日本动画片最多，奥特曼什么的，可能是杨朔觉得你幼稚。”    “日本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们中国人打跑了。他们汽车也不行，都是晚辈。我的三轮是最早的汽车。他们都是和我学的。田字辈的三大汽车公司，港田，丰田，本田，咱们是第一家。” I    七舅姥爷是个隐士，隐居在我们小区，非常低调。这一点和我的朋友W不同。W很招摇，自认为目前是个守法的成功人士，闲着没事便要炒做些事情出来，频频在媒体上露脸。他的存在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反证。W不是王石，请大家不要乱猜。我曾问吕楠，七舅姥爷为何办那么多假证。吕楠告诉我，他是为了支持青年人创业，那些证件从来不曾用过。七舅姥爷曾说过：乔小刀是个人才。这些事，我们没有和老乔说。吕楠告诉我，七舅姥爷无儿无女，个人财产和公司以后是要捐给红十字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十分尊敬杜月笙。关于杜月笙和红十字会的关联，你们可以去百度搜一下。 艺术·第四  艺术源于生活亦毁于生活             ——《北京市场民间生育合作社诗抄p338》A 我家楼下开了家发廊，就在小卖店的旁边。开业酬宾，剪洗吹五元，非常低调的价格，服务也很低调。我曾亲见菜友68岁的王老太剪了个西瓜太郎头从里面出来，情绪很激动的样子，吵嚷着要退钱。之后的两个月，伊没有在菜市场出现过。好心的赵阿姨只好买双份送去，价格以我制定的每日牌价为准。菜友之间的友谊素来是真诚的。很多人都想去看望王老太。他们当然见不到。那一阵子，我们给伊送菜都是用定滑轮的。大家一直莫名其妙着，没有人说出真相，日子就这样如烟云般过去了。王老太不说这事是怕影响形象。发廊的小哥未曾提起是因为怕断了生意。我保持沉默是因为没有兴趣。另外，那晚我是被老婆赶出来的。知道台风为什么都用女性名字吗？不知道的娶个媳妇就知道了。 B 发廊依旧低调地开着。渐渐地，小区附近开始有一些西瓜太郎头出没。比如乔小刀，吕楠的七舅姥爷等等。我也去光顾过一次。出来没有变成西瓜太郎。我对发型的要求不高，从来都是卡尺。然后等几个月，再卡尺。西瓜太郎若是剃了卡尺就会变成冬瓜太郎。据说，古代发廊的学徒大都用冬瓜练习身手。所以理发师朋友们都种冬瓜。生意好的继续开店，生意不好的就干脆改行卖冬瓜。我素来对卖冬瓜的人都很敬畏，没准哪个就是曾经做过人头生意的。不小心的话就会听到“嚓”第一声，就是鲁迅在《阿Q正传》中用过的那个“嚓”。值得一提的是，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声音。 C 过去我留长发，很长很长。每次洗头都很麻烦，消耗雕牌比平时多。大二那年生日，朋友送我一联“飘柔”，我用了四包都不起沫，后来还是打了几下雕牌才好使。剩下的“飘柔”也便没有再用，去小卖店换成了一块雕牌超能皂。送我“飘柔”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朋友李嘉诚。值得一提的是，洗头不起沫的主要原因是很久没有洗过。没搞对象的文艺青年或伪文艺青年，大抵也都如此罢！长时间不洗头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它和长时间不洗脸不同。脸是一整块，灰尘油泥一层层加厚无关紧要，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像面具一样摘下来。若是贴得太紧不好整体摘下，可以先用小木槌敲裂，然后再像剥松花蛋那样慢慢弄下来，得到一张深层清洁的脸。据说面部美容也是往上抹泥巴，纯天然的泥巴还很贵呢。若是长时间不洗头就很不妙。灰尘油泥一层层加厚，把你所有的头发裹在里面，如果头发够长就会形成一块矩形泥板，一走路就会拍在后背上，沿途掉下很多残土，而且你会很头疼。要是艺术家艾未未的头发搞成这样，大抵会找人往泥板上刻些地球人看不懂的伪楔形文字罢，无论招摇撞骗到哪里都是可以说是行为艺术。那简直是一定的。据说，能骗老外钱的除去洪志之流，就得说是那群貌似艺术家的人了。 D 我不是貌似艺术家，所以只留过一次长发，之后便一直卡尺着。真的杰出人士，根本不需要在外表上下功夫。我卡尺着逛菜市场，依然闪亮，依然是国家一级居家男人。乔小刀西瓜太郎着去弹古筝，依然闪亮，依然是国家一级办证家。吕楠的七舅姥爷是个隐士，另当别论。在中国，伪艺术家总比艺术家要多，这和假名牌比真名牌多是一个道理，发展中国家都这样。等到中国发达了，混子们也早钻进历史了，拿马桶搋子都拔不出来。前因后果便会如“王老太西瓜太郎事件”一般渐渐被人淡忘，只留下无法自拔的虚张声势和名垂千古的邋里邋遢。上一句写得有点深，你要看不懂去问艾未未。下面我们回归这篇文字的原本基调，说点不深的。 E 一个不洗头的长头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这样的家伙凑到一起。对于这一点，我是颇有些感触的。发达国家演出是一个乐队一套设备。国内演出则是一堆乐队一套设备。我们乐队第一次演出是在1999年，第七个出场。刚坐到鼓凳上我便惆怅起来——军鼓上有一层头屑。于是坚决地叫了暂停，站起身来，倒提军鼓往台下敲了几下，于是便有了雪景。观众也识趣，迅速散开。后来，我教徒弟打鼓立下一条门规：凡入我门下习鼓者，男子不得留长发。平心而论，鼓手并不很吃亏，最惨的其实是主唱。演出的时候，一堆长发歌手共用一个麦克，除了头屑还有口水以及一些其他异物。长发歌手中只要有一个人使用喷气式唱法，后面的主唱就统统完蛋了。所以，我很讨厌去KTV，那里的麦克绝对是久经考验的，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有的KTV显然认识到了这一点，给麦克戴了套。估计一天下来，他们剥下套子的时候，或许会联想到拔丝地瓜，或其他一些什么。其他一些什么我没有说，你们自己想罢。F 我家楼下开了家发廊，就在小卖店的旁边。开业酬宾，剪洗吹五元，非常低调的价格，服务也很低调。我在里面推了个卡尺，砍价之后又打了八折。回家后，老婆又用剪子把理发师遗漏的几个部分修建了一下。疑惑地问：“怎么剩了这么多没剪，他家不会是……”开发廊不会理发的我也很见过几个，灯光都比较昏暗。偶尔会有警察进去带些妇女出去，然后贴个封条什么的。风声不紧便再次开业。警察不常去的原因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比如抓臭流氓之类。我的朋友利波就屡次遇到臭流氓骚扰，双方都不好过。那时他还年轻，头发长度是西瓜太郎的15倍左右。面容凶悍，属于貌似黑社会的那种艺术家。1999年夏天，利波在公交上被世界上最倒霉的色狼之一摸了屁股……然后，他把脸转了过来。色狼的心当时就碎了。众所周知，有些时候心碎是无济于事的。怒不可遏的利波把他打得一塌糊涂。我想那色狼经过这次惩罚一定会改悔的，他若不改悔的话就会练武，就会变成精神强大的超级功夫色狼，给警察的抓捕工作带来很大麻烦。利波后来又碰到过两三回这种事，终于改变了发型，现在也是卡尺。面容没有改变，依然黑社会，最近忙着拍纪录片。他以前是个鼓手，和我一样。 G 老婆：下次咱们自己买个推子我给你剃卡尺吧。我：不用吧，这次他一边推，一边聊QQ。所以效果差了点。老婆：天呀，这么业余，还是我给你推吧。我：也行。不过用不用先买个冬瓜？老婆：干嘛？我：练习一下。古代先贤都这么干。老婆：不相信我？我：不，不是。相信，相信。老婆（手持剪刀）：我不管，我要给你推！！！我：好的。没问题。老婆（喘气）：……我：……老婆：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嗯……你能不能负责洗和吹？ H 两个月后，菜友68岁的王老太终于开始亲自卖菜。伊先和我聊了一会猪肉价格飞涨，又侃了一会副食品价格飞涨，接着谈了些国际形势，终于把话题转到了那家发廊。最近那家发廊比较火，客人很多。 王：怎么会那么多人？真是没天理。我：做生意嘛，挺过去就好了。王：剪得那么差！谁会去呢？我：小孩呀，那天我买啤酒，看见一个少先队员戴着红领巾去剪头。进去就拿出一把20厘米长的格尺，说要剪上面小孩的发型。我亲眼见证了一个西瓜太郎头的诞生。王：哎，真是没道理。他好像就会那一种发型。我：他现在还会卡尺了，我教的。 王老太还从不知什么途径打探到一些内幕消息。原来发廊理发的小哥，称呼小卖店的史掌柜叔叔。据说以前是倒卖文具的，因为倒卖的不如别人，就一横心开了发廊。而史掌柜过去是开KTV的，实在受不了就一横心开了小卖店，里面还买些副食。比如拔丝地瓜…… I 他们史家是大户，家族传统比较罕见。现在有个混得比较开的人，小名唤作柱子的，也是他们家的。这厮以前做保健品，现在把心一横去搞网游，虽然骂的人很多，却不耽误他赚钱。做生意比得是心理素质。能坚持下来的生意人没有不成功的，不管做什么。比如，一出手便是西瓜太郎头的发廊史小哥，毅然关掉KTV做拔丝地瓜开小卖店的史掌柜。当然了，还有他们史家伟大的柱子先生……我也是生意人，兼职的。主要身份是菜市场砍价艺术家。民以食为天。 最后散布一则小道消息：史掌柜告诉我，他听人说菜友68岁的王老太很有可能是王亚樵的后人。不知道王亚樵的可以去百度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