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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张开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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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妖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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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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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6: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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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店的招财猫不见了，否则每一次我路过就不由自主的看它，总觉得它是在想我招手，用着一种献媚眼神。每次出门，我都在计算这次是否会路过那家店，如果路过，我就戴上那副紫色的隐形眼镜，和它一样耍着献媚的眼神。

　　如果你心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心情很好。是的，我心情很好，我需要阳光。初春寒冷的早晨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阳光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就这么躺着，轻易地就可以看见大片的云朵和整个城市相擦而过，在眨眼的一瞬间，仿佛可以听见整个城市被爱抚过的轻轻呻吟，一种湿湿的温暖。

   我叫三三，因为我是在三月的第三天出生的。
　　　　　　　　　　　　　　　　　
　　我不接电话，也不拆信件。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打来，告诉我他是多么的想念我，那薄薄信封里肯定装着幼儿园小孩也懂得三个英文单词。
　　在某个傍晚我看不见太阳了，马路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面目有一种虚假的立体感，宛如只要一站在阳光下，她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就会塌陷下去，她那双有点深陷的眼睛就会消失在她小巧的额头下面。她在马路边打电话，我悄悄站到她背后，她对着电话说，不要担心，请不要担心，我会在72小时内把药吃下去，这样就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看，我正要过马路去买药呢……
　　于是我就看着她拿着电话，好象一只跛了脚的猫一样走过马路，天好像在这个时候更暗了一点。
　　　　　　　　　　　　　　　　　
　　我用着300度近视看着对面的药店里的营业员是个男子，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是觉得很模糊，我害怕那种看起来很模糊的人。于是他给了我一个理由让我安静地等在街对面。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买那种72小时就解决一切责任的药物。
　　　　　　　　　　　　　　　　　
　　当我找了一家美容店，在里面修理头发的时候，理发师是一个很时尚的男人，他有一头很短的头发，和很舒服的短短胡子。他的手指很温柔地划过我的耳际，让我瑟缩了一下。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打电话过来给我，他说，药吃了吗？我回答说，没有，药店里是一个男人在卖药，我不敢进去买药。我一直站在街对面等着，等着那个穿短裙的漂亮女营业员来换班的时候我再进去……可我站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理发师这个时候在我的头上剪了一缕发，他用打火机烧了以后，就用手把它揉碎。我闻见一种非常温暖香味。头发是我的身体，于是我转过头来对他说，身体发肤取之父母，你烧焦了我的身体，我如何面对我的父母。他笑了，笑得很温暖。他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吹头发，更不能染头发，保持现在的黑色最美丽。头发是绒制的，很容易损伤……
　　　　　　　　　　　　　　　　　
　　我没有说再见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就开始流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精致的店堂，明晃晃的灯下，对着镜子流泪。
　　　　　　　　　　　　　　　　　
　　所以我不想遗忘以上那些东西。那在我每次想起的时候都觉得是一种悲哀。
　　是什么样的悲哀？我也说不明白。我只是告诉他，太早地发生一些事情以后，我们就要承受一些过多的东西。或者说有时候我害怕自己将面对些已经搁置得太久的糜烂的天长地久，觉得那些东西总是散发着一些腐臭长着长毛。难道非要等着绝望了伤心了才能体会到那些腐烂的东西其实只是用来装饰一下小小的有点浮躁的心而已的。
　　如果这样，我宁愿失去语言，做个哑巴，只要给我台电脑，让我听自己喜欢听的歌。

（二）
我觉得我是带着某种绝望的心情的遇见叶子。千万别猜测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害怕别人看见我生活的轨迹，但是至少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就觉得它可以唤起我身体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其实我一直唤这个叫叶子的男人亲爱的。因为他也是个绝望的家伙。那几天银行电脑网络整顿，于是他告诉我他连安眠药都买不起，买刀片还要计算一下万一死不掉，第二天的饭钱够不够，他是用电动胡须刀的。
　　　　　　　　　　　　　　　　　
　　于是我告诉他，我们不要相爱。
我把这种相互不相爱却又相互取暖的暧昧滋味叫做“生活”，我在他面前叫自己为“阳光不爱的孩子”。因为我始终觉得除了那种相互把绝望拿出来准备负负为正的感情以外，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发生些什么。
　　　　　　　　　　　　　　　　　
　　我觉得叶子心里有别人，我一直是很敏感的，那个曾经要叶子为了她而买安眠药的女子。
　　不过我庆幸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比如桌子上偶然出现的巧克力，周末1，2个电话的晚餐约会。到那时候我会选一家餐厅，一家很早我就想去，但是一直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的地方。我总是会把时间定在周六的下午，一般周六的下午都有着我很爱，可不爱我的阳光。
　　　　　　　　　　　　　　　　　
　　接着我就发短信告诉他，亲爱的，别过问我的生活，我也不会涉及你的生活，我只是你生活的倾听者，也许我们互相是。
　　这或许算是一个约定。
　　　　　　　　　　　　　　　　　
　　他总是在夜里，发一串短信过来，他说，三三，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总是蜷缩着，想象把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圈在臂弯里。
　　　　　　　　　　　　　　　　　
　　他是个非常直白的家伙，他就是这样豪无顾及地要求着我怎么样去给他些什么东西。好象一个孩子向母亲索要一个吻那么简单。他说，三三，你给我一个拥抱吧。于是我就给他一个拥抱。我觉得我就这么简单地喜欢上某一个人或许可以从绝望中突围出去，是的，只是喜欢，而不是爱，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们只是需要而已。
　　　　　　　　　　　　　　　　　
　　我常常问叶子，你还爱着她吗？
　　他叹着气说，三三，你该懂，时间是个磨人的东西。
　　于是我又为自己重新贴上“阳光不爱的孩子”的标签，还注上了一笔，请轻放。
　　是的我懂，要忘记一个熟悉了人，就像要改掉自己从小的坏习惯一样。只是为什么他不明白怎么接受我这个好习惯，
　　　　　　　　　　　　　　　　　
　　我总是光着脚丫坐在床上给他发短信。我们都在逃避着某一个话题。有时候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闪着光的手机屏幕，觉得很想掉眼泪。我觉得我根本突围不出去。
　　　　　　　　　　　　　　　　　
　　我说，叶子，你嫌弃我吗？
　　他说，三三，你是个好女孩。不要用嫌弃这个词。我想要你站到阳光面前来，让我好好地拥抱你。
　　　　　　　　　　　　　　　　　
　　我开始害怕和叶子接触。我无法帮助他从另一个女子的阴影下走出来。他抱着我说，三三，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可我只能把头抵在他的胸口叹息，却撕不掉那个“阳光不爱的孩子”的标签。
　　　　　　　　　　　　　　　　　
　　我问cindy，我说为什么我就要这么悲哀？
　　c说，因为你太守本分。为自己贴了个标签。
　　我说我可以撕掉。
　　c说，离开他你就能撕掉了。
　　他是个孩子。我离开了他，他该怎么办？

（三）

   早上没有闹铃，但我都可以听见短信的声音。然后就会看见这个孩子告诉我他爱我。我闭上眼睛把眼角的眼泪牢牢盖住。我觉得我快发霉了，那些潮湿的，隐晦的东西又开始将我淹没。我靠在墙壁上，顺着阳光移动的地方挪动。身体里那些腐烂的坏东西在四处串动，我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在交头接耳。然后逐渐把我剥离支解……
　　我开玩笑地打电话告诉c，我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叶子了。
   因为我想做妈妈了。
　　c大笑。三三，你劫数难逃了。
　　于是电话里就剩下了茫音，是她留给我的。
   我选了个靠窗的位子，把手机对着阳光，也许阳光照照那些存在里面的短信，那些话也会灿烂起来。
　　
　　我躲在被子里给他打电话。只因为他在短信上留了三个字“打过来”。
　　我问他，我难道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吗？
　　他只说，三三，我爱你！
　　我说我不要听这些。我们现在都毁约了。我们说过不相爱的。
　　叶子说，三三，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很想大声地朝叶子咆哮，我告诉他，你的伤口为什么不敢露出来让我碰触？只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是叹息。
　　　　　　　　　　　　　　　　　
　　在沉默以后，他说，就在刚才那一秒，我给她打了电话，才发现我需要你。因为你说过，能够得到爱人的强烈回应，才是幸福。
　　　　　　　　　　　　　　　　　
　　我躲在被子里，愣愣地看着被子边沿的缝隙，月光透过那里在我的肩背上划了一道亮亮痕迹。我觉得我全身都在颤抖，那个裂缝不断在我心里扩大，闭上眼我觉得我会长出一双翅膀来，帮我承接那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也许，我在醒来，阳光下就有个为我张开的双手。