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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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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8 13:17: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珍珠女人》
小艺站在自己的珍珠店里，面带微笑望着街上的行人。街上的行人偶尔会朝店里望望，小艺会朝他们半职业化的微笑一下。小艺心里想着自己从《推销员手册》上学来的口诀：目光、笑容、热情，想以此来调节自己因为和日本留学生男友分手带来的坏心情，可是没有用，他的努力像用竹篮从池塘里打水，水经过一翻折腾，还是流回了原来的地方。
小艺是有老公的，但是她去年还是经不住那个日本人的诱惑，和他相好了。每个周末他们都会在一起，他那么礼貌，那么温存，有些孩子气，小艺一辈子也忘不掉。但这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他不明白日本人跟他道别的时候的语气为什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小艺的脑子里满是那个日本人，挥之不去。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路过了这家“贝贝珍珠店”，他先是对小艺露出了稍微诧异的目光，走了过去，然后又走回来，进了店里。他身后跟着两个腹部突出的官员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说：
“怎么样？吴总，买一串珍珠项链送给你的夫人吧。”
小艺露出甜甜的笑，望着那位吴总的眼睛，说道：
“欢迎光临贝贝珍珠店，本店有各种天然珍珠，这位先生说得不错，吴总买一串送给您的夫人吧。”
吴总没有接话，昂头望着天，说道：
“虞州这几年怎么会没什么变化呢？前几年到这里时街上破破烂烂的，现在也改变不大呀。”
跟随着的人说道：
“我们虞州地处西部，比不得你们广州，虞州的发展还得多依靠像您这样有实力的企业家鼎力支持啊。”
吴总说：“你说店里都是天然珍珠，你不太诚实吧，我不用细看就知道都是养珠。”
“吴总真是好眼力呀，看来本店的珍珠是不会被吴总这样的人看上眼的。”
吴总：“你这个小店老板倒是很质朴啊，就像天然的珍珠一样。哈哈哈！”
小艺脸上泛起了红霞，除了跟着笑笑，想不起该如何回答。
吴总胖乎乎地手指摘下一颗珍珠耳针放在手里，把玩着。小艺有总感觉，总觉得自己是被吴总捧在手里的那颗珍珠。吴总三个人在店里看了一遍就走出了店里，小艺叹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变好了点。
下午六点半，小艺想早点关门回家休息。只有睡觉可以让小艺暂时望掉分手的痛苦。她拉下卷闸门，抽出钥匙，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人朝她招手。
“喂，你！”
小艺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就是你。”
小艺看清是下午到珍珠店逛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
“你好，我叫许涛。是这样的，我们下午刚见过面，我们吴总想请你喝酒。”
小艺笑了。“请我喝酒？为什么呀？”
“吴总是广州来的投资商，刚和我们签订了一份六百万元的投资意向合同。他刚才逛逛我们虞州的街道，觉得你人挺好，就想请你吃个饭。怎么样？你也算是为引进投资出了点力，我们会记得你的。”
“呵呵，不用了吧，你们吃的饭肯定挺贵的，我还是不去吧。”
“去吧，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会替你解决的。”
“我没有什么困难，我不想去，因为我跟你们不熟。”
许涛有些为难了，小艺要走，但看见对方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走。
许涛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小艺说：“我听说你老公是冷风村小学的老师，对不对，你家经济条件不大好，你外婆半身不遂，常年躺在病床上，我说的没错吧。”
小艺有些奇怪，怎么他接个电话就把自己了解得这么详细。
“来来来，让你们老公学校的武校长跟你说说。”
小艺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果然是武校长的声音。武校长一番劝解，小艺总算同意去陪那个投资商吃饭。
他们沿着街道走去。
“就在前面不远。”
他们走完了这条街，那人还是说：“就在前面不远。”
小艺说：“我的腿都走软了，你别玩望梅止渴呀，到底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了,下条街就是。”
他们总算看到了前面“秦皇酒店”的大招牌。走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小艺有点不习惯。到了三楼，进到一个装修豪华的包间，吴总等人早已围坐在一桌豪华的酒菜旁边了。那些饭菜是那样精美，耸立在桌上像另一座城市。
“来来来，小艺，挨着吴总坐下吧。”许涛说。
小艺含羞向周围不停点头，坐在了吴总的旁边。
吴总端起酒杯：“小艺呀，我能到虞州来和你们，来和小艺你相聚是一种缘份，你说对不对呀？我们今天就交个朋友吧，你看怎么样？”
“我也很愿意和吴总交朋友，只是我不会喝酒呀，请吴总不要见怪。”
“那就喝饮料吧。”吴总说。
“不会喝酒怎么行呢？再说这是红酒，不醉人的。”许涛说道。
“我真的不会喝，我从来没有沾过一滴酒。”
“那不行，给你们武校长打电话。”许涛又开始掏出电话打电话了。他把电话给小艺，那头校长又是一番劝解。
小艺说：“好吧，好吧，今天就喝点吧。我可是第一次喝酒哦。”和吴总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把一杯红酒喝下了肚里。喝了一杯酒之后，小艺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了。吴总和其它人聊了一会儿。转过头对小艺说：
“听说你的家庭情况不太好呀。”
“是呀，我老公是村小老师，一年的工资都被我生病的外婆用了。我说出来吴总可不许笑我哦，我们家没有电视的。”
“哈哈哈，是嘛。”
“真的，我的儿子每天下午都去邻居家里看大风车。”
有了小艺的陪伴，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不一会就到了十点多。小艺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三、四杯红酒。吴总亲自开车把小艺送回了家。下车的时候小艺回头招了招手，说：
“对不起吴总。”然后“呸”了一声。说：“我喝醉了，说话有些词不达意了。应该是谢谢吴总，然后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
“上楼的时候小心点，注意安全。”吴总礼貌地回道。
开门的时候小艺想：老公会不会怪她回来这么晚呢？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虚了。走进卧室，打开灯，看见老公刘成仰躺在床上，张着嘴，牙齿在灯光下闪光。刘成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小艺一跳。
“听说你陪一个老板喝酒去了。”
“是啊，武校长都跟你说了吧。”
“嗯。”
“他不会是想占你便宜吧。”
这时小艺接到一个电话，是她最好的朋友牟春琳打来的，小艺走到客厅小声地接着电话，怕被刘成听到。小艺把自己今天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牟春琳。然后说：
“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去吃饭怕得罪了人，去了吧，又怕吴总会占我的便宜。吃饭的时候吴总还摸了我的手，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
牟春琳说：“他明显是看上你了，你的思想也不要太落后了，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有人给好处，就可以和他上床。现在整个社会环境都这样的。”
小艺还没有回答，牟春琳又说：“你要对他们提要求，你的个性就是不爱说，说跟不说产生的结果是大不一样的，这样吧，你就要求他们把刘成调到城里，看他们怎么说。”小艺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虽然小时候不爱说话，现在总该有些变化，被牟春琳说成不爱说的个性，小艺觉得受了打击。就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上学，他的父亲却叫他不要在路上拉屎一样受打击。
小艺说：“最好是只陪他聊聊天喝喝酒，上床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打完电话，小艺就睡下了，他和刘成背靠着背，谁也不理谁。
第二天早晨，刘成刚去上班，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许涛，后面跟着一大帮人，从楼梯上抬着一个沉重的大纸箱上楼。几个人喘着气。那人说：
“昨天听说你们家没有电视，我们这不给你送电视来了。快让路呀。”
几个人把大纸箱子抬进屋，打开箱子把电视抬到饭桌上。
小艺对许涛说：“这电视多少钱，我去拿钱吧。”
许涛笑着拍拍小艺的肩膀：“你知道吗？昨天吴总说了，再给咋们虞州投六百万。对于吴总的话，市委市府是高度重视啊！”说到这里，许涛眼里泛着光。
“你是给我们立了头功啊。所以今天晚上，请你再到秦皇酒店一趟，我就不再来请你了啊，好不好？”
这帮人走后，小艺望着那台电视看了一会儿。接上电源，屏幕上闪着雪花。她换了身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关了电视，去珍珠店里开了门。她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可是今天的生意还算不错，小艺忙着做生意，不去想那些事。
下午六点半，小艺接到一个电话，叫她迅速赶到秦皇酒店。小艺关好门，不急不徐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小艺开始小跑了。
到了酒店包间，小艺喘着气坐了下来，她有些奇怪吴总怎么没有夸她今天打扮得漂亮。坐到位置上以后，小艺像受了控制一样朝吴总那边挪了挪。
吴总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
“小艺，给吴总点烟。”许涛说道。
小艺接过打火机，吴总把烟凑过去。
“小艺，你小心点，别把吴总的胡子点着了。”从饭桌对面传来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大家都笑了起来。
“是啊，要是着火了该怎么灭火呀！”小艺学起了电视里那种嗲嗲地声音。大家哄地一声都大笑起来了。吴总伸手把小艺揽在了怀里，小艺像水做的一样软在吴总怀里，吃着小瓣的苹果。
吃过这顿饭，喝了七、八杯酒，小艺的脸通红，被吴总拥着走进了一间套房，他们火急火撩地脱去对方的衣服，小艺的身子一层一层地裸露在吴总的眼里。
小艺分开双腿，映人吴总眼帘的，是那诱人的花儿，花瓣上用银质的丝串着一颗抖动的珍珠。
吴总入迷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哇地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得满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