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

墨儒木鱼

也是这样一个酷热的夏天，也许就是这个夏天，无风。我颈上的头颅，里面脑子肯定是热坏了，就剩下啥事不管的空脑壳。外边，高楼林立，听不见盈耳的蝉鸣，只有烙铁一样的日头独自精神着，整个世界早被“蒸服”了。我那空脑壳里飘荡着些支离破碎的故事或梦幻，似乎也即将蒸发或升华掉，要化做一缕轻烟，缭绕成变幻的魔鬼，在夜间复活。     炊烟怎么也唤不起我的食欲，却让我想到殡仪馆。黄昏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夜幕才是令人向往的清晨。人世间已经颠倒，可怕的太阳！憨厚的人们还以为自己挺顽强，直视的瞬间被一道白光消除了自己的记忆。
    空脑壳就这样成批成批地多了起来。
    我左手端着个不锈钢碗，右手拿着个不锈钢调羹，不停的敲。我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吃不下饭，却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我分明见着了初中时那位胖副校长，专抓就餐打冲锋的学生的那个。我不自觉地把碗筷，不，应该是碗和调羹藏到身后。很久没用筷子，早习惯拿调羹了，还对自己说也算是我为环保做的一点贡献。胖副校长被一群老师簇拥着去教工食堂，根本没朝我这边瞅过一眼，可我就是担心。食堂？不对啊，现在都放假了，食堂肯定都得关门。那我刚才可能是眼花吧，要不怎么会见着胖副校长了。都怪这可怖的太阳。
    我左手端着个不锈钢碗，右手拿着个不锈钢调羹，不停的敲。我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吃不下饭，却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我分明爬上了一道斜坡。站在岭上，我发现岭那边的下面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山腰有着一排排的居民楼，莫高窟佛洞一样多的窗台晾满了女人的奶罩子，男人的三角裤衩子。我刚爬上来，确实累着了，想歇息一会儿。歇好了就下去蹭饭吃。俯首即望的那座城，我从来没有去过，里面也没有我熟悉的人。我想，难道某个时候我当起了乞丐？！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每当我脑海里泛起比较准确的猜想时，我都会不由地打个哆嗦，我告诉自己，那是自己被灵感击中的缘故。行乞并不让我感到可怕，因为我看到自己的装备很自豪。有谁见过端不锈钢碗，拿不锈钢调羹的乞丐呢？这让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疲劳也消退了。
    刚打算下山，可我马上被吓呆在原地了。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又眼花，那些奶罩子，裤衩子竟然一齐晃了一下，仿佛大地抖了一抖。不可能，难道是风！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是风！要下雨了！！奶罩子，裤衩子也好像一下子醒悟过来，发了春似的招摇起来。天空的西北角，乌云如同炸群的野马奔腾而来。要下雨了！我甩起两脚丫子沿着盘山公路朝山下狂跑，因为我怕雷。可我还没跑出两丈远，黄豆大的雨点便砸到我脑门上了。雷电交加，闪扯得跟飞蛇一样朝我游过来。可我还站在山顶！手里还拿着个不锈钢碗，不锈钢调羹，全是导体！！我像被电击了一样，迅速把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扔了出去，而后自觉的趴倒在地，以免老天选我做人肉避雷针。因此，我没看到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是怎样从我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就地打了几个滚，才翻到盘山公路旁的排水沟里去的。雨水冲刷着泥土一层一层地把我掩埋。先是鼻孔，然后耳朵都注了水和泥沙，可我一动都不敢动，雷电就在我身旁肆虐。我就那样静静地趴着，渐渐地僵化，一直到我一动都懒得动。
    我忽地感到清冷和冰凉，心地随而进入了一个澄明的世界。那里夕阳如金子般泛着鲜明柔和的黄色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紫红色的玫瑰香雾，翠绿的柏树和樟树拖着长长的身影，微风吹过，清爽怡人。我发现我偎坐在自己的四合院内泳池边楼道里的一张藤椅中，欣慰的看着客人们欢快地清理泳池， 准备联欢。我的心慢慢平静舒缓下来，我告诉自己 ，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个怪梦。虽然梦见自己仿佛逝去了，但幸好没梦见黑黝黝的棺材。我从小时候认识死亡以来，便十分讨厌棺材。每次我看到它都令我感到窒息的恐怖。相对而言，我觉得，铁盒子就好多了。
    小色和阿辉从四合院西南角的梯间上楼去了，楼上西南角的房间是卧室。我作为主人，只好起身跟上去招呼。 他们挤进卧室内东南角的一张空床，把帐内的白炽灯拧开了。房间西北角的那张床上，也即进门正对着的那张床上躺着胖子阿肉，不高兴时我叫他“山顶”。我刚尾随小色和阿辉跨进卧室，就听见阿肉叽叽歪歪说房间西南角床上有人在睡觉，意思小色和阿辉两人太聒噪了。阿辉那人就是爱开玩笑，装的很嚣张，挺起身子瞪了阿肉一眼。阿肉误会了，便嚎起来 ，瞪什么瞪！ 我一看形势不对，连忙相劝，就说看我面子份上。等小色和阿辉静下来，我便转身下楼。听见阿肉还在叽里呱啦，使我很想揍他。我回到门口厉喝山顶，做出一副悟空欲打八戒的架势，阿肉才平息下来。
    余辉反照在院东楼道里，庭阶寂寂。楼下龙哥，勇哥，还有阿葵已经把泳池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刚走下楼梯，迎面碰上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的雅琴。她大概是太高兴了，差点撞上我。当她看清我时，脸倏地红了，也许是觉得自己太莽撞太失态了吧。慌乱间她急急忙忙地向我“汇报”：“泳池清理好了！” 而后，立即转身溜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诧异这平日里温柔的淑女还会这样，倒是可爱的很。
     北面楼道里，我那张藤椅被徒弟婵娟占了。这小蹄子看到我用目光询问她椅子用够没有时，竟然故意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真是没大没小惯了。我知道，只要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走过去 ，她肯定会乖乖地让出藤椅并十分体贴地扶我坐下。联欢马上就要开始了，没工夫陪她玩。我朝南面阿葵他们那边走去，意思是想犒劳犒劳他们。其实，我似乎一直在找另一个人 ，她叫玉琼。她是那种只要我背过脸便记不住相貌的人，可她的那双眼睛老是在我眼前眨动。我想跟她聊聊我在藤椅里做的那个怪梦。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我以为卧室里开战了，可是接着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倒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我听有人说，“快要下雨了，赶快收衣服吧！”然而，院内夕阳依旧如金子般泛着鲜明柔和的光泽，空气中还迷漫着紫红色的玫瑰香雾。院外翠绿的柏树和樟树依旧拖着长长的身影。微风吹过，清爽怡人。 我好奇地试着从屋檐的边去望天空，直视的瞬间，一道白光消除了我的记忆。我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我怀疑我在做一个双重梦。
    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分明躺在学校寝室里，闷热。窗外阴暗的天色确实要下雨了。大禹看我醒来，便叫我收衣服，可我一动都懒得动。老胡一起把窗外的衣物全收了，于是，我一直保持着刚醒时的姿势继续躺着。最近天气太热，晚上睡不好觉，人听倦的。一觉醒来，原以为应该到下午五六点钟了的，看表后发现竟然还只将近中午。没办法，还得去吃午饭。寝室的几个兄弟感冒了，吸鼻涕的声音一拉接一拉的，显得蛮有规模。我有时忍不住想笑，又觉得那样似乎有些缺乏道德，简而言之就是缺德的意思。这时，牛头打了一连串喷嚏，很有型的那种——“啊球——哎呀呀，啊球——哎呀呀，......”每打一个喷嚏都加个“哎呀呀”，我分不清他是痛苦还是痛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其他几位一同感冒的弟兄也被逗乐了。牛头还装腔作势义正严辞地拣台词：“请不要把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大伙一哄而笑。这两天因为考的是英语，大伙都在看不知道哪弄来的连续剧《笑八仙》，争论里面的荷花，阿秀，还有米粉妹到底谁最好看。牛头那句台词好像是铁拐李对汉钟离用过的。
    原来，我是上午考英语交了早卷回寝室睡觉来的。我到现在才想清楚这一天的时间和事件的顺序。英语末考试卷上好多现成的题，学校模拟四级测试时他们已经做过了。我因为不用参加，所以只好借别人的试卷背背答案，做个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没问题了。可是听力部分把我吓了一跳——我到考场才知道自己借的收音机根本收不到校电台！幸好没忘记戴眼镜去考试，还可以看看别人的答案。在这里，我承认我是签了考试纪律承诺书的，只是我签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我跟好友田七都不愿做不守信誉的人，同时我们更不想末考挂科，然后我们俩就换着名字签了，当然，我们事先声明彼此无权代表对方。如果没有人说必须每个人都上交承诺书的话，我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既然考都考完了，那就更加无所事事的了。如果不是牛头，我在梦中都可能已经找到玉琼，现在正跟她讲梦中的梦中自己怎样端着个不锈钢碗，拿着个不锈钢调羹，怎样不停地敲，然后怎样地死在了荒郊野外。我真不知道，她听了这些会是什么反应。要不是牛头，我在梦中可能早已经同朋友们游泳池联欢畅饮了......
    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脑海里漂过的一个问题是，现在我会不会还是在做梦呢？我真的说不清了，我想。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也许只有等到梦醒时分才能揭晓吧。

马耳

语言不好，有很多熟语，比如“我忽地感到清冷和冰凉，心地随而进入了一个澄明的世界。那里夕阳如金子般泛着鲜明柔和的黄色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紫红色的玫瑰香雾，翠绿的柏树和樟树拖着长长的身影，微风吹过，清爽怡人。”，“澄明的世界”、“如金子般泛着鲜明柔和的黄色光泽”，“微风吹过，清爽怡人”，这些表达不是不能用，但是如此密集地出现在这么短的一段话中，说明作者还缺乏锤炼语言的意识，语言表达能力还有待提高。

类似的还有“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分明躺在学校寝室里，闷热。窗外阴暗的天色确实要下雨了。大禹看我醒来，便叫我收衣服，可我一动都懒得动。老胡一起把窗外的衣物全收了，于是，我一直保持着刚醒时的姿势继续躺着。最近天气太热，晚上睡不好觉，人听倦的。一觉醒来，原以为应该到下午五六点钟了的，看表后发现竟然还只将近中午。没办法，还得去吃午饭。寝室的几个兄弟感冒了，吸鼻涕的声音一拉接一拉的，显得蛮有规模。我有时忍不住想笑，又觉得那样似乎有些缺乏道德，简而言之就是缺德的意思。这时，牛头打了一连串喷嚏，很有型的那种——“啊球——哎呀呀，啊球——哎呀呀，......”每打一个喷嚏都加个“哎呀呀”，我分不清他是痛苦还是痛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其他几位一同感冒的弟兄也被逗乐了。牛头还装腔作势义正严辞地拣台词：“请不要把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大伙一哄而笑。这两天因为考的是英语，大伙都在看不知道哪弄来的连续剧《笑八仙》，争论里面的荷花，阿秀，还有米粉妹到底谁最好看。牛头那句台词好像是铁拐李对汉钟离用过的。”这一段使用的语言又俗又滥，有很明显的三流青春小说的痕迹，应该大加修改。

墨儒木鱼

原帖由 马耳 于 2009-3-30 16:51 发表
语言不好，有很多熟语，说明作者还缺乏锤炼语言的意识，语言表达能力还有待提高。

虚心接受，谢谢指教！不过此处，我想要那样的情境，还没想到更好的表达方法。
后面“又俗又滥”的例子段落“有很明显的三流青春小说的痕迹”，说实话，我是跟着感觉写的，可能当时的感觉就停留在那样的层次了。不过，我还真不是很能体会语言与层次的联系如此紧密，我一般觉得思想跟层次的联系紧密些。当然，好的思想还是需要好的语言来表达，那样才更好。希望多多指教吧！

unhell

单看评论，有点怕怕。

墨儒木鱼

怕什么？呵呵
死猪不怕开水烫。。。。。。 生铁百炼还能成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